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街道迎来了一年一度的老年人卡拉OK大赛,每个社区先进行社区内选拔。清晨被派协助张菁华工作,但是张菁华工作太忙,具体事项都由清晨负责。整整一个星期,清晨都在忙着宣传,找伴奏,陪老人练歌。要陪着老人帮他们放伴奏,又要忙别的事情,楼上楼下两边跑,清晨觉得自己快体力透支了。
“清晨。”
“嗯。”
“最近很累吗?”蓝宇看着桌上一天比一天简单的饭菜问道。
“嗯,最近好忙,我都快累趴了。”清晨无力地扒拉着碗里的饭菜。
“那明天我带你去放松一下。”
“去哪?”
“明天你就知道了。”
清晨点点头,想象着第二天跟蓝宇一起出游的情景。
第二天,清晨整装待发,满心期待一天的旅程。
“要去公司吗?”清晨见蓝宇一路向北。
蓝宇没有回答,只是对清晨笑笑。
“这么神秘啊!”嘴上虽是不屑的语气,但心里还是甜丝丝的。
下车后,蓝宇从后备箱拿出满满一袋子菜。
“你不会是让我换个地方做饭吧?!”清晨已经露哭腔了。
“当然不是。”
一路跟随蓝宇来到楼上办公室,清晨庆幸没有遇到什么人,不然让他们看到老板提着菜带着她往楼上走……肯定会被误会。
“今天你就只管玩,看书、健身、出去散步、或者看偶像剧。”进门后蓝宇对她说。
“那你买这些菜干什么?”满满地疑惑,“谁煮?”
“我。”
清晨眼睛瞪得很大很大:“这里连厨房都没有,怎么做饭?”
“谁说没有的!”蓝宇示意她看房间的一角。
清晨循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原本放健身器材的地方,现在已然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厨房——电磁炉、电饭锅、油烟机、锅碗瓢盆、油盐酱醋一样不少。
“你什么时候弄的?”
“最近。”
“那你为什么……”
没等她问完,蓝宇就把她按到沙发上坐好。“好了,不要发问了,我去做饭,你随意。”然后不顾清晨满脑子问号径自往厨房走去。
清晨看着他熟练地系上围裙,然后放水、淘米、洗菜,除了惊讶还是惊讶。
“清晨。”
“啊!”
“不要再看着我了。”我会紧张。
“哦。”清晨乖乖地去玩了。书架上大多都是专业书,无奈最后拿了《冒险小虎队》。刚开始只是胡乱看看,但是看着看着居然看进去了!不时还会用解密卡在书上比对。看得太入迷,以至于蓝宇站在她身后都没有发觉。
“清晨。”蓝宇碰了一下清晨的肩膀。
“啊!”清晨回头看到蓝宇,“你吓死我了,走路都没有声音的!”
“看得这么认真。”
“嗯,还挺好看的,要开饭了吗?”
“还要再等一会。”
“哦,哎,你怎么买KT的围裙?”刚才她没有看到正面,现在看到围裙的正面,和在CH公寓的围裙一模一样。
“懒得挑,就买了一块一样的。”
“哦。”听到他这个回答,她心里好像有点失望。
“那你继续看吧。”说着摸摸她的脑袋回厨房去了。
清晨也抬起手摸摸自己的脑袋,“你是把我当宠物还是小孩啊?老是摸我头。”
“你说呢?”蓝宇回头对她微微一笑。
这对清晨来说简直就是□□裸的勾引。
之后的时间里清晨想去看他做菜,但是都他被挡回来了,最后的最后她只能继续看书了。
“清晨。”
“嗯。”
“开饭。”
“来啦!”
番茄炒鸡蛋、蒜泥西兰花、清炒藕片、红烧肉、白灼虾、豆腐羹,五菜一汤,颜色丰富,气味喷香。清晨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嘴里,外脆里嫩多汁弹牙,汤汁粘稠。
“你是怎么做到的?”清晨想不通之前连生抽和老抽都分不清的人忽然就会做菜了,还做得很不错。
“秘密。”
“这有什么好秘密的,是不是你本来就回做饭,奴役了我这么久觉得不好意思了。”
“我保证,之前我真的不会。”
“真的?”
