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虽然摆了十几道菜,但因为有五道是汤羹,其他走的又是精致风,量不大,一顿饭下来,满桌的菜被吃的七七八八,没剩多少。
聂淮看着所剩无几的菜肴,深深感觉自己的手艺受到了肯定,心情大好:“哎呀,要是每天都能这么热闹就好了,我今天留了小念在家里住,聂琛,你也别走了,我让阿姨收拾一下,你还睡原来那间?”
聂琛成年以后,很少在周家留宿,聂淮也只是兴之所至,随口一说,没抱多大期望,没想到聂琛稍一凝神后,回答:“也好,我明天正好可以顺路载小念一起回公司。”
周钦徒然地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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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沙发前的茶几旁,格字棋盘上黑白棋子对向排开,周钦执白子,聂琛执黑子,聂琛的棋子步步紧逼,信手拈来地轻轻一扣“将军”,周钦的王被吞灭了。
小念拍手:“又赢了!”瞥见周钦横眉冷对的一双眼,急忙变换成同情的表情看他:“又输了!”
聂淮在旁“啧啧”两声,“钦钦呀,你自小下棋就没怎么赢过,怎么突然想起来要玩这个...这个国际象棋,这不是自寻...”恍然发觉当妈的用这个词不太恰当,快速改口:“自讨苦吃嘛”
周钦在国外时偶尔和同窗好友对阵一局陶冶情操,本以为棋艺大有精进,没想到一出手却还是输的灰头土脸,脸上阴云密布,眉间拧出一个小疙瘩。
聂淮伸手在儿子眉心揉一揉:“哎呀,小念快看看,我们家钦钦从小就这样,一生气眉头就挤出一块小肉肉,他小时候我觉的好玩,时常故意气他让他皱眉头。”
周钦眼皮上翻看着聂女士放在自己额头的手,眉头拧的越紧,聂淮笑得越开心。
保姆悄悄走过来:“夫人,隔壁李女士来电话说您常去的那个美容院又推出了一款新套餐,问您有没有兴趣”
“这样啊”聂淮终于放过宝贝儿子:“你去跟她说哪天有空我陪她一起去好了”
“太太,李女士说,那个美容院的院长现在就在她家,可以帮着介绍具体项目”
“这个院长平常倒是挺难见到的”聂淮来了兴趣,对三个孩子摆摆手:“你们好好玩,我去看一下”
聂淮走远,棋盘上又摆开一局,小念看了几局也懂了一点规矩,跃跃欲试:“聂琛,你这个兵是不会可以斜着吃掉他这个白子。”
虽然是显而易见的一步棋,还是引来周钦的不满:“秦小念,你是不是应该站在我这边?”
小念移到聂琛身边:“他是我(蓝)...我老板,我当然要站在他这边”
聂琛嘴角抿笑,向前斜进一步吃掉周钦的棋子。
周钦‘呲’她一声,挽起长袖,帅气地吹一口气带起额前的碎发:“来,让你看看什么是后发制人!”
这一局,聂琛放了点水,和局。周钦不服气,眉间小肉球又凸出来:“你别让我啊,咱们再来。”
输的多了,连调侃都找不来新词语,小念都要被他这屡败屡战的劲头整怕了,幸好这时候来了电话,周钦放下棋子,还不忘邀战:“扫兴!我去开个视频会议,等我啊。”
只剩下小念和聂琛,气氛瞬间微妙。
聂琛的轮廓在浮光中更显得俊美深刻,对小念摆摆手,轻声道:“过来”
小念本是站着观棋,聂琛则是坐在沙发上,听见他叫,很自然的蹲下身子偎到他身边,聂琛扶住她的侧脸,宠溺的揉挲她的素色凝脂,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一吻:“我们到外面走走,带你去我住的地方看看。”
别墅区里,聂琛带着她踏上鹅卵石铺就的小路,穿过四季常青的南国林木,缓步走了十多分钟,遥遥指点了一下前面的一栋高大建筑:“那里就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
小念举目探望,浓浓夜色中薄雾似的淡金色灯光笼在欧式风情的建筑上,没有簇新别墅的炫目张扬,倒有几分古朴,有几分民国画册里走出的折衷主义建筑的风意。
“你家离周钦家很近哦”两家相距不远,但听聂淮的话音聂琛好像之前经常住在周家。
聂琛好像明白她的意思,轻声说:“这栋房子建的比较早,周钦现在住的那片区域是后来扩大开发才圈进来的,姐姐结婚以后,一直住那里。我小时候,父亲经常出差,没人照顾,就常在她家里留宿。”漆黑明亮的眼睛望着她,声音里却含着一丝伤感的喟叹:“现在,老宅里虽然有管家照顾,但是没有惦念的人守着,总觉的空荡荡的,虽然是从小长大的地方,却也没有经常回来的渴望。”
一瞬间,触及了心底的柔软,聂琛这些年一定很寂寞吧?
