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玄幻奇幻 > 红尘飞羽 > 第十九章 英雄救美

??两里之外,站立着三个人,两男一女,女的一袭宫装女裙,背朝叶飞羽,无法看清面庞。对面的两个男的一个五官周正,不怒自威,头上戴着一个斗笠,身着黑色斗篷,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戾气,仿佛毁灭一切的感觉,另一个更为可怕,浑身血红,甚至连头发和眼睛都是像血染红的一样,那慑人的眼神恐怕能止小儿夜啼。周围的空气静得可怕,一股强烈的威压在不断地涌动着,即使叶飞羽此时相距甚远也能感觉到场中三人磅礴的气势。

    “宁女侠,你怎么不跑了,当了宫主之后胆子反而变小了嘛,当年你和楚天问两人追杀得我好苦啊,硬生生害我掉了一个境界使用血遁之术才得以逃脱,这些年苦苦修炼好不容易又重新步入神阶,本尊可是无时无刻不惦记着你那。”那全身笼罩在血红色之下的邪异男子终于开口道,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的嗓音很尖,非常刺耳,就好像评书里那些太监的声音一样。蓦地,他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当年抢我鼎炉的那个人也是你吧,虽然那人蒙着面具,还刻意使用了别家的功法,但我老祖天生对血液极其敏感,你也是水灵之体,如今咱们就新帐旧账一起算,等拿了你就做我的鼎炉吧,哈哈哈哈……”那男子一边说着一边发出阵阵淫笑,仿佛这女子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楚天问?”叶飞羽听后心中一惊,不是山崖下那个写手稿的前辈吗?没想到在此处竟能听到他的名字。

    背对着叶飞羽的那名宫装女子对这红衣男子的话仿佛没听见一样,而是转向另一个男子道:“秦宗主这是要置七大门派之间的协议不顾准备和我撕破脸了吗?竟然和血魔老怪这样的人沆瀣一气,你就不怕被天启者知道找你的麻烦吗?”她的声音悦耳动听,空灵婉转,虽然此时身处包围之中,但却听不出丝毫慌乱,仿佛已经胸有成竹。

    那被称为秦宗主的人嘿嘿一笑道:“宁宫主此言差已,本宗主前来是想像宁宫主借一样东西,还望宁宫主成全。”

    “不知秦宗主要借什么东西?”宫装女子问道。

    “宁宫主的毕生修为。”红衣男子抢先告诉了答案,接着又转头说道,“秦宗主,她是在拖延时间,迟则生变,还是速战速决的好。”话音刚落,就舒张双臂,大吼了一声“血海滔天”,只见半空中突然出现一片巨大无比的血池,遮天蔽日,向着宫装女子就卷了过来。

    叶飞羽被眼前的奇景唬的魂飞魄散,他自幼在乡村长大,虽然听过不少志怪故事,但哪得见如此恐怖的景象,那铺天盖地的血池,散发出浓烈的血腥味,令人的胃里一片翻滚。此时叶飞羽的双腿仿佛生根似的在地面上一动不动,眼睁睁的看着血池顺带着向他卷来。

    “傻小子,还不快跑。”叶飞羽的耳边传来一阵呼喊,把他从震惊的思绪中拉了回来,正是宫装女子看他傻站在那里,不忍无辜生命受害,出言提醒。叶飞羽刚想掉头逃跑,只见那滔天血海已经逼近脚下,速度极快,眼看就要避之不及,一股柔和的力道袭来,将他远远地推出近十里,瞬间远离了危险的战场。

    那血衣男子刚想追去取了叶飞羽的性命,却被黑衣男子拦了下来,说道:“那小孩走不远的,先速度把面前的这位大敌解决了,不然万一其他高手赶到就不好收场了。”这二人似乎是以黑衣男子为首,血魔老怪虽然狂妄不已,但听了这话也只是撇撇嘴,放弃了追赶,转过头立马出手对付宫装女子。

    待到叶飞羽定下神来之时,场内的战斗已是激烈万分,那红衣男子端的是凶悍无比,难怪极为猖狂,只见他随手一挥就是一个血色的大手印,只从那手印上散发出的恐怖威势以及十里之外都能闻到的血腥味叶飞羽就能感觉到这股强大的危险,自己若被拍中一下估计不变成肉泥也要化成血水。而被称为破灭宗宗主的那名黑衣男子,虽然笼罩在一片黑衣之下,看似未动,但时不时从手上窜出几个看似微弱的小火苗,远远看去似乎连自己的烈火指都不如,但诡异的是那火焰竟然是一种接近纯白的色彩,令人望而生畏。就从宫装女子从来不硬接这一招就可以看出它的恐怖之处。

    饶是如此,在叶飞羽看来,那宫装女子却依然游刃有余,一边躲避着空中那恐怖的火焰,一边时不时甩出几只水箭、水枪干扰,但还未近身就要么融于血海之中,要么在那破灭宗宗主面前化为虚无。

