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头土脸的云日月和顾桐,脸上的表情不约而同的是两个大写的我X!
地下灯火昏暗,墙上只嵌着几根苟延残喘的火把。
顾可昭的静静地站着,面无表情地盯着云日月。
转眼间画风突变。
顾可昭一个箭步冲向云日月,一头扎进云日月怀里:“痛死了!痛死了!我的手!!”
云日月单手揽着顾可昭,有些哭笑不得。
“我这醉仙楼倒成了个风水宝地,连个粗使丫头都身怀神功。”顾桐声音低沉,颇有些自嘲的感觉。
痛得热泪盈眶的小姑娘平复了一下心情,过河拆桥地推开身前的遮挡物,好奇地绕着顾桐踱了几圈:“顾和那样对你,何必为他卖命?”
顾桐神色平静,十分从容地对上顾可昭打量的眼神:“顾和?他算个什么东西。”
顾可昭愈发地疑惑起来,她捂着右拳就地盘坐,摆出了聊天的架势:“那你是为了威远侯府的三公子咯?”
顾桐冷笑,稍稍活动下血脉不畅的腕子:“就凭那个人渣?姑娘未免太过天真了些。”她顿了顿,想多少平复些心中不甘。“其实天真也没什么不好,如果能一直天真下去。”
话音刚落,顾桐取下头上那支喜鹊登梅的簪子,狠狠向心口扎去。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围观的两人都来不及动作。
顾桐软软倒在地上,不忘紧紧攥着手上的簪子,神色无悲无喜。
只是仿佛多了些释然,少了些迷惘。
顾可昭望着顾桐淡然的表情,有些若有所思。
云日月望着小姑娘纠结的表情,试图安抚:“命该如此,昭昭不必挂心。”
被安慰的小姑娘炸了毛:“什么叫命该如此?生成庶女就活该被顾和虐待,被那些人轻慢吗?就活该吗?”
顾可昭怒视云日月,配着小花的苹果脸,活像一头发怒的小猪。
云日月弯了弯唇角,正想伸手捏捏她的小脸儿,手却不听使唤地改道,捂上了左胸。
云日月半跪在地面,死死咬着下唇。
顾可昭大惊失色,想蹲身去搭他的脉,反而被他重重地甩开。
“别管我,你快走。”
听了这压抑着痛苦的声音,顾可昭哪可能袖手旁观。
顾可昭站在一旁,仔细地观察,发觉他双唇隐有青色,像是毒气攻心的迹象,她当机立断,以手做刀劈向他颈后。
“你们俩守在楼梯口,没我传话,谁都不能放进这层!”
被忽然揪出来的梼杌和常飘飘完全不在状态。梼杌呆呆地望着紧闭的屋门,试探性地挠了一爪子。
“离远点儿!不许任何人靠近!”
常飘飘倒有些明白了过来,拽着满脸问号的梼杌开始清场:“那红衣服的男人恐怕是受了什么伤吧。”
梼杌这才反应过来,察觉到自己的好兄(JI)弟(YOU)好像是躺着进去的:“什么?!受伤了?!”
趁常飘飘一个不注意,梼杌挣脱了钳制,闯入了那房间。
常飘飘捂着眼睛,默默数着。
一。
二。
三。
梼杌牌沙包理所当然地被丢了出来。
顾可昭捏着云日月的手腕,脸色不好到了极点。
她迅速地扒了云日月的外衫,从袖中搜出一个小瓶来。
顾可昭拔出瓶塞,倒出两颗丸药闻了闻,抬手将那瓶子砸在地上。
满腔的怒火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她转向云日月,轻轻地掐了掐他的脸蛋儿。
看着云日月苍白的脸色,顾可昭是又气又恨,她果断取出匕首划向手腕,又拿了先前没用上的梼杌血,兑了几滴进茶杯。
轻轻扶起云日月,想把这一杯尽数灌给他,不料云日月却是牙关紧咬,怕是早已养成的习惯。
顾可昭无奈,只得仰头含进一口,轻轻覆上他的唇。
如此反复几次,云日月仍是眉头紧锁。
顾可昭叹了口气,她立在床边,打量着这个不过认识了个把月的男人。
想着过往种种,她弯了弯眉眼,觉得这人对她是再温柔也不过,又和自己是实在有些缘份。
顾可昭咬咬牙,拿起桌上的冷茶斟了一杯,掏出了一包天涯老人牌爱心防身药粉,掺了些进去。她举着茶杯,犹豫片刻,还是喝了半杯下去。她走到床边,将剩下半杯渡给云日月。
过了大概半刻的时间,她脱下身上的侍女服,放下床帐。
守在楼梯口的常飘飘和梼杌见半天没动静,累了一天的俩人歪七扭八地靠着扶手,睡得天昏地暗。
翌日,云日月一睁眼,就看到了小花的脸。
云日月心下一惊,正准备起身查看情况,“小花”已经被他的动作惊醒。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都无话可说。
“小花”看着云日月无措的脸色,只好柔声安慰:“放心吧,我会对你负责的,等此间事了,我们就回京向父皇请旨。”
见云日月还是那副呆样儿,“小花”沉了脸色:“莫非你不愿意?”
