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光的时候,影子总是跟在身后晃。我是影子,你在哪里。下了火车,光音还在为刚才的事情惊魂未定,而母亲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自始至终都没有多余的表情和言语。走出站口,已经有人等在那里,光音目瞪口呆的盯着眼前这个戴着鸭舌帽的人,目测一米九身高竟然穿了一身蜡笔小新的卫衣,手里举着写着母亲名字的牌子,夏冰,夏祭就是母亲的姓。
母亲称大叔为帽叔,后来才知道帽叔其实不是帽叔,而是猫叔,因为喜欢养猫,久而久之大家就习惯这样的称呼。但是光音固执的觉得就应该是帽,因为即使到后来,光音也一直没有见过他摘下帽子的样子。
“帽叔好。”光音甜甜的叫了一声,一副乖巧的模样。母亲说,平日里可以随心所欲,但在某些场合,就要有该有的样子。至于某些场合是什么场合,该有的样子又是设么样子,光音是用了很多年才领悟出来的,夏祭冲帽叔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帽叔也冲夏祭点点头,样子憨厚而可爱,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光音总觉得帽叔看向夏祭的眼神,带着一丝不明就里的意味深长。
“一会儿上了船不要多说话。”帽叔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温柔,笑起来像一尊弥陀佛。
刚听到“船”这个字的时候,光音的额脑海里闪现的第一画面其实是古装剧里的那种小舟,她甚至已经开始想象一会儿可以像一个女侠一样器宇轩昂的立于孤舟之上。但到了眼前,光音就暗自为自己刚才的意淫感到羞愧。
其实帽叔嘴里的船就是一艘普通的轮渡,没有加勒比海盗的帅气气质,也没有久经沧桑的荣耀光环,光音失望的叹了一口气,传说中的楼兰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神秘嘛。
甲板上零星的站了几个人,看到光音他们,视线就齐刷刷的转过来。这让光音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压迫。这一股压迫来自于甲板上的人,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光音说不清楚,总而言之,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光音用余光观察了一下周围的人,有几个看上去也是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学生模样。目光落在两条白皙笔直的长腿上面,美女,瞬间光音两眼放光升起一份兴奋感:“夏祭,你快看。”光音凑到夏祭身边小声说道。
半天夏祭没有反应,光音才把视线从长腿美女身上回过来,这才发现夏祭在盯着光音说的美女出神。
“果然是骗人的。”光音不满的看着夏祭直勾勾盯着美女的眼神,在心里把男生骂的狗血淋头,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美少年,就是一个等徒浪子,只要给点诱惑就原形毕露了。
刚上高一那会儿,光音一度因为夏祭变成了整个年级女生的公敌,她实在不想回忆一群女生争先恐后争抢夏祭的场景,直到有一天夏祭在周一升旗的主席台上说了一句:“对我来说只有光音是雌性动物。”之后,光音就坠入十八层地狱再没有翻过身。对,夏祭形容她的时候用的是雌性动物四个字。
想到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光音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幸好有岑锦在身边,不至于让她在花一样的年纪成为被孤立的孤家寡人。
“什么装的?”听到光音的冷嘲热讽,又看到她此时一脸愤世嫉俗的表情,夏祭一脸的无辜和诧异
“没什么了。”光音撇撇嘴,哼了一声,径直去追已经走进去的母亲和帽叔了。
夏祭无奈的跟过去,忍不住又意味深长的朝刚才的方向看了一眼。
帽叔把他们带到准备好的包厢里,就回去自己房间休息了。母亲像是也有些乏了,刚躺下就沉沉的睡了过去,夏祭兀自围着四周转了一圈,仔仔细细的巡查过了,才安心的又回到包厢里。
“你总是疑神疑鬼的。”光音一直觉得在夏祭身上有太深的不符合他年纪的警戒心。
“是你自己太迟钝了。”
“你如果真的想当御前侍卫就去找皇帝,来我家干嘛呀。”光音无聊的调侃道。
“皇帝的死活跟我没关系。”
听到这句话,光音惊讶的回头看着夏祭,确定他真的是一本正经在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光音有些哭笑不得。