蓝宇点头:“千真万确。”
清晨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好啦,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自从蓝宇发现自己喜欢上这个小丫头后,想起她之前说会做饭的男人最有魅力。他就开始洗手做汤羹了,专门找人来装修厨房,亲自去超市采购厨房用品,每天中午自己做饭做菜。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他觉得做饭根本就没有那么讨厌!而且还很有意思!之前就算篮莲孕期反应再严重,蓝宇都没有亲自下过厨。
“怎么忽然就做这么好吃了呢?!”清晨边吃边嘟囔。
“你负责吃就好了。”蓝宇说着又习惯性地摸摸她的发顶。
清晨感受着他的触碰,每次他摸自己的头顶,清晨就觉得格外放松,还有看到他嘴角眉梢的笑意,眼中出现的越来越多的温柔,清晨觉得他也许也喜欢着自己吧?但是是哪种喜欢呢?如果是男女之间的喜欢,为什么还不表白呢?最后,她只能理解为蓝宇作为大龄青年的含蓄,所以表白这种事应该是只能靠自己了。
“清晨,在想什么?我做得不好吃吗?”
“没没,好吃好吃。”清晨收回自己的思绪,目光闪烁地看了眼蓝宇,对他笑笑,然后低头吃饭。
吃完饭,蓝宇收拾碗筷去洗碗,全程不让她动一丝一毫。蓝宇洗碗的时候,她坐在沙发上看着忙碌的身影。像是感受到背后灼热的目光,蓝宇转头看到清晨正专注地看着自己,他开心地流露出笑意。清晨看到他充满情感的笑容,顿时脸红,低下头看书。他看到她害羞的样子笑得更开心了。
等蓝宇收拾好,两人去外面散步消食。秋高气爽的天气,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凉爽的微风吹在脸上,相当惬意。周末在单位的员工不多,但是偶尔也有三三两两走过,虽然对方只是礼貌地跟蓝宇和她打招呼,但是清晨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不知道今天荦荦有没有上班?她都好久没有找我玩了。”
“她今天休息。”
“太遗憾了。”
蓝宇没有回话,心里却想着幸好牛荦今天休息,不然这身边的小人儿又要弃她而去了。
“下次我约她出来玩儿。”清晨想起答应给何含笑做的发带都一直拖到现在没有做呢。
“不说她了,你上次不是想做叶脉书签嘛,今天正好有时间。”
“好啊,好啊。”蓝宇的提议瞬间转移了清晨的注意力。
清晨捡了一些纹理清晰的树叶,回到办公室,蓝宇拿出之前准备好的仪器、工具、药品。
“哇塞,一应俱全啊!”
“开始吧。”
蓝宇熟练地煮叶子,煮好后放在准备好的清水里,清晨小心地清洗叶子上的碱液。两人合作地相当默契。
到了刷叶肉这个重要的步骤,清晨拿着软毛牙刷仔细地刷叶子,不时还用洗瓶冲洗。刷了一会,她就觉得手好酸。
“累了?”看到她频频甩手,蓝宇轻声询问。
“嗯。”清晨点点头。
“中午吃那么多,都吃到哪里去了。”虽然是揶揄的话,但是怎么听都是满满的宠溺啊!
“吃到肚子里了,没有在手上,嘻嘻。”清晨调皮地回答。
“放着,我来吧。”蓝宇抬头又是对清晨宠溺地一笑。清晨马上乖乖地放下手中的活,坐在一边静静欣赏。
蓝宇轻柔仔细地刷着叶肉,眼神专注,握着牙刷和按着玻璃板的手背上青筋微微突起,清晨就这么盯着他的手一来一回。真好看,如果时间可以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就好了。
蓝宇用手在清晨的眼前挥了挥,“想什么呢?”
