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拜把兄弟。那就是看不起陀龙,陀龙要是生气了,就会二话不说,拉出去剁了。
其实,陀龙也是想把爷爷绑在一条船上,爷爷开的是木匠铺子,来往的人很多,正好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也是好的落脚点。拜把兄弟,陀龙的好处很多。
爷爷当时就答应了。想不答应,能行吗?这事可由不得你!
当天晚上,当着大家的面,爷爷和小云拜了把兄弟。几十个人在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那猪肉都是用白水煮的,而且是肥肥的白肉,一般人是吃不下去的。酒是高度的高梁酒,用二道碗乘上。
用白水煮肉是有说道的。这是满族的传统,在冬季,打猎回来的男人们,为了庆祝打猎的满载而归,就用清水,不加一点的盐和调料,来煮肥肥的猪肉。从康熙,乾隆,到同治的皇帝都会保持这个传统,打猎回来做白水煮肉给大臣吃,以示庆祝。
因为农安有很多的满族人,所以胡子也有这个传统,每到打了胜仗,干了一票大买卖,请了哪位大当家,当然拜把兄弟也是大事情!
每一个人都来给爷爷竟酒,竟了酒就要喝,宁可喝倒,不可喝少!这是当时的规矩。还要当着大家的面,把一二道碗的白水煮肉都吃进去。
拜把仪式开始了,当家的让手下拿了一只公鸡,开始放血。要拜把的两兄弟,也用刀划开手臂的肉,开始的放血。这三种血都滴在一个装着酒的二道碗里。然后,点上香,拜上天地,拜了大当家,发了毒誓,再把香插到香炉上,然后两个人喝了那滴了血的酒,把碗摔碎了,才算拜完。
然后,继续的喝更多的酒,吃更多的肉。喝了再吐,吐了再喝,吃了再吐,吐了再吃。
就这样的一整晚,大家在喝酒吃肉中度过,最后,天亮了,大家喝的都是躺下了。第二天,他们把爷爷送回了家,爷爷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
睡了两天两夜,爷爷才醒了过来,把家人都急坏了。醒是醒了,起也起不来坑,在坑上躺了一个月才算好。
自从和陀龙的手下小云拜把兄弟,小云是吃在爷爷家吃,住在爷爷家住,两人相处的十分的好。
如果有闹事的,小云就出面来解决。可是好景不长,陀龙出事了。胡子,当了胡子,就要天天把脑袋别到裤腰带上,随时丧命!
陀龙被抓住了!陀龙的手下都被衙门逮着了,小云也没有幸免。
陀龙被枪决的那天,围的是人山人海,小孩子不敢出门,衙门的人全部出洞。局长唐战山朝陀龙的心口开了三枪,年仅二十六岁,曾经家愈户晓的女胡子头陀龙就此陨落了。
爷爷再家吓的直哆嗦,就怕衙门来抓人,小云在衙门的七天七夜,用大刑的审问中,最终没有供出爷爷,却再也没有出来。
爷爷安顿好了小云的家人,给小云的家人一大笔钱,让小云的家人搬走了。
铺子没了靠山,生意也就没了,二爷又有巨大的赌隐,家里就这样的败了。三年之中,就成了农安最穷的人了
这时,爷爷又认识了一个日本人,他姓究山。
一天的傍晚,两个骑着高头大马的日本人,被人追着来到了,爷爷家的院子。爷爷当时还不知道是日本人,在日本人的再三肯求下,爷爷把他们藏到了地窖里,这是以前陀龙在时修的,本来就是用来藏胡子的,现在用来藏日本人。
不一会,一伙人来了,在爷爷家仔细的搜寻,搜寻了大半夜,也没有搜到。一个星期以后,日本人走了。临走时,两个日本人留下了马做为感谢!
