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依其学姐。”一个高高大大的男生拦住了依其。他拿着一封信,精致的封面上清晰地写着陈依其的名字,他说,“我是高二四班的萧陌羽,很喜欢依其学姐。”
“你是在和我表白吗?”依其浅笑。
萧陌羽咧开嘴,露出的雪白牙齿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的白色光芒,一脸的阳光帅气,他说,“我知道依其学姐接下来要说什么,不过,你好歹看一下吧,我花了很多时间写的呢。”
依其依言接过他手里的信封,拿出折叠的信纸,花了一分钟多一点的时间看完,之后,将信纸折叠成原来的样子放在信封里,重新递给了萧陌羽。温柔地笑笑,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觉得这样是最好的拒绝方式,太过拖泥带水,反而伤害更大,她自认还没矫情到说什么做不成情人做朋友的地步。而且,她不认为这个萧陌羽是真正的喜欢她,毕竟她转来朵水没有多长时间。就算是真的喜欢,程度也不会很深。拒绝了,难过一阵子也就忘记了。
对于不相干的事情,依其向来不浪费脑容量。所以,这件事她很快就忘记了。甚至第二天,萧陌羽再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即使挂着他招牌的阳光灿烂的笑脸,依其依旧是花费了好几秒才想起曾见过他这么一个人。
“好巧,竟然遇上了依其学姐。”百步远的距离,甚至还隔着好几个人,萧陌羽几个大步跳了过来。依其见他和自己很熟络的样子,有那么一瞬间,她怀疑自己是否失忆了,忘记了他是自己身边熟悉的朋友。
这条路是从食堂到教室的必经之路,在这里遇见怎么样也归类不到“好巧”里去。“喂,小学弟,套近乎也不带你这样的吧?”孙宛玲认真地上下打量他片刻,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戏谑,“你应该说,哇,依其学姐几日不见,你变得更漂亮了,原来老天让我等在这里,就是为了遇见你……”
萧陌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似乎没有看见孙宛玲正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猖狂大笑的模样,而是充满感激地对她说,“嗯,谢谢学姐教诲,学弟受教了。”笑声戛然而止,孙宛玲站起身来,眼睛像是突然看见了金子而发出璀璨的亮光,她一把拉住萧陌羽,大力拍着他的肩说,“我一直以为朵水的学生都是呆板无趣的,原来,熙攘的人群里还藏着你这样的宝贝啊。”
“呵呵,那是因为学姐你有一双发现宝贝的明亮眼睛。”看得出萧陌羽是一个很开朗的人,对于孙宛玲调侃的话,他亦是不打草稿地对答如流。这使孙宛玲更加高兴了,说话也更是随意,她挑着眼睛示意他,说,“你是要追你依其学姐吧?”
“萧陌羽!”这时,一开始和萧陌羽在一起的女孩子,在原地等得有些不耐烦,向这边大声呼喊起他的名字。隔着不远的距离,使依其和孙宛玲能够清晰地看清女孩清秀的面容,和因不满而微微嘟起嘴唇的可爱。
“哟,小学弟,你不乖了,有了女朋友,还打你依其学姐什么注意?”孙宛玲闻声向女孩看了几眼,立即松开了拉住萧陌羽胳膊的手。
“冤枉啊,只是同班同学而已。”萧陌羽一脸委屈地解释,孙宛玲被他装着的可怜模样再一次地逗笑了。依其在旁边实在看不下去了,拉了拉孙宛玲的衣角,示意她闭嘴。偏偏孙宛玲视若无睹,依旧站着不动。依其摇了摇头不再管她,和沉琎一起回教室去了。
过了好长的时间,孙宛玲才满面春风的回到教室,坐在座位上看着依其,还一直诡异地乐呵呵笑个不停。依其摸摸浑身竖起来的汗毛,一脸悚然地问她,在她们离开后,她和萧陌羽说了什么。
“没什么,我能和他说什么呢?我知道你早已经心有所属,当然是帮着你拒绝他的一片痴心了。我只是跟他说你有男朋友了。”孙宛玲很坦白地回答道。这个样子的孙宛玲让依其更加不安,她明显不信地追问道,“还有呢?”