“没什么啊?弄好了啊!我来洗。”收回自己的小心思,移开视线,拿起已经刷好的叶子在清水里把树叶漂洗干净,对着光照了照,没有一丝残留的叶肉,而且树叶的纹理清晰没有断裂。
“你真是厉害,要是我来刷的话肯定没有这么干净,还会把叶脉弄坏的。”
阳光正好投射在清晨的身上,金灿灿,暖融融。蓝宇舒心地笑了,示意她用纸吸干叶子上的水分。
“等叶子晾干了就可以染色了,你想画成什么样的?”
“我想想。”她拖着腮帮子想。
最后,清晨在叶子上画了一座山,山上画了一棵光秃秃的只有树枝的树。想着我都暗示着这么明显了,应该会明白了吧。
蓝宇看着清晨手中的书签,墨黑的眸子中光影流转。“这张书签……可以送给我吗?”
“这么丑,你也要?”
“丑得有格调,我喜欢。”
“那我当你是在夸奖我喽,勉为其难送给你了。”清晨强装镇定。蓝宇脸上是扩大的笑容。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但是表白这种事怎么可以让女孩子来做,蓝宇想着,等一个合适的机会给她一个浪漫的告白。
经过两周的准备,Y社区老年人歌唱比赛的预赛如期举行。在这之前清晨做了大量的工作,找伴奏、写比赛方案、比赛流程、写主持串词、布置会场、邀请街道的文化站懂音乐的老师来当评委。
活动很成功,清晨也难得受到了阮美霞的表扬。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清晨知道虽然阮美霞总是冰冷严肃的表情让人进而远之,但其实她是个不错的领导,会让底下的人放手去做,遇到阻力也会帮忙协调解决。而且阮美霞还是个耐看型的冰美人,很有个性,很有气质。
当清晨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喘口气了的时候,街道文化站的领导觉得清晨主持得很不错,让她去当总决赛的主持人。这让清晨即兴奋又紧张。每天吃完晚饭就在房间里念主持词,看参赛者的演唱曲目,写主持串词。
比赛那天,清晨在会场帮忙布置。文化站站长看到清晨就对她说:“小徐,你怎么没有化妆啊?赶紧去化个妆。”
“啊,哦,好的,站长。”清晨应下了才觉得这事难办。后台倒是有很多人在化妆,但那些都是老爷爷老奶奶啊!正犯难的时候田玉出现了。
“清晨,怎么样,紧张吗?”作为评委之一的田玉,今天打扮得很知性:标志性的卷发在脑后挽成一个蓬松的发髻,穿着浅绿色的半高领的绿色薄羊绒衫外面罩白色修身套裙,深灰色丝袜配黑色细高跟鞋。
“还好,田书记。”清晨看着眼前的田玉,微微有些出神,田玉就是那种无论男女见了都会被她吸引的女人。
“你怎么没有化个妆啊!你看那些老爷爷老奶奶都在化呢!”
“我不会,而且也没有这些化妆的东西。”清晨有些尴尬。
“这样啊。”田玉抬手看了下手表,“时间还来得及,我来给你化吧。”
“好啊,好啊,谢谢。”清晨也不客气,就这么欣然同意了。
两人来到田玉在A社区租住的公寓里。很简单干净的小居室。田玉让清晨坐在化妆台前,熟练地帮她化起妆来。
“诶,KT哎,田书记,你也喜欢这个啊!”清晨看到田玉的化妆桌上放着一个可爱的KT玩偶。
“哦,那个啊!朋友送的。”清晨看到田玉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特别温柔。“你也喜欢吗?”
“是啊!非常喜欢。”
“好了!看看我化得怎么样?”
