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季惟算是在这青云观里头住了下来。
他同大宝两人约法三章。
第一,在还没弄清楚他真正的身份之前,不能对他有妖怪的敌视感。和平共处。
第二,如果想要解决温饱问题,凡是遇到开销的事都要先经过他的同意。
第三,好好看守青云观,努力赚钱……
大宝起先觉得这条款有哪里似乎不对劲,可后来还是给稀里糊涂地同意了。
第二天,青云观的门口依旧排着许多人,门庭若市,不是来上香,拜一拜天尊的,就是来求平安符的,还有个别是来求解决家事的。不过师傅不在大宝和小宝就把最后一项给免了。
按往日,小宝站在门口整理秩序,大宝则在里头安排事项,给平安符,还有,收钱……
方季惟摘了颗梨树上的梨子,优哉游哉地靠在回廊的木柱子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大宝和小宝则在那里忙得死去活来……
时而还来了几个外国青年,小宝还用流利的英文与他们交流,真是一点也没有败坏这青云观远近闻名的名声。
到了中午该吃饭的时候,方季惟就从背包里头掏出了三罐□□泡面,然后一一泡好分别递到他俩面前,三人开吃。
大宝把上午赚来的钱往桌子上一放道,“喏,今天上午就赚这么多了。”
方季惟把钱收过来,数了数,一个上午忙得死去活来,也就赚了个四张毛爷爷……
方季惟没说什么,把钱正准备塞进背包里。
大宝见到,忙道,“唉,你干什么?!”
方季惟没理她,看了她一眼,直接就把钱塞进背包。
大宝接着道,“想独吞啊!这可是我们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凭什么你什么都没做一个人留着!”说完,就伸手想来掏方季惟的背包。
方季惟一把将背包藏到背后,道,“约法三章,第二条。如果想要解决温饱问题,凡是遇到开销的事都要先经过我的同意。这钱我先来保管。”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了把散钱,一人一张五十头发给他们,又道,“我可比你们师傅好多了,每天还发五十块零用钱给你们。”
大宝白了他一眼,把钱塞进自己的小布包。能好到哪去?臭妖怪!跟师傅一个德行!凡是说这钱由他来保管的人,都是这天底下最大的骗人精!!!……
小宝看着方季惟道,“你怎么知道师傅没有给我们零花钱?”
方季惟扯了扯嘴角笑道,“怎么不知道?那天你们在我面前白吃白喝了那么久,当我眼瞎啊。”
大宝吃完一整桶泡面,连汤都喝了个底朝天,打了个巨响的饱嗝,方季惟震得耳朵当场要耳鸣。
然后她拍拍屁股,心里头又打着小算盘,朝青云观的正殿走去。
*
大宝在正殿里头数着所剩不多的平安符,小宝走了过来。
大宝瞅着平安符叹气道,“师傅留下来的平安符所剩不多了,再过几日我们是不是就得关门大吉了?然后我们连温饱都没解决还辜负了师傅留给我们的嘱托。”说完垂头丧气的。
小宝于心不忍,安慰大宝道,“你放心吧,即使再怎么样我也不会让你饿着的。师傅一定会回来的。青云观我们也会守护好。”
大宝觉得有点好笑,从来都是她去安慰小宝,今天他反倒来安慰自己。大宝点了点头。
可眼见这平安符所剩不多,心里头还是叹了口气。
方季惟走了过来,问道,“怎么了?”
大宝道,“师傅留给我们的平安符不多了,只能够撑个几天。最多一星期。”
方季惟瞧了一眼桌上的平安符道,语气淡淡,“没有了,你们再画呗。”
再画?大宝和小宝对视了一眼,她道,“这平安符可算是我们青云观的招牌,哪那么容易,说画就画的?”
方季惟问道,“那这符平时是你们师傅给画的?”
大宝点了点头,“这画平安符要灵验的话,可是得经过好几道工序的,我们进修不够,道行还浅,画不出像师傅那样灵验的符来的。”
方季惟,“……那你们到底还有什么本事啊?”
大宝和小宝又对视一眼,大宝摇了摇头,小宝诺诺地道,“捉妖……还有驱鬼……”
方季惟一拍手,“这不就行嘛!”
