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南的冬天也是下雪的，只不过在湘南南部雪是下得极少的，就算有了也不过是小片小片如鱼鳞般飘落，过上几天也积不了多厚。小雪就在除夕的当天到来了，纷纷扬扬，把整个雁阳的天空都变成了白色。陈然帮着母亲把猪蹄烧干净后就坐在门边一边看雪一边刮着上面的脏东西。
“七哥”陈然低下正望着天的头，就看到金子强笑眯眯的站在那里。
“子强，你来啦！自已拿张凳子出来坐，我还要把这玉蹄搞好，晚上准备大快朵颐呢！”陈然叫道。
金子强进门给李华珍拜了个早年，搬了个小凳坐在陈然身边：“我12号就回来了，这段时间在砣哥那边帮忙。”
陈然点点头：“我昨天到他家吃了饭，他跟我说了。怎么样，在那边还好吧？”
“挺好的，除了上课外，我也经常到申城市去逛的，看看别的城市和我们这的差异”
“你妈身体怎么样了？”陈然把刨干净的蹄放进盆中又换了另一只。
金子强的脸色一下就有些阴郁了：“不是太好，还是以前家里的负担让她累的。再说最近听说我们厂过完年也要搞改革，要搞什么重组，组不上的人员就要下岗。她担心自已年纪大了，别人不会和她组在一起。回来这些天，我老看她一个人愁眉不展的，想劝她可又不知怎么劝”
陈然快速把猪蹄刨好后对屋里叫道：“妈，我去一下子强家，猪蹄刨好了，我放外面水龙头下了。”
来到金子强家里，金子明和金子云看到陈然来了，都高兴地跑过来叫哥哥好，陈然笑着摸了两人的头：“长这么快，再等二年就跟你哥一样高了。”
金子云笑眯眯地说：“我今年下半年都要读初中了，哥哥以后不要摸我的头了，你要是还想摸，我就快点长，那样你就摸不到了。”
听了金子云稚气的话，陈然放声大笑：“好，哥哥以后不摸你的头了，我们小云马上就是大姑娘了。”
周素梅听到笑声也从里面出来，看到是陈然，便笑着说：“小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陈然给周素梅拜了个年，说：“前天下午才到，在天疆那边呆了一段时间。”
屋里又走出一个人，陈然一看见是戚淑云，不禁有些奇怪，她不是山城人吗？干嘛不回家过春节，留在这里呢？
戚淑云落落大方地对陈然笑着招呼：“新年好陈然，回来了！”
“新年好！”陈然回应着，看了看她还是问了：“你怎么不回去过春节呢？”
“我才来几个月，再说回去太远，票也不好买，所以就不回去了。等过完年后，不是那么紧张了，再抽个时间调休一下”戚淑云答道。
自从那次金子强收到录取通知书，戚淑云到周素梅家帮忙以后，两人的关系竟变得很密切了，再加上现在厂里把周素梅调整到工会，都在同一栋楼办公，都属于厂部人员，两人就走得更近了。听说戚淑云春节没打算回去，周素梅就拉着她让她和自已家的人一起过。
陈然进到里屋，和正在烤火的两位老人拜了年，便坐下也围着火盆和几人聊了起来。
“阿姨，听说今年过完年厂里要搞组合是吗？”陈然把话题挑了出来。
戚淑云听见用眼睛悄悄看了一下周素梅，她也知道周素梅最近为这事心里很是焦虑，以她的判断，如果组合，周素梅肯定会被裁的。不是说周素梅工作不行，周素梅是厂里的老工人了，工作认真负责，技术水平也很高，这点全厂人都清楚。可是一旦涉及重新组合，谁不想找几个年青的组队做事，都不会想要年纪大的做不了几年的老人的。
周素梅怔了一下，叹口气点点头说：“是有这种说法，不过我看怕是真的。看看市里几个大厂的情况，我相信我们也躲不过去的。”
