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拼死拼活逃出了那绿衣老鸨的魔爪,奔向醉仙楼。
梼杌看着面前大大的金字招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仍有些心有余悸:“那、那…呼,那大娘太厉害了!”
云日月做了几个深呼吸,重重地点头。
两人冷静了冷静,抬脚迈进了楼内。
楼内是莺歌笑语,好不热闹,门庭中却是站了数十个彪形大汉,为首的冷眼望向他们。
云日月轻轻侧身,扣住梼杌的脉,封了他的哑穴。
云日月将脸压低了几分,颇有几分受了惊吓的情态:“几位大哥,我们姐妹,是来…是来卖身做丫头的。”
“卖身?丫头?”最侧边满脸凶相的络腮胡子开了口,他打量两人一番,眼神中带了些怜悯:“两位姑娘,奉劝你们一句,这醉仙楼可不是好相与的地方,去别家看看吧。”
云日月闻声抬头,盯着那络腮胡子的眼睛,一动不动。
那络腮胡子愣了愣,看向为首的汉子:“吴大哥,你的意思呢?”
那为首的吴姓汉子嗤笑:“老三,尼莫不是傻了不成,自己送上门儿的哪有推出去的道理?去,通知林妈妈一声。”
络腮胡子领命绕紧了屏风。
片刻后,两人被带进了后院儿。
云日月死死抓着梼杌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梼杌却挣扎的愈发厉害。云日月无奈,指甲在他手心划了几笔,梼杌这才安静下来。
两人静坐了一炷香,林妈妈才姗姗来迟。
梼杌有些惊讶,这老鸨分明是个年轻少女。
林如远远就将梼杌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掩口轻笑。
“呦,两个好俊的姑娘。不知为何如此狼狈?”
云日月看向林如,语气中满满都是无奈:“我们姐妹俩来此是想投奔远亲,不想远房家心高气傲,底下的奴才抢了我们的盘缠,将我们二人赶了出来。我们本家亲人都去了,盘缠用尽,来此只求谋个生路,实属无奈。”
林如闻言,拍拍两人的肩膀,像是十分怜惜两人一般。
她沉默了片刻,坐在两人对面:“不知二位是来投奔哪家的呢?”
云日月低眉:“梅、梅家。”
林如笑得灿烂:“县令梅大人?赶你们两人出来,也算是理所当然了。我看你们姐妹两个不容易,就挂牌当个清倌儿吧。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云日月摇摇头,苦笑到:“我们虽说也是出自书香门第,但门衰祚落,舍妹对于琴棋书画没什么涉猎。请妈妈开开恩,让我们姐妹做个粗使丫鬟罢。”
林如捏起他的下巴,左右看了看,也摇了摇头:“我们醉仙楼可不缺粗使丫头,你们这相貌,不挂牌可惜了。也不是妈妈不帮你们,就你们这副小姐身子,怎么能伺候好旁的姑娘们呢。不会可以学,再者说,挂个欢场牌也未尝不可。”
云日月也不多做争论,垂下眼帘:“就依妈妈吧。”
林如拍拍手,唤了几个小丫头给两人安排房间,点了随行的管事去拿契纸。
“不知两位怎么称呼?”
云日月捂住胸口,余光瞟见梼杌也弯了腰,眼中多了一分笑意,声音有些破碎:“小女子梅七,舍妹..梅桃。”
林如替两人填了契,将笔递给云日月。
云日月颤抖地拿起笔,却迟迟不落。他看向林如,苦笑一声:“林妈妈,还请代笔,我们姐妹按个手印便是了。”
林如微微一笑,替两人签了,将泥封递给云日月。
云日月帮着不省人事的梼杌也按了手印,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林如收了契,踹向院里的女侍:“没眼力见儿的,还不扶两位姑娘回房歇着?”
