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斗笠人左肩挨了黎瑾瑜一掌,纤瘦的身子一个踉跄,跌撞到他背后的树干上。
“你是谁,你给辰大哥吃了什么东西?”奇依雅从上方跳下来,落在黎瑾瑜身旁,她面对着那个戴斗笠人,柔声道:“我们不想伤你,你只要告诉我,你给辰大哥吃了什么,我们不会为难你。”
“少堂主,不要啊。”
从旁边树丛里闪出一个粉红人影,她斜冲过来,直奔到那戴斗笠人的面前,口中喘着粗气,神情激动,声音哽咽的喊道:“大小姐”。
“姐?!”
“慕瑶姐姐?”
黎瑾瑜与奇依雅震惊不已,彼此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异口同声发出惊呼。
那戴斗笠的人背靠在树干上,抓着长剑的手微微地颤抖着,却依旧不说话。
“大小姐,我知道是你,你不要不说话啊,花昔好想你啊。”花昔哭着走上前,伸手去拉他的手。
只见那戴斗笠人将右手带着剑鞘的剑向上一挑一扬,左手倏地向外一推,将其内力尽数逼运掌心,狠命的推向花昔面门。
“花昔……”黎瑾瑜大惊失色,想要出手相救,为时已晚,就只看到花昔整个人被那一掌打飞出去。
奇依雅眼疾手快,右手银蛇九环鞭一抖,鞭身灵蛇一般穿射而去,缠上花昔的胳膊,黎瑾瑜飞跃而起,接住花昔的身子,在另一处落下。
“花昔姐姐怎么样啊?”奇依雅奔到黎瑾瑜身边,探头望向他怀中的花昔。
“看样子像是被麻@药迷晕……不好,我们上了她的当了。”黎瑾瑜顿时醒悟到,惊叫一声,抱着花昔施展轻功,发足狂奔着跑向那戴斗笠人所呆的地方。
奇依雅紧随其后,等她跟着黎瑾瑜一起跑回到那棵树下,哪里还有哪戴斗笠人的踪迹?
“哎……让她跑了。”黎瑾瑜懊恼地在树干上跺了一脚,心急如焚地在原地转了几圈儿,环视着树林内。
“不好,辰大哥一个人还留在山神庙里呢。”奇依雅突然想起负伤昏迷的辰斯言,小脸一下变的煞白,她飞身跃而起,轻灵的身子在空中犹如天上的白云一般,卷舒之间,人已落在远处的溪水旁。
奇依雅破门而入,庙堂中央只余下一堆燃尽的篝火灰堆,旁边的蒲团上空空如也,全不见辰斯言的人影。
“辰大哥……辰大哥……辰大哥。”奇依雅心急如焚,几乎就要哭出来了。
山神庙空间一目了然,奇依雅对着四面被烟熏黑的墙,跪坐在辰斯言躺过的那个蒲团上懊悔不已。赤风马见到奇依雅回来,显得很开心,打着响鼻,站起来走到奇一身身旁,用头在她怀里蹭,似乎像是在安慰她。
“赤风,我把辰大哥弄丢了。”奇依雅伸手将赤风马头抱在怀里,自责的哭泣起来。
“依雅妹妹”黎瑾瑜在门外听到奇依雅的哭声,抱着花昔走进来道:“你先别哭,辰兄他身中燕影魅之伤,不会走很远的。我先救醒花昔,然后我们再去寻他。”
奇依雅抹把脸上的泪水,松开赤风马跳起来,帮着黎瑾瑜将花昔放下,让她背靠着供桌,问黎瑾瑜道:“刚才那个人究竟是不是慕瑶姐姐?”
黎瑾瑜摆摆头,蹲下身子替花昔摸了摸脉,回头问奇依雅道:“你随身还带着酒吗?有的话拿些过来。”
“有”奇依雅拉过赤风马,从它的鞍旁解下一个酒囊递给黎瑾瑜。
“器皿有吗?”黎瑾瑜接过酒壶又道。
“有”奇依雅伸手从褡裢中,摸出一只银碗。
黎瑾瑜从内衣中解下一个绣有青松图案的香袋,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瓶,取了一颗丸药,放入银碗中,用酒囊中的酒研开,对奇依雅道:“你帮我扶着花昔。”
“花昔姐姐中的是什么麻醉@药?”奇依雅跪在地上,让花昔的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这叫金百草,其实是一种麻@药,主要是用来给重伤者开刀,伤者服下此药,人就会处于睡梦中,可以不受一丝一毫的疼痛。可是刚才那人竟然将金百草研成粉末,而且还当做一种暗器使用。”黎瑾瑜捏开花昔的口,将银碗中的药酒给她灌下去道:“那人用内力一催,将这种粉末,直接推入花昔的大脑,使得她瞬间进入昏睡状态,即使没有解药,她只需睡上十二个时辰,待药效褪去人便会自动清醒过来。”
奇依雅掏出帕子为花昔试去嘴角上的药汁,让她重新依靠在供桌腿上,这才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膝盖上的土,突然她似想到了什么,惊讶的问黎瑾瑜道:“瑜哥哥,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我们不是约好在东门外的十里坡会面吗?”
