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朱风才刚刚眯上眼睛小寐一会儿,送斋饭的小沙弥就敲响了禅房的门。
三菜一汤配上一大盆米饭,也不知道是为了照顾他这个‘病患’,还是僧人的标准向来如此。不过让朱风惊讶的不是这个,而是菜色的问题。青椒豆片,酱爆肉丝,再加上一小碟开胃的酸菜,汤是泛着黄色油光的鸡汤。这是斋饭?四道菜里有一半是荤菜。
朱风怕送错了,赶紧叫住放下饭菜就要出去的小沙弥:“师父,你这饭菜是不是搞错了?!”
小沙弥嘿嘿一笑眉间隐不住的骄傲和了然,道:“没,没送错,小施主尽管吃就是了。”然后就走了。
再看看坐在饭桌对面一脸促狭的父母,朱风变成了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嘿嘿……”父亲朱贤德是笑而不语,自己忍不住先埋头大吃。母亲宁氏夹了一筷子酱爆肉丝放到了朱风的碗里:“【宝华寺】最出名的就是这里的饭菜,你吃了就知道了。说起来我们也还没吃过呐,还是沾了你的光嘞。”宁氏看着坐在凳子上只露出个头的儿子,慈笑的说道。
既然有的吃,管他什么荤腥不荤腥的,填饱肚子要紧,他自从醒来还没好好吃过饭呐。
于是朱风夹起肉丝吃了一口,可是脸上却紧接露出了疑惑之色,不由轻咦出声:“呃啊……”
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可是朱风又说不出来,再细细咀嚼几口,他才恍然大悟,这‘肉丝’真材实料竟然是菌菇。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出来的,有七八成像极了真正的猪肉丝。
朱风再用筷子戳了一块汤里的鸡肉,却是豆腐皮做的,松软味香,吃后余味无穷,竟然比真正的鸡肉还好吃。
虽然都是素菜烧制,不过由于做法特殊,色香味美,一家子都顾不得说话了,你一下我一下的大快朵颐,不一会儿就碗盘皆净。
吃完小沙弥打来的斋饭,母亲宁氏收拾了一番,送回了斋堂。然后一家人开始寺庙内散步消食。
朱风的父母也是新鲜的很,他们没进来过寺庙的后院。莲池、水亭、大钟、神龛,参了五方佛,拜了三尊仙。休息了个把时辰,朱风已经活蹦乱跳早没有任何不适,一家这就准备要回去了。
监寺知云长老得知之后,热情挽留一番,实在留不住,又对朱父朱母开口提了一个令他们没有想到的建议。
长老的静室禅房内,知云长老说道:“令家的小公子和我佛有缘,特想纳其为【宝华寺】俗家弟子,不知二位可否同意?”
朱风父母先是目瞪口张,他们没想到只是普通的来庙里上香,竟然发生了如此这般的事情。
知云长老抚摸胡须,为佛家找了个大慧根的弟子一般,继续对朱父朱母道:“只是贫僧挂名监寺,俗事缠身多有不便,不如就叫贵公子挂名在我知苦师弟的座下,当个关门的弟子,参佛学医,也是一桩无量大功德矣。”知云长老说完,肥大僧袍下用手杵了杵在一旁打坐不语的知苦大师。
“啊……,啊!是啊,吾看你家小公子骨骼惊奇,心中特别想收他为徒,你看……”知苦大师说的是求之不得,可面上未露半分见到天才的惊喜。
“这个建议也怪贫僧提的突兀,要不二位施主再回去商议一番,也可。”知云长老淡淡的看了眼再次闭目养神的师弟知苦大师,使出了一招欲擒故纵。
朱风父母忙不迭的否定,满脸惊喜的连连点头应允,不是不说话,而是激动的说不出来。俗家弟子并不是和尚,能娶能嫁传宗接待,当官做商也行,不仅不妨碍,还有大助力。这等好事不答应是傻子。
“不当紧不当紧,痴儿能侍奉佛祖是他的福分,不用商议,就这么定了……”母亲宁氏忙不迭的答应了下来,父亲朱贤德在一旁连连点头,表示支持。
知云长老颔首大笑,欣慰的看着朱风。一旁呆呆的朱风哪里有什么半点佛家慧根的样子。
就这样,朱风还没有开口的机会,就这么‘卖’给了和尚。
宾主尽欢(实在想不到行容此刻的词了),知云长老把朱风一家送到山门处才住了脚,对着一步三回头的朱风父母喊着佛号:阿弥陀佛……。直到几人身影消失在小道的转角,知云长老才松下一口气。原来朱风在佛祖前发了急症,实在是吓到了知云长老。没事则罢,万一朱风回去之后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朱家到时候到庙前哭闹……