六年前,光音10岁生日,母亲领回一个男孩,他就是夏祭。
夏祭说,保护神音石是自己的家族使命,10岁的光音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光音觉得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长的真好看。
有时候光音真的觉得夏祭的位置应该是历史博物馆的展柜,白的像吸血鬼的皮肤和不用特效就自带光环的那张妖孽的脸,一定能吸引一大批慕名而来的无知少女。
过了五点,太阳落到海平面,玻璃上透着波光粼粼的的金黄色,光音看着夏祭的脸有些出神。
“你在火车上看到他死时候的样子了?”光音忍不住问到。
“恩。”夏祭知道光音说的火车上的事情。
“为什么会被杀呢?”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张人妖的脸不停的出现的光音的脑海里。
“估计是得罪了什么人。”夏祭说的轻描淡写。
大概是吧,毕竟是这么讨人厌的性格,平日里应该的罪过不少人,可是什么深仇大恨才能招来杀身之祸。光音还是隐隐的感觉这病不是一起单纯的谋杀案,这是作为女人的直觉。
“别想太多。”夏祭总是能轻易看穿她的心思。光音看着夏祭,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火车上的那个少年。
提心吊胆的颠簸了两个小时,总算相安无事的到了楼兰城。
与其说这是一座城,倒不如说是一座岛屿。
光音有时候会觉得,需要有人提醒自己,其实只有十八岁,是应该肆无忌惮的唱着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然后不管不顾撒泼任性的年纪。
可是在走下船的这一刻,她的少女情怀似乎被这里的一切给无限放大,这一刻谁都没有怀疑,就是这里了,青春的落脚点。
远方的海天一线,在一天里最后的光亮中隐约像是延伸到了另一个世界,几只海鸥俏皮的漫步在沙滩,并没有因为光音他们的出现而惊恐的四处逃窜。
母亲说,在楼兰只有夏天,原来是真的。
走过一条长长的巷子,就到了传说中祖爷爷留下来的小洋楼,传说是祖爷爷的爷爷的旧居改建的,从院外看,视线被院子里的樱花树遮了大半,一阵风吹过,小洋楼就湮没在随风舞动的花瓣里,
“小姐,欢迎回家。”
光音正在发呆,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的一个哆嗦,
“帽叔?”看清楚来人,光音惊讶的喊了一声。虽然换上了正装,可光音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穿着蜡笔小新卫衣的长腿大叔。
而帽叔刚刚嘴里的小姐,并不是光音,而是,夏冰,光音的母亲。
光音一头雾水的跟着母亲进去,而夏祭只是一言不发的跟在光音身边。
“卧室在二楼,你和夏祭先上去吧。”母亲吩咐了一句,就和帽叔进了一楼的一个房间,看起来应该是一个书房。光音这才知道,帽叔竟然是母亲小时候的管家。
此时此刻,光音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沉浸在少女情怀中的她,并没有发现此时的夏祭有什么异样,月光下,夏祭的脸,比平日里又白了几分,光音的手无意中打过他柔软的发丝,额前的几缕刘海在眼前晃了晃,夏祭眼前一阵模糊,险些从楼梯摔下去。
“怎么了?”觉察到异样,光音问道。
夏祭摇晃一下身子,冲光音摆摆手,做了一副我没事的表情。
光音半信半疑不放心的说了一句:“是不是又需要……”
“不需要。”夏祭果断的打断了光音的话,语气里有一丝隐忍的不悦。
光音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心里微微的升起一丝的担心,毕竟,又快到每月的十五号了。
夏祭用力晃了晃头,眨眨眼,视线模糊的画面里的光音又慢慢变得清晰起来:“上去吧。”
或许是年岁太过久远的原因,鞋子踩在木板上,能够听到年久失修的咯吱声。
楼兰的月光皎洁的挂在窗边,光音产生了伸手就能揽入怀里的错觉,夏祭安静的帮她收拾房间,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凌乱的物品间灵活的舞动.
或许他真的是妖精,光音认真的想着。
不知道此时的岑锦在做什么呢。
没有北京城的灯红酒绿,远离喧嚣的深夜,一切,仿佛又都回到了那些久远的日子。
无忧无虑,草长莺飞,后来的光音渐渐的感觉,或许,那是命运施舍给他们的最后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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