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哥,我来了。’我兴奋地朝聚贤山庄跑去。这次我可不会再从西面进去了,各派掌门都住在西厢,很容易就会被他们发现的。也没必要从东厢进去,东厢也有不少高手。最好是从前面进去,最靠前的是大厅,这个时候不可能有人,四周的花草树木也多,从这里进出不太可能被人发现。趁着夜色的掩护,我翻墙而入,再穿梭于花草树木之间,迂回至大厅外墙,再沿墙蹑手蹑脚地来到那棵大树下,就是我第一次来这的那棵大树,也是在这我发现了帆哥的房间。我连跃几下,跳到了树梢,第一眼就朝帆哥的房间望去。房里没点灯,估计没在里面?那是去哪了呢?我再四周看了看,也没有发现他的影子。可能是去比武场了吧,那里可是亮着灯的。要不要去看看呢?还是不要了,万一被人发现,必定会把所有人都引来,这样大长老就不可能偷袭得了巡逻队。反正他是会回来的,也不急在一时。”
“一条火龙从东面向我这边靠拢,是巡逻队的过来了。我赶紧将自己藏身于繁枝茂叶之中。我摒住呼吸,看着他们从我脚下十余丈处走过,朝西面去了,我才放下心来。他们行进到最西边,便折向南,朝后门进发了。这几十条鲜活的人命,也许再过半个时辰,会没有一个活口了。想到这,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正与邪之间的纷争,从来都是残酷无情,你死我活。还是早点跟帆哥隐居的好,眼不见为净,不想再看到这些打打杀杀了。正当我思索之际,前方厨房的门开了,透过的光将一个人影拉得好长。他,就是帆哥,我一下来了精神,却看着后面又跟出来两个少女,手里还提了一个篮子,不用看清楚,我也知道是他师妹跟柳玉。三个人来到不远处的一张石桌前围着坐下,篮子则放在石桌上。看着他们伸手从篮子里抓了东西吃了起来,我就知道里面一定是刚在厨房做好的糕点。‘好哇,还以为你在练功,想不到却在这快活。哼,以后也不用我做糕点给你吃了。’我不假思索地掏出一包糕点吃了起来。可是,心是如此的难受,又哪里吃得下?只能任由眼泪扑扑而下。我咬了咬牙,拼命地往里塞。可越塞眼泪越流得厉害。我这是怎么啦?以前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好想马上离开,找个没人的地方痛哭一场。帆哥,你怎么可以这样伤害我,虽然我知道你跟她们在一起,并不能说明什么?可我看到了,忍不住要难受。良久,我擦干眼泪,再次抬起头望向他们。微风夹带着一片欢声笑语送入我的耳朵,我努力地想要听清楚他们说些什么?却听不清半句,除了那两个少女笑声中洋溢的幸福感。看来我一点也不了解我自己,除了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偿到刚才的难受,现在又发现我心中竟生出恨意来。原来我也跟寻常人一样,也会有狭隘的醋意和恨意。那笑声在我耳际回荡,放大,让我越来越心烦意乱。我不由自主地向前一跃数丈,落在了对面的屋顶上。帆哥一下就察觉到了,迅速地朝我奔过来。我得意地看着他,直到离我只有十来丈,才跃下屋顶,穿过大厅,出了山庄,一路朝北跑去。”
“看到他追了过来,一丝喜悦不觉潜入心头,并不断地扩散。倾刻,刚才的心痛一下子烟消云散,脚步也变得很轻快。我这哪是在逃跑,分明是和自己心爱的人在风中奔跑。这种感觉真好,让我几乎忘了所有的一切,没有敌我,没有争斗,更没有杀戮。有的只是耳边呼呼的风声,整齐的脚步声和彼此的心跳。他的轻功又进步不少,几天前我还要放慢脚步才能和他保持距离,现在就必须全速才勉强不被他追上。我本没有想好跑线,所以不知不觉又要往八卦谷方向跑去了,好在及时发觉,马上转向北跑去。如果再去八卦谷,他可能会起疑,毕竟那里不是一般人能走得出来的。又跑得一阵,我体力不支,他离我也越来越近,要不了半个时辰,必然会追上来。正当我思忖如何不被他追上来时,他却突然停了下来,当我发觉时,已跑开十几丈远了。心里暗道:‘这个笨蛋,怎么停下来了?’转念间,他竟往回跑了,我急忙跟了上去。我边跑边犯嘀咕:‘他是怎么啦?难道是跑回去见他的师妹?我要不要跟过去呢?要是再看见他跟师妹卿卿我我,我一定又会很难受了,还是不要跟过去了。可是,这也太便宜他了。不行,我要去捣乱。唉,我怎么会怀疑帆哥呢?是不是太小心眼了?他白天的山盟海誓,是那么的动情,那么的真实,句句发自肺腑,我怎么能怀疑他的忠心呢?可是,常听人说,男人最擅长甜言蜜语了,也许他也不例外,还是跟过去看个明白再说。’于是我紧跟着他往回跑。也不知为什么,跑了这么远,刚才还有些体力不支,现在竟充沛得很。所以一步也没落下。看着他跃过墙,进入到山庄里面,我也上了墙头,往里一看,大厅那边灯火通明,一片嘈杂,一定是出事了。我也没必要冒险看个究竟,便下了墙头,往据点跑去。”
“当我回到据点,一眼就看到大长老一脸的焦虑,见到我回来,仿佛松了一口气地道:‘菲儿,你回来了就好,我们一直在担心你。’”
“我心里暗想:‘我是来监督你的,你反而担心我的安危?’再看了下全场,不禁吓了一跳,地上整齐地躺着十几具弟兄的尸体,皆用草席盖着,忍不住大声问道:‘怎么会这样?’”
