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望天,全是灰蒙蒙的看不真切,天边高高挂着一轮似日又似月的球体,苍白苍白的,蒙着一层淡淡的荧光。
环顾左右,一边是树影婆娑的密林,一边是奔流不息的长河,脚下,荒草丛生,色成灰暗的草杆淹没脚裸,层层叠叠的,在矮坡上扑了厚厚的一层细叶。
正是因为这一层灰暗的草杆和细叶做铺垫,阿呆不至于摔得太惨,虽然咳了几口血,爬起来略作休息后,他很快恢复了行动能力,缓步往河边走去。
宽阔的长河水流不算湍急,水汽氤氲中,清澈的河面映照出阿呆的身影,细看之下,他发现自己全身被一层薄薄的灰白雾气笼罩着,整个人只能看到形体,却看不到具体样貌。
他一双本来空洞的眼窝中,有两个小型的灰白色气流漩涡缓缓转动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阿呆明白,正是因为漩涡的原因,自己得以恢复视力。
至于为什么依然无法内视,依然无法调用法力,身体依然如普通人一样失去了往日的强横,这显然全是是因为身外牢牢粘附的一层灰白雾气所至。
在身上拍打了几下,见灰白雾气驱之不散,他也就住了手,坐在河边,手捧一掬河水,看着指缝间水珠如链坠落,静静的发了会呆,阿呆起身,长吐一口气,又环顾起四周来。
虽然只能发挥常人的力量,不过身体恢复力不错,短短一会,满身伤痛已无大碍。
就在他心内踌躇时,密林中一个朦胧身影出现,往河边快步行来。
朦胧身影个头适中,及腰的长发如瀑垂落,发丝在灰白雾气包裹中,随着脚步轻轻摆动。
来人周身同样带着薄薄的雾气,凹凸有致的身材完完全全的展露无遗,朦朦胧胧中充满无限诱惑。
“你看什么?”身影走到河边,对阿呆冷冷的说了一句。
阿呆闻言,连忙收起目光,咽了咽口水,拱手笑道:“这位仙子请了,敢问这是何地,我们又是怎样一种情况。”
“你不知道吗”身影现出哑然的神情,打量了阿呆一下,又淡淡的道:“一直朝着极月走,你就明白了。”
说完她扑通一身跳入河中,优雅而又迅捷的往河对面快速游去。
“喂,仙子稍等,不如我们一起前行,还可有个照应。”阿呆喊了一声,连忙跟着跳下河。
待一个猛子扎出,前方人影已在数丈开外,他手脚摆动,迅速追赶,奈何与对方的距离却是越拉越远。
阿呆从小在河边长大,游泳技术还是有的,可是被水流一带,还是偏离开来,等他好不容易上了岸,朦胧人影已踏过草坡,钻入到了对岸密林之中。
“唉”他叹了口气,站在河边,用力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
身上的雾气说来还真是古怪,虽然牢牢粘附在身上,但似乎并不阻碍任何东西与体肤亲密的接触,阿呆上了岸后,浑身都是湿哒哒的。
他抬头看了看天,暗道所谓的极月应该就是天空唯一的那一轮圆球状物体了。
既然有了方向,先过去看看再说,心里想着,阿呆也快步往密林行去。
密林树木不论高矮,不论形状,甚至树下花草,灌木丛,尽皆全是灰暗之色。
在外面看,密林似乎极其深幽,但等进到里面,树木却并不如阿呆所想的那样繁茂,尤其一些高达数十丈的巨木,周围都少有别的高树,看起来非常稀疏。
阿呆折了根枯枝,一边前行,一边小心的戒备着。
林中并不如表面那样祥和,偶尔,竟有野兽的嘶吼被风带到身边,阿呆每次都心中一紧,躲起来观察好半天才继续上路,以他现今的情况,遇上什么猛兽多半要小命不保。
变成普通人后,久违的身体疲乏和饥饿感也随之而来,阿呆走走停停,苦苦挨着,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越来越觉得度日如年,再往后更是感觉每一刻钟都如同半个世纪一样漫长。
好在,途径某株枝繁叶茂的巨树时,见树上有十数只灰白色的鸟雀在啄食一种拇指肚大小的灰白浆果,阿呆也爬上树摘了几个,谨慎的尝了尝,一股酸涩在舌尖扩散,虽然味道不敢恭维,但却可以入腹。
于是他用浆果填满饥肠辘辘的肚子,又采摘了许多,用暗灰色的大树叶包起来,挂满拐杖,挑着继续前行。
如此又走了不知多久,天边极月依然静静高悬,还是那么的可望而不可即。
摘得浆果已经被吃的只剩最后一包了,阿呆一边前行着,一边留意着周围,希望能再找到一颗类似的树。
