??无名荒村野地,两人路过,所向处,罗城猎兽山。
清风迎送,青衫清逸,声声步履欢快,逐着草色幽绿,欢言笑语,全然是少女天真不假。若非鬼老亲口,幻子龙绝不会猜想,眼前人竟会是四大圣兽之一。
“咦,”似察觉身后怪异目光,白虎停了脚步,回首道“哥哥,你今天看我的眼神怎么乖乖的?”
“啊!”幻子龙恍然回神,随即笑容露出,玩笑道“小白虎啊小白虎,你真的就是白虎吗?”
歪着脖子,白虎嘟起了小嘴,十分纳闷道“哥哥,什么叫小白虎真的就是白虎吗?”
“哥哥是问,你真的就是圣兽白虎吗?”
明白话中所指,白虎一抹鼻子,嘴角上扬道“那是当然了,我可是名副其实的四圣兽之一,西宿白虎。”
“哈,神威白虎。”想来这世间奇异之事诸多,似如圣域魔界,太古蛮荒,哪一件是他区区凡夫所能知晓。幻子龙轻言淡笑,释然道“传闻上古有圣兽白虎,操控龙卷暴风之力,色白,属金,镇守西宫星宿,是为奎、娄、胃、昂、毕、觜、参。四灵者,辟邪恶、调阴阳,众人之守护神也。”
“嘻嘻,很厉害吧。”
见那一脸天真稚气,幻子龙好气好笑,再轻叹,又无奈,只好话锋转道“这一趟出来,你我要去一处极为危险之地,你都知道了吗?”
白虎摇了摇头,一脸懵然。
见状,幻子龙眉头皱起,疑问道“你爷爷没有告诉你吗?”
白虎回道“爷爷只让我跟着哥哥,寸步不离即是。”
凝眸一刻,似有怒色躁动。不解鬼老奈何如此草率而为,幻子龙暗自记心。但在白虎之前,仍旧不见声色道“你我要去的地方,名为魔界鬼蜮。”
眼前一亮,白虎豁然道“原来是这样啊,难怪爷爷要我寸步不离得跟着哥哥。”
幻子龙问道“什么?”
白虎说道“魔界之地特有冥元笼罩,但凡生灵入内,必会死气缠身,精气流逝。但若哥哥与我一起,便不会冥元影响了。”
“为何?”
“魔界与圣域乃是创世之初善恶元果所孕育,而善恶者,亦火亦水,亦生亦死,如阴阳,如日月天地,如昼夜寒暑,是对立,又是统一。所以域界之分,也是如此。冥元噬魂,圣元维命,两者相遇,便可归一返无。而我是圣兽之体,自有祥瑞之气护身。周围者,亦可不受魔界环境的影响。”
少见少女面上的肃然,幻子龙故做了一番认真,点头道“恩,原来如此啊。”
昂首跨步,显得一副洋洋得意,白虎郑重道“所以喽,哥哥,你不可以离开我半步。”
“是是是,”长叹无声,幻子龙紧随而来,苦笑道“遵命,小白虎大人。”
“嘿嘿,放心吧,哥哥,这一路,我会保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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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断崖,临风无色,一双秋水如目,静望黑渊无底,若有凝思。
“此珠以我身上鬼气所养,带上它,你便可不受魔界冥元的影响。”
黑珠破风,微扬长袍血云,凝思者,睥睨侧目,虚空恍若一荡。随即,黑珠滞空,悬浮如毛。
“鬼气黑珠,恩,你不随我进入吗?”
“当初,你只要我助你一入魔界鬼蜮,非是与我同行而往。这是你开的条件,我理应尊重才是。”森森阴笑,如鬼魅低吟,但见来者雄沉霸势,死气随影,不是鬼之人,又会是谁。
“哦,你倒说得不差。”
“桀桀,虽是如此,不过这颗鬼气黑珠可远比你想得重要。只要有它,你便可自由进出魔界鬼蜮,毫无阻碍。”
“这样听来,此珠倒是有些价值。”话下一刻,黑珠运动,缓缓落入了血云黑袍之中。再回首,王者俯瞰深渊,冷眉无情,说道“但愿,真如你所言。”
诡笑一阵,鬼之人说道“放心,我要确保你能活着出来。这样,我才能还魂回生。”
“哼!”
一字不屑,血云风动,竟是王者轻跃,跳入了无尽深渊。黑幕中,一羽纯白双翼展现,分外夺目。
“暗影之主,你真能活着离开魔界鬼蜮吗?”风瑟瑟,笑渐冷,一双阴鸷的眼,寒光迸射,冰冷如刃。倏然,莫名圣气威势,阴魂狂躁,鬼之人浑身一动,暗道“恩!是圣域之人,暂且回避为妙。”
说时迟那时快,风过一瞬,鬼之人竟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细碎脚步踏踏,缓缓接近。
“哥哥,就是这里吗?”
“恩,猎兽山之顶便是魔界鬼蜮的入口。”
话者行近,一男一女。至断崖之前,俯视而望,只见一片黑暗,雾影幽幽,弥漫死气浓重,仿似一处与世隔绝的地界。
“此处就是入口了。”
一望无尽黑渊,白虎嘟嘴回想,说道“自千年前的圣魔战役之后,魔界鬼蜮便消失了人间,哥哥是如何知道这里的?”
“或许,是命中注定吧。”
笑中,是谁人忆起那段过往,你名黑衣,我为羽尘,曾苦难同行,跨生跃死。笑中,又是谁人失忆,相见如泪,不如不见。
“来之前,你爷爷曾说要入魔界,须经鬼道。”
目光一凛,但见幻子龙单指凝血,凌空挥画,勾勒太极玄清图。
“暗黑之墓,鬼魅之冥,以我之血,引现黄泉路途。”
太极玄清,血画耀光,坠下无底黑暗。就在同刻,天地风云涌动,雷行霹雳,惊起鬼号狂啸。深渊,仿若幻影为路,若隐若现,悬浮半空。
“黄泉路途吗,哈。”
鬼域再开,龙子傲视,一步,黄泉路,一步,无间道。
“哥哥,你等等我。”
“哈哈,小白虎,这黄泉路你真的打算与我一起吗?”
“白虎要一路保护哥哥,当然要一起啊。”
“哈。”
笑声渐落,人影相随,隐没黑暗深处。无尽,不见。
而就在两人离开不久,高峰之上,一色白华流影翩然飘至,清丽之姿,不食人间烟火。
“不能啊!”倏然,风声急动,见一人飞奔而来,拦路说道“仙女啊,你可千万别想不开。”
冷眼看过,寒慑出坚如磐石,步行擦身,诺开了口,淡漠道“让开。”
一语,断冰切雪,落下咫尺天涯。少独行倒吸了一口凉气,自我安慰道“算了,原谅你了,谁让你是美女呢。”
凝望无尽之渊,一身衣如雪,一面冷如霜,一人美如玉,一步一步,踏下生死无道,踏下爱恨情仇。
暗黑处,一抹圣洁轻坠,无染尘世埃尘。一飘拂影,如辉。
“当真是仙女啊。”
痴望眼前,少独行恍如梦呓,然而回神一刻,却是难为了自己。
“我应该跟着下去吧,可,理由呢?”
苦苦思量许久,最后,还是牙关要紧,忍不住振奋道“死就死吧!仙女啊,等等我!”
一跃纵身,黑翼展现,是魔族一脉,是恶之传承,今日,终于再回魔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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