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林唯雅的手里拿回符咒之后,我三步并作两步地回去了囚禁彭逸菲的房间,门没有关上,径直进入房间,第一眼,就看见,月光下,名为彭逸菲的少女正用着并不带有感情色彩的眼睛注视着我。
“你回来了。”彭逸菲对我说,仿佛我与她并不是绑架犯和被绑架者的关系,而是友人与友人一般。
“我回来了。”我回答彭逸菲,好像她和我并不是被加害者与加害者的关系,而是家人与家人一般。
不适时事的对话,自然地出现在我与她之间。
【真是个寂寞的孩子啊。】
即使是她,也能够理解,彭逸菲心中的那份寂寞。
【我和她一样,都是怪物。】
“刚才出去,干了些什么?”柔和的表情,那是我所知道的彭逸菲不曾露出过的表情。
“你猜。”随口一说。
“你猜我猜不猜。”油嘴滑舌。
“你猜我猜你猜不猜。”我像是一个正在与小伙伴斗嘴的孩子。
“你猜我猜你猜我猜不猜。”她也像是一个正在与小伙伴斗嘴的孩子。
“扑哧!”她,假装,憋不住气,忍不住笑。
无厘头的对话不过才刚刚开始而已,一直以来都是扑克脸的彭逸菲竟然不知为何地大笑了起来,露出了让人轻轻松松就能看出是故意装扮的笑,她在笑的,只有皮罢了(译者注:即“皮笑肉不笑”)。
“喂,怎么突然就笑起来了?”我直接地问她。
“上衣口袋里的符纸,露出来了哟。”她却拐弯抹角地回答我。
你要用那东西,来将我杀掉吗?她是在问我,这个问题。
在一般人的常识里,符咒这种东西,是用来驱除妖魔鬼怪的武器。在妖魔鬼怪的常识里,符咒这种东西的用途,也是如此。符咒,能够将妖怪退治,能够将妖怪杀死,所以,符咒,是妖怪所畏惧的存在。但是,符咒,对普通的人类来说,却只不过是一张被写上了稀奇古怪字样的诡异纸张,符咒,伤害不了人类。
不知所谓的大笑,是自知将死之“人”在临死前自暴自弃的表现。知道自己会被某种事物所杀掉,但自己却没有任何办法改变这个现状,那自己能做的,也就只有笑着迎接死亡的到来了吧,即使是,强颜欢笑。
自知将死,将被符咒杀死,那是妖怪才会有的意识。而有着这样意识的彭逸菲,即是妖怪,认知到自己的存在是妖怪的存在。不应当存在于人世间的妖怪,是怪物,彭逸菲,明白自己是怪物的这一事实。
自己并不是人类,并不是被妖怪所凭依,被妖怪给伤害了的人类,自己,是妖怪,是不应当存在于世之物,是怪物,名为彭逸菲的少女,清楚地认识这一点。
是怪物的话,就要被制裁掉,要被消灭掉,要被抹杀掉。身为怪物的少女,当然也明白这个常识,一般人类脑中,根深蒂固的常识。
“明明知道自己是个怎么样的存在,为什么还要以人类的身份活下去?”为何要,混迹于污秽不堪的人类世界之中?
“不以人类的身份的话,要怎么样才能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以怪物的身份,要如何,在这个被肮脏的人类们所占领的世界上生存?
我的问题,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我也无法回答。我无法回答她的问题,并不是因为,我不知道她所问问题的答案,而是因为,那个问题的答案,对于不同的存在拥有着不同的答案。我拥有着自己的答案,但是我的答案,并不能等同于她的答案,我的答案,无法解答她的问题。
“你,不想死吧?”
“我,早就想死了。”
“想死,那为什么还要苟延残喘地活到现在?”