“不是你托人传话给我吗?说你被困洛阳城,身陷险境。”黎瑾瑜单膝跪在地上,抬头看着奇依雅惊讶道。
“我托人传话给你?”奇依雅一头雾水的望着黎瑾瑜:“我在洛阳城里根本没有相识的人,给你传话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黎瑾瑜半张着嘴,一双清澈明亮的虎目中,闪烁着无比震惊的神色。他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道:“是个姑娘,昨天我和花昔在东门十里坡等你,左等你不来右等你不来,想进城寻你,可是害怕与你错过。大概亥时,来了一位姑娘,她说你在城中被围捕,深陷险境,托她来报信,让我前来救你。”
“姑娘!!”奇依雅马上想到了那个白衣女子,她急忙问道:“是不是身穿白纱衣,脸上蒙着面纱,说话声音特别好听?”
“身上是穿着白纱衣,说话的声音也的确很美妙,但是她没有戴面纱。”黎瑾瑜茫然道。
“那她有没有受伤?”奇依雅急问道。
黎瑾瑜皱着眉头,情绪有些低落道:“这个我没有留意,我一听说你身陷险境,心里急得不得了,哪里还会留意其他。当时城门已关,我和花昔是从护城河底游进来的。我们找了你一夜,都找不到,我以为你已经被那些校尉抓起来关到衙门监牢里来了呢。我和花昔商量着夜闯衙门,我们刚到衙门,却又听到一个男子的千里传音,他说你往东边来了,我们也是半信半疑,跟着他的提示来到这里,余下的事情就是你看到的。”
“千里传音?”奇依雅想起早上她听到的那个清朗的声音,脸色因害怕变的没有血色。
“千里传音是一种内家功夫,我听师傅说,只有内力非常深厚的人,才可以能凭借内力将声音传声千里之远。也就算说,你听到耳边有人和你说话,却看不到有人,而那人其实却在千里之外。”黎瑾瑜将酒壶盖好,银碗清理干净道。
“难道是他?”奇依雅自言自语道。
“他,他是谁?”黎瑾瑜看着奇依雅煞白的脸,紧张不安的问道。
奇依雅闭着眼睛吐出口气,转头看一眼门外的照射进来的阳光,从黎瑾瑜手上拿过银碗和酒壶大声道:“瑜哥哥,你快扶起花昔姐姐,我们要马上离开这里,这里有危险。
奇依雅规整了下东西,拉过赤风马僵,把褡裢挂在马鞍上,就牵着马去开门,走到门口不见黎瑾瑜跟过来,回头一看,只见黎瑾瑜呆立原地,眼睛看着窗户,俊逸的脸已经变成死灰,嘴里发出“咯吱咯吱”牙齿相磕的声音。
奇依雅看到黎瑾瑜的表情就知道出事了,她刚想着要退回到黎瑾瑜的身边,耳边“咔擦”一声响,山神庙的两扇破门被人从外面一掌击碎。
那一掌的威力极大,被击碎的庙门飞溅着打向庙堂里的,奇依雅下意识的第一反应是,用自己娇小的身子护住了她身边的赤风马。
黎瑾瑜刚想飞扑过去保护奇依雅,突然身子被人用力的摁倒在供桌下,他刚挣扎了两下,就听到耳边传来花昔的声音:“少堂主,不要动。”
“你醒了,醒了就好。”黎瑾瑜停止扭动,抬眼看着花昔道:“丫妹妹还在门口呢。”
“嘘,看看再说。”花昔急忙捂住黎瑾瑜的嘴,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
奇依雅一边抱着赤风马的脖子,一边轻声安抚着赤风马,待庙门的碎片全部落地后,她才看清外面的情形。
门外站着二十几个人,这些人的脸上全部戴着一张赤狐面具,身上是清一色的红棕色长衫,他们的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手上,像即将出征的士兵,只要一声令下,他们手中的长剑就会毫不留情的刺穿敌人的心脏。
他们的脸隐藏在赤狐面具后面,无法辨认男女,奇依雅从这些人的外形上,猜测他们应该全是女的。
“刀恨巧在哪?”
半空中响起一个男人低沉而又沙哑的声音。
伴随着话语声,一顶轿子腾腾而来,由远及近,围在门前的那些戴着赤狐面具的人突然全部跪了下来,嘴里齐声喊道:“少宫主圣神文武,绝霸江湖。”声音中有男有女。
奇依雅好奇的抬头看向那顶飞来的轿子,只见轿子是由四个人扶着飞行,轿身是由竹藤所制,外用苇席包裹着,看不清里面所坐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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