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摄人心魄的马蹄声由西向东越来越近!
日月为之变色,山河为之动容!
经过了三里路的加速,黄忠率领的重骑兵已经获得了最大的动能!人、马的重量加在一起达到一吨,要是算上盔甲,更是重达1.2吨——至少!而全速冲刺的战马,时速高达惊人的50公里/小时,比博尔特还要快!
如此大的重量,如此高的速率,即便不使用武器,单单凭借重骑兵的强悍冲击力,也能轻松碾压一切正面之敌!
我拿戟柄轻敲马腹,转进了大道旁的巷陌中,冷眼而视!
刹那之后,黄忠为首的重骑兵团汹涌而至!
“嘭——!”
沉闷的巨响过后,前排步兵被呼啸驰来的重骑生生撞飞,肋骨、胸骨、头骨被撞得粉碎!他们在身体腾空之前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然而巨大的惯性并未因此就放过他们的尸体——他们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抛物线之后,重重地砸在冰冷的青石路上,摔得脑浆四溅、血肉横飞!
没有最惨,只有更惨!后面的叛军很快便体会到了这句话的真切含义,不过这是以生命为代价换之而来的觉悟!
骑兵蛮横地撞飞两三排人之后,速率稍稍减慢,继续冷酷嗜血地撞倒第四排、第五排、第六排,然后将铁蹄狠狠地践踏在军士们的血肉之躯上!
“咔——!”
这是人体骨骼碎裂所发出的声响,真真切切,毛骨悚然!腿骨、脊椎、肱骨在身批重甲的庞然大物面前就像干枯的树枝一样孱弱!他们的胸腔、腹腔、脑门就像薄如蝉翼的塑料袋一般弱不禁风,被马蹄轻易地碾压成纸,变成碎骨、血浆和烂肉的混合物!他们中的大多数甚至都来不及发出一声闷哼便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
杀戮还在继续,如火如荼!
黄忠一马当先,高舞九凤朝阳刀,挟宝驹前冲之势,左劈右砍!后面骑士,将狼牙棒抡得虎虎生风,照叛军们面门猛砸下去!刀锋所至,人首分离,鲜血狂飙;重棒着处,面目全非,血肉模糊!
半轮明月从乌云中探出头来。重骑兵团在皎洁月光的映衬下就像圣骑士一般,闪耀着圣洁的光辉!
交战刚刚开始便有上百条生命灰飞烟灭,后排的叛军愕然了。
“北军太彪悍了,弟兄们赶紧逃命啊!”
一经提醒,叛军们终于醒悟,齐齐后转,向着东门和各条支路没命地奔逃而去。张纯的叛军转眼间便陷入溃败!
黄忠的五百重骑刚刚碾过,甄俨便带着一千轻骑接踵而至,对溃逃的余部进行拉网式清剿。
“弃械者不杀!”
“格杀张纯者,一率重赏!”
甄俨一边指挥部下分队搜剿,一边命令手下宣传政策。黄忠则带着五百重骑一边向东疾驰,一边摧毁沿路所有的活物。
总攻的号角吹响了!
“咚——!咚——!咚——!”
震天的战鼓声响彻全城,顾达、达靡卑和蹋顿、王政各带一千兵卒,如潮水一般涌出,兵分两路杀向北门、南门,挑灯夜战!
我策马从支路上驰出,望着尸横枕藉的城中大道,心中不胜唏嘘。
“先生,您总算现身了!”甄俨在马上欠身行礼。
“汉升那队重骑过来,一定得找地方躲起来啊!”我对重骑的威力仍有余悸,叮嘱甄俨道,“北门、西门那边,你去盯着!”
“按您吩咐,两边都安排了军士作为内应,只待顾司马他们大军杀到,便将瓮城内外城门打开!届时,内外夹攻,万无一失!”
“嗯,还是不能大意!此外,凡是放弃抵抗的,不得妄行杀戮,切记!”
“请先生放心!”
“你自己也多加小心!张屠户、中山王才是重中之中!多派人手,进行搜捕!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一旦走脱,后患无穷啊!”
“先生放心!”
“嗯,那我就先去东门了!”。。。。。。。。
卢奴城东
赵云、周仓一前一后步入门楼,向我抱拳行礼。
“子龙,元福,辛苦了!”我向二人拱手慰问。
“大哥,叛兵降卒总计一千二百二十七人。”
“其他的呢?”
“那还用问么?全被咱们‘卡擦’了!”周仓对辉煌的战果表示满意。
我惨然一笑,吩咐周仓道,“周仓,你把那些降卒归拢到城外,派人好生看守,不得懈怠!”