“我,想死,但是,我,不能死,”彭逸菲的话,轻描淡写,“所以,我求你,求求你,请放我一条生路,留下我的这条命,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彭逸菲,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向我低下头,恳求。让早就已经不想活下的她,继续活下去。为什么,明明想死的少女,却一定要坚持着不死呢?这个问题,让我相当感兴趣,我,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少女将自己并不需要的生命,拼了命地延续到现在的原因。
“好啊,留你一条命,”细致勃勃的我,坏笑起来,“只要,你,把我所不知道的,属于你的秘密,告诉我就行。”
你这样的怪物,是如何诞生的?你这样的怪物又是如何生存下来的?你这样的怪物,究竟是怎么样的存在?身为怪物的少女的你,所拥有的,一切的一切,我所不知道的秘密,全部都告诉我。
我伸出手去,惨白肤色的手,托起少女的脸,少女,直视着我的眼瞳,消失了所有的表情,叙说起了她的故事,我所不知道的故事……
【第五位天使吹号,我就看见一颗星从天上落到地上。有无底坑的钥匙赐给他。】—《圣经·启示录—第九章—第一节》
【他打开了无底坑,便有烟从坑里往上冒,好像大火炉的烟。日头和天空,都因这烟昏暗了。】—《圣经·启示录—第九章—第二节》
【有蝗虫从烟中出来,飞到地上。有能力被赐给他们,好像地上蝎子一样的能力。】—《圣经·启示录—第九章—第三节》
【并且吩咐它们说,不可伤害地上的草,和各样青物,并一切树木,惟独要伤害额上没有神印记的人。】—《圣经·启示录—第九章—第四节》
【但不许蝗虫害死他们,只叫他们受痛苦五个月。这痛苦就像蝎子螫人的痛苦一样。】—《圣经·启示录—第九章—第五节》
【在那些日子,人要求死,绝不得死。愿意死,死却远避他们。】—《圣经·启示录—第九章—第六节》
【蝗虫的形状,好像预备出战的马一样,头上戴的好像金冠冕,脸面好像男人的脸面。】—《圣经·启示录—第九章—第七节》
【头发像女人的头发,牙齿像狮子的牙齿。】—《圣经·启示录—第九章—第八节》
【胸前有甲,好像铁甲。它们翅膀的声音,好像许多车马奔跑上阵的声音。】—《圣经·启示录—第九章—第九节》
【有尾巴,像蝎子。尾巴上的毒钩能伤人五个月。】—《圣经·启示录—第九章—第十节》
天使,从无底坑中解放了蝗虫与蝎子的怪物,予不聆听神之福音,遵从神之教诲的愚蠢之人痛苦,但为不得让他们因痛苦而死了,而将无底坑中的另一个怪物封印了起来,不允许其来到人间。
【第五位天使吹号,我就听见无数悲鸣自地下响彻天际。有无底坑的链锁赐给他。】—《爱丽丝之书—第x章—第y节》
【他打开了无底坑,放出了蝗虫,有蜘蛛没法从烟中出来,蛰伏于坑中。它们有属于自己的能力,好像毒蛇一样的能力。】—《爱丽丝之书—第x章—第y+1节》
【它们不听神旨,若让它们来到地上,它们便要杀戮一切活物。】—《爱丽丝之书—第x章—第y+2节》
【若与蜘蛛相遇,死亡就会来临,祈祷也是徒劳。】—《爱丽丝之书—第x章—第y+3节》
【蜘蛛的形状,好像渴望鲜血的恶魔,头上的角好像尖刀,脸面好像少女的脸面。】—《爱丽丝之书—第x章—第y+4节》
【头发像熏黑的银子抽出的丝,爪子像火龙的爪子。】—《爱丽丝之书—第x章—第y+5节》
