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婵衣和二牛走了许久才出了大雨范围。站在路口,不知该往何处的水婵衣抿了抿嘴,连夜出逃加上刚才一番大战,精力甚耗,脸上已无血色,还未说话,脚下一软,倒在地上,竟是昏了过去。
二牛见状一惊,不顾男女之嫌,手忙脚乱的将水婵衣背在背上,寻了个方向,纵身而起,落地生坑,一步十丈,飞身而去。
水婵衣恍恍惚惚间似是看到青州仙武道众人每人手中一柄长剑,直直刺向跪在地上的秦无衣,眨眼工夫秦无衣已是身中百剑,忽见桓公烨从人群中走出,手上一柄大砍刀,直直砍向已无声息的秦无衣。
水婵衣见状惊声叫道:“不要!”突然场景一变,水婵衣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一旁的二牛坐在椅子上,正在打瞌睡。水婵衣见状轻轻唤道:“二牛,二牛?”
二牛闻声一个激灵,睁开微红的双眼,憨声说道:“水姑娘,你醒了,身体可有不妥?”水婵衣体内武元运转,并无大碍,摇了摇头,开口问道:“此处是何处?我为何会在此?”
二牛伸了伸懒腰,开口回道:“昨夜你昏了过去,我怕你生病,便背你来到这城中,寻了家客栈投宿。”水婵衣面色微变,怕是回到夭荣城给善水楼生祸,急忙说道:“可是回了夭荣城?”
二牛摇了摇头,“水姑娘放心,此处不是夭荣城。”水婵衣见二牛傻傻的,放不下心,下了床,走到窗旁,一推窗户,和煦阳光洒下,外面人声鼎沸,走贩吆喝,小孩嬉戏,好不热闹。
水婵衣透过窗子看了看,见周围景致不同于夭荣城,心情稍定,忽又惊讶,“如此规模的城镇,离夭荣城最近的也要有三天脚程,二牛为何能一夜之间便到,真是神奇。”水婵衣琢磨片刻,忽然记起二牛能洞察人心,急忙看向二牛,怕自己心中所想被偷看。
却见二牛不知从何拿出一个大馒头,正狼吞虎咽,看到水婵衣双眼灼灼的望向自己,二牛张着大嘴,口中的半个馒头不知是该嚼还是不该嚼,亦是睁着两个硕大牛眼盯向水婵衣。
水婵衣脸色一红,支吾说道:“你,你不是能看透人心吗?刚才我想什么,你,你是不是全知道了!”二牛轻吁了一口气,嚼了几下便吞下口中馒头,挠了挠头说道:“自从上次我被人骗走了叶刀神符,师父大怒,教了我这读懂人心的法术,不过我资质愚笨,法术不精,一天仅能使一个时辰。”
水婵衣心事落定,见二牛身无异样,倒有些担心起来,走上前,缓缓说道:“昨夜多谢你为我挡下焚神丝,不过那焚神丝歹毒无比,功用匪夷所思,我虽学艺不精,但治伤还有些心得,不如我给你看看。”说着水婵衣一伸手,一股水丝缠在二牛腕上,另一头缠在水婵衣食指之上。
水婵衣闭目仔细探查,未过片刻便收了水丝,眼中满是惊异,口中念叨着:“不可能,这不可能!”
二牛一时不解,咽下手上那另半个馒头,开口问道:“水姑娘,怎么了?难道我的身体有毛病吗?”
水婵衣按下心中惊讶,望了一眼一头雾水的二牛,摇了摇头,“不,你的身体没有毛病,十分健康,出奇的好!”
二牛听到自己没有毛病,憨憨一笑,从怀中又是拿出一个馒头,闷头吃了起来。
水婵衣看向二牛,暗自思忖:二牛身体异于常人,全无仙脉,仅有一条武脉,不过这武脉却是异常宽阔,十倍于常人不止,真是新奇。想来那焚神丝早已被汹涌武元浸没不知去向,应该已是被元力冲散。
二牛咽下这第二个馒头,忽觉有些噎涩,起身拿了茶壶,也不倒在碗里,直接对嘴喝了起来,喝了约大半壶,将茶壶放下,抹了抹嘴,打了响嗝,对水婵衣说道:“水姑娘,若是身体无恙,可否去找你那相好?”
水婵衣闻言脸色一红,噘嘴说道:“什么相好的,他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过想阻止他去送死而已!”
二牛一愣,咧咧嘴道:“昨夜你可不是这么想的,那时你还想……
话还未说完,却被水婵衣抢过话头,“好了好了,此事不再提。不过天地之大,究竟秦大哥身在何处?”
二牛闻言憨憨说道:“不是在乌浆池召开什么撕衣大会吗?咱们去那找他便可。”
水婵衣瞪了一眼二牛,轻哼说道:“撕衣大会是为了杀他,他又不傻,怎么会去?”
二牛点了点头,想了片刻,开口说道:“不过青州群雄都会去那撕衣大会,想必应该会有些线索,不如先去看看。”
水婵衣一时没了主意,只好点了点头,不过却又支支吾吾说道:“那,那你知道乌浆池所在何处,要如何才能去得?”