这节奏未免太快,被震晕了的云日月这才惊醒,下意识地反驳道:“怎么会!”
看着“小花”躲在被子里更衣,云日月在心底把原本的温水煮青蛙追妻计划反复琢磨了几遍,感叹着世事无常。
“小花”换好衣服,见云日月还在神游,取了一旁放着的药袋绑在臂上,选了个瓷瓶,在他脸上涂涂抹抹。
待云日月显了原貌,“小花”心满意足地拍拍他的脸,再度保证:“放心吧,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你这么美,我一定禀告皇奶奶,让你做我的大驸马!”
云日月怒极反笑,眸子冷森森的,心里悄悄把刚刚抛到九霄云外的追妻计划捡了回来:“那可真是谢谢公主了。”
听着云日月磨牙的声音,看着云日月不自然的笑容和迅速远离的背影,“小花”弯弯眼,他一定是害羞了。
顾可昭磨磨蹭蹭地穿上那件脏兮兮的丫鬟衣服,在铜镜前坐定,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不见,她趴在桌上,声音有气无力:
“他是被这张脸吓跑的吧!!”
云日月气呼呼地走在廊里,发现了楼梯口呼呼大睡的常飘飘和梼杌。云日月怨念地瞪了睡得香喷喷的两人一眼,上楼拦了丫鬟,让她们取身女子的干净衣裳来。
待他回到房中,看到了趴在桌上比他怨气还深重的顾可昭。
顾可昭见来人是他,连忙拿起小瓶,倒了些液体出来净脸。
云日月看着她一连串的动作,感觉心里舒爽了几分。
待顾可昭把脸上东一块西一块的黄色脂粉清理干净,将易容的胶药卸了去,这才转脸看向云日月。
云日月接了丫鬟的衣服,转身就迎上了顾可昭火热的目光,他心中窃喜,面上却仍是风平浪静。
他将衣物递给顾可昭,作势要转身出门。
一步,两步,三步。
“云日月你给我站住!”
云日月勾起唇,几个踏步坐定在凳上。
顾可昭转进了屏风更衣,见着他的影子,隔着屏风开始破口大骂:
“云日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中了清风散你竟然用真炎丹压制,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不在,你现在说不定已经入土为安了!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还有,你有没有常识,你不知道风火本来就是相克的吗,看字面意思你也该懂了吧,而且你*#@*&……*@#!!”
顾可昭从屏风说到桌前,终于顿了顿,倒了杯水想润润嗓子。
云日月见她似乎还要继续,连忙瞅准时机开口:“我这也是无奈之举,这清风散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毒。我十二岁时,毒性侵蚀心脉,日日发作,所有大夫都说无药可解。我只好以毒攻毒,再加上内力压制,免了日日受那锥心之苦。”
顾可昭一把撂下杯子,生气地瞪大了眼:“庸医!庸医!他们不知道这样会破坏经脉吗?要不是遇到我,要不是以我药体…精血缓之,你这身武功大概就废了!这都算轻的!不丢命你就偷笑——!”
看着沉浸在怒火里喋喋不休的小姑娘,云日月以吻止之。
两人生涩地互相回应着,浅尝变成了深吻。
心满意足地看着怀里鸵鸟般的小人,云日月轻轻顺着她一头乌发:“不碍的,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这不是没死吗?”
“鸵鸟”立马来了精神,挣开他笑得灿烂:“那当然啦,你命大,遇到了本大爷。再来几次那个..精血缓毒,你就可以活蹦乱跳啦!”
云日月看着她明媚的笑靥,挑起她的下巴调侃道:“怎么?不害羞了?”
顾可昭瞪他一眼,拍掉他的贼手:“本大爷想通了,既然有了那什么,那什么自然是不在话下。”
云日月低低地闷笑,成功地诱惑到了顾可昭。
顾可昭光明正大的揩了一把油,忽然想到了什么,神色严肃:“既然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就不能和别人...!”
云日月暗自发笑,揉揉她的头顶,目光炽烈:“那是自然,可你呢?还要别的驸马么?”
顾可昭偏头想想,盯着云日月看了半晌:“我现在喜欢你,还没有喜欢上别人。虽然皇奶奶说我可以有很多驸马,但是我还不想要别人。”
云日月觉得通身舒畅,长臂一展,拉了顾可昭入怀:“傻姑娘,你可千万不要被别人骗了去。”
顾可昭重重地给了云日月一肘,抛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你才傻呢!你全家都傻!”
云日月看着顾可昭的背影,听着楚豪的口头禅,摇头失笑。
顾可昭站在走廊里,脸红得要滴血一般,心跳如擂。
顾可昭收起心里的悸动,准备下楼觅食,忽然听得一声痛呼。
“——啊!本公子的手!手啊!!”
顾可昭看着面色发青的常飘飘,默默抬起了脚。
“常姑娘,你吃了吗?”
常飘飘两眼泪汪汪,放声大吼:“吃你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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