【胸前突骨,骨却硬过坚盾。它们的口中尽是诅咒的话语,好像要将一切毁灭。】—《爱丽丝之书—第x章—第y+6节》
【有牙齿,像毒蛇。恐怖的牙能撕裂人的灵魂。】—《爱丽丝之书—第x章—第y+7节》
天使,在无底坑里留下了蜘蛛与毒蛇的怪物,为予赞美主,真爱主的善良之人希望,但终究还是有那种怪物,从无底坑中爬了出来,来到了地上,以“人类”的身份,要遵循自己的“本能”,完成自己的“天职”。
……
从前,有一对相亲相爱的年轻夫妇,家境富裕的他们有着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一天,怀胎十月的妻子诞下了一个健康的女孩,这本该是一件喜事,如果,诞下的这个健康的女孩,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女孩的话。
这对夫妇很珍惜这个上天赐予他们的孩子,他们在女孩的成长过程中,对女孩倾注了自己全心全意的爱,十三年的时间,当年的女孩已经成为了一位少女,少女天资聪慧,无论是在德智体美劳那个方面都无懈可击,这让这对夫妇欣慰无比,他们相信,他们一家三口的快乐生活会就这样一直继续下去,直到有一天,这对夫妇发现,少女,开始有了虐待小动物的行为。
先是从杀死蚂蚁、蚂蚱这种昆虫开始,再来,是在城区河水里生活的小鱼,最后,少女更是对野猫、野狗也感起了兴趣,一旦被时间充裕的少女发现的路边无主猫狗,无一例外都会被少女偷偷带回家去,关上家门后虐待而死。因为虐待都是在少女将小动物带回家去进行的,少女对动物尸体的处理方式也比较微妙,所以少女有虐待兴趣的这件事情外人并不知道,但是,少女再怎么小心,被与自己在同一屋檐下生活的父母发现自己那残忍的爱好也是无可避免的。
虐待动物这种行为是极其恶劣的,正义感很强的父亲和温柔贤淑的母亲自然而然地在发现女儿这一行为后,第一时间将女儿叫来自己的身边,和她讲起了这个问题。
“为什么要虐待动物?”
“我没有虐待动物。”
“别撒谎了,你所做的那些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逸菲,你难道不明白虐待动物是不对的吗?”
“我当然明白,虐待动物是一件错误的事情。”
“那你为什么还要……”
“我只是,杀掉那些动物而已。”
自己那一向通情达理的女儿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身为父母,感到愤怒是很自然的吧,但是,对这对爱女如命的夫妇来说,对宝贝女儿的担忧与关心是远远强于一瞬间涌上心头的愤怒的。于是,由父亲提出,这对夫妇,在一个假日,秘密地将自己的女儿带去看了精神科的医生,但是在一番检查之后,得到的结果却是,自己的女儿并没有任何暴力相关的心理问题,这让这对夫妇难以理解,但是既然检查出自己女儿并没有心理问题,夫妇也没办法再做些什么,只得在对女儿嘱咐以后不许再滥杀动物后让这件事情不了了之。
本以为日子会就这样重新回到从前的轨道上去,可没想到,一天,这对夫妇又发现女儿在自己的房间里残杀着动物—少女在自己的房间为一只小市场买来的小白兔开膛破肚的时候,被提前从公司下班的父亲意外地给逮了个正着。
“不是说了不能再杀小动物了吗,为什么你不听话?”
“……”对于父亲的问话,少女并不回答,只是用冷峻的眼神,用不带任何感情的脸,默默地看着他。
“你!”
