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穆阴沉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她突然一伸手将托娅拉到身前,手指锁在她的咽喉处,几乎同时,床上的小姑娘苏醒过来,嘴里呢喃的说着什么。
“依雅小姐,少堂主呢?”花昔将小姑娘扶起来,迫切的问道。
“小姐,小姐。”诺敏抢步上前,轻声唤道。
“你快说,刀恨巧在哪儿?否则我即刻拧断她的脖子。”赢穆说着,手指上加了力道,托娅开始出现窒息,脸憋的通红,眼睛里流着泪。
诺敏看着托娅,痛苦的闭上眼睛道:“厄鲁特蒙古。”
燕王惊诧的站起来,不可置信的念道:“厄鲁特蒙古?”
赢穆冷哼一声道:“胡说八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说着手指就要插入托娅的咽喉。
诺敏跳起来道:“慢着。”
赢穆阴阴的看着她道:“我可没有耐心继续等,你要再不说,晚了别后悔。
诺敏看着托娅,眼睛里泛起泪花,她深吸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们不信。你放了我妹妹,我亲自带你去厄鲁特蒙古找刀恨巧。”
赢穆道:“你亲自带我去?我怎么相信你说的是不是真话?”
“如果找不到刀恨巧,你杀了我,也是一样的。”诺敏语气很平静,但是话说的很决绝。
赢穆一松手,将托娅推向诺敏道:“好,老身信你一次。”
诺敏张开胳膊接住托娅,仔细的检查着她的脖子,直到确认无恙,才心疼的将哭泣的托娅搂入怀中。
“一……笑……堂……”床上的小姑娘神志依然不清,嘴里不停的念着一笑堂。
“依雅小姐,你快告诉我,我们少堂主去了哪里?是不是给那个黑衣人抓了去?。”花昔摇着小姑娘,惶恐不安的问道。
众人刚把视线聚焦到小姑娘和花昔身上,就听得扑通一声,诺敏栽倒在地上。
舒心低头看了眼被自己敲晕的诺敏,拍了拍手,退到了燕王身后。
花昔不解的看着地上的诺敏,刚要开口说话,就听得院子里传来冗杂的脚步声和金属碰撞的声音。
燕王似笑非笑的从椅子上站起来道:“把她带走。”
他身后的德禄和德寿立即应了声是,上前去架地上的诺敏。
“不要碰我姐姐。”托娅大喊一声,扑到诺敏身上,双手紧紧的将诺敏抱在怀里。
“今天,谁都别想带走她。”赢穆八卦刀胸前一横,拦在德禄和德寿的面前。
燕王:“赢长老,我知道你的八卦刀,江湖名头很响亮,但是你确信你出的去这个院子么?”
赢穆往院子里扫了一眼,看到一队队土兵已经将整个院子重重围起。她冷笑着道:“出的去出不去,出了才知道。”
燕王没理赢穆,而是看着杜海晁道:“杜掌门,八卦门是打算和朝廷作对了么?”说完他走向门口,临出门时又道:“把她姐俩一并带走,连同她家小姐。”
燕王刚走出门口,呼啦一声,整个屋子的窗户纸都被撕裂,一张张弓箭对准杜海晁和赢穆以及辰斯言。
眼睁睁看着门外进来的人,同德禄和德寿一起将诺敏姐妹和那小姑娘带走,赢穆气的脸色铁青,要不是她提刀的手被杜海晁紧紧的抓着,她早已冲上去将这些人砍翻在地。
燕王等人很快就离开了酒肆,但围在院子里的校尉土兵却没有撤离,架在窗口和门外的弓箭也没有撤离。
辰斯言半躺半靠的歪倒在床榻上,摇着摺扇,轻笑着道:“看样子,咱们一时半会是走不了得。两位前辈生这档子没来由的闲气,不值当。”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杜海晁伸手捏了捏赢穆的肩膀,让她坐下休息。赢穆狠狠的拍开杜海晁的手,扭身一屁股坐在地上,自行打坐练功。
杜海晁知道赢穆在生自己的气,长叹一声走向辰斯言:“辰先生,拖累你陪着我们俩老不死受困在此,真是愧疚难当。”
“杜前辈,这话就严重了。前日若不是您老护着我,此刻我已经在一笑堂腐烂了。”辰斯言道。
杜海晁笑了笑,在辰斯言身边坐下,默默地看着打坐的赢穆发呆。三人不言不语,各怀心事,整个屋子陷入沉寂。
渐渐的太阳落下,屋子外面黑了下来,屋里没有灯火一片漆黑。风呼呼的灌入屋里,寒浸浸的直袭人骨。偶尔院子里有火光闪过,似乎是拿着火把的土兵在巡视。
“外面的校尉兄弟,不知怎么称呼?”辰斯言坐直身子,朝外面喊道:“春夜风寒,这点银子给兄弟们喝酒,劳烦校尉兄弟,让酒肆给我们备些酒菜,再煮上三碗热汤面送来,说到底,我们三人也不是犯人。”
辰斯言说着伸手入怀,去掏银袋子,谁知他的手刚入怀,窗外的那些弓箭就紧张的将箭对准他。
“兄弟们,别误会,我是在掏银子。”辰斯言黑暗中自嘲的笑了笑,将银袋子晃了晃,然后挂在一个箭头上。
那个弓箭背后的人,把弓箭合起来,取下银袋子,转身离去。他刚走,后面的弓兵就快速的补上了他位置。
不大会儿的功夫,门外传来脚步声。酒肆的小二端着油灯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婆子,手里端着饭菜。
酒肆小二将油灯放在地上,然后转身从墙角搬出一张炕桌放在床榻上,后面的婆子将饭菜一一摆上桌子,慌慌张张的往门外退去。
“店小二,把你手中这盏灯给我们留下,屋里乌漆墨黑,这饭也吃不到嘴里呀。”辰斯言叫住拿灯的小二道。
小二应了声喔,将灯放在窗台上,又取来了灯罩罩上,躬了躬身,离开了。
辰斯言背上披着被子,盘腿坐在桌边道:“两位前辈,西北地区的春夜寒冷,忙活了大半天,过来吃碗热汤面,暖和暖和。”
赢穆纹风不动,依旧闭目打坐。杜海晁走到她面前蹲下,凝视着赢穆的脸:“老太婆,再恼我,也不能不吃饭。身子骨要垮了,还怎么去厄鲁特蒙古啊。”
赢穆睁开眼,看也不看杜海晁,起身后径直走到桌前坐下,端起碗大口的吃着面。
杜海晁站起来,看着辰斯言不自然的笑了下,来到桌前,也不坐,探过桌上的整壶酒,仰头往嘴里灌。
辰斯言抢过杜海晁手中的酒壶:“杜前辈,空腹喝酒容易醉,更伤身。”
杜海晁摇了摇头,从辰斯言手中夺过,继续灌,直到喝光一壶酒,才松了手。他打着酒嗝,红着眼睛道:“老太婆,我知道你心里恼我,怨我,恨我,但你放心,这一次,我就算踏遍厄鲁特蒙古,也要找到刀恨巧,给你一个交代。”
赢穆手停顿了下,却没有接话,而是继续低头吃着碗里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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