“‘我们按计划伏击武当派,却哪知他们是倾巢而出?比估计的多了三倍的人,而且武当的结义阵也非浪得虚名,给我们极大的杀伤。损失了十七个兄弟,我们剩下的也全都受了伤。不过,我们也几乎将武当消灭殆尽,只剩几个重伤的被他们的援军救走了。就连张真人,估计也过不了今晚。’大长老如是回答。”
“结义阵?就是前几天帆哥破的那个武当的三人阵吧,确实是很厉害。但那是三打一的打法才能发挥阵的优势,这次武当人数并不占优,结义阵的威力也大打折扣,怎么会伤了这么多人呢?于是我问道:‘我们人还多,按理说武当结义阵起不了作用。再说以四大长老的武功,只有张真人能一对一地抗衡,怎么落得个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结局?’”
“大长老沉默了片刻,才道:‘菲儿果然机谨,一眼就看到了关键的问题。不错,论人数,我们还要多几个。但武当派的也不笨,当然不会三三成组地全部组成结义阵。他们只组了三队结义阵,将他们三个困住。’大长老边说边用手指着另外三个长老,接着道:‘其余的人则围在外围防守。我想冲进去救,却被张真人死死地咬着不放。我们的弟兄轮番冲击武当的防线,但都无济于事。他们的战术十分灵活,一会儿严防死守,一会儿又组出一两个结义阵来残杀我们的弟兄。眼见得弟兄们死伤半余,再这样下去,不用他们的援军到来,我们就要全军覆没了。我当时思忖,要反败为胜,就必须破了结义阵,救出他们三个。于是不得不舍卒保车,用一招跃传摆脱张真人的纠缠,再让五个弟兄缠住他。可怜这五个弟兄,无一幸免。我接着又用一招跃传,越过武当的外层防守,轻儿易举地破了三组结义阵,武当的防线便摧枯拉朽般地崩溃了。”
“‘那叔叔你没有受伤吧。’我随便问了一句。”
“一听这话,他竟面露喜色,过得片刻才道:‘老夫不碍事,呵呵。’停了停,他又道:‘菲儿,明晚的行动你就不要去了,就在这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不让我去?明天是帆哥带队,你们想怎么样?不行,我得阻止他们。便道:‘这次我们损失这么大,你们又全受了伤,我不去,你们的力量更弱,不可能完成任务。’”
“‘菲儿,你就放心吧,我们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了,不会有什么事的。再说,我们的任务也只是恐吓他们,并不需要赶尽杀绝,能杀则杀,不能杀我们就撤,不会把老本都赔上的。’停了停,大长老继续道:‘菲儿,你还是不要掺合进来。今天的情况也看到了,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怎么向你爹爹交代?’”
“我有些急了,不假思索地道:‘明天是江帆带队,他的武功你们也看到了。高手过招,哪有那么容易说走就能走?多我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我怎么能袖手旁观?’”