陈然对她说：“阿姨，我急巴巴地过来，一是回来了给你们都拜个年，二来，我是听子强说你最近心情不太好，我估计就是为了这事给磨的，所以过来看看。”
周素梅笑了笑：“别听他瞎说，这事担心是肯定的，但还不至于那么严重。以前那么苦都过来了，就算这次真的被组掉了，我也会想办法把这个家撑起的。”
谁说女人不坚强，在很多时候，女人对于压力的承受力还远在男人之上。陈然听了这话不觉肃然起敬，想了想说：“阿姨，你知道的，在学校我也就和子强的关系还不错。我可不想你为这事发愁，你这身体不好，这样下去子明子云书还没读出来你就会垮下去的。我会看面相，你的面相就注定以后有后福，还有享不尽的富贵等着你呢，你可要照顾好自已的身体啊！”
陈然最后的几句话一下把所有人都逗笑了，连两位老人也乐得不行。
戚淑云一边笑一边说：“你这嘴可真能说，连看相都给整出来了。”
陈然笑笑说：“我说的可是真的，子强以后是国内名牌大学毕业的，出来找个好工作是没问题的，就看分配满不满意了。等他毕业了子明也要高考了，子云也上高中了，你说是不是家里完全顺了。按他们俩小的成绩来看，上大学是没问题的，一门三学士啊！我的个天，不得了啊，满门荣光，书香传承啊！金家以后的兴旺这才开始呢，你说阿姨是不是该注意身体？”
笑着的众人听了陈然的话，一想，可不真是这么回事！戚淑云对着周素梅说：“周师傅，好象陈然说的还真是这么回事呢！”
周素梅也点点头说：“你别说，虽然听上去是开玩笑，但还真的是这样的情况啊。小陈啊，你这话一说我可真的有点奔头了，我这心里现在还真是亮堂了，想想以后我这个家的发展，我倒真不觉得下不下岗算个什么事了！”
陈然连忙点头：“对啊，阿姨，你一家出三个学士，他们稍微努点力，将来有那么一二个有出息了，说不定出来一个什么科学家或是大人物的，那可还真是名垂千古的一段佳话啊。古有孟母三迁，今有金母育才，您老可别放弃这个史书留名的机会啊！”
哈哈，陈然满嘴生花，说得众人喜笑颜开。周素梅这时已经彻底放下心头的烦恼了，对陈然说：“中午别走了，就在我家吃，晚上你再回去团年去。小明啊，快去把你陈伯和李阿姨叫过来。”
金子明应了一声就乐呵呵地跑了出去，金子强背着母亲对着陈然竖起了大拇指，戚淑云也面带微笑地看着陈然。
晚上吃饭前陈然先给老君堂打了个电话，虽说是道观，但这几年为了便于政府对于宗教文化的管理，都装上电话。接电话的当然还是清风。
“师叔，您老人家新年好，弟子给您拜个早年了！”
陈然咧咧嘴：“清风啊，你还是这么酸啊！”
清风在电话那头尴尬一笑，说：“师叔，这是师门的规矩，弟子不敢不敬，您多担待。”
“好了，这不过年了吗，我想给玄坛玄素师叔还有一众师兄师姐们拜个年，人去不了就电话说一声，你帮我代到哦！也向同门的其他弟子问个好。再有啊，你记得跟玄坛师叔说，我现在有红色的内丹了。”陈然对着电话说。
清风一听，大为惊讶：“师叔就练出红色内丹了？恭喜师叔。弟子替门内晚辈弟子们谢谢师叔的关心，晚一点我也要入谷了，弟子一定将师叔的问候向诸位长辈致意，也祝师叔一家人新年快乐！”
想了想，陈然说：“清风，你跟玄坛师叔说一声，能不能给我准备点谷里的酒和茶叶，外面我有几位长辈年纪大了，我想孝敬一下他们。”
“好的，弟子会向师祖禀报。”清风回道。
陈然又稍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再拿起电话拨通了热力扎那边的电话，对方让陈然等着就到热力扎叫人去了。等了好久热力扎才来接电话：“然哥，新年好！”