这两匹马,一匹是大白底黑花的,另一匹是全白的。如果留在家里,那伙人一定有人认识这匹马的,想来想去,还是买掉。如果拿到马市去买?就可能有人会认出这两匹马,最后爷爷想了一个办法。
用上家具的漆,再加上墨汁。把那匹花的改成全黑的,再把那匹全白的改成花的。
第二天牵到马市买给外地的人,越远越好。两匹马卖了几十块大洋。
从此以后日本人究山就和爷爷成了好朋友。
一九三六年,日本人究山来到了长春,就是当时的满洲国首都新京,去新京的前夕。
究山对爷爷说:“你跟我去新京吧,那里赚钱很容易,我们去开一家照像馆,我在政府工作,没有时间,你去替我经营。”
爷爷考了一下,就同意了究山的要求。于是一九三六年举家迁到了新京。
其实爷爷这么做也是有他的想法的。首先他很怨恨二爷,如果不是二爷,这个家不会败成了现在这样,他也不会和胡子扯上关系。再有,他在农安总是心虚的,说不定哪天衙门又会找他算帐。他和胡子的事也是有人知道内情的。前思后想,去了新京,即和二爷脱子关系,又有究山做靠山,再新京也好立足。
在新京照像馆很快就开起来子,生意果然十分的兴隆,可以说是日进斗金。
以上是我亲耳过年听爷爷说的,每当过年的三十晚上,他一兴奋,就给我们讲这段陈封已久的历史。当时由于我年纪小小对这段历史并不感兴趣,所以对许多的细节可能听过就忘掉了。
以下,是我之后所发生事情的推测和猜想。可是有些事永远都是迷,我已经没有机会再去窥探了。
平着零星的记忆,和听爷爷断断续续,之字片影的谈话,我推测到。
究山和爷爷始终都是朋友,一直到满洲国灭亡。究山回了日本,当时究山很可能已经十分的富有,他把大部分的财产都送给了我爷爷。
有四百块现大洋,很多民国时期小银元,古董,金首饰,古书,等等我不知道的东西。这些东西装满了整整两个大箱子。就在我爷爷家的里屋。
究山为什么要留给我爷爷这么多东西?仅仅是因为和爷爷是朋友吗?当然不是。
这还要从究山返回日本的前夕说起。究山是什么身份?爷爷从来没说起过。
但是爷爷就是这个时候取的奶奶。那么,我不是说过之前爷爷在农安就已经取了媳妇吗?对!这个是小的,也就是我的亲奶奶。我管大的叫做大奶,管小的叫做奶奶。
自从取了小的,爷爷就和大的分开过了。爷爷为什么这个时候取了一个小的?这和究山有着密却的关系。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我推测,奶奶是究山的情人。当时已经生下了爸爸,满洲国灭亡之后,究山带着他的夫人回了日本。奶奶当时无法跟去,究山就把奶奶托付给了爷爷照顾。实际上究山可能把这些古董给了奶奶,但条件是爷爷要照顾奶奶母子。
奶奶又是什么身份呢?据奶奶说,自己是满洲国高毕业的学生。我还看过她一张旧时的照片,上面十七八岁,圆圆脸,一个梳着五四轻年头的短发女学生,上身穿的是白色中式立领短衣,下面是一条黑色及膝中短裙,脚上穿着白色长腿袜子,黑色的布鞋。
奶奶究竟是什么身份?是先有的爸爸?还是爷爷取了奶奶有的爸爸?爸爸是一九四二年出生的,究山是一九四五年才走的,一定是先有的爸爸。
这是我从爷爷零星的之字片语中分析出来的。再后来,等奶奶爸爸死以后,我更是怀疑奶奶是日本人。
因为九八年以后,我国的信息发展很快,我们平民看电影,看电视,已经有很多的选择。
当然我也看了很多日本的影片,比如《幸福的黄手绢》,《望乡》等等。还有电视热播的《寅次郞的故事》《阿信》等等。
我那天在奶奶家,当时正在播中日寻亲的节目,讲一位日本的母亲寻找在中国失散已久的儿子,最后经过种种的波折,终于骨肉相认,母子抱头痛哭的场面。
这时爷爷对奶奶说:“静岗县不是你的老家吗?现在能不能找到了?要不你也找一找你的哥哥?
奶奶回答:”找什么找?去哪儿找?他们现在还能在静岗吗?当着孩子的面你瞎说什么?说完奶奶警惕的看了我一眼。
还有就是一天我放学去奶奶家,奶奶正在看一本日文书,当时这书什么内容我不知道,但是日本字什么样子我还是知道的。
这本书奶奶去世以后就传到了我的手里,这是一本前清朝皇室司厨李鸿恩和前陆军通译官本田清人共著的。书名叫《支那料理》东京大板屋号藏版,大正十四年十一月。
再有就是奶奶走路的姿态,那是日本女人专有的小碎步,而中国女人都是步子比较大一点。人的习惯有些是可以改变的,但是有些有很难去改变的,比如这个习惯就连奶奶自己也没有发觉,最后这个习惯也被我继承了。
奶奶去世的前夕,把这些东西,两大箱子的古书,还有我现在手里的这么些古董都交给了我爸爸。爸爸去世后又交给了妈妈,妈妈去世了交给了我,我一定不能弄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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