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白小白翻了个身,在一片晨光中昏昏沉沉,好闻的味道从被褥上传进鼻端,她闭着眼睛,尚不清醒。
门外忽而传来了轻轻的扣门声。
白小白不开心的嘟囔道:“二师兄别闹,求求你,让我多睡一会儿吧。”
门外的敲门声不依不饶,似是由于久久无人应答而变得焦躁起来。
白小白猛然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这一坐不要紧,浑身疼的仿佛散了架,她拍了拍脑袋,才想起昨夜发生的事儿,转头四顾,整个房间里只余自个儿,也不晓得那人何时走的,不过照自己身体的酸麻程度来看,那个高难度的姿势看来维持了挺久。起初还睡不着,后来竟然莫名其妙的睡着了,看来也是折腾的狠了。
“来了。”白小白应了声。
随着这声回应,敲门声奇怪的一顿,随后开始变的大声,仿佛激烈的谴责。
白小白揉揉脑袋,下了床,腰简直酸的不是自个儿的,她只好一边扶着腰一边龇牙咧嘴的往门口走,好不容易蹒跚到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勉强使上点力气,慢悠悠的打开了门栓。
“哐当”一声,门栓刚开一个小口,门外的人就用力推开了木门,两扇门板来势汹汹,差点砸到白小白的鼻子。
“唉哟。”白小白弯着腰惊呼。
“怎么是你?”门外的人气急败坏,黑着一张脸冲了进来。
“是你?”门外的人正是一身鹅黄的黄莺姑娘,白小白见她风驰电掣,满头雾水。
“大人呢?你怎么会在这里?”黄莺冲进去看了一圈,没发现半个人影,再看到白小白的一副凌乱模样,几乎快要气炸了。
“这个……一言难尽……”白小白略显尴尬。
“你这是怎么了?”另一人从两个小丫头片子中走了出来,看着白小白,满脸疑惑。
白小白一看是公孙二,便叹了一口气,小声道:“别说了,那人太重,压死我了,到现在腰都酸的直不起来。”
公孙二的下巴“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黄莺却耳尖,一把拽过她的手臂,厉声道:“你说什么?”
白小白腰还在酸,被她强行一拉简直痛不欲生,道:“松手松手,怎好这么野蛮。”
“你这不要脸的家伙,到底在这儿做了什么苟且之事又是招了哪个野男人?”黄莺气的脸蛋发红,胸脯快速起伏。
“野男人?”忽而一人的声音轻轻淡淡的传进来,道,“说的好像是我。”
白小白一愣,回头看去,正是年轻而贵气的苏不知。
公孙二刚合上自己的下巴,闻言一愣,又“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大人,您、您、您说什么?”黄莺脸一白,嘴唇都有些哆嗦。
“把她弄成这样的……”苏不知走过来,看见凌乱不堪的白小白,克制着嘴角的笑意,道,“好像是我。”
黄莺瞳孔一缩,满脸的不可置信,眼睛一红,便拨开人群跑了出去。
白小白努力了半天,终于抬起手臂,指了指姑娘远去的地方,对苏不知道:“大人不去看看?”
“没事儿,你怎么样了”苏不知问。
“如您所见,苏大人。”白小白痛苦的道。
“作为补偿,你便在苏府多住些时日好了。”
白小白深思熟虑了一番,道:“还是不用了,我医好……”
“食宿衣行全免。”苏不知扬起眉毛,“期限……没有。”
白小白艰难的咽下了后半句话。
苏不知在一旁靠着门框笑,笑的特别好看。
玄武大街茶馆
“事情就是这样啊,我也不想的。”白小白愁眉苦脸,猛给自己灌茶。
“大人往常也这样过,不过还没有抱着人家姑娘一晚上不放的先例。”公孙二回忆道。
“那是自然了,我这么特别。”白小白冲他乐。
“得了吧,估计是你比其他人更像那个姑娘。”公孙二一顿,道,“亦或是这回大人等的久了,饥不择食。”
“怎么说话呢。”白小白不乐意了,拿起一块儿糕点丢他,正巧砸在他额头上,“什么叫饥不择食啊。”这几日她同公孙二日日厮混,两人之间的关系简直突飞猛进,白小白已经可以单方面蹂、躏他了。
公孙二淡定的把糕点取下来,塞进嘴里,不服的道:“被压了一宿后嚣张了许多啊,啧啧。”
“你想涨姿势,也可以被压一晚上啊。”白小白不客气的道。
“为了仕途,我自当鞠躬尽瘁,回头你帮我约一下?”公孙二认真的拍了拍胸脯。
“别胡说,对了,我跟那姑娘真的那么像嘛?”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见过……”公孙二道。
“你不知道你说的跟真的一样。”白小白无语。
“先前发生过嘛,你不知道我处理的有多心累。”公孙二上下扫了她一眼,不无忧虑的道,“你可不能喜欢苏大人啊。”
白小白低头喝茶,默默不语。
“大人心里头有人,他对你再好,也就是个替代品。”公孙二夺过她的茶,又道。
白小白也不跟他争,摸过空碗,给自己又来了一杯儿。
“你不说话,该不是,真的喜欢大人吧?”公孙二大惊失色。
“怎么可能呢。”白小白喝光了最后一口茶。
“怎么不可能?大人人俊又有钱,为什么不喜欢?”
