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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众妃嫔便齐聚在景仁宫。
“本宫今儿个也不知怎的,眼睛倒是胀痛的很!”只听皇后在堂上发言道。
“娘娘凤体要紧,须得赶紧请太医给看看!”堂下的斓妃回道。
“斓妃有心了,”皇后安祥地笑道,“听说皇上昨儿个晚上去了重华宫,可见皇上对斓妃用情至深呐!”
斓妃得意一笑。
斓妃左侧的湘嫔捂嘴笑道:“听闻自玉妃娘娘进宫以来,皇上便极少往重华宫走走了,如今看来,咱们皇上也是个不长情的人啊!”
“湘嫔妹妹倒是心直口快的人呐,”斓妃讽刺道,“不知姐姐是否有幸看到妹妹得宠的那一日!”说完便笑了笑。
“你!”湘嫔咬牙切齿着。
“好了好了,有这会儿贫嘴的功夫,怎的本宫看你们一个个的不敌玉妃的荣宠呢!”皇后教训道。
“说起玉妃娘娘,怎的今儿个未见得她人呢?”月贵人疑问道。
斓妃笑道:“怕是昨晚皇上没去她那承乾宫,伤心过度不愿出门了罢!”
正说着,就听殿外叫着‘玉妃娘娘驾到’。
颜如玉一步并作两步地走进来,即刻在殿前行了个大礼,“臣妾有事来晚了,还请娘娘责罚!”
“无妨!”皇后微微笑道,“你即坐下!”
这时斓妃便开口了,她慵懒地拨弄着纤纤玉指,心不在焉地说:“恐怕是有人仗着恩宠任意妄为罢了,臣妾若是有此恩宠,臣妾也一个‘有事’便可不来向皇后娘娘请安岂不更好?”
众妃嫔沉默不语。
颜如玉淡定一笑:“姐姐玩笑了,妹妹相信姐姐以姐姐丽质天成的容貌,定会有此恩宠,也相信以皇后娘娘的宽宏大度,姐姐一时不来请安,皇后娘娘定不会怪罪姐姐!”
“妹妹说笑了,姐姐哪及的上妹妹秀外慧中呢!”斓妃的神色略显难堪。
此刻皇上风风火火地走进来,众妃嫔起身恭迎。
只见他快速地坐在了皇后的位置上,皇后便挪到一边。
“过几日便是朕的十三弟大喜之日,为表朕作为兄的心意,将率六宫前往十三王爷府邸,为十三弟祝贺新婚之喜!”
“皇上圣明!”
众嫔妃答道。
皇上说完便迅速离开了景仁宫。
回宫路上,温婉的月贵人倒跟了上来,她毕恭毕敬地在颜如玉面前行了个礼,妩媚一笑道:“久闻玉妃娘娘美貌宫中无人能敌,妹妹今日一见,当真是完全信了!”
“这位是......”颜如玉疑问道。
一旁的清娆忙解释道:“回禀娘娘,此乃依柔轩月贵人!”
月贵人含羞笑道:“娘娘不曾常出来走走,不识得臣妾是自然的......”
颜如玉微笑道:“一闻妹妹所居之地,就知皇上是再清楚不过妹妹的脾性的,小鸟依依,柔婉和静,可见皇上对妹妹关怀入微呢!”
只见这月贵人满含深情,像是要哭出来了般:“妹妹入宫未满半年,平常也出来走走,但总没个知心人说话,就是找姐姐们说几句话,也不曾搭理妹妹,今日遇到了姐姐,方才与姐姐交谈甚欢,姐姐若不嫌弃妹妹卑贱之身,可否请姐姐到我宫中一坐?”
未等颜如玉应答,这时苏公公突然跟了上来,眉开眼笑地看着颜如玉说道:“娘娘,皇上邀您烟雨台一见,不知娘娘可得空前去?”
颜如玉迟钝了片刻,忧郁地说道:“我这就前往烟雨台!”
“娘娘,请!”苏公公说完便做了个‘请’的手势。
颜如玉回头看了一眼月贵人,微笑道:“本宫改日请妹妹到宫里坐坐,算是圆了今日你我偶遇知音之欢!”
月贵人点了点头,柔和地说道:“臣妾恭送娘娘!”
一路上,小兰轻声细语地说了句:“娘娘,这月贵人仿佛是有意和娘娘您走近......”
