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瑶一怔,随意看了眼手中的暗器,那“暗器”却是一卷书,上头画着不知何地山川河流的插图。“师叔缘何动怒?”她迟疑着踱过去,一脸莫名。
不想巫风一听,脸更黑了。“你……你还有脸问?”
“啊?”巫瑶不明所以,在心头细细想过一番,觉得可能自己去探望天璇星君之事暴露了,却仍不明白他为何会生气。寻思间,将那卷书塞回巫风手头,小声嘀咕道,“一名仙人,不清心寡欲的,哪来这么大脾气。”
巫风冷笑,猛地一挥,那书卷刚碰到他的手又被挥了出去。此时巫瑶伸过去递书的右手还在半路上,因见他动怒而稍嫌迟疑,尚未来得及收回,那书往斜里这么一飞,正好撞在手腕上,只听咔擦一声响,巫瑶手腕一震,面上隐隐露出痛楚之色,书卷啪的掉在地上。
巫风见状,嚣张气焰去了大半,连忙探身撩起她的衣袖看了看,微微松了口气:“镯子没事。”
“……”巫瑶嘴角一抽,垂眼一瞄,手腕上已被撞出一道红痕,不多时便变作了一道淤青,转动之间,隐约能听见皮肤下的骨头咔咔作响,应当是伤到了筋骨。想来巫风在气头上,下手没轻没重,可怜自己受了迁怒。
她又抬眼看了看满脸庆幸“镯子没事”的巫风,一时却不知道是气愤多一些还是无可奈何多一些,只得恨恨地用力甩了甩手腕,骨头咔咔响得更欢了。只有感知到身体上的剧痛,心头那些不知名的酸涩才能消退些许。
巫风神情寡淡,依旧无动于衷。
指望这个素来不懂怜香惜玉的鬼仙愧疚?
无异于旭日西升,东海倒流。
看在他病体初愈的份上,巫瑶懒得与他计较,用没受伤的左手捡起击落的书卷拍了拍或许存在的尘土,没好气地扔回美人榻上。“怎么了,拿书置什么气?”
巫风偏过头,闻言怒火高涨,额头上一根根青筋弹跳而起,分外狰狞。“巫瑶,你这是何意!”
无辜被殃及的巫瑶茫然道:“我怎么了?好心给你捡书,反倒是我的不是了?”
巫风一把捞过美人榻上的书卷,伸出食指用力戳了戳,勃然大怒:“你、你让我看这些东西,是何居心!”
这话听起来就更加让人摸不着头脑了。巫瑶细思半晌,这才想起先前自己有提过一嘴,让他闲来无事看书消遣。莫非是他听话地找了书来看,结果发现不合心意?她望了望一脸怒容的巫风,不以为意地扯了扯嘴角:“师叔这火气来得好没道理,这本不喜欢,换一本就是了,何必动怒呢。”
“你!”巫风怒火更盛,不知从哪掏出一个包袱哗一声抛在她跟前,散了一地的书画。“你倒说说,这些……这些东西,有哪本可堪入目的?”
无端被指着鼻子训斥,巫瑶也是不明就里,蹲下来随意翻了翻,多是些山水古画,她不通晓其中韵味,粗略一看,运笔流畅,或磅礴大气,或婉转秀丽,应该当得上“佳作”一称了。“这么珍贵的墨宝都看不上。”她随意抱怨了一声,将包袱一揽,站起身来,固执地往美人榻上一送,却忽然觉得这包袱的样式有些眼熟。
等等!
那不是……那不是二师兄为十九师叔准备的赠礼么?
这些书画,难道是……
巫瑶“咦”了一声,又伸手好奇地翻了翻其中画卷书册,“这书画,是二师兄送……咳,和我,嗯,送的那些?”
巫风从鼻子里冷冷哼出一声,面若寒霜。
其中有一副帛画异常精美,触之凹凸,仿佛能摸到上头山水的线条。巫瑶爱不释手地摸了摸,啧啧称赞:“二师兄眼光不错嘛。”还以为他只会收藏些光身子的人画呢。“有这般墨宝,师叔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哪知,巫风听罢愈发生气,袖子一挥,除了巫瑶手头捧着的帛画,其他书画无一幸免,纷纷被仙风击退,再度散落一地,一时之间,满屋子都是掉页的纸张和皱巴巴的油布。
这师叔的性子也太能闹了!
巫瑶面色不禁一沉,正待与他理论,冷不丁腰上一紧,眼前天旋地转。等缓过来时,巫风冰冷的气息喷在她耳侧,嗓音里满含杀气。
“满意?太满意了!”
巫风几乎是咬牙切齿吐出这句话,一手禁锢着她的腰,一手掰过她的头,强迫她正视那副被她夸赞的帛画。
这个姿势极其让人不舒服。
巫瑶不满地甩了甩头,却被巫风逼着低头看那副帛画,不知是因为晃动还是别的缘故,帛画上的图像似乎有了变化。这一看之下,她吓得差点魂飞九天。
帛画上景象突变,数位不着寸缕的男女,正纠缠在一起,缱绻缠绵。
万般姿势,千般风情,模样身段不尽相同,内容却是一样的。
这哪里是什么山水画!