被自己的女儿这样盯着,慈祥的父亲,终于也没办法忍耐自己的愤怒了,他狠狠地一巴掌打在了少女的脸上,尽管,他在那巴掌挥出去的那瞬间就已经后悔了,巴掌打在少女的脸上,疼痛,却在他自己的心上……
傍晚,母亲回到了家,打开女儿房间的门,看到的是,被打得鼻青脸肿、皮开肉绽、口吐鲜血的丈夫,还有,站在门旁,静静地看着倒在地下的父亲的,两只手上沾满了鲜血的女儿。
一向胆子很小母亲被这一场景吓得不轻,但还是为了女儿,强打起勇气,即刻将站在一旁呆愣着的女儿抱进了自己的怀里,慌忙地摸起她的头,想要安慰“被吓坏了的”女儿:“逸菲,别害怕,有妈妈在,已经没事了,现在妈妈就打电话叫救护车……”话说到一半,母亲却突然不说了。
母亲的小腹处,传来一阵剧痛,她被自己怀里的女儿,用手臂刺进了肚子。血流出来,但因为手臂刺入的位置意外的微妙,母亲的命一时半会还保得住。
“逸菲……”
“妈妈,我已经不想,再扮演一个人类下去了。”
看到女儿彻底崩坏的颜面,母亲已经意识到,女儿已经被自己本能杀戮的欲望所冲昏了头脑。
母亲她,其实,从很早就知道,自己生下来的这个孩子,并不是人类,而是拥有着杀戮本能的怪物,她的正体,是一只为杀戮“天职”而生的蜘蛛。然而,母性的伟大,还是让母亲毅然决定隐藏自己的孩子是个怪物的事实,教导自己的怪物孩子,如何以人类的方式,生存在人类的世界里。母亲相信,只要用爱去教导她,哪怕是怪物,她也能够像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少女一样,和亲人们一起,幸福地生活下去。
然而,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使母亲明白了,她们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已经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但是,她并没有就此失去一切希望,她想,至少,要让自己的女儿,自己所深爱着的怪物,好好地活下去。
母亲再看过去,女儿的身姿已经变成了怪物,口中不断重复起了“杀”的字样,就像多年前的某个夜晚一样,但这时,母亲已经完全没有了那个夜晚时那样的恐惧。
“逸菲,即使是怪物也无所谓,无论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妈妈最心爱的女儿。”
母亲,捂住因为女儿把手从中抽出而血流不止的伤口,向女儿走去。
“杀!杀!杀!杀!”
怪物向母亲咆哮。
“即使只剩下你一个人,你也要好好地活下去。”
母亲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
“杀!杀!杀!杀!”
怪物向靠近的母亲举起了利爪。
“就算是做怪物也好,我只要你能够幸福地活下去。”
母亲的喉头,开始哽咽,母亲的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与血液混为一滩。
“杀!杀!杀!杀!”
怪物挥下了利爪。
“拜托你。”
母亲这样说着,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活下去,拜托你。回想起自己所做过的一切,如今的少女,彭逸菲,只剩下了这个愿望,要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无论自己是人类还是怪物……
“那么就按照之前说的,我会放你一条生路。”知道了以上事情的我,耸了耸肩。
“万分感谢。”
“没什么,”说实话,我本来也就没有打算杀了彭逸菲,这张符咒并没有能够将彭逸菲杀死的能力,“不过既然要活下去的话,就好好地活下去吧。”
“唔?”
“我来帮你控制住你对杀戮的欲望。”
“那种事……”
“我办得到。”
再次坏笑起来,我走进了彭逸菲,右手从口袋里抽出一把折刀,干净利落地切下了我左手的小指,月光下,一秒不到的时间,我被切掉的小指就在彭逸菲的眼皮底下,重新恢复了原状。
“你……”
“我,可也是怪物啊。”
看着一脸吃惊表情的彭逸菲,我用手中的刀顺势切断了缠绕在彭逸菲身上的胶布:“先把衣服脱掉吧。”
“脱衣服?”
“接下来,我需要你变回一下真身才行,要是穿着衣服的话,变异的身体会把衣服撑坏的吧,我可不会提供你免费的换用服装。”
“不止是无聊先生,而且还是吝啬先生呢。”
这家伙,又开始说起了让我不爽的话,好在我这个人大度得很,不和她斤斤计较。
【大的不是度量,大的是肚子吧,hentai(变(和谐)态绅士)先生。】
懒得理你。这样想着,我发现身旁的彭逸菲虽然已经被解除了束缚,但过了挺久却还是完全没有动作,真叫人烦躁:“彭逸菲,我说你倒是快脱啊。”
“请你出去。”
“啊咧?”
我这才想起,自己作为一位绅士,在女士换衣服的时候应该要自觉回避的这件事,于是我转生便走。
“等等。”就在我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彭逸菲从后面叫住了我。
“又怎么了?”