“新年好，帮我向你爸妈还有多尔旺一家拜个年，还有那些牧场的朋友也顺便拜个年”
“然哥，多尔旺大哥这几天也在想你跟他谈的事，郎多大叔叫他按你说的去做，估计过完年他就会去了解具体的情况了，到时我再给你电话”热力扎说。
“郎多大叔现在情况怎么样了？”陈然问道。
热力扎说：“没什么大问题，他昨天就回家了，在家里休养呢，医生说了，现在不用住医院里了，反正只是调养，又要过年了，回家正好。”
陈然点头：“那就好，不跟你多说了，晚上喝开心点，我还要打电话呢，先这样了。”
该打的都打完后，陈然才拨出最想打的电话。
“喂，谁啊？”郭书桐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来了。
陈然笑了，这小子大过年的，又有谁惹上他了，就这调调，别人打电话过来听了能开心才怪：“书桐你是不是被谁修理了？”
“是姐夫啊，我还以为谁呢”郭书桐一听是陈然语气一下就欢快了。
额，陈然一下被他这句姐夫叫得岔住了气。
“不要乱叫，让你爸你妈听见了误会”陈然忙说，这要是真让郭正林和宋静听见还不知怎么想呢，没准好事都黄掉了。
“知道，我心里清楚着呢。姐夫，天疆好玩吗？下次你可要带我去啊！在家里特没劲，下午想跟着别人去打靶还被老爸骂了一顿，也不想想我在家有多闷啊。”郭书桐发着牢骚，看来下午没能出去让他一直耿耿于怀。
陈然笑了声说：“这都过年了，你爸当然不让去动刀动枪的，在咱们中国人来说，那会不吉利，影响一年的运程。好了，别为这事生闷气了，叫你姐听电话。”
“知道了，然哥哥。”陈然听见郭书桐大叫：“姐，电话”
“然哥，她来了，这几天我看她有点魂不守舍的，你说是不是想你啊？我看书上说进入热恋的女人都是这样的，说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郭书桐在电话里胡掰着。
陈然听了哭笑不得，你小子才多大啊，不知从哪里找来这么些理论。郭书桐怪笑着贴着听筒等着陈然回答，就觉得屁股被踹了一脚，回头就看见郭书婷粉脸含怒，吓得丢下电话怪叫着跑上楼去了。
“你回来了？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啊？”郭书婷有些小闹心，到天疆这么久，也不见来个电话，怎么一个情况都不知道，难道他不知道自已这么担心吗？
陈然听了郭书婷的责备，笑着说：“这不挺好的吗？没打电话不代表没想你啊，你不知道在托城的时候，我就看着天山想呢，哪天我带你一起去那放牧牛羊，体验那种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生活。喝着天山的天泉，再在牧场里种一地的雪莲，你说这画面多美啊！”
郭书婷一下就逗笑了：“要真有这样的生活那倒真是好了，不过这好象跟过去那种隐居生活一样，我这么年青才不想这么早就过那种生活呢。”
“那是那是，我说的是以后我们有了小孩，现在当然还不行，现在还要多学习，为祖国的发展做贡献啊。”陈然调笑着。
“什么小孩啊？你心里怎么乱七八糟的？”郭书婷脸一下红了，心里也羞得不行。
陈然听了知道她有些害羞，便问：“郭爷爷郭叔叔他们在吗，要不我跟他们拜个年。”
“嗯，你等下，家里现在来了客人，不方便转上去，我去叫一下。”
过了一会，郭正林的声音传来：“小陈，新年好啊！”
陈然一听，忙正色道：“郭叔，不敢，哪有您先给我拜年的啊，我这祝您全家新年愉快，合家欢睦，事业通达，心想事成，一家安康，福寿无疆，风雨兼收，步步高升！”
