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的很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辰斯言被一阵嘈杂声惊醒。
“杜前辈,赢前辈。”辰斯言喊道,喊了几声,无人应答。
辰斯言感觉口渴难耐,喉咙里似着了火,嘴巴里也是涩涩发苦。他忍着身上的酸痛,挪到桌边,抓住茶壶,也顾不上往茶碗里倒,就直接对着茶壶嘴喝了起来。
喝完了一壶冷茶,人逐渐的清醒过来。窗外依然漆黑一片,可他发现架在窗户上的弓箭已经不见了,破烂的窗户纸,也已经被人重新糊上了。
辰斯言有些愣神,仔细看了看屋子,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明明他裹着被子窝在墙角,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炕上,身上还盖着被子。明明窗外站满了土兵,醒来却是空无一人。
辰斯言甩了甩头,伸手向怀里摸,放在怀里的令牌和掌门信物还在,而且还多了一封信。辰斯言刚要拆开来看,就听的有脚步声靠近。
他将手中的东西重新放还怀中,看向门口,随着门被拉开了,一个穿粉红纱裙的女子走了进来。
女子看到他站立当地,也是一愣,随即放下手里端着的汤药:“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辰斯言仔细看了看方才认出,来人正是为小姑娘看病的花昔。辰斯言佯装着活动肩膀,懒懒的道:“花昔姑娘,怎么又回来了?”
花昔走到辰斯言面前,伸手在他头上摸了摸:“不烧了。”
“我,发烧了?”辰斯言诧异的问道。
花昔看着辰斯言呆愣楞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不会烧坏脑子了吧?”说着她转身将药碗递到辰斯言面前:“你已经高烧昏睡了两天两夜了。你的伤是燕影魅所伤,我治不了。我只能暂时帮你压制住,想要医好,恐怕你得去我们本舵,找我们大小姐才行。”
辰斯言接过药碗,并没有立即喝下,而是疑惑的看着花昔。
“想不到秒杀东湖三霸的辰先生,原来也怕吃苦药啊。”花昔看他一脸的惊讶之色,知道他并不相信自己。花昔笑着从辰斯言手里接过药碗,自己喝了一口道:“不烫不冰,刚刚好。”说完再次将碗递给辰斯言。
辰斯言接过药碗,捏着鼻子喝下。花昔看着他喝药的表情,笑出声来,一边笑一边给他递上簌口水。
辰斯言漱完口,慢条斯理的走出屋子。花昔以为他要走,搁下东西就追了出去。出了门,看到他站立院中,抬头望着星空,伸展着身子骨。
花昔看了看天:“夜里有风,你刚退烧,还不能吹夜风,还是进屋来吧。”
“你刚说,你们大小姐能医治燕影魅所伤,难道你们堂主治不了吗?”辰斯言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问花昔道。
花昔走下台阶,笑吟吟的说道:“江湖人都知道我们堂主医术高明,可是和我们大小姐比起来,我们堂主的医术简直不值一提。”
辰斯言慵懒的哦了一声。
在这春夜的星空下,在这安宁的院落里,他的这一声哦,有着别样的韵味,充满了磁性,听到花昔耳朵里,放佛有着魔力一般,不由的想亲近他。
辰斯言活动着脖子道:“花昔姑娘,你前天不是随燕王一同离开了么?怎么又会回来为我瞧病?”
等了好半天,不见回音,以为她不愿回答,辰斯言也未在意,继续活动筋骨。等他感觉身上的酸痛有所减轻,转过身来,却看到花昔望着他发呆,甚至连他转过身来,都没有发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花昔姑娘,花昔姑娘,花昔姑娘。”辰斯言连叫三声,她依然没有反应。辰斯言心感不妙,快步走到她面前,却发现,不知何时,她已被人点了穴道。
辰斯言环顾四周,星空下的院子静谧平和,偶尔有风吹过,风中夹带着淡淡的泥土气息,并没有任何异常。
辰斯言习惯性的往腰间去摸他的摺扇,手刚碰到腰带,他的心就一沉。这么多年,他玉箫摺扇从不离身,哪怕睡觉,也是摺扇在手,玉箫在枕。昏睡的这两天,显然是花昔拿开了他的摺扇。
辰斯言一边抬头看向黑暗中的房顶,一边抬手去解花昔的穴道,点了几下,花昔仍旧不动。
辰斯言赫然,倒退着走向屋门口,刚靠近门槛,屋里的灯火灭了,白影一闪,飘上房檐,沿着房梁滚动。
“谁,到明处来”辰斯言喝了一声,紧随其后跃上房檐,朝着那个人影追了过去。
那团白影速度极快,闪烁了几下就消失在了远处的黑暗中。