“小心点,我。”
“放心吧。”
缓缓地把门关上,我等待在脏乱的走廊上。
“杀……杀……杀……杀……”
不一会儿,破旧不堪的铁门那边,传来了无限循环的诅咒之声,并不属于人类,而是属于将杀戮的欲望铭刻于骨髓的怪物的声音,恐怖的蜘蛛的低语。我万万没想到,只不过离开了短短的这么一段时间,坚硬的虫茧就会开出如此多条的裂缝,不过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仅仅是从裂缝中漏出的微微虫鸣,竟然就能够让我,让怪异杀手的我,让怪异之王的我,战栗不已。
【在发抖呢,没关系吗,你?】
喂,你好像搞错了什么吧,我的身体的确是不停地在颤抖没错,不过啊,这可不是因为害怕,感受到人类所谓的恐怖才出现的反射性动作。我的身体,是因为我的兴奋,我的愉悦而没法静静呆着的啊,只要一想到,门对面那只强大的怪物,拥有如此美妙力量的怪物就将要拜倒在我的脚下,我身体里的血液就没法停止沸腾了。那么,也不能愣着了,吊胃口的前戏已经结束了。
“Pang!”叫礼仪什么的见鬼去,狠狠一脚,铁门整个地被我踹飞了出去,撞上面墙,年久失修的房间里干净利落地开了个新壁橱。还想着这么踹门来表达自己的兴奋心情是不是太超过了,可这理智相关的问题在才不过零点零零一秒的时间里就被我完全抛到了脑后,我的瞳孔之中,映照出了不应该存在于世间的怪物少女,妖异的身姿。
怪物,少女,痛苦地低语,诅咒着这人世间的一切。
她,深黑无光的眼珠掉落在地,咕噜咕噜,空荡荡的眼眶中淌出散发出甜蜜气味的鲜血。
她,洁净白嫩的肌肤撕裂开来,嗤啦嗤啦,血淋漓的筋肉上绽放朵朵象征着死亡的骨花。
她,犹如盛开在污秽血池中的异彩莲花,颤动,起舞,呼唤着死亡,渴望着杀戮。
她,已经完全不能算作是人类了,她是怪物,是能让一切愚蠢,自以为是世界主宰的人类们都感受到何谓恐惧的,真正的怪物,纯粹的怪物。
美丽,实在是太美丽了,这样不应当属于人世间的美丽,也就只有不应当存在于人世间的东西,才能名正言顺地拥有。
“杀……杀……杀……杀……”在又一次仔细听了听了还在虫茧中少女的低语,我才意识到,少女的美丽,来自于她内心深处的欲望,对杀戮,对亵渎生命的欲望。毫无保留地暴露出自己的欲望,顺从本能地去遵循自己的欲望,这是怪物的美丽。
欣赏着这份美丽,入了迷,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被自己所注视着的美丽少女给压制在了血液所编织的地毯上,少女对我轻声细语,杂糅着鲜血与肉浆的津液从她那只为我而展开的口中流出,沾留在我的脸庞上,湿润温暖。
接下来,把主导权交给少女,继续什么也不做的话,等着诸位读者们的就是喜闻乐见的福利场景了吧。但是,我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和与自己没有任何爱情基础的人交合,这么人渣的事情我可不会做,抱歉。
“虽然说,你啊,并不是想和我做这样那样的事情,只是单纯地想要把我杀掉,就是了。”
无奈地笑一声,我将那张在进门时就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来的符咒,本该成为我传家宝的东西,直接塞进了眼前少女黏糊糊的口腔内。
拥有着神奇力量的符咒,一瞬间停止了少女的行动,她的身体,缓缓地瘫在了我的身上。即使是被停止了行动,少女美丽的姿态,怪物的姿态仍旧没有变化,她的身体,她的血液,还是那样温暖,蒸腾着热气。累了,今天的任务就到此结束,睡觉算了,有这家伙做棉被的话,应该不会感冒吧,这样想着,我把眼睛闭上。
“晚安,做个好梦。”
【晚安,废物,做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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