当穿过一处成片的灌木从时,他忽然背脊发凉,仔细一看,随即面色微变。
前方巨树下,一只暗灰色皮毛的不知名野兽缓缓立起四肢,口中发出低沉的叫声,双眼凶光毕露。
此兽有将近半人高,尾巴短小,身体粗壮,满嘴灰白色的尖牙伸出口外,看着如两排锯齿般,不用想,要是被它咬上一口,不管什么地方,定然得少好大得一块血肉。
“倒霉,不想什么偏偏遇上什么。”
阿呆心中暗骂一声,眼睛死死盯着野兽,慢慢的后退一步,背部仅仅靠着灌木丛。
曾经离开山村时,在范森不知经历过了多少与猛兽的殊死搏斗,他知道,这个时候最不能惊慌,一定要冷静,沉着应对。
野兽跨出几步,背部拱起,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但似乎被阿呆气势所慑,一时间却并不上前。
阿呆将拐杖上的小包抖落,双手用力,借着膝盖将拐杖掰成两截带着斜刺的木棒,一手一个,同时脚步再撤,仅留正面在灌木丛外,始终死死盯着野兽。
“嗷”猛兽忽然一跃而起,利爪飞速扑出。
阿呆身形一矮,迅速的退入到树丛中,猛兽随之紧跟着扑了进去。
顿时,两个身影消失不见,只见灌木丛一阵摇晃,成片成片的摧折,枝叶纷飞。
很快地,阿呆又从灌木丛中跑出,灰白雾气里鲜血滴落,一根木棒已经不见,一根木棒握在手中,仓皇的退到了巨树边。
随即,灌木丛一分而开,野兽也飞扑而出,在阿呆身前连连吼叫,双目中闪出红光,几近疯狂。
其腹部插着一截短棒,血丝顺着棒身不断滑落,它浑不在意,利爪挥舞间,隐见不少红白两色的碎肉被甩飞出去。
这碎肉正是从阿呆身上抓下来的,两者在灌木丛一番交手下,阿呆借助地利,与之斗了个旗鼓相当。
背靠着巨树,阿呆刚刚喘了两口粗气,猛兽已再次扑来,他面上闪过一丝厉色,双手握着木棒,往身前狠狠的递了出去。
“嗷”
一声惨叫,伴随着木棒刺入皮革的声音,阿呆猛地往后一缩头,一双兽爪紧紧贴着他的面门交错而过。
他面色不变,双臂伸的笔直,背靠巨树,借力之下,手中木棒刺入猛兽两个前肢中间,将其高高撑起,任由它如何翻腾,却是强撑着死不松手。
猛兽怒吼连连,身子往下狠压,巨口大张,四爪乱抓,竟不顾疼痛,一副要将阿呆咬住,撕成粉碎才甘心的样子。
伴随着它的挣扎,木棒越刺越深,眼看着兽爪就要够到自己身上,阿呆忽然仰头叫道:“树上的道友,再不下来帮忙,等它恢复了,你照样要被困死。”
话语落后,林中沉静了少顷。
忽然,一个人影从巨树上飞速坠落而下,其头下脚上,双手高举,手中握着一段树干,尖头朝下,借着下坠之势,噗的一声扎在了猛兽后脖上,随后人影一翻身,骑在野兽背上,握着树干用力扭转着往下狠压。
“嗷”猛兽再次惨叫一声,疯狂的扭动起身躯来。
阿呆身上多了一个人,再加上猛兽扭动,他只觉双臂一沉,当机力断的一松手,就地往旁边滚出老远。
猛兽彭的一身坠落在树下,身上人影也一弹而起,几个滚动后栽倒在了一边。
“嗷”猛兽多处受创,尤其脖颈上,树干似乎插入了椎骨,损坏了它的神经,它大半个身子竟然不听使唤起来。
掉到地上后,它慌乱的扑腾着,眼中兽性渐渐散去,恢复了几分清明,露出哀求之意的看向阿呆。
阿呆自然不会生出什么怜悯之心,在草地上翻了块石头,抱起来小心的接近野兽,随后狠狠的砸了下去。
砰地一声,石块正中兽首,刹那间,鲜血四溅,石头下渗出红白之物来,野兽四腿一蹬,就此没了声息。
“仙子,又见面了,你看我们配合的多默契,我就说一起上路会好些的吧。”
阿呆喘了口气,对一边缓缓坐起的人影笑道。
人影轻轻哼了一声,没有回话,不过肚子却不识时务的响起一阵咕噜声,让她颇为尴尬的将头扭向了一边。
“哈哈,看来仙子饿的不轻”阿呆蹒跚着走到灌木丛边,捡起宽大树叶裹得小包,又走到女子身边道:“给,你先垫垫肚子,我去把野兽处理了,很快就有肉吃了。”
说完见女子不肯接东西,他将包裹放在地上,自顾自走到野兽边,拖着兽尸往林中行去。
来时路上曾遇到一条小溪,离着不远,他准备去那里处理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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