二牛眨了眨眼,咧嘴笑道:“水姑娘,青州地界,想必你应该比我清楚,我一外来人,怎么会知道乌浆池所在。”
水婵衣脸上又是一红,自己从小便在善水楼中长大,熟悉之地不过夭荣城和善水楼而已。第一次出远门便是去迷山金峰上去求井水,便遇到了那个冤家。想到这,水婵衣脸上一臊,跺了跺脚说道:“算了算了,出门打听吧。”
二人出了客栈,水婵衣还未在路中站定,不知从何处窜出一道虚影,撞了水婵衣一下,水婵衣腰中系着的紫青葫芦便不见了踪影。
葫芦离身,水婵衣已是反应过来,哎呀一声,伸手抓向那虚影,不想虚影速度突然加快,水婵衣一下抓了个空,那虚影眨眼工夫已经没入人群之中。
二牛见状举拳要打,却是看到人群中走来三个身着督武司官服的男子,便不敢生事,低声对水婵衣说道:“督武司巡逻,咱们跟着那人影。”水婵衣亦是看到穿着官服的男子,点了点头,双手一抹,一只湚蝶从中飞出,追向那人影。
水婵衣和二牛随着湚蝶出了城,来到一间破庙,还未走近,一个童声响起,“阿娘,这葫芦真能救爹爹吗?”一个苍老声音答道:“那是自然,这准坎之源破万法,润万物,有了它,相公再也不会受那焚神丝的折磨,桓公霸就再也不能控制相公了!”
庙外的水婵衣听到桓公霸三字,眉头一皱,“桓公霸?崇火教教主?不知这家人和桓公霸有何恩怨,男主人竟然会被桓公霸的焚神丝控制。”
水婵衣心浸沉思,脚下不由一动,踩在枯枝之上。庙中之人听到声响,大声喝道:“哪家小贼在外面偷听,快来受死!”话音刚落,一个身影飞身而出,落在水婵衣面前。
水婵衣抬眼一看,竟是一名光头老妇,满脸褶子,老气横秋,一双眼睛倒是熠熠生辉,颇有精神。老妇杵着一柄蛇头铜杖,冷眼看向水婵衣,轻哼说道:“哦?原来是苦主来了。珍儿,你好不小心,被人追踪竟不自知!”
“阿娘,珍儿知错。水姐姐追踪功夫了得,我在城里绕了许久才敢出城,水姐姐竟没有被我绕迷糊,水姐姐是路痴的传言看来是假的。”童声响起,一个虚影从庙中走出,阳光照耀之下,那虚影上下流光溢彩,如梦如幻,竟是无法看到孩童模样,只能看到一圈模糊人形。
二牛见状轻咦一声,“小娃娃仙资不错,竟能在如此小的年纪掌握泡幻之形。”水婵衣听到泡幻之形四字,眼睛微睁,看向光头老妇,不敢相信的说道:“泡幻之形?唐寰城宋家?你,你是宋夫人?”
光头老妇闻言面色一黯,点了点头。水婵衣见状讶然,“当年唐寰城宋家家主宋济道辩才无双,学富五车,视功名利禄为粪土,闻名青州。青州州牧三次亲自上门请宋济道出仕,皆被拦在门外不让进门。不过十年前宋家一夜之间全体失踪,如人间蒸发,无论如何寻找都找不到踪迹,不想今日竟会在此碰面。”
宋夫人听到水婵衣一番言语,眼中情绪复杂,有恐惧,有怨恨,有劫后余生的庆幸,用铜杖砸了砸地面,恶狠狠的说道:“桓公霸不知何因一夜之间掳走我宋家上下七十一口,严刑拷打,百般折磨,更是给相公种下那歹毒无比的焚神丝。幸亏桓公霸有些良心,没有加害襁褓之中的珍儿。这十年我忍辱负重,教导珍儿,珍儿也是争气,学会了泡幻之形,原想着能将相公一同救出,不料桓公霸亲自看守着相公,无奈之下我二人只好先逃出来。”
二牛闻言怒声说道:“那桓公霸好不是东西,我这就去崇火教将宋老先生救出来!”
水婵衣急忙拦下,开口劝道:“崇火教教众甚多,教内更是守卫森严,以你一人之力不可能闯进去的。”
光头老妇点了点头,对二牛抱拳说道:“多谢少侠仗义,不过崇火教内危险重重,少侠还是莫要只身犯险。我听闻善水楼重组了奇妙无比的准坎之源,所以特向水仙子借来这葫芦,解救我家相公,还望水仙子助我一臂之力!”
说着老妇对着水婵衣深鞠一礼。水婵衣见状急忙闪身,扶起老妇。水婵衣天性纯良,被偷了东西找回来便是,心中并无愤恨之情,又听到偷东西的原因乃是为了救人,更是再无半点不悦。
水婵衣扶起妇人,开口说道:“宋夫人此请,原本我应该接下,不过这葫芦准坎之源也是为活一人之命准备的,宋夫人若是不怕辛苦,去善水楼再求一壶,师父慈厚仁爱,定会赐下准坎之源。”
宋夫人闻言一声冷哼,目光一凛,“这么些年,老身学会一件事,那就是抓在手里的,绝对不能松手,水仙子,得罪了!”说罢手上铜杖一甩,砸向水婵衣。
二牛见状一步跨出,挡在水婵衣面前,大声喝道:“你偷人东西,还有理不成?”说罢举拳要打,不料宋夫人铜杖刚刚举过头顶,突然一声惨叫,铜杖脱了手,身子无力的瘫在地上,熊熊金色火焰从七窍中喷出,面目扭曲,煞是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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