被丫鬟搀着的云日月,看着林如远去的背影,冷了脸色。
两人到了房里,几个丫鬟拿来了热水和帕子。
“梅姑娘,楼里没有大码的衣物,也没有多余的房间了,二位恐怕要凑合一晚。”
云日月自顾自地净手,避过要伺候的丫头:“不碍的,你们下去吧。”
待丫鬟们都出了门,他看向床上沉睡着的梼杌,轻轻笑了。
他上了床,放下了帐子,剥了梼杌的衣物。
“不愧是神兽啊。”
云日月看着自己有些发青的肩膀喃喃自语。
云日月吹了灯,刚闭上眼不多时,身旁的梼杌弹了起来。
“快给银子,你答应我的!”
云日月赶忙捂住梼杌的嘴,压低了声音:“你小声点儿!”
云日月见梼杌点了头,这才松开他。
梼杌凑向他的耳边,声如蚊呐:“我刚刚梦到你欠钱不还了,快结账!”
云日月轻笑,也凑到他耳边:“我也没带银子。”
梼杌大怒,指着云日月的鼻尖低吼道:“你竟敢!本大爷都没插一句嘴!”
云日月又凑近他耳旁:“只要你这几天乖乖听话,回去给你结五百两。”
梼杌这才变脸,缓缓躺回去,还不忘嘱咐一句:“不要和我抢被子啊!”
云日月点点头,躺下闭了眼。
“明日卯时起身,不然…”
梼杌咬牙切齿。
寅时初,搂着小萝卜睡觉的顾可昭睁开眼睛,轻轻松开小萝卜,蹑手蹑脚的翻出了院子。她拿着梅幽画好的地图,一路潜进醉仙楼。
醉仙楼里还是有些热闹的,顾可昭悄然落在后院,寻到了茅厕。顾可昭屏住呼吸,跃上了一旁的小树。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个睡眼迷蒙的丫鬟起夜了,顾可昭飞身落下,从背后送了她一记手刀。顾可昭捂住那丫鬟口鼻,确定她彻底晕过去了,将人扛在肩上,原路返回。
顾可昭推开梅幽的门,梅幽还并未歇下,他看顾可昭把手里的姑娘放到了他的榻上,皱了皱眉。
顾可昭点了那丫鬟的哑穴,这才将人弄醒。她看着惊慌失措的丫头,柔声道:“我不会害你,你且在这儿小住几日就成了,自不会亏待了你。我有些话要问你,解了你的穴道,你可不许乱叫。”
顾可昭见那丫鬟热泪盈眶,收回了解穴的手。
“你哭什么,都说了不会加害于你。你要是不叫,就眨眨眼。”
那丫鬟拼命眨眼,眨下了不少眼泪。
顾可昭解了她的穴道,帮她擦了擦眼泪:“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个院子?”
那丫鬟见自己能说话了,连忙道:“小姐,奴婢…奴婢想出恭,奴婢撑不住了。”
顾可昭一愣,有些尴尬。
见她不发话,那丫鬟也不敢动作,只好再次开口:“小姐?奴婢…”
顾可昭指了指茅厕方向,摆了摆手。
梅幽看着顾可昭的窘样,轻声嘲笑,换来一记巨大的白眼。
顾可昭返回醉仙楼,找到小花说的院落。才刚摸上床,就听同屋的小草埋怨道:“你怎么这么慢啊,明天我们可是要出一天一夜的工。”
顾可昭看着这脏乱的床铺也实在难忍,正好推说自己闹肚子,又出了房间,回了后院。顾可昭看看四周无人,随便挑了棵繁茂的大树,将就了一晚。
天还蒙蒙亮,顾可昭便睁了眼,习惯性的摸向腰上藏着的软剑,发觉自己还在树上。她正准备回那下人房洗漱洗漱,忽然听得一串凌乱的脚步声。
“事情都办好了吗?”
“回主子的话,前院来报,昨儿傍晚跑了一个。”
“什么?!你们怎么办事儿的!”
“据说有三个练家子拦了咱的路,把人劫走了。那为首的还给主子您撂了句话—”
“有屁快放!”
“那为首的说在子规客栈等着主子您去扣头道歉。”
“呵…”
直到两人走远,听不见声音了,顾可昭才显了身形。
“林如?京城人氏?哼,果然又是那和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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