大宝又道,“可是我们不会作法。”
方季惟,“……”
方季惟摸了摸脑袋,无奈道,“得了,你们还是先卖符吧,等卖完了再说。”
*
下午的时候,方季惟乘大宝和小宝在正殿卖符,他偷偷溜到后院不远处的那座金塔瞧了半天。
这金塔果真是金塔,瞧上去还真跟金砖头一块块砌起来似的。
这要是偷偷地在每块砖上刮点金粉下来,估计也可以小吃几顿吧?方季惟心里头忖着。不过这要是让大宝他们知道了铁定不同意。瞧他们那穷酸劲也从没打过这金塔的主意,这里头一定藏了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金塔也不算大,方方正正的六边形,大概六个大人手握手就能抱得过。塔下还有个一人高的小门,正好容一人通过。
方季惟绕着金塔走了一圈,他抬头仰望了一下金塔的最顶端,根本见不到头,倒是阳光刺了他一眼。
一圈走下来,也没发现金塔上面有其他的口,连个小窗都没见着,只有那塔下的一扇小门,里头瞧起来黑漆漆的。
方季惟想了想,朝小门走去。
方季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头有着对这座金塔的畏惧之心。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就停下了脚步。
他站在小门口,朝里头张望。
里面的摆设很简单。正六边形的墙,面前一尊小的天尊像,像前就摆了一张四方的长桌,上头铺了块布,布上摆了一个烧香的小鼎还有一些其他祭拜的吃食和像是作法一类的东西。
墙的四周都没有装饰,只是在墙上刷满了符咒一样的红色扭曲的字体,方季惟看不懂。
方季惟想了想,觉得自己心里头有一点畏惧之心可能是因为心中虔诚。他缓慢地伸出脚,小心翼翼地踏了进去。
这下,里头的模样全都在他的眼里。
方季惟走到墙面前仔细端详。他忽然发现,这墙上的每一面都画着不一样的符咒,墙与墙的接缝处都有一个钩子拴着铁链直直通往地下,湮没在地表。
方季惟蹲下身,仔细看了看钳在地里的那根铁链,那铁链,每根都有一婴儿手腕大小的粗细。像一条细蛇一头扎进地下。
他伸手拽了拽,铁链牢牢地一动不动。
方季惟猜想,这下面是不是给藏了什么?还用铁链拴着。
他转头又朝上方看,顶上就离他站起来的高度一米都不到。上头还画着一些图案也是他看不太懂的东西。
方季惟微皱了皱眉,这看起来倒像是一个阵法。还有,为什么这金塔这么高,而它的顶却只在两米不到的地方?他又左右查看了一下,根本就找不到任何可以上去的梯子,什么都没有,一干二净,只有这一小块小小的空间,那这塔为什么又建得那么高呢?
方季惟去瞧墙上像是鬼画符一样血红的字体,可过了片刻,他却好像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轻抚上那墙上红色的字体。
就在他触碰到字体的那一刻,一阵电流像是击过他的指尖。方季惟整个人哆嗦了一下,随后一阵极致的痛苦从他的脑内传来沿至他的四肢百骸,方季惟痛得蹲在地上抱头打滚。
有稀稀疏疏的片段像是从他的脑内流窜而过。
一个女人的身影,还有声音……“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一些模模糊糊的人的身影,女人喊道“不是我的错!”,“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杀,杀,杀……”
最后,一阵极致痛苦的女人的尖锐叫喊声像是在方季惟的脑内炸了开来!方季惟捂着耳朵痛苦地在地上叫喊,耳朵像是要炸开了!头也要炸开了!
小宝正巧经过附近,听见金塔内传来痛苦的叫喊声,他连忙跑去。见方季惟在地上扭曲着打滚,撕心裂肺的叫唤,他忙跑上前去摇着方季惟唤道——
“你没事吧?你怎么了?喂!醒醒,醒醒!……”
方季惟还在地上打滚,忽的一个翻身,他嘴里的叫喊声一变,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般——
“杀,杀,杀,杀光他们!杀光他们!杀,杀,杀……”
小宝隐见他的眼中像是有红光暗涌,一闪而过,小宝一惊,忙脱离方季惟的身体。方季惟头一抬,看向他,像是一头野兽锁住了自己的猎物一般,眼中有着极致的凶残。
小宝吓得连连后退,见情况不妙,他大喊道,“大宝,救命啊!大宝!”
可大宝远在前殿,根本听不见小宝的叫喊。
小宝从桌上顺手摸了个桃木剑,颤抖地放在胸前防身,他的眼睛一直看着方季惟,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连连后退。
以前因为有大宝在,根本就不需要他来出手,而他从小就一直害怕妖魔这种东西,根本不敢去看,说实在他本来就不是做道士的料,在一旁出出点子,出谋划策他倒是可以。可打斗,他根本就不行!他害怕,他胆小!
小宝转了个弯慢慢退到门口上,唯一一计也就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了。小宝此时的手上已经是汗渍连连,他紧张得要命!
眼见方季惟就要像一头野兽一样朝他扑来,小宝急中生智,一转身就朝门外可劲地跑。
方季惟像是一只失去理智了的野兽猛地冲了出去,外头的阳光一照,方季惟的眼睛差点要瞎掉,太刺眼了!他连忙顿住脚,像是本能地缩回金塔里头。
小宝一转身,见方季惟没有追来,总算是缓了一大口气。他双腿一软直接就摊倒在了地上。
小宝坐在地上直喘气,正想抬手擦擦脸上的汗,结果手刚抬起来,擦了两下,放下的时候就见方季惟像一头发疯的野牛一样拼了命朝他冲过来!
小宝当即一愣,给吓傻在地,他双脚动弹不得,双眼一闭,只觉□□有一股温热的暖流缓缓地流淌而出……
随后没过多久,大宝的声音传来,她哈哈大笑道,“小宝,你尿裤子了?!”
小宝睁开眼,见方季惟昏倒在一旁,额上还贴了张符。然后,他缓缓低头,见自己的裆下竟一片湿润……
这不是真的!!
小宝羞得赶紧起身,头也不回,屁股尿流地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只留大宝一人笑得面部抽筋在地上直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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