“黄大人到底还是有华夷之分!”蹋顿酸溜溜叹道。
“此一时,彼一时也!眼下,局势尽在掌握,自然不需再兴杀戮!”我摇头表示自己是个和平主义者。
“大哥,为何打了胜仗,你的脸色却这般难看?”赵云关切问道。
“哎,粮仓里那么多粮食可惜了的!”我愣了一下,叹气道。
“哈哈!”门外传来了沮授的笑声,“卧虎大人,张纯与中山王才是你的心病吧!”
“嘘——,声音轻点!”我赶紧从榻上起身,满怀期待地问道,“看你笑得这么灿烂,是不是有安排了?”
“卧虎大人,张纯此寮极为凶狡,卑职岂能不对突发情况未雨绸缪?”
“突发情况???”我皱皱眉头,问道,“你是说地道之类的玩意儿?”
“正是!”
“我说呢,问了那么多俘虏都没问出个所以然来。”我恍然悟道。
“城北之外乃是旷野,城南正对官道,城西土质极为坚硬,唯有城东有一片白杨林,且直通幽州,是个挖地道的好地方!”沮授和盘托出道。
我接过地图来仔细看了看,拍掌赞道,”公与,这次攻克卢奴,你参赞军机,居功厥伟!待抓了张纯、刘悝,我一并为你请功!”
“张纯等人蓄谋已久、计划周密,若非卧虎大人见微知著、明见万里又亲入虎穴,奇计迭出,后果委实不堪设想!相较大人的胸襟、胆识、气魄,卑职这点毫末伎俩不值一提!”
“呃——运气!运气!”我莞尔道,“师尊和王师叔一直没见人,是他们带人去的?”
“正是!”
“嗯,两位超神压阵,合当万无一失!”
“卧虎大人,您最好亲自去一趟!”“嗯?”
“要是张纯被生擒,您是把他弄死呢还是活着押回洛阳?”
“没错!不仅是他,刘悝也不能活!”我冷冷说了一句,拍拍沮授在肩膀道,“城里的事交给你了!”
“大人放心!”
“子龙!”“在!”
“抄家伙,跟我出城!”
“诺!”。。。。。。
卢奴城东
黑黢黢的甬道中,伸手不见五指。忽然,一丝光明由甬道深处传将过来,愈来愈近,愈来愈亮。
“大哥,那铁甲骑兵好生厉害!”
“若不是某机敏,见势不妙,溜之大吉,早已丧生马蹄之下!现在想来仍是后怕不已!”
说话二人正是张纯、张举两兄弟。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今,别说登上帝位,孤只怕连个富家翁都当不了了!”跟在张纯身后的中山王刘悝唉声叹气道。
“殿下莫慌!”张纯宽慰刘悝道,“眼下,鲜卑族方兴未艾,只是因为檀石槐死后群龙无首,拓跋、慕容各部政令不一、互相攻伐才令乌桓坐大。只要吾等脱此大厄,便径投鲜卑拓跋部,凭殿下王者之威,借鲜卑精骑之利,卷土重来、挥师南下!”
“黄山奸计迭出,手段狠辣,如何会善罢甘休?”张举皱眉道。
“哼,蹋顿可是带了一万五千人马来的,为何攻入城内的兵马皆为汉将?”张纯冷笑道。
“大哥言下之意,蹋顿之前也被黄山算计了?”张举问道。
“蹋顿素有野心,如果手握雄兵,岂能甘为黄山驱驰?吾等注意打探,定能明晓个中原委!到时,只要将黄山对付乌桓手段在胡地大加宣扬,鲜卑岂敢再与黄山勾连?”
“兄长睿智,愚弟百不及一!”
“张国相,鲜卑人肯推举寡人为帝么?”刘悝忐忑不安问道。“有微臣三寸不烂之舌,殿下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张纯自得道
。。。。。。。。
张纯等三人一路商议,一路缓步前行,两柱香时间之后,他们终于到达了甬道尽头。
地道之外,一道闪电划破长空,接着“轰——!”的一声巨响,响雷隆隆而来。
地道之上,树欲静而风不止!风扫绿叶,杀机四伏!数百弓弩手将正片树林重重包围,所有人屏息凝视,手扣机簧,蓄势待发。
林间一棵高树之上,童渊居高临下,慵懒地靠在树干之上打着瞌睡。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闷雷声中夹杂了一丝极为细碎的脚步声,传入童渊的耳膜!童渊睁开虎目,精光大盛,一跃而下,碎步跑到十米外的一棵树下,将铁枪别在身后,蓄势待发。
站在林间临场指挥的王越也已听见动静,用手语调度十几位弓弩手锁定攻击目标!