    其实宫装女子自己心里已经在暗暗叫苦,若是平时自己以一敌二未尝不可,但此时自己本来就中了他们二人的奸计,体内被下了“天憎神蛊”,这神蛊专门影响天地之间和人的沟通,使得自己无法借天地大势,达到天人合一,不仅如此,自身实力反而会受到天地法则的压制,硬生生掉了一小阶,需知神之三阶,一步一脚印,虽然只是一小阶,但差距却是非常明显。虽然往日自己只要定下心来就能运用内力将之逼出体内,毕竟对于神级高手来说能使他们中招的毒物已是凤毛麟角,但现如今针对自己的设计一环扣一环,大战之际,哪还有时间逼毒,而这样拖延下去,一旦还没有人支援,自己恐怕就得命陨于此。

    但她毕竟身为一宫之主,久经风浪,此时虽然已经身处绝境,但一招一式却丝毫不慌,眼中也透出一股平静之色。

    那血魔老怪看到自己久攻不下却暗自着急,本以为使她掉了整整一小阶,自己二人肯定瓮中捉鳖,手到擒来,但却拖了如此之长的时间,不由暗自恼恨,眼看那破灭宗主依然悠哉悠哉的站在那边,脾气立马就上来了,说道:“秦老怪,你还不出手,万一柳家那小子赶来不但计划没了,你我二人估计都没好日子过,赶快速战速决。”

    “你急什么,想要万无一失,肯定要有所布置,快好了。”那破灭宗主一边说着,一边双手连动,快速的掐着法决,“你再拖延一会,马上就好。”

    血魔老怪听得此话一咬牙,喝道:“血浪滚滚,”只见那血海仿佛活过来一样,迅速地向宫装女子冲去,就像一挂飞流直下的瀑布,从空中直冲而下,气势滔天。

    宫装女子眼见瀑布袭来,只能咬牙坚持,此时自己无法沟通天地之力,只能靠自己本身内力凝聚出一块冰盾挡在自己面前。那血魔老怪看到如此情况也是疯狂地催动着自己的法力,试图以强大的内力压倒对手。

    此时宫装女子已经岌岌可危,额头上沁出了点点汗珠,若是只有一个血魔老怪自己的冰盾之术尚且能再撑片刻,可此时还有一个更加恐怖的破灭宗宗主在旁边虎视眈眈,此次看来真的凶多吉少了。果不其然,只见那破灭宗主先前释放的恐怖火苗竟然在空中慢慢的聚集,体型逐渐变大,缓缓地向宫装女子飞去,速度看似极慢,却又有一种被锁定的感觉,让人逃无可逃。

    “竟然让你练成了九火莲华,没想到你连这么冷僻的功夫都练。”宫装女子苦笑道,眼看这火苗越靠越近却没有丝毫逃避的念头。

    “承让,承让,在下学艺不精,只练成了七火,离九火还差的远呢。”那破灭宗宗主看似谦虚的说道,但脸上隐隐的自得之色还是透露出他此时内心些许的骄傲。

    一旁拼命催动血海的血魔老祖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咋舌不已,心下暗自思忖:这秦老怪果然不俗,竟然练成了破灭宗的禁术之一,虽然只有七火,但这九火莲华如影随形,敌方跑得越快它跟得就越快,就算老怪我也只能硬接,这下这个小娘皮有的受了,想到这里,血魔老祖不由又催动了几分内力,死死地压制住了对方。

    眼看这七火莲华越靠越近,只见宫装女子脸上露出惊慌之色,又手忙脚乱地凝聚了一个冰盾挡在自己身旁。血魔老祖看到之后险些笑出声来,这宁宫主已经黔驴技穷了,竟然还想妄图靠冰盾硬接这七火莲华,若是她没中天憎神蛊还有几分希望,现如今如此真是不知死活,真不知接下了这招还能不能活着当自己的鼎炉。

    就在七火莲华贴近冰盾的刹那,只见宫装女子娇叱一声:阴阳水镜,只见那两个冰盾竟似凭空互换一样,七火莲华也随之移到了血海一侧。宫装女子施术过后不敢有丝毫停顿,将口中的鲜血咽了回去,奋力向左手边的冰盾一拍,那冰盾竟变成一个冰球将七火莲华包入其中,向滚滚血海中飞去,同时她借力飞速向远方遁去。

    电光火石之间,那破灭宗宗主朝红衣男子大喝一声:“撤”,说完也急速后退,血魔老祖看见七火莲华竟被裹入血海,心中暗自咯噔一下,原来那小娘皮早就想到了应对之法,却依然装作手忙脚乱的样子让自己放松警惕,此时自己想跑,哪还来得及,危急之时只能速度收回血海,再用本命血池将自己一裹,慌忙中向后退去,只希望这七火莲华迟些爆炸好让自己跑得远点。