“大长老听了,竟笑了起来。笑毕,才道:‘江帆,嗯,这小子不错,于我们有恩,我们当然不会伤他。以后你们听着,江帆的命是菲儿的,她没说要他的命,你们就不能伤他。’接着他对我说:‘现在你该放心了吧。’”
“难道他看透我的心思了?不行,我得掩饰一下,便道:‘叔叔你说的什么啊,他的命怎么是我的了?他对我们有恩,我们当然要还这个情。明天我不去就是了,你们就以史刚为目标,他是官府的捕快,精于验伤,我们的身份迟早会被他识破的。’我口里这么说,心里却道:‘帆哥,你不会怪我吧,我也是没办法,才会出这李代桃僵的下策。’”
“‘史刚?嗯,这个人确实留不得。好,明天就以此人为目标。今天大家也都累了,就早点休息吧。’说完,大长老罢了罢手,示意大家散去。”
“‘二哥。’大家正要走开,忽听二长老道:‘这次我们损失近半,还是向大哥请求支援吧。’”
“‘对啊,二哥,他们的实力远比我们想象的强,还是请大哥多派些人手吧。’三长老也附和道。”
“‘就是嘛,这次我们几个的人马都来了,说不定全部要栽在这。大哥未发一兵一卒,却坐享其成,这哪里公平嘛?我建议,要大哥把五鼠叫来,否则……’四长老似有不满,但话还没说完,就被大长老喝住:‘五弟,你怎么说话的?能这么说大哥吗?’接着,他转过身对我说:‘菲儿,你也知道你四叔是个心直口快,没心没肺的莽汉,你就不要往心里去啊。不过,他说的也还是有一些道理的。你看我们这,死的死,伤的伤,战斗力大不如前。叫五鼠来,也是为了更好地完成任务,你说是不是?不如由你来写封信给你爹,叫他派五鼠来支援吧。’”
“他们都这么说,我还能反对吗?只好要赵大叔去拿笔墨。这个赵大叔就是镖队的赵管家,帆哥一定有印象的。不一会,他就把笔墨拿来了。我拿笔写下了一行字:‘与武当决战,损失近半,盼五鼠速来支援,十万火急。’落款写了一个‘菲’字,再盖了章,卷起来交与赵大叔。只听大长老道:‘好了,大家不必垂头丧气了,五鼠一到,我们就如虎添翼了。不早了,大家休息去吧。’”
看到这,我抬起头,朦胧中环顾四壁,凄冷的寒风在狭窄的空间里回旋,能风干挂在脸上的泪水,却如何能风干藏在内心深处的心泪。良久,在不自主地眨了几下眼后,我又翻过一页。
“第九天:透过窗户,望着窗外树林里一片片枯叶飘落,时而又被一阵风刮起,再摇摇曳曳地坠落,我在想,人生也不过是一片枯叶,任由着命运的摆布。我伸手夹住一片飘进来的枯叶,暗暗道:‘我决不让帆哥也受命运的摆布。’再用力一甩,枯叶便如流星般飞出,深深地钉入了一棵大树中,露在外面的一半在风中摇摆,好似在向着我招手。今天可以说是最无聊的一天。帆哥没有空来陪我,而我,本想去那间石室,又怕勾起那无尽的相思之苦。前夜,赵大叔为大长老在房内练功放哨,我观其色,似有蹊跷,想去探个究竟,但不能确定大长老有没有在,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所以,我只能守在这个房间里发呆,什么事也不能做。”
“时近晌午,忽听到一阵‘扑扑’的声音,一只鸽子飞了下来,停在窗台上。我一把抓过来,从它的脚上扯下纸条。将它放飞后,我拉开纸条一看。也是柳如风寄过来的,上面写着:‘江帆已更改巡逻路线,请速来密道相商。’看毕,我内心一阵欣喜,不为别的,就为我的帆哥办事不拘泥于现有套路,正如冲之剑法一样。怪不得他能在短短几天内就学会了这路天下第一的剑法,原来是有其天赋的。柳如风这纸条正好能帮上我一个大忙,我一直想去大长老的房间查个究竟,但苦于没有机会,所以不敢轻举妄动。现在好了,我大可以拿着这张纸条去找他,也许有机会进得了他的房间。”
“想到这,我便出了房门,朝大长老的房间走去。我的房间在后院,而他的房间则在前中院东首。我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穿过中院的门洞,再折向东。又穿过那条夹道是早已落叶的杨柳,就离大长老的房间只有十来步之遥了。心正想:‘赵大叔会不会还在这守着’的时候,果然赵大叔又冒了出来,于是我更怀疑大长老的房间藏有秘密。”
“‘小姐请留步。大长老正在练功,不能打挠。’赵大叔见我到来就出言拦阻。”
“‘大长老几时能练完功?’我问道。”
“‘才进去没多久,怕是一时半会完不了。小姐有什么事可以先告诉老朽,等大长老一练完功出来,我马上告诉他。’”
“‘我这事十万火急,一刻也耽搁不了。’我边说边晃了一下身体,越过他的阻拦,径直朝大长老的房间走去。只听后面赵大叔叫道:‘大长老,小姐有事来了。’房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大长老也不知用了什么身法,一下就出现在门外,并迅速地关上了门。可惜我才走到屋檐下,离门尚有一些距离,以至于房间里面的情况,我什么也没看到。”
“‘菲儿,这么急着找叔叔,有什么要紧的事?’他一见我就道。”
“看他神情,倒也气定神闲,不像是心怀鬼胎。也说不定,大长老办事老练,城府极深,不大可能会因为我的突然到来而失色。我将纸条递与他,道:‘收到柳师叔的字条,还请大长老拿个主意。’”
“他看过字条之后,沉默了一会,才问我道:‘菲儿,你怎么看?’”
“‘我正是没什么主意,才来找叔叔的。’”
“‘到底江帆把路线改成什么了?这字条上没写,也不可能写得详细。所以我们还真得去找你柳师叔,一来可以知道具体的路线,二来也可以听听他的意见。’”
“‘还是叔叔想得周全,只是人去多了容易暴露。我看就叫三长老去就行了,前几次任务,都是他去引敌人,对那里的环境最熟了。’我口里如此说道。其实我不是真的要三长老去,三长老一直和我爹爹走得比较近,大长老一定不放心让他去,那么也就只有他自己亲自去了。这样,他一出门,那我就有机会偷偷进到他的房间查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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