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阳，世纪大厦六层，艺术馆。
距离付时拂袖而去已经整整一天了，也就是说，他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出现在付在忻面前了。
付在忻一开始觉得，付时想通了总会明白她的诸多不得已的，但就照目前来看，他应该不会那么轻易想通。
“店长！”店员慌慌张张跑进内堂。
付在忻微微皱眉：“慌张什么？”
“警警警察……”
“什么？”
——
S.P.H据点。
Jeff跟个宠物一样伏在公皙的一只胳膊上，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公皙甩了好几次硬是没把他从自己胳膊上甩下去。
“你不用干事儿吗？”公皙问他。
Jeff神情荡漾，笑说：“九哥，你现在就是我的事儿。”
公皙抬手就是一巴掌：“滚蛋！少占我便宜！”
Jeff揉了揉被公皙打过的脸，然后继续神情荡漾：“占卜师说我会遇到我生命中的雅典娜，我觉得一定是你。”
公皙笑了，招呼了个头脑简单，让他把那巫婆叫出来。
巫婆出来之后，公皙指着他，对Jeff说：“他不是什么占卜师，他就是个跳脱衣舞的人妖，用来糊弄你的那一套都是他以前跟他姘头学的。”
Jeff不在乎：“就算他说的是假的，我也觉得你是我的雅典娜。”
公皙无力了，歪了歪身子，面向Jeff，说：“我结婚了，孩子都有了。”
“我不在乎啊，哪个孩子会嫌爹多？我不介意跟九爸一起分享你。”
“我他妈介意！”公皙吼了一嗓子就把Jeff踹到了一边儿：“给我滚蛋！”
Jeff又粘了上来，抱住了公皙另一只胳膊，摇晃着，荡漾着：“九哥哥，咱们牛仔是最专情的。”
公皙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巫婆和头脑简单的鸡皮疙瘩也起来了。
“专情也要有命才可以，你最好尽快带领着你那一帮头脑简单赶紧备战。”公皙转移了Jeff的注意力。
撇开Jeff口中的专情无从考证，他倒真是个负责任的领导，不会让他手下跟着他吃亏，所以他最后一脸严肃的去给他的手下上课了。
公皙在Jeff走后揉了揉被他扒的紧的胳膊，巫婆这时候坐在了她的对面：“我知道你是谁了。”
公皙挑起眉：“说来听听。”
“你是傻逼。”
公皙上去就是一巴掌。
巫婆摸着被啪过的脸，撇了撇嘴：“我还没说完。”
“我这一巴掌针对前半句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如果你下一句还这么口不择言，我这只手也给你预备着。”公皙说着举起了另一只手。
巫婆一惊，双手捂住脸。
“说吧。”
“你你你……你先告诉我，你对梵梵了解多少。”巫婆要讨价还价了。
公皙嘲笑性摇了摇头，笑出了一丝怜悯：“即使她一心想要你死你也要用尽你最后一丝气力维护她吗？真是爱的深沉。”
“如果你也爱过，就不该问我这个问题。”巫婆神色黯淡了一些。
公皙轻笑了两声：“我爱的人不会想要弄死我。”
“但愿你的爱人永远不会背叛你，永远不会骗你。”
公皙不喜欢被人拿她跟易荀的感情说话，锁上了眉头，说：“看来你是不想知道我跟芒云梵之间的渊源了。”
巫婆马上态度好了：“拜托。”
公皙说话自有她的考量，如果告诉对方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可以换来一些她需要的，她求之不得。
“她是我徒弟，我教她做菜。”公皙说。
巫婆那幅神情尽是他显然不信的意思。
公皙又说：“她有个男朋友，叫史进，他俩靠着我的投资在汴阳东三环开了个奶茶店。”
“男朋友？”巫婆皱眉。
公皙瞥了他一眼，又重复了一遍：“是的，男朋友，叫史进。”
巫婆不高兴了，说：“你少骗我了！梵梵不可能有男朋友！她跟我说她只是在汴阳有一些未了的事情，等事儿办完，她就会回来跟我一起过好日子。”
公皙很满意巫婆的这句话，勾了勾嘴角，又说：“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你看看你这幅鬼样儿，男不男女不女的，谁愿意跟你过好日子？”
“你就是在骗我！你就是！”巫婆激动起来，手指着公皙。
公皙打掉巫婆的手，掏出手机，找出‘吸个奶’开业剪彩时候的照片，芒云朵朵和史进相依偎的画面特别亮眼。
巫婆只看了一眼就拍掉了公皙的手机。
公皙看着摔在地上的手机，眼一眯，吼了一嗓子：“Jeff！”
然后Jeff就出现了，然后就受公皙指示又把巫婆关了起来。
——
汴阳，世纪大厦六层，艺术馆。
“莫愁？”付在忻从内堂出来就看到了莫愁一行的几个警察，还有两个穿白大褂儿的，最重要的，这群人中心是付时。