辰斯言没有继续追赶,折返回院中,第一时间冲回屋里,扑向床边,往床上去摸。枕头边,被褥下空空如也。
辰斯言把整个床都摸了一遍,每摸一下,他的心就是一慌。不大的床榻上,辰斯言摸了十几遍,摺扇玉箫毫无踪迹。
辰斯言心里一急,又是一阵咳嗽,咳出一身的汗。他躺在床上,歇息了片刻,心里的慌乱逐渐平息,他爬起来,摸黑找到煤油灯点燃,又去院子里将花昔抱回屋里,放到床上,为她盖上被子。
做完这一切,辰斯言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端着茶碗,想着刚才那个白影。
江湖上,哪怕是燕影魅那样上乘的轻功,三米之内,自己也是听得到来人的脚步。可就在刚才,那个白影在自己背后点了花昔的穴道,走进了屋子,自己却是浑然不知,究竟是此人的轻功了得,还是自己太大意,辰斯言有些暗恼。
最让辰斯言想不明白的是,来人目的何在?难道他是个飞贼,是来偷盗财物,顺手牵羊的拿走了自己的玉箫和摺扇。想到这儿,辰斯言仔细的环视屋内,当他的视线落在黑暗的墙角时,他的眼睛一亮。
黑暗的角落里,躺着他的玉箫。辰斯言一个跨步上前,将玉箫抓在手里。他猛的想起来,这是他昏迷前睡觉时,自己从背后解下放在右手边的。亏得屋里灯火昏暗,那白影没有发现它的存在。
辰斯言将玉箫重新插入后背,整理了下衣服走到床边,看了看花昔道:“花昔姑娘,在下有要事,要先行一步。你的穴道几个时辰之后,自动会解。感谢花昔姑娘为在下熬制汤药,咱们后会有期。”
辰斯言帮花心掖了掖被子,关好门窗转身离开。
八卦门坐落在天台府(今浙江天台县)的天台山主峰华顶山上,由西北前往天台府,有2000多公里的路程,途径30多个城镇。
辰斯言在天亮后,来到西安府内。
他先是去长安法家村人找法仁。他在马车行见到了法仁,法仁见到他来,喜出望外,非要请他家去,说要好好的款待他。
“法仁兄弟,我有点急事要去天台府,我来找你,是想请兄弟帮我在你爹的车行里,雇辆马车,还要找一位愿意走远路的车夫,最好是有经验的,知道天台府怎么走的。”
法仁将辰斯言让到内堂,亲自奉上热茶道:“这马车的事情容易,待会我就可以带先生去挑,可这有经验认识路的车夫却有些难找,不出西安府的容易,可要去那么远的天台府,恐怕除了镖局,还真没几个人知道那个地方。”
他停顿了下,又道:“不知道辰先生什么时候启程,我去其他车行再帮你问问。”
辰斯言想了下道:“事情有些急,最好今天就可以走,钱不是什么问题。”
法仁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他一边搓手,一边来回踱步,苦思冥想着解决的办法。
辰斯言见他为难,也不愿继续耽搁时间,就起身道:“路途却是比较远,谢谢法仁兄弟,还是我去镖局问问吧。”
法仁见辰斯言起身告辞,忙拉住他道:“先生不用去镖局问,我架驾车陪先生走一趟。”
辰斯言惊讶的看着法仁,见他细皮嫩肉,不像是个干过粗活的,忙推辞道:“不妨事的,我去镖局找个走镖的师爷,也是一样的,不用辛苦兄弟出这趟远门,受这个罪。”
法仁看出辰斯言心里的顾虑,咧嘴一笑道:“先生别瞧我身子骨弱,我爹在没开这家车行前,就是一个车夫,我打小跟着我爹走过不少地方,天台府那地方我刚巧去过,也认识路。先生就别推辞了,您在这喝茶,我去给我爹说一声,咱们马上走。”
法仁说话中就出了内堂,辰斯言想拦他,胸口一阵憋闷,他又咳的浑身冒冷汗。
法仁去的时间不长,很快就回来了,他一进门就十分高兴的对辰斯言道:“我们是现在走,还是吃了饭走,马车我爹已经给先生备好了。”
辰斯言靠在椅子的后背上,静静地调息了片刻,笑着道:“这实在是让我过意不去啊,这一走路上少说也得个把月,甚至几个月,让兄弟跟我去受辛苦,这怎么感谢兄弟呢。”
法仁听着辰斯言喘气不均,这才发现他脸色非常不好看,他惊道:“先生可是身子抱恙?要不我去给先生找个郎中瞧瞧?”
“不碍事的”辰斯言轻摆手臂道。
“当日若不是先生救我性命,我岂能逃的掉那恶婆姨的毒手。”法仁扶辰斯言站起来道:“我在家中闲着也是无事,眼下正是春暖花开,我也正好借此机会去江南游玩一番。”
辰斯言见法仁执意要去,想到自己身上的伤,也不再推辞,同意了法仁的提议,由他赶车送他去天台府。
从法仁家马车行出来,辰斯言又去置办吃食、衣物、被褥等生活用品,置办齐全已尽晌午,辰斯言找了一家城内最有名的酒楼,邀请法仁一同饱餐了一顿,随后起身往天台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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