他幼年丧母,父亲老来得子,对他期望很高,从小对他的管教也一定非常严格,姐姐虽然待他如亲生,但毕竟有家室,很难顾及周全。
小念靠过来挽住他的手臂:“你当我的向导,带我参观一下。”
小念刚随聂琛进去,卓叔就迎了过来,聂琛赶在卓叔前开口:“我只是带小念过来认一下家门,我们今晚住周家,你不用准备什么。”
红木家具,老旧的壁炉,旋转楼梯直通而上,小念环顾四周,很快被挂在落地窗前,在鹦鹉架上的打瞌睡的一团白色吸引了。
小念上前拨一下它的羽毛,鹦鹉倒是不怕生,立刻眨眨眼皮‘吱唔’了一声,踏着鸟步,带着几分起床气不高兴地在架子上走了几步,再张开翅膀扇两下,歪着小脑袋看她。
好萌的宠物!小念摸摸鹦鹉的头:“它叫什么名字?”
“朋友送的,一直是卓叔在照顾,我还没取名字”聂琛细长的手指扫过它头上淡黄色的翎羽:“不如你帮它取个名字?”
“它的羽毛是白色的,叫奶油怎么样?”
“奶油?”
只知道吃!聂琛轻笑一声,从背后紧紧拥住她,把头揉进她颈窝,语意喃喃:“好,就叫它奶油,你这么喜欢,不如带回去养?”
“给我养吗?我怕养不好,我小时候买过几条金鱼,养到最后都死了,我怕我…养不好。”
“那就先让卓叔养,反正以后你也躲不掉…”聂琛翻过她细弱的肩膀,手插\进她浓密的黑发里,嘴角带着温热的吐息擦过她的脸颊,寻到她的唇,深吻下去……舌尖温柔的,依恋的,丝丝撩拨她的春心,缠绵至深。
回去的时候,聂琛选了另外一条路径,沿着河流蜿蜒而走,这条路比来时的那条路更长,小念心领神会,别人眼里的童话或许是仙度瑞拉,或许是白雪公主,但在很久以前,她就为自己构想了一副图画,可以和喜欢的人并排走在长长的街道上,身后拉出两人偎依缱绻的长长身影,不多言,不缀语,却自有千言万语融于两人专属的磁场中。
以前和叶为翔在一起,虽然看起来也交往很久了吧,但是这样的画面却没有一次出现在她记忆里,遇见聂琛,和他一起温馨的向前走,真的就是她的童话。
有凉凉的触感落在睫毛上,路灯低着头照出一片幽幽的光晕,稀稀疏疏降落的精灵便在灯光下现出身形,小念摊开手掌,让冰凉的冷意融化在皮肤上,惊喜道,“下雪了”
“恩,下雪了”聂琛也仰头看着路灯笑的落影,迎接沁在脸上的丝丝凉意。
小念抬头看他,晶莹的眼眸里难掩欣喜:“这是我们的第一场雪”
“我们...”聂琛低低地重复:“我们的第一场雪”,把这句话记到心里,展颜微笑,把她的手和自己十指相扣,暖进外套口袋里:“我们还要一起做很多事。”
聂淮站在别墅门口望着外面的夜色,天气预报说今天有小雪,没想到在晚上才露面。
虽然飘了雪,但是室外温度却不太低,聂淮十指交叉,仍然看着远处:“这两个孩子上哪去了?”
本来以为周钦会陪小念一起出去走走,可是问了家里的阿姨才知道,周钦还在卧室视频会议,倒是聂琛和小念一起出了门,本来也没有多想,都是年轻人,又是上下级的关系,交流一下也是正常,可当聂淮看见远处相偎而来的身影时,还是愣了一愣,她是过来人,情侣间的细微表情动作和普通朋友间的互动是不一样的。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两人身影走近大门口的台阶,聂淮嗔一句:“哎呀,外面下雪了,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把一步之外的女孩拉到身边,搓搓她的手:“小念,快进来,别冻着了。”
聂琛嘴角挂着清淡的笑,眼光似若无意的停在小念身上:“随便到外面转了转,正好碰上飘雪,倒也难得。”
聂淮异常热情,反叫小念不知该如何回应,聂琛在旁边,‘阿姨’两个字是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的,只能携着聂淮的手撇开称呼问话:“周钦还在开会吗?有一个小时了吧?难得见他这么忙”
周钦的视频会议开了一个小时零十分方才结束,小念偷偷打开他的房门朝里看,周钦正坐在地板上盯着屏幕‘呜里哇啦’地说着英语,不时哈哈大笑。
周大少爷喜欢坐地板的这个习惯倒是跟小念很像。
一定不是在谈什么正事了,正要转身离开,周钦却忽然回头,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秦小念,过来,鬼鬼祟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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