    仿佛是一瞬,又仿佛过了很久,只听先是“砰”的一声,似乎是冰球破碎的声音,刹那之后,“轰”的一声巨响,那还未来得及收起的血海剧烈的翻滚着,仿佛其中有什么沉寂万年的猛兽在其中肆意妄为,像喷发的火山,又像汹涌的巨浪,只是片刻之间,那原本滔天的血海竟然被巨大的能量轰得所剩无几,包裹着血魔老祖的血球也被巨大的冲击力远远地击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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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十里开外,一个老婆婆站在自家院前,扶着院门说道:“不愧是千年来最出色的人之一,竟然在如此年纪就能够悟出这等力量,了不起。”

    “你刚才还想前往帮忙,我就说了此次虽然是大凶之兆,但是正所谓黑乘白者生,她偏偏遇到了那个少年,当然可以逢凶化吉。”旁边的老头磕了磕烟斗道,“幸亏我拉住你,不然我们平静的生活又要被打乱了。”

    “什么黑乘白者生,那小子明明是青木属性真气,简直胡说八道。”老婆婆一边说着一边去夺老头子的烟斗:“你也少抽点。”蓦地又不放心地问了一句:“现在那女娃娃内力已经枯竭,你确定我们不用去帮忙。”

    “不确定……”老头看老婆婆又作势欲打,连忙又道:“先看看再说。”好死不死又加了一句:“你不懂,你不懂……”说完兔子一般地闪开了老婆婆伸往耳朵的手,哪有半点已至古稀之年的样子。

    “啊……真是气死老身了,今晚自己做饭。”

    “娘子,娘子,我错了……”半空中响起了某人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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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渐渐的,空中竟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血红色的雨点滴滴答答地打在叶飞羽头上的冰墙上,那血一般的颜色,美丽而又诡异,散发出妖艳的光泽。经过了巨大的爆炸,虽然那片血海中血魔老怪的意识已经被抹去,但仍然有着巨大的腐蚀性,平原上的草地被雨打在上面发出“兹兹”声,片刻后就枯败了下去,逐渐的像被传染了一样覆盖了方圆数十里整片草原,在这万物复苏的春季给人一种萧瑟的感觉。

    叶飞羽呆呆地望着头顶的冰屋,心中思绪万千,自己和宫装女子素未平生,不知她为何仍然在此等危急关头还要救自己,这或许就是村里评书里说的英雄吧。此时这女子已经力竭,背靠着冰屋,坐在这方圆十里唯一的一块绿地之上,头上的步摇也歪歪斜斜,紧闭着眼睛,嘴角不时地溢出丝丝鲜血,脸色苍白无比。此时近距离的观看,虽然她已经受了重伤,叶飞羽仍然能感觉到她的美丽,不光是外表,还有心灵。

    一阵尖细的声音打破了片刻的宁静:“好啊,当年楚天问害得老祖我远遁千里,至今还有一股剑气留在我的体内,折磨得我痛苦不堪。如今你这小娘皮竟然又用了一招借刀杀人害得老祖我又受了这么重的伤,老祖我今天定要将你调教成绝佳的鼎炉以泄我心头之恨。”正是那血魔老怪,此时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近乎破烂,只剩下些许布条挂在身上,想来强大的爆炸力量已经穿过了他的护体真气伤到了他的元气。一张阴森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破灭宗宗主急速飞了过来,想来心中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宫装女子眼皮纹丝不动,不知是已然晕了过去还是懒得搭理。突然,叶飞羽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杀了我。”叶飞羽顿时心里一惊,再向那女子看去又听得那略显急躁的声音:“快杀了我,我宁死也不做那老妖物的鼎炉。”

    可怜那叶飞羽这辈子虽然曾经和街上的地痞打过一架,但哪里敢做这杀人的事,心里知道自己和这宫装女子落入眼前这二人手中定然生不如死,当即下定决心,一边努力用手稳住自己颤抖的双腿,一边紧了紧后背的木剑,拼命地站直了身体。

    默默地摸着绒绒的背让它从肩膀上下来,叶飞羽的脑海中已经转过了千百般念头,他不知自己刚才为何在这里观战而不速度逃去,是因为对高手战斗的向往,还是觉得逃也逃不掉,亦或是认为宫装女子能够赢了这场战斗,又或者都不是。此时眼看自己和这宫装女子已然陷入绝境,他突然想起了《偷天换日》总纲里的一首诗:

    何来年少不轻狂,

    摘星揽月舞飞扬。

    等闲留得青山在,

    纵横天地岁月长。

    若为天下不平事,

    敢上九天灭仙皇。

    守得心中浩然气,

    何惧八荒斩魔王。

    是啊,虽然遇到危险要知道逃避,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但若是避无可避,只能奋起反抗。只要心存正气,何惧妖魔鬼怪,大不了就像评书里的悲情英雄一样,一死而已。十三岁的少年,并没有多余的想法,单纯的思想,简单的善恶之分,驱使着他保护自己,保护身后的那名素不相识的女子。

    叶飞羽慢慢的破开了面前已在血雨腐蚀下只剩薄薄一层的冰墙,缓慢而又坚定地走了出去,挡在那二人面前,拔出后背那没有剑鞘的木剑,指向前方。

    此时雨已经停了,淡淡的微风拂面而来,蔚蓝的天空点点白云,屋外阳光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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