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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的宴会一向是千荛一手操办,这次也不列外,因着卓焱黎上次在鎏雲阁甩袖离去,闹得不欢而散,千荛便大胆将鄢陵的位置设在了殿中最为偏僻的角落,或许想着卓焱黎最好是不让她来。
鄢陵坐在座位上,大殿之中人人对她敌意相向,隔得最远的帝王正与人相谈甚欢,千荛在他身边温顺地垂眉低笑,事事附和。赤漾端坐在远处独自饮酒,与洛凉时不时说着什么,他面无表情,与洛凉两人谈得似乎并不愉快。
他们对面的红发男子身旁依附着瓷箐,她娇媚地挂在尹橙手臂上,殷勤地奉茶,瓷箐不断媚笑,似乎很是愉悦,而她身边的尹橙一脸不耐,却在隐忍。鄢陵内心对他们有些厌恶,赤漾竟然使出这么下三滥的手段,不惜利用瓷箐的名节,将她推到尹橙的怀里,企图拉拢宴王府,手伸得够长的。
墨雨痕坐在左丞相身边,花俏的他气走了不少世家女子,各个大臣对他失望摇头,言语中夹杂着丝丝讽刺,墨雨痕倒是脸皮厚得紧,他老爹气得发疯,脸色沉得都要滴出墨来了,他还在如浴春风般笑意大盛。鄢陵看着他不由笑了笑,这墨雨痕除去对沈云殇的爱慕与想置她于死地的恨意,到会是个很有趣的人。
而沈瑞年身旁乖巧地坐着沈诗,沈瑞年对着许多官员挂着虚假的笑意,沈诗偷偷看向她,一脸讽刺的嘲笑。
鄢陵想到了身在相府的沈词,沈词是绝对没有机会踏上这种宴会的,她或许都不曾踏出过丞相府府。“姑娘如今今时不同往日,倒是看清了世态炎凉,谁都要来踩一脚!”身后栀儿的话冷冷地飘在鄢陵耳朵里。
但闻两旁的世家小姐公子都在谈论她,言语中带着十分的不屑与鄙夷,更有过激着提高嗓音,就怕她听不见。
鄢陵捂嘴笑出声,低低的,只有她身后的栀儿听见了,栀儿疑惑间,鄢陵抬起头来,心底一片狠色,脸上仍旧挂着笑意,在她的笑意里暗藏着丝丝杀机。
鄢陵用指尖摸了摸手心的指甲印,千荛不可能一直维持着她的高贵优雅,犹如上次宴会,就像她迫不及待对付宁妃一样,只不过宁妃这次没来,那……该由谁来扮演宁妃的角色好呢??
鄢陵苦恼地支着下颚,是可依洛?还是………..沈诗!
台上歌舞升平,对于那些想攀龙附凤的世家女子来说,这些宴会就是一个好机会,自然也不会错过了这一次,这恐怕也是沈瑞年今日带沈诗来的原因,那她也不介意助沈诗一把!
座上帝王戏谑地笑着看着这场闹剧,他应该是在想着怎么样才能让这场宴会更加符合他的心意一点。鄢陵反复思量,那日卓焱黎虽拆穿了她的身份,却并未做出什么行动,许只是警告警告她,不要太过嚣张跋扈。又或许她若能努力在这戏台上将这场戏演出得精彩,想必也不会那么快就被卓焱黎剔除。而到最后,谁是看戏的人还未可知。
“记忆中爱妃起舞还是在多年前的祭坛上,想来朕多年没见过爱妃跳舞了,记忆倒是有些模糊,今日朕心情大好,爱妃不如也祝祝兴,柔嫔上次求朕,很想与爱妃一较舞技,朕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谁比较厉害。”卓焱黎眯了眯邪魅的眼眸,鎏雲阁中的那个人似乎是很想看千荛跳舞,那也便随了她的愿吧!
千荛不屑,眼中对可依洛闪过一抹狠意,居然敢拿她与她相较,也配?对着卓焱黎千荛有些不满,不过是低贱的嫔位,卓焱黎居然听她的话,要她与她比试。这宴会她一手操办,如今却要她亲自给大家取乐,怎么想怎么难堪。
千荛退下换上舞衣,鲜红色的衣裳,隐约中皓腕微露,额间的图案令人有窒息的感觉,高贵,美丽,倾国倾城!
鄢陵有些懊恼,这千荛也太让人惊艳了,卓焱黎是故意为她博取好名声么?千荛露的这一手,后面的女子根本就没有表演的必要,如果可依洛不及,只怕会沦为笑柄,那样这场宴就会变成千荛一个人的表演秀。
手捏兰花,烟眉含韵,纤细的丹凤,眼角上挑,脚步回旋间,有种仙子下凡的错觉。众人恍若回到了五年前,那时的千荛名动一时,是出了名的第一美人以及第一才女,即使嫁与帝王,尊号千荛,成为史上第一个封号二字的贵妃,后宫中,除了皇后是二字以外,从来未出现过尊号两个字的妃子,她是史上第一人,此女一生殊荣无比,若能成后,史书记载,怕就是能流传千古的女子。
轻纱渐落,连鄢陵都有失神的感觉,这局胜负,已然分晓。鄢陵的这一局,还未开局,她就已经败了。
瞧着沈诗苍白的脸色,鄢陵也不太顺气,真是没用,即使敌不过千荛,你别出心裁来一出,让众人记住你也是好的。
“贵妃娘娘这舞柔若无骨,雨痕看得是心神荡漾,皇上好福气,若早个几年,雨痕恐怕会费劲心力也要娶来贵妃娘娘……….”
“逆子,你给我跪下!“左丞相气得翻白眼,推桑了墨雨痕一把,打断他那轻佻的调戏。
鄢陵闷声笑出来,墨雨痕看了鄢陵一眼,低头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卓焱黎瞄了墨雨痕一眼,情绪不外露,并不纠结于他。
一架大鼓抬上中央,前方平摊着一方大大的纱布,可依洛缓慢走上台,衣着奇异,像现代藏族的衣着一样,却是更加精致美丽,腰间的亮片华美不已。一身白衣与千荛的红衣呈现的对比格外鲜明。
可依洛对着卓焱黎行了个礼,然后一跃站上鼓,四周宫女奏乐,她姿势优美地站在鼓上,静静矗立。
身后的栀儿轻轻开口点评“这阵仗倒是赢了贵妃娘娘一筹,上次宴会那舞惊若天人,这柔嫔想必也是不凡,只不过,前方那块布不知是做什么的?“
乐曲突然急凑起来,可依洛在鼓上犹然单脚转了一圈,脚下鼓点急促挥发出来,她脚上的飘带在风中飞扬,仿若迎风佛柳,她突然一跃而下,手中的水袖与脚上的白袜沾过台旁的颜料便在白纱上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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