整备窝弓射猛虎,安排香饵钓鳌鱼!
“咔——!”杨树旁的土堆处传来一声石板划动的摩擦声。
张举首先从地道中爬出,接着是刘悝,最后是张纯。
“老夫在此,久候多时!”童渊从暗处闪出身形,冰冷的枪尖紧抵张纯的前胸!张纯魂飞魄散,急欲转身返回地道,只觉后背一凉,王越亮出长剑,封死退路!
“弃械免死!”王越沉声喝道。
“何处匹夫,也敢逞凶?!”张举大怒,转身挥刀而上,斜刺里向童渊狠狠砍去。
童渊只做未见,待张举刀锋将至时,手腕微转,枪尖在张举咽喉之处轻轻划过。。。。。。
一道闪电掠过,一片血雾腾起,张举舞刀的动作定格在半空。
“好。。。。好。。。。好快。。。。。的。。。。枪!”张举带着惊愕与不甘,断断续续地说完最后一句话之后,轰然倒地,气绝而亡!
“来啊!将这两个逆贼拿下!”王越大声发令道。
“诺!”
。。。。。。。
我和赵云策马赶至城外树林,恰好遇到童渊一行。
“师傅、师叔,辛苦辛苦!”我和赵云滚鞍下马,向童王二人见礼。
“一觉醒来,适逢其会,逆党三人,一举成擒!”童渊不以为意,指指腰间的首级说道,“唯有张举,不知死活,被为师杀了!”
“这般死法倒是便宜他了!”我对枪神献上一个谄笑,对众人说道,“大家都辛苦了,赶紧入城安歇吧!”
“多谢大人!”
“人犯交给我与子龙吧。”我对王越颔首说道。
“要不要某留下来掠阵?”王越问道。
“连他俩都看不住,我跟子龙非被逐出师门不可!”说着我笑问枪神道,“是不是啊,师傅?”
“你小子,身上还是这么干净!一晚上又在偷懒吧!”童渊虎了我一眼道。
“师傅,今儿晚上我可是累成球了!脑细胞不知死了多少!”我想了片刻,为自己正名道,“而且我开杀戒了,杀了半个——只用了一合哦,师傅!”
“哼,估计又是不入流的小杂兵吧!”童渊哈哈笑道。
“师兄,咱们走吧。”王越向童渊拱手。
“走,进城喝两杯去!”。。。。。。。
树林之内
我轮流对张、刘二人进行审讯
。。。。。。。我:张纯,事到如今,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张纯:本官的计划堪称天衣无缝,你数月之前如何识破?
我:就不告诉你。
张纯:什么?!
我看着一脸黑线的张纯,心中涌起莫名的快感,让一个恶人死得不明不白是件多么惬意的事啊!
我冷笑着重复道:”就——不——告——诉——你!”
张纯怒骂道,“小人得志!”
我耸耸肩,笑道,“如果看我不爽,到了那边尽管来找!”
张纯仰天长啸道,“壮志未酬,奈何死于伶人之手!”
张纯不是王芬。
王芬还是有经世济民的高尚情怀的,只不过他错误地评估了自己和别人的能力,产生了与他自身能力所不相称的野心,并且对自身孟浪行为造成的后果严重地认识不足。
而张纯,他的存在只为了阐释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道理,那就是男人每个月也有那么几天。如果不是造物主来了大姨妈,内分泌极度失调,怎么会让张纯这么一个玩意出现在世界上呢?
他的一切行为早已超出了人类所能容忍的极限,以至于我竟然以调戏他为乐——尽管他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状态。
我:张纯,你可以不死的。
张纯:贱奴休要诓骗本官。
我耸肩道,”要你死,我使个眼色就行!何必把你找来单独谈话呢?说真的,你的口不是一般的臭!”
张纯寻思片刻,脸上在肌肉猛地抽搐了几下,向我叩头哀告道,”但凡能保住卑职项上人头,小人愿将阖族财产双手奉上给大人!”
“哟,您家财产几何啊?”
“粮米八十万石,白银十五万两,还有良田两千頃!”
“还可以嘛,土豪!”我咂嘴道,“问题是,这些东西都给我了,皇上回头到涿郡抄家抄不出东西来怎么办?”
“那。。。。。那大人想要些什么?”
“自己想啊!挑靠谱的来跟我谈!”我狠狠地瞪了张纯一眼道。
张纯寻思半天,嘟囔道,“朝中世家与鲜卑大人似有往来!”