巫瑶只觉气血往脑袋顶上涌去,脸蹭的一下红透了。
细看此帛画,确是精妙非常,乍一看是人间山水,然而斜眼望去,分明是些光身子的人画。这春宫图藏得极深,真个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啊,隐蕴了无穷禅意、万般佛偈。这等奇技淫巧,简直匪夷所思,闻所未闻啊!
巫瑶暗自在心底赞叹了一下此画主人的手笔和构架,又想起在江陵府时,二师兄死活想将他收藏的那些光身子人画送给她,洋洋得意地说道要寻些好的送她。
无数念头走马观花地奔驰而过。
二师兄果真没有食言啊。
她也没有错看二师兄,二师兄果真只会收藏光着身子的画像。
突然又记起二师兄曾说过,淫画对十九师叔修行有益。
有益……
巫瑶面皮一抖,暗叫一声不好。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共阅春宫。
何况这寡女守了整整一千八百年的活寡,这孤男还是个血气方刚、毫无定力的少年。
巫瑶心头当即警铃大作,立即将帛画一扔,尴尬一笑,“二师兄真是顽皮,待我去找他理论。”
她试图用一种不那么狼狈的方式不着痕迹地脱离危险源,然而还是晚了一步,挣扎半晌,揽住她腰肢的那只手纹丝不动,不知何时收得紧紧的,就连喷在她耳侧的鼻息也不知何时灼热起来。
巫瑶脑海中空白了一瞬。
僵持片刻,揽着她的胳膊丝毫没有放松,巫瑶心知不能如此被动地任人宰割,便硬着头皮开了口:“师叔好生歇着,我有事先……”
她边说边小心翼翼地去掰巫风的手,见他好像并没反对,这才微微松口气,暗笑自己多心,手下使劲一拉,这才得以脱离禁锢,往前蹦了两步,远离危险的床榻。
少了那紧绷的接触和灼热的气息,顿时神清气爽,心头畅快。
谁知,真的只走出了两步,身后风声陡然一紧,随后腰上一紧,又是一阵天旋地转。这回,她却是被直接揽上了美人榻,背后贴着的不再是美人榻上毫无温度的木头,而是一具滚烫的肉体。
“师师师叔?”巫瑶吓得肝胆俱裂。
巫风热度惊人的脸贴着她的脸,低声轻喃:“巫瑶……”
巫瑶自然明白这种怪异的腔调代表什么,她嗷的一声想要跳起来,不防姿势暧昧,越是着急逃脱,紧贴着她的那具身体就愈发紧绷。
“巫瑶,巫瑶……”
巫风声音喑哑,眼神迷乱,呼吸粗重,低下头来,将薄唇压在她的嘴角,急切地吻着她。不同于以往的粗鲁和报复性攻击,这个吻又急又深,充满□□的味道,将巫瑶的惊叫声尽数堵在喉咙里。“师……”
简直胡来!
巫瑶头皮发麻,一面奋力挣扎,一面频频往门窗望去,既想招人来解围,又生怕惊动了几墙之隔的天璇。
相隔数屋,便是她夫君的病榻。若是叫他看到了这一幕,不知会做何感想?
巫瑶心一沉,张了张嘴,巫风的舌头趁隙而入,兵临城下,攻城略地。待唇舌纠缠之时,牙关蓄力,一口咬下。这一口乃是破釜沉舟、两败俱伤的架势,就算不断他半截舌头,也能叫他月余不知味,怎料在此危急存亡的关头,巫风火速撤离,这一口咬了个空,反倒是巫瑶一对上下牙互磕,疼得牙关发软,面皮直抽。
巫风捏住她的下巴,强行扭过这张五官皱在一处的脸,目光阴郁,冷笑道:“你倒狠心。”
未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巫风垂头,不轻不重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血腥味在彼此口舌间蔓延开来。望着她原本苍白的嘴唇染上一抹艳色,巫风面上难掩兴奋之色,目光深了深,含住她的舌头,缠绵悱恻,辗转吮吸。
不知为何,巫瑶心中闪现把出他走火入魔脉象的那一幕。
师叔这个样子,倒似魔怔了。
心念一动,宝剑在桌上嗡鸣不绝,隐有破空之势。这把剑长期未沾染鲜血,此刻已躁动难耐,只等主人一念心动,便会毫不犹豫地刺破敌人的胸膛。
若真动手,便是绝情;若不动手,便是失贞。
电光火石之间,巫瑶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
可是,可是这无礼轻薄之人不是旁人,正是对她有救命之恩的鬼仙师叔啊。
犹疑间,巫风揽住她腰肢的手又紧了几分,嘴唇渐渐往下,不知餍足地亲吻她的脖子。
酥麻的感觉自脖颈上传来,巫瑶禁不住一抖,再也顾不得会招来外人看戏,尖叫一声,用尽毕生之力反向将巫风一撞,勉强偷得几寸安全距离,怎料身子才在半空上打了个转儿,身后又探出一只手将她箍住,往后一带,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榻上掉去。情急之下,巫瑶手舞足蹈地往一侧抓去,有了支撑点,那凌空的不安才渐渐消退。
与此同时,紧贴着她的巫风身体剧烈地颤了颤,发出一声闷声,似是愉悦又似是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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