“你到底是要我喜欢还是要我不喜欢……”白小白无语至极。
“当日是希望你不喜欢,但你一说不喜欢,我又觉得不痛快……”公孙二苦恼的道。
“你这是有病,过会儿我给你瞧瞧。”白小白搁下茶杯。
暮色四合的时候,白小白已经拎着几副药晃回了苏府,她琢磨着这所有花销苏不知都给报销了,算不算包养啊?若是师父知道自己这么大能耐,铁定能含笑九泉,一想到师父含笑九泉,她心里就更开心了。
昨夜苏不知醉酒,今日已然清醒,想必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不会再发生了吧。白小白如今是与苏大人同居过的女人,身份不可同日而语,一进苏府,小丫头片子几乎是奔走相告,众人看她的眼神也变得诡谲叵测起来。
白小白如芒在背,颇不自在,快步去了厨房,摸出罐子来给苏不知煎药,青烟袅袅,药材的苦味也飘上了鼻端,抓着蒲扇摇了半晌,总算熬出了浓稠的汤药。寻了个瓷碗,悉数装了,便出发前去苏不知的卧房。
这次房门并没有关,白小白直接就走了进去,苏不知正坐在铺着细软皮毛的红木椅上,用手指揉按着太阳穴。
“苏大人?”白小白端着托盘,出声示意自己进来了。
苏不知闻言松开双手,抬眸看她,与前两日相比,心情明显好了许多,他目光扫了一下身边的矮凳,示意白小白过来坐。
白小白便将托盘搁在不远处,坐在了苏不知旁边,问道:“大人可是又疼了?”
苏不知不出声,只是点点头。他抬眸看了看药,便伸手端过来,一点一点的喝了。
这点倒叫白小白很欣慰,他虽然不遵医嘱,但是喝药从不含糊,回回白小白端进来,他都很自觉的拿起就喝,甚至让白小白产生一种错觉,仿佛无论她端什么进来,他都会毫不犹豫的一口喝下。
白小白出了会儿神,见他喝完了药,便伸出手,拉过苏不知的手腕,轻轻的搭在脉上。她方才端过热的瓷碗,手指上还沾染着那药的温度,一片温热触进了苏不知的冰凉,叫苏不知禁不住转过头,去凝视那纤细的指尖。
“大人不应当如此饮酒。”白小白收回手,苦笑的开口,果然经过了昨夜,病情加重了。
谁知苏不知并不以为意,那张俊脸上依旧是满不在乎的样子,他抬起头,寻着白小白的眼睛,道,“头疼,替我按按。”
“啊?”白小白愣了。
苏不知指了指太阳穴。
白小白踌躇了一下,还是站起了身,走到他的身后,按上了他的脑袋,苏不知很安静的坐着,任由她或轻或重的按着。
窗外是努力生长的翠绿乔木,姹紫嫣红的花蕊藏在其中,欢快的如同春日的溪水。
这些日子白小白都在绞尽脑汁的想法子,琢磨着怎么减轻苏不知的痛苦,想的脑袋都痛了,得病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不遵医嘱,是以白小白很憔悴。
这日白小白一边研磨药粉一边思索,本来脑海中各色药材排列整齐,忽而就出现了苏不知的脸,他笑起来真是让人没辙,白小白没来由的心口乱跳。
“小白小白。”忽而一人破门而入。
白小白这才回过神来,痴痴呆呆的看着欢快的公孙二。
“你脸怎么这么红?生病了?”公孙二伸出手,点了一下他的脑门,道,“不热啊。”
“我、我没事。”白小白磕磕绊绊的道。
“你这个样子,哎呀。”公孙二恍然大悟,“你莫不是,莫不是……思春了?”
“……”
“那我还是先告辞了,先说清楚,我有心上人的,你可千万不要喜欢我。”公孙二急忙道。
“胡说什么。”白小白不理他,又闷头去研磨药粉。
“别磨了。”公孙二扯过她的袖子,道,“你这几日没日没夜的磨,不用这么拼的,跟我出去走走吧。”
“可是,大人的病……”白小白略有迟疑。
“你需要休息一下,转换一下思路,才能理的更清楚嘛。”公孙二劝道。
“好吧。”白小白丢下药杵,洗了把手便跟着公孙二出门了。
这几日已不似前几日那般寒,天光也渐渐变得漫长。
白小白同公孙二闲闲晃在街上,温和的杨柳风扑上面颊衣衫,叫人满心惬意。
“喂,你老实告诉我。”公孙二忽而开口,低声道,“你方才是不是在想苏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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