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科幻灵异 > 双向情感障碍 > 第4章 不想不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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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竟是这般沉重的负荷,无时无处不在,历历在目如真。

    “乌镇漂亮么?”电话那头筱颜的笑声将安心赶出回忆。

    “旅游景点美不美,全靠导游一张嘴。”绕绕糖缠住了她的发梢,安心努力的与尖尖翘翘的糖丝搏斗。

    “导游美么?”

    “是个男导游,帅啊。这一团全是成双成对出来的,就我一人形单影只,帅哥导游全陪我了,哈哈~。”

    导游长得好看对于每一次行程紧张、人口密度大的旅行来说都是个甜味剂,就连加塞的购物都显得那么有诚意。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发现了一个巨好吃的自助餐厅,等着你回来胡吃海塞。”

    “规划好路线、酝酿好胃口、准备好钱包,等爷回去!”

    “OK!”

    “哦,对了。”安心突然想到了什么,语气严肃:“筱筱,白天我看到茅盾的书院了,离他住的地方好近。”

    “所以呢?”。筱筱不明白她重点所在。

    “学区房真心重要啊!”

    “安心你真俗!”

    “哪俗了?孟母还三千、良禽还择木呢?”

    “那你买那个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房子几个意思?”

    “呸,真难听。”

    “我说你是准备考验你将来孩子出淤泥不染的能力,还是濯清涟不妖的道行?”

    “莲花的基因我哪儿赶得上!?不过买个房子可真闹心,140平,公摊竟然将近40平,如果每平7000的话,相当于多交了28万……”安心的口气像足了大清早在市场买菜的大妈。

    “安心啊,你真是越来越…接地气了。”

    “买房让我瞬间长大。”

    “装修让你瞬间苍老。”

    “还我青春!”安心对着话筒大吼。

    隔天的行程在一片蓊郁的茶园里,采茶人在晴好的天气底下,在绿意满怀的山坳里,伸着潮润的细腻手臂低眉浅笑,一芽一叶采摘初春的头青。

    到底不是专业的,盲品之后亦分不出新茶旧茶的不同,也看不懂茶艺师傅倒茶、品茶的门门道道。

    记得刚入大学,月朗星稀的傍晚,第一次文学院班会,尽管辅导员姗姗来迟,仍然挡不住年轻学生的热情。

    辅导员走上讲台,瞥了一眼下面,一张一张19、20岁的脸,经过几天的军训,乌漆墨黑。

    辅导员俯视了一下台下,一副“你们这些新人”的表情,像7点半新闻联播结束后女主播一样,整理着手里本来就不乱的资料,又在桌角敲了敲,理理边角,接着慢条斯理的看着大家说:“咳,都静一静,今天是文学院的第一次班会,请大家都介绍介绍自己,找找同乡。”

    来自天南海北的同学开始窃窃私语。

    听别人介绍家乡嘛,当然主要听特产,这决定以后主要去哪个宿舍要吃的。

    云南的鲜花饼、海南的椰子糖、内蒙古的牛肉干……

    一位来自南方的姑娘慢悠悠地站起来,细声细气地说:“我学过几年茶道。”

    院里仅有的几位男生顿时露出发现女神的膜拜神情。

    安心睁圆了眼睛,难道特长不都是垫着脚尖跳舞、闭着眼睛弹琴还有半蹲着画画吗?!

    后来的日子,安心也接触过许多在当时的她看来有些另类的特长,可唯独记住了茶道,以至于每次去茶坊都要驻足观看一阵子。

    采茶姑娘说,茶就像女孩子,好的茶叫“姑娘茶”,因为好茶就像20出头的姑娘,芳香扑鼻;

    上等的茶叫“丫头茶”,丫头片子的稚嫩甜美用来形容茶的确再合适不过;

    “那么,最好的茶叫什么茶呢?”采茶姑娘故弄玄虚的问在坐的游客。

    大家面面相觑,有猜“婴儿茶”的。

    也有人脱出而出:“姑娘、丫头可都是女孩儿。”

    “那就女婴茶!”,采茶姑娘也笑了。

    最上等的茶叫就叫“宝宝茶”。

    在座的豁然开朗,安心心里“咯噔”一沉,仲燃也曾经亲密的称呼她“宝宝、宝宝。”

    采茶姑娘约莫20岁不到,用当地的口音介绍茶道的故事,慢条斯理,优雅自得。

    安心一边听,一边喝茶,很有种把她抢回家当小老婆的冲动。

    在这茶园子里喝茶,卷曲的叶子在玻璃杯清水里舒展开,一缕清香即刻袅袅弥散,只是凑近鼻子深吸,水汽便慢慢滋润了五脏六腑,让喝水成了一件开心的事情。

    安心提着半斤“丫头茶”,掂量掂量,很是满足。

    茶园曲径通幽,深处有一方寺庙,墙垣经过雨水的浇灌,早已不复新。

    寺庙临近水源,阶柳庭花,偶尔有几位僧人走过。

    比起那些名山古刹,这里更加清幽,惹人喜爱。

    寺庙的古佛旁放着两盆茶花,一雅一艳。

    仲燃曾说,他分不清茶花和茶梅。

    安心:“我分不清韭菜和麦子。”

    仲燃:“你怎么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啊。”

    安心:“就——不分啊。”

    安心由着步子往里走,冰冷的清草味沁入,仿佛是走入了山涧的泉眼处,涉过一条小河,抬头看到茂林竹深,而前方除了一张即将寿终正寝的破旧扶手椅,空无一人。

    轻轻坐下,椅子吱吱作响,细细的雨丝渐渐落满她的头发、手背,不一会儿,鞋面也被打湿。

    仰起头,冰凉的雨水滑过脸颊。

    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深树深冬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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