所以他故意收朱风做俗家弟子,在僧医知苦师弟的手下,也好观察复检。
知云老和尚心思暂且不说,再说朱风三人下了山路,近青云镇的时候,却看到一对男女在路旁争吵。
女的身穿花紫比甲草绿罗裙,倒是个有点姿色的俏姑娘。只听她声哀欲泣道:“你竟然吼我……,你从来都没有吼过我,为了……,呜呜呜……”女的说到伤心处,号出声。
旁边的男子好像做错事情的孩子,紧张的想拉着她解释。女的当然没有让他碰到,男子继续用恳求的语气道:“可欣我错了,我不该吼你……。可是你……不应该那样对我父母,聘礼的事情还可以再商量嘛……”男的卑躬屈膝,急的就差没有跪下了。
不说还好,一谈到父母聘礼上,叫可欣的女子就炸了毛:“我对你父母那样又怎么了,就那点聘礼还好意思,拿出手……”女子可欣翻了个大白眼怪嗤的一声,接着道:“不就是看我们两情相悦,就想吃个白白的便宜。俺娘说了‘不给百两聘金,门都没有!’。你看着般吧!就看不惯恁家里那两个老不死抠抠索索的,装什么装。”
(一两白银价值换算到现在大概处于500——1500元,便于换算,一两白银的购买能力为1000元。)
听到女子说话这么难听,男子的脸上也挂不住谄笑了,气愤道:“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当初我们私会的时候你说什么也不要,只要我就行了,现在你看看你……”男子痛心疾首的看着女子可欣。
女子也怒道:“你又凶我?什么叫当初?当初你还说什么都满足我,可是你看现在!你身上的这身衣服还是我熬了不知多少夜晚,戳了多少次指头给你缝制的,你……呜呜……。就连请媒婆的钱也是我私下与你的!”女子可欣伸手抹了把眼泪,止住哭泣:“你变了……,你现在是什么语气,什么态度?……陈丝你要是再敢凶我,我就跟你退婚!”
男子陈丝开始还面露愧疚,不过听女孩竟然拿退婚相威胁,勃然大怒。这还得了,这还没娶你过门呐,就这个样子,要是娶进家门,还不骑我脖子上拉屎啊!“你有种……!”
叫可欣的女孩看到自己的男友仍然不知悔改,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生生的把陈丝的下半截话憋在了肚子里。
本来男子陈丝想说的是‘你有种就退婚,谁怕谁啊!’,见到女子作势欲走,立刻吓的是软如流涕、酥如脓浆。苦苦拉住她的衣袖,接着大吼道:“你有种……让人无法拒绝的气质!”
女子可欣红着眼睛一把甩开陈丝的手,自顾走了。而陈丝不停的唤着‘可欣可欣听我解释’‘还可以再商量’什么的,俩个人渐远。
父亲朱贤德咂嘴不止:“现在的女孩子啊太娇气,太物质了,想当初我们……”
宁氏白了眼还在回忆中的相公:“想当初什么啊?没有钱吃什么喝什么,连孩子蒙学也需要大把的钱,你卖血啊!”哼了一声,带着三分火气,一手牵上朱风走在前面。
这又生哪门子的闲气,父亲朱贤德纳闷的跟在后面。
也不知道母亲宁氏是真生气了还是怎的,一路上都快到家了,也不理会他一下,父亲只好有气无力的跟在后面。
忽然朱父呀的惨叫了一声,不知道出来什么事情。
母亲宁氏忍不住回头关心的瞄了一眼,可是嘴上却不留情面的调侃道:“叫什么叫,走路还能踩到手啊。”
“嘿……”却没想到朱父腿上小赶几步撵了上来,左手捂着右手使劲点头道:“有东西掉地上了,俺赶忙伸手去捡,结果腿没反应过来,就踩上了!”
乌鸦飘过,残风吹破。
朱风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宁氏见相公朱贤德表情不像说谎,嗔了他一眼,却也不恼了。附身过来小心翼翼的查看他手怎么样,正小心的瞧着,朱父又呀了一声。宁氏关心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弄痛你了?”
父亲朱贤德一拍脑门,道:“只顾得回来,忘到镇上给老爷子沽酒喝了。”
‘还沽酒,也没见你主动给我扯上两尺花布’,宁氏恼的把这个蠢笨的庄稼汉子的手一丢,连带着朱风都丢给了他,真的走了。
剩下朱家两父子大眼瞪小眼,半晌。
朱父十分不解的开口问朱风道:“你娘这是咋的了?魔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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