“没有了。”孙宛玲耸耸肩,眼睛一转,问依其,“你这么关心我和萧陌羽说了什么,难道你……”依其毫不客气地拿起桌子上的课本,向她扔过去,当然,课本是孙宛玲的。
和她相识多年,依其深知孙宛玲的脾性,更有无数次的事实证明,她从来都是一个无风也能起浪的人。依其根本不相信她会错过这样的一个机会,她对萧陌羽,肯定说了些什么却不愿让依其知道的东西。
事实又一次证明,依其对此的猜测是无比正确,孙宛玲又一次无风掀起了大浪,砸得毫无准备的依其晕眩不已。
第二天上午的第三节课,依其莫名其妙地被老师叫到了教导处,看到了萧陌羽和周亦璟。两人皆是鼻青眼肿,头发凌乱。像是狠狠打了一架后的样子。
见到依其,萧陌羽咧着唇角想对她笑一笑,却不小心扯到了嘴唇上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起来。依其看着他那副滑稽的样子,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她咬着唇角才强忍住没笑出来。她在想,萧陌羽,你这次难道还想说一句好巧吗?
周亦璟站在一边,好像事不关己一般漠然,眯着的眼睛透出几分桀骜。左边的脸颊上有着一块明显的淤青痕迹,原本满不在乎地望着窗外的他在看见依其进来之后,眉毛紧紧皱了起来,望向萧陌羽的眼神微不可见地多出了一丝凌厉。
教导主任严肃地望着面前的三个学生,这么多年来,朵水的学生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虽说打架的事情偶尔也有,但是为了所谓的感情而打架,这种情况几乎从没发生过。这件事让他很恼火。他绷着脸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们可知道,这次打架的影响有多坏?造成的印象有多不好?”
三个人没有吭声,都选择了沉默。依其此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偷偷瞟了一眼周亦璟,他正一脸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们来朵水是为了学习的,如果所有的学生,每个都打架,那学生还像什么样子?学校还像什么样子?
“这次打架,为了给你们一个严重的教训,让你们长长记性,一定要严重处罚。”
“学校决定了,萧陌羽和周亦璟,你们俩做记过处分,至于陈依其,留校察看。每个人再交一份三千字的检讨给我。”教导主任的声音冷冷响起,打破了一室的沉默。
周亦璟猛地抬起头,轻轻却坚定地说,“打架的是我和萧陌羽,和陈依其没有任何关系。凭什么处分她?”
“你!”教导主任深吸一口气,转头问依其,“你可知道他们为什么打架?”依其摇头,暗想,难道会和自己有关?
“好,陈依其的处分撤销,你和萧陌羽的不变。”教导主任揉揉眉心,挥手示意他们离开。依其一向是三好学生,处置她,他也不忍心,何况,这次打架虽然是因她而起,但撇开这些不说,她也是无辜受牵连的。一开始说要给她留校察看,也不过是吓唬吓唬她。
出了教务处,萧陌羽立刻欢快起来,他一脸得意地对依其说,“宛玲学姐说了,依其学姐喜欢强壮的男人,虽然这次我没有打赢你的男朋友,不过,我会再接再厉的。总有一天我会打赢他的。那时候,依其学姐就会和我在一起了吧?”说着,他还向依其扬了扬自己有力的拳头。
“这就是打架的原因?”依其停住脚步问他。
“白痴。”周亦玘骂道,狠狠地瞪了萧陌羽一眼,拉起依其的手,大步离开了。
依其从医务室拿了一些消炎药水和创可贴,给不肯去医务室的周亦璟简单地处理了伤口。“嘿嘿,突然间想起来,小的时候有一次你和别人打架也是我这样给你包扎的呢。”
“还好意思说,那次是为了什么打架?还不是你不自量力地教训了男同学被人打击报复么?”
“谁让他乱动我东西?还将我的铅笔盒扔进了垃圾桶里……”依其想起这件事还心有余怒,手下的力气不觉大起来。
“嘶,小丫头,你再用点力,你亦璟哥哥就真毁容了。”
“毁了好,再去整个帅气点的。”
虽然依其语气不善,手下的力度却立刻轻柔起来。“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我可不是为了你才和他打架的,”周亦璟表情不自然地反驳,“我和他说了不会和他打架,结果他扑了上来,非要和我打架,对于这样不识好歹的人,我一生气就真的和他打了起来。”
“是这样吗?”
“嗯。”
依其轻轻地说,“我倒希望你是为了我呢……”
“诶?”
依其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将他左边脸颊上的创可贴的边角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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