“都是宫中的姐妹,互相来往未尝不可,本宫且瞧着她年纪与我不相上下,都是可怜的人!”颜如玉叹道。
“娘娘心慈人善,”清娆笑道,“只是这后宫尔虞我诈,互相算计着的事比比皆是,娘娘还是小心谨慎的好!”
“多谢清娆提点,本宫且小心着便是......”
眼见着这深秋时节,袅袅秋风起,满地的落叶纷飞,一层铺一层。
宫人们倒也懒得清扫了,回头娘娘就应该回禀皇上,将他们一个个的打发去慎刑司服苦役!
颜如玉身旁一个叫厢菊的侍女埋怨道。
“这厢菊姑娘真是越发轻狂了!”一旁的清娆笑道,“这落叶倒也碍了姑娘的眼了,怎的这既不是承乾宫的地界,咱们娘娘又不掌管宫中琐事,姑娘有怨暂且还是忍忍吧!”
这时厢菊俏皮地说道:“咱们娘娘得皇上宠爱,若说是求得个掌管宫中琐事的差,倒也未尝不可呀!”
“厢菊出言不逊!”颜如玉训斥道,“清娆姑姑需好生教导一番!”
一旁的厢菊刹那间羞愧地脸色泛红,到底是初来乍到的小丫头。
“诺!”
清娆答道。
此刻颜如玉来到烟雨台,两旁侍女见势退下。
皇上见其到来,便温声细语道:“玉儿,来,坐朕腿上!”
颜如玉含羞道:“皇上......”
“朕怎么瞧着你好像憔悴了许多,是近来心情不太愉快吗?”
颜如玉故作埋怨模样,强颜一笑道:“皇上怎不知‘自古逢秋悲寂寥’?”
皇上哈哈大笑道:“美人巧舌如簧,朕竟不知如何以对!”
“莫不是皇上明知故问罢,不然臣妾何来的巧舌如簧呢?”
皇上调笑道:“莫不是朕昨晚去了重华宫,玉儿跟朕吃醋罢?”
颜如玉‘哼’的一声撇开头去不理皇上,这一举动倒让皇上不由地发笑,他一把将眼前的美人儿拥在怀里,说道:“都说姑娘家小肚鸡肠,果不其然!”
颜如玉闻此言,轻轻地捶向皇上的胸口,娇嗔道:“皇上好坏......”
皇上含情脉脉地说:“玉儿你可知道,朕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颜如玉答道:“臣妾当然知道,臣妾并未埋怨皇上......”
“玉儿......”皇上实在心爱眼前的这位可人儿,“你怎得如此懂事乖巧!”
颜如玉缓缓地离开皇上的怀抱,饱含深情地看着他,语重心长地说:“臣妾曾许下愿望,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可偏偏进了这宫墙之内,嫁了这世上唯不能一心之人,可臣妾心爱皇上,臣妾愿为皇上牺牲一切,虽不能嫁与一心之人,亦不能求皇上对臣妾专心,只求皇上对臣妾真心!”
皇上深情地看着她,不知怎的他的眼眶却有些湿润了。
“朕只有一颗心,你在里头,怎会不知晓真假?”皇上低下头来吻了吻颜如玉的粉额。
不知不觉中颜如玉便落泪了。
皇上边用手帕轻轻擦拭她两行的泪水,边心疼道:“好好说着,怎么还流着泪了呢!”
颜如玉楚楚动人地说:“臣妾情不自禁......”
“朕不喜欢玉儿流泪,朕曾说过玉儿莞尔一笑的样子可谓是千娇百媚......”
皇上迷醉在颜如玉此刻经泪水洗过更加明媚动人的美貌里。
正看着,颜如玉忽然感到不适,作呕吐状。
皇上忙关切道:“玉儿你这是怎么了?是最近来没有调理好吗?朕请太医给你瞧瞧!”
颜如玉解释道:“倒也无大碍......之前从未有过,只是今日开始的......”
“怎得也要请太医来瞧瞧,你身子弱,朕怎放的下心,”皇上郑重其事地说道,“过几日十三弟大婚之日,你若不方便,便不去就是了,需好生休息!”
“太医瞧过,也只是在皇上方才说过的话上平添些恭维之词,臣妾自个儿的身子臣妾清楚,臣妾无恙,皇上且放心,”颜如玉兴奋地说道,“自从上回一别,臣妾也是许久未见十三王爷了,过几日又是他大喜的时候,说什么也要去敬他几杯呀!”
皇上会心一笑:“朕的玉儿毕竟是长大了,竟也会说得一些不曾言过之话......”
两人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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