莫愁应了一声后就朝付在忻走了过来，凑到她耳边小声问：“你怎么得罪付时了？”
付在忻一头雾水。
莫愁又说：“付时报案说你预谋陷害，还拿出你电脑里的通信内容做证据。”
卧槽？！付在忻的嘴角抽搐了起来，这可不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
“不止是你，易荀也遭殃了，付时交上来的‘证据’就是你跟他设计陷害公皙的通信内容，现在首都中情局的人已经介入了调查，我兜不住，你自己想想辙。”莫愁又说。
付在忻这回说出了口：“卧槽！”
付时这时候对身边两个穿白大褂儿的人说：“她的精神病时而犯时而不犯，钱我已经打到了你们医院，一定要治好她，她是我很重要的人。”
“卧槽！”付在忻又是一句。
付时走到付在忻面前，拉起她的手，说：“好好治病，我会经常去看你的，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太孤单的，等你病好之后就不会觉得自己是个贼了，我相信公皙一定会原谅你对她做的那些不好的事情，我也相信你的初衷不是这样的，我相信你一直都是个好……”
“你他妈给我闭嘴！”付在忻的打断了付时的话，扫了眼在场的人，无力的叹了口气，然后对付时说：“我没病，有病的是你，自从知道公皙当年是为我之后我就发现自己不那么爱你了，或许可以说，我爱的只是我们的曾经，而不是眼前这个你。”
付时眉头皱着，不知道听没听懂付在忻的话。
“你之前有一句话说的特别对，六年了，我们回不去了。”付在忻说完这句话之后就面向了莫愁，口型告诉他：“回来请你吃饭。”然后就冲向了落地窗，破玻璃而出。
艺术馆的客人都看傻眼了，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相继跑向窗户边上，往下看的时候已经全然不见了付在忻的身影。
只有莫愁满脸崩溃的一拍额头，暗道：“都是一群能人。”
——
S.P.H据点。
公皙对巫婆那句‘她只是在汴阳有一些未了的事情’很感兴趣，如此，这一切已经不能再明显了。
她得找芒云朵朵好好聊一聊。
正想着，外面又是一阵‘轰隆’声。
公皙眉头一皱，快速朝出口而去，Jeff紧随其后。
出了据点，公皙就被围住他们的一圈灯光闪了眼睛，这是来了多少人……
Jeff吓得腿都软了。
公皙可以理解，他虽然在S.P.H久了，但还没有见过什么世面。
“九哥……怎么回事啊……九哥……是不是你得罪什么人了……怎么你一来……我们的日子就不安稳了……”Jeff逼逼叨叨着。
公皙没得反驳，这确实是实话，说灾难也好，说祸患也罢，总之都是她带来的。
“你进去，无论对方是谁，他们一直不敢动S.P.H就是因为他们不知道S.P.H的具体实力，所以你就守在防线边上，不要暴露，我去看看到底是谁。”公皙伏在一处较高的沙丘后边，对Jeff说。
Jeff点了点头后朝门口处挪，挪了两步后又退了回来，对公皙说：“我要跟你在一起。”
公皙瞪向他：“你想死吗？你看看远处那是多少大家伙！”
Jeff没有看，说：“我知道，所以我才要跟你在一起。”
“且不说该跟我说这话的不是你，就算是，你也要看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留在这儿会拖累我的。”公皙打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但显然Jeff不吃那一套，坚定的摇了摇头：“我喜欢你！我就要保护你！”
公皙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了，她摸上Jeff的脸，说：“我谢谢你喜欢我，你要是喜欢我就好好活着，好吧？去保护你那群头脑简单，他们比我更需要你，只要你活着，我给你喜欢我的机会。”
Jeff到底是心智不齐，被公皙如此糊弄了一番之后，就回去了。
公皙呼了口气，她只是说她允许他喜欢自己，可没说易荀允不允许。
骗走Jeff之后，公皙就站起了身，举着双手向前挪步，一边走一边笑着：“芒云，我是你师父啊，你也忍心？我们好好聊一聊吧。”公皙知道无论多远，对方的望远镜都能看到她的嘴部运动。
确实，公皙这番话管用了。
那些闪着亮光的家伙都闭了光亮，过了约摸十来分钟，芒云朵朵从风沙中现出轮廓。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
公皙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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