郭正林一下被逗笑了：“你小子还不如去说相声得了，说得这么溜。你郭爷爷就不下来了，那边有几个中央的慰问人员在上面，我帮你把话带到。你也代我给你爸妈拜个年，有空让他们到燕京来我这里做客。”
陈然一边答应着一边谢谢，让爸妈去你那做客，那可不把他们给吓住啊，你那地是一般人能去的吗？
“喂，在想什么呢？说话啊？”电话交到了郭书婷手中。
陈然回过神：“没有，你爸怎么说叫我爸妈去你们家做客？这客气的也太没影了吧！”
“什么叫没影啊？你以为这里是龙潭虎穴啊？我跟你说，那天我妈问我了。。。”郭书婷在电话那头有点吞吞吐吐。
陈然奇怪地问：“你怎么了，说话这么犹豫的，有什么不好说的吗？你妈问你什么了？”
郭书婷有点羞涩地说：“她问我是不是喜欢你”
“你怎么回答的？”陈然一听，急问道。
“我没回答，你让我怎么回答啊？难道说我喜欢你啊？”郭书婷气道。
“啊，这么说你是不喜欢我了？害的我还一个人在大漠对沙感怀，心系伊人。早知这样，不如让我就留在托城，人家罗布泊有白发银沙，我看我在托城就来个灰发乌沙得了。”陈然一副伤心欲绝地道。
郭书婷被逗得乐得不行，说：“反正我觉得她看出什么来，不过应该没事的样子，要不她早就会叫开了。”
陈然这才放心：“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想我也是一玉树临风温雅俊儒之人，你妈一见之下，也心生怜惜，暗道，索性成全了这一对璧人吧！”
郭书婷笑道：“去死吧你，真没发现你电话里这么油，到了面前时就不知这么哄我了。”
“怎么会呢，只要你想，我就一二十四小时的全天播放机，你想听哪个台就调频到哪个台。陪着你一辈子听着你的忧伤，说着你的快乐。不过好象我这台播放机里没有忧伤的节目，有的只是让你快乐，让你开心。”
郭书婷动情地说：“不和你说了，再说我怕你说出影响我现在好心情的话来。我要把这好心情留住，让它陪着我过年。你也要早点回来，我想早点见到你。”
陈然嗯了一声，听见郭书婷在那头挂上了电话。回头看见李华珍站在身后，脸上带着笑，一副探究的表情看着他，陈尚荣也坐在沙发上，端着茶杯看着他。看来自已打电话时没注意到两人都在偷听，两人应该是在猜想着通话的人是谁。
“小然啊，是新交的女朋友吗？”李华珍笑着问道。
儿子都大学了，交女朋友是正常的事，再说李华珍还巴不得儿子早点交上女朋友，在雁阳的说法是早抱孩子早享福。
瞒是瞒不住的，何况这只是迟早的事，陈然便点点头：“嗯，刚处上呢。”
陈尚荣拍拍沙发：“儿子，来，说给我和你妈听听，是谁家的女儿，能把我这么优秀的儿子迷得神魂颠倒。”
陈然走过去坐在老爸身边，把雁阳落水救人以及在燕京的一些事跟两位老人说了一遍。
“这么说，他们家很有背景啊？”陈尚荣问道。
陈然点点头：“郭爷爷你应该是知道的，叫郭达山”
“啊？”陈尚荣睁大眼睛，不相信地追问一句“郭达山？是不是那个和老首长一起开辟大别山根据地，打双堆集战役的郭达山？”
陈然点点头，李华珍对这些不是太了解，见陈尚荣一副震惊的表情，忙问：“你怎么啦？看你这德性，这个郭达山很了不起吗？把你吓得这样子。”
陈尚荣看了妻子一眼，摇着头说：“你还真是无知无畏啊，这个郭达山是开国上将，前任国家军委副主席，你说了不了得起。”
“啊？”这下轮到李华珍睁大眼睛了，她担忧地问陈然：“这样的人家真能成吗？听说这些人都讲门当户对的，我们这种家庭别人哪能看上眼啊？”
陈然安慰着李华珍：“妈，没那么玄乎，不就是书婷和我好上了吗？关她家背景什么事啊。再说了，你儿子这么优秀，她们家要是不同意她和我在一起，以后肠子都得悔青了。”