清晨看着镜中的自己,原本清秀的眉眼在化了妆之后显得立体深刻,擦了唇膏的双唇显得晶莹Q弹,扑了腮红的双颊显得更为饱满,垂顺的头发此时也被卷成了大波浪,配着她今天穿的黑色羊绒连衣裙清纯可爱中透着丝丝妩媚。清晨都快认不出是自己了。
“哇塞,这还是我吗?!谢谢你,田书记。”
“谢什么啊!以后就不要叫我田书记了,听着怪别扭的。叫我田姐好了。”
“好,田姐。”清晨并不是个扭捏的人,有的时候还有着男孩子的率性,见田玉这样说就欣然答应了。
歌唱比赛决赛如期举行,清晨的表现也落落大方,受到了观众和街道领导的一致好评。所有参赛者唱完后,在算分数的间隙,现场的观众一致要求清晨来一首。听到观众起哄,在坐的领导也示意她来一首,就连田玉也向她投去了鼓励的目光。
清晨知道自己推辞不了,就唱了一首《小白杨》,清新柔软的唱腔让人听了别有一番滋味。一曲完毕,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蓝宇到家的时候清晨还在厨房忙碌,当他看到这样的清晨,顿时有点愣神。清晨觉察到蓝宇的目光才想起自己急着做饭还没有卸妆呢,她顿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怎么这样的打扮?”语调平稳。
“今天做主持,没来得及卸妆。”
“活动顺利吗?”依旧平稳。
“顺利,嘿嘿。”
灯光下,清晨的涂了睫毛膏的睫毛像两把扇子在扇动;擦了唇彩的双唇饱满诱人;白里透红的双颊闪着细腻的光泽,像极了可口的水蜜桃。虽然系着围裙但是依然能够看出黑色羊绒连衣裙下玲珑的身材。
“以后还是不要这样打扮了。”平稳中好像带着一丝不悦。
清晨的笑容有一丝丝地裂隙,但是很快恢复,“我觉得很好看啊!为什么不要这样打扮。”
蓝宇没有回答,盯着清晨看了一会,转身回了房间。虽然蓝宇以前也总是这样,但是在感受到温暖之后再面对冷冰冰的蓝宇,清晨莫名地感到失落和委屈。
做好饭菜,清晨觉得带着妆吃东西不方便,就先去洗漱了。蓝宇从房间出来看到桌上的饭菜,但没有见到清晨,心像被人纠了一把,但还是坐下来吃饭。
清晨洗漱完,看着镜子里清汤挂面的自己,清秀的眉眼,得出一个结论:自己好像是不太适合化妆,还是清清淡淡的好看。这样想着她的心情瞬间就好起来了。
整理好出来,蓝宇还坐在餐桌旁。
“咦,怎么还没有吃好。”
“嗯。”
“不好吃吗?”清晨看着几乎没有动的饭菜,疑惑地问。
“没有。”
“哦。”清晨坐下来开吃。
吃了一会儿发现蓝宇没有动筷子,而是在看着自己。
“怎么了?”
“清晨。”
“嗯。”清晨边吃饭边回答。
“你生气了吗?”
“嗯?没有啊!我为什么要生气?”很平常的说话语气,此时在蓝宇听来却是反问、讽刺和不屑。
“吃饭吧。”蓝宇叹了口气,提起筷子开始吃饭。气氛忽然怪怪的,两人都沉默吃饭。原本蓝宇想着自己刚才是不是的反应太大,语气太不好,就等着清晨一起吃饭,结果就在自己放下姿态准备道歉的时候,她却是这样的态度。
清高如蓝宇,却也终是默默忍下心中的不快。其实不是不好看,而是太过耀眼夺目,他不想自己心中的至宝被别人觊觎。
晚上清晨做了润肺的百合莲子木耳羹,书房的灯亮着,她端着温热的甜品进去的时候,蓝宇不在,书桌上放着摊开的文件。她把碗放下就回房间了。
蓝宇走进书房看到桌上放着的甜品,顿时觉得自己太敏感了,嘴角是放大的弧度。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因为对方的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都能心思百转千回好久,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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