“这很正常嘛!只要不倒买倒卖战略物资,就没事!”我没好气道。
“似乎是铁!”
“你说什么?!铁?!是哪家,知道么?这么机密的事,你又从何得知?!如实招来!”我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连续追问道。
“铁”让我的心脏咯噔一声!自古以来,铁作为最重要的战略物资,中原王朝一直对其严加管控,直到明朝时也只允许将质量粗劣的“广铁”卖给鞑靼人。
“去年拓跋大人请卑职喝酒,某见过一位幕僚,只是他是哪家的宾客却想不起来了。席间某去更衣,回来时却在影壁偷听了片刻,那二人用鲜卑语商谈,说的正是关于交易铁石之事体!”
“具体细节呢,听到没有?”
“便说鸡鹿塞盘查甚严,需得迁延一些时日。。。。。。时间仓促,只听到这些!”
“这个情报倒是有些价值!”我摸摸布满胡须在下巴,叹气道,“按下了葫芦浮起了瓢啊!这必须又是团伙作案啊!烦死了!”
“卧虎大人,还想知道些什么?”
“你跟王芬造反在事儿,刘表和刘焉知道么?”
“不知!”“真的?”
“中山王与合肥侯皆参与此事,不可再让别家宗室与闻!”
“嗯,宗亲多了,皇位不够用,是不是啊?!”我冷笑一声,问道,“你懂鲜卑语?跟拓跋、慕容那帮犊子交情还不错?”
“点头之交罢了!”张纯小心翼翼道。
“点头之交?!”我咬咬牙,斥道,“点头之交,你就敢带着中山王跑去当夷狄?你傻还是我傻啊?”
“大人如何知晓此事?”张纯愕然道。
“跑到幽州等着餐刀嘛?匈奴已经瘫了,乌桓马上嗝屁了,羌人跟董胖子更铁,除了鲜卑你们仨能跑到哪去?!”
“大人聪明绝顶,卑职佩服之至!”
“嗯,你很配合!我会好好考虑对你从轻发落的。”我一本正经地点头说道。
“大人救命之恩,有如再生父母!”张纯纳头便拜
。。。。。。。
我:你是刘悝么?
刘悝:孤正是!
我眉毛一扬,讽刺道,“你应该说‘朕便是’!”
刘悝大怒道,“小小黄山,竟敢戏弄本王!你有几个脑袋!”
我冷笑一声道,“一个!你呢?”
刘悝打了一个寒战,支支吾吾问道,”汝。。。。汝。。。。汝何来此。。。。此问?”
我跟死人懒得废话,继续问道,“你在今晚之前,知道张纯的计划么?”
这是决定性的一问——它决定着刘悝是否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自然知晓!”他肯定道。
“你确定?”
“本王乃光武帝嫡派子孙,岂能在一个外臣面前打诳语?!”
“哼,很有天潢贵胄的气派嘛!”我冷笑道,“这么说,张纯勾结乌桓人你也知道?”
“当然!”
“张纯勾结鲜卑人你也知道?”
“知道!”
“张纯跟世家之间那些勾连你也一样知道喽?”
“自然!”
行了,不用再问了,他也是主谋之一,而且知道太多的细节!
我的左手缩到袖中,淡淡地问了一句,“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我的意思是,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的?”
“黄山,你胆敢以下犯上,谋杀藩王?”
“为什么不敢,给个理由啊!”我嗤笑道,“在皇上眼里,一个整天想着更进一步的藩王比王芬更该死!”
“你。。你。。你。。。!”
刘悝的面庞因为极度的惊恐和愤怒而剧烈扭曲,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缓慢地流到长惨白的面孔之上!
一阵闪电划过,刘悝的脸在雷电在照射下显得如此狰狞!
这样在眼神表情不该出现在一位刚刚十六岁在花季少男脸上,如此年轻的生命也不该遭到我如此的漠视。
这一切,谁之过?!
“孩子,安心上路吧!”我太息道,“光武帝也许会比我更有耐性,他在等着你呢。”
话音一落,飞刀从指尖飞出,准确地扎进了刘悝的眉心!刘悝瞪大着双眼,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
我长长吁口气,照着五米开外的赵云作了一个割喉的手势。子龙手起剑落,张纯的首级飞向半空,鲜血直射而出,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
“噼——噼——噼啪!”
一道长长的闪电划破虚空,一声震耳的雷声响彻旷野,一场豪迈的暴雨终于倾盆而下!
鲜血染红的大地慢慢褪色,直至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回复了它该有的面目。
上苍!万民!经过无数人的坚持不懈、浴血奋战,一个清清白白的冀州重回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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