陈尚荣摇摇头说：“别这么说，这事还有可能真和你妈说的那样，这样的家庭很多都是讲政治联姻的，我们能给别人什么？”
“爸，你忘记我是玄真派的掌门了？对于我们玄真门来说，这些门户高低实在不值一提。何况我和书婷彼此都真心喜欢对方，她家不会在这事上为难的。再说了，要钱、要官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等我毕业了，只要我想去做，就一定能做得好的。如果她家真把这事当成一个附加条件，我还真会看低他们呢。”陈然满不在乎地说，他说的是实情，就算以他现在来说，背后有玄真派的支持，自身武力惊人。在魔鬼城发现的龟兹珍藏，不说富可敌国也是财力雄厚了。还有联砣等人正在发展的事业以及多尔旺将要进行的一切，这些都是陈然对未来的一种规划布局，假以时日，他自信无论在哪一个领域，都不缺乏支持和实力。
“就是，我们家小然又不比谁差，他们要是嫌弃我们家，以后有的他们后悔的。”做母亲的永远认为自已的孩子最优秀。听了陈然的话，李华珍也表示赞同。
陈尚荣也只能说：“不管怎么样，小然你对那小郭还是要好点，不要让别人觉得受了委曲。”
陈然点点头说：“放心吧，这事我心里明白呢，我对她好还来不及，怎么会让她不高兴呢！”
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吃过团年饭后就坐在沙发上等着看春晚，自从有了春晚以后，中国大多数家庭都会在这个晚上对着电视傻乐着。八点钟春晚正式拉开了，看到电视里的几位知名主持人，陈然就在想，为什么总是这几个人呢？偌大中国难道真就找不到其他优秀的吗？很多地方电视台不一样有让观众耳熟能详的好的主持吗？看来央视也避免不了一家独大的想法。
节目看着还行，李华珍看了不到一半就早早进屋去睡了，陈尚荣也没有多坐，站起来说：“我就不陪你在这熬了，我先去迷糊一下，等会敲钟叫醒我。”
客厅就只有陈然一个人坐在那看电视了，这时正演着舞蹈家杨美萍的《舞之魂》，看着杨老师在台上那婀娜多姿的舞姿，灵动的指尖，陈然一不觉叹为观止。有关杨老师的报导陈然看过一些，想象一个女人为了艺术为了自已的追求，连做母亲的权利都放弃了，陈然除了在心中生出敬意已没有别的想法了。这已经不是单纯的舞蹈了，这是一个舞者灵魂的歌唱，这是一个求道者心灵的释放。陈然就那样一直盯着她把两段表演结束，仍回味着震颤心底的余韵。
后面的节目陈然都没有太多的印象，除了稍后出来的徐小凤外，只有把傻痴痴的宋丹丹把他乐得不行，笑着笑着他突然想到刚离开的天疆，那里的很多地方，岂不就有宋丹丹这样故事在发生吗？
当新年的钟声敲响时，陈然随着钟声默许着心愿，愿爸妈身体健康！愿玄坛玄素师叔及众同门一切安好！愿外公在天之灵快乐幸福，我还在怀念着您呢！愿所有的朋友一切顺利！愿这天下少些苦难，所有人都能平安幸福！
当然，还有你，愿你能永远开心快乐，一如初见，永如初见，彼此心系！
叫醒陈尚荣后，李华珍穿好衣服去煮饺子了，陈然和父亲来到屋外，外面已经很多人了，满耳都是此起彼伏的炮竹声，天空早已被点缀得一片绚丽。
陈然用力吸了一口手中的烟，蹲下身来，把新年第一声脆响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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