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武侠仙侠 > 紫玉清宁剑无声 > 第二十九章 比武祝融顶

??台下衡山弟子与人群中一阵阵欢呼,带动了山上的武林豪杰一起欢呼起来。潇湘公子微笑着双手一按,人声逐渐低了下来,这才运起内力吐声而言,“诸位,十年一次的武林大会在我衡山举行,多谢各位武林同道不远万里前来共襄盛举,衡山派倍感荣光。这十年来,江湖纷争不断,同道相互残杀之事层出不穷,亟需一位德高望重的大侠来担当武林盟主之任,平息江湖纠纷,带领大伙儿在这乱世闯出一片天地来。”

    静虚道人接话道,“不错,自我师父崆峒派守忠道长在五年前仙逝以来,天下便没有了武林盟主,好不容易才等到今日,贫道把代表武林盟主的通天印带来了,且看哪位有德有能者拿到这件宝物!”

    台下立即欢声雷动,这群武林人士十有八九都是为了看比武热闹而来,谁愿意听潇湘公子这许多虚文,此时见静虚道人话语激昂,知道好戏就在后面,如何不开心大叫。

    吴道生转头向坐在身后的王羽清道,“守忠道人说是仙逝,其实死得蹊跷,传说是有人对他获取武林盟主之位心中不服,因此杀他泄愤,静虚道长顾及师尊颜面,自不能这样说。”

    王羽清点头,却听潇湘公子又说道,“武林中想要得到通天印的高手数不胜数,但真正有实力让天下钦服的人物却稀少得很,当今乱世,武功强者不过可以自保,却无法保护天下,愿意锄强扶弱,却无力保境安民!这次武林大会,要选出的武林盟主不单单要武功卓绝,还要有冲天的魄力和能力,带领大家阻挡金人,清剿乱匪,以安天下!”

    台下嘈杂的声音盖不住潇湘公子的侃侃而谈,可见其内功实在是到了绝顶的境界。待潇湘公子说话告一段落,台下立即有人起哄道,“说什么废话,快点比武!学武之人婆婆妈妈,不是英雄好汉!”

    潇湘公子只是微笑,“还有一件大事未曾与在场诸位说知,据黄山派吴道生大侠得来的消息,金人就要出兵来犯荆襄一带,生灵涂炭就在眼前!目今有一事要请在场所有人一起商量,即武林盟主还要当抵抗金兵的义军首领!”

    人群立即议论纷纷,不可抑制,俞周平立即起座反驳道,“老夫不同意此法,比武是比武,谁武功高谁就做盟主,要做义军谁爱干谁干,反正老子不干!”

    台下一阵哄闹,也有许多人附和俞周平,“抵抗金人那是官军之事,关我屁事。”“比武归比武,先打起来再说!”“就是,先比出个胜负来,再看谁有资格统领义军好了。”

    也有人出言反驳,“难道比武最后赢的是个汉奸,大家也跟他一起混?”“武林大会不能置身事外,胸怀天下的仁人义士还要以我等武林人士为先。”

    静虚道人怒道,“连天下都不顾之人,还想来夺取武林盟主的宝座,岂不贻笑大方,还是赶紧下山,躲在被窝里等金人摸到你媳妇床上来好了!”

    众人见静虚一个道士说话却如此粗鲁直白,都大笑起来,王羽清也忍俊不禁,心中也喜欢这个直率但正直的崆峒派掌门。

    人群中忽然一人阴测测冷笑道,“老子不打金人,偏偏要夺取武林盟主之位,你能奈我何?”声音不响,但山上山下人人都听得清楚。

    静虚道人须发戟张,“何人在此猖狂,贫道倒要会一会!”

    那人声不知何时又出现在台下不远处,“我偏不现身,你有本事来找我!”

    静虚道人大怒,空着双手就要到台下去寻人,被吴道生起立一把拉住,朗声道,“阁下既然没有胆量上来,不如别再放屁,看在今日是天下武林同道聚会的好日子,快别在此献丑了!”

    那声音果然寂静无声,不知去向何方了,吴道生微微一笑,向静虚道人道,“道兄不用发急,此等宵小不在少数,若人人都要与他们理论,可不误了我们自己的大事?”

    静虚道人兀自还在气头上,话也不说了,找到自己的椅子坐了下来。潇湘公子见吴道生一言震住台下人群,心中也自忌惮,“既然众位同意这个方案,那便开始宣布比武方法!”

    俞周平又起身道,“老夫还未同意,谁说没有异议了?”有十来名掌门帮主也一起表示抗议,台下又开始骚动起来。

    钟相这才起身,向俞周平道,“俞掌门,不如先比武,再看最后剩下的高手中谁能统领义军好了。”转身向潇湘公子眨眨眼,朗声说道,“在下就不信天下的武学高手中没有武功既高,能力又强的高手在!”

    这一句话打中了大多数人的心坎,众人一起欢呼叫好。潇湘公子顺水推舟,“既然如此,我们便来定一下比试规则!杨幺!”

    杨幺手里拿了一张布帛展开了朗声念道,“武林大会比试规则:首先,本次大会乃是以武会友,比试双方需点到即止,不得故意伤人。”

    那阴测测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比武不伤人,回家对着镜子练好了。”

    杨幺不理这声音,继续读道,“但若失守杀死对方,会后不得追究!比武中,武器暗器空手不限,但若伤到第三者即判负。第二,每个门派仅限一人出场,一人若连胜两场可休息两场!”

    白显龙闻言立即起立,“不妥,我点苍派最强的是剑阵,如何不让使用?”

    潇湘公子笑道,“白掌门,若是允许多人,岂不是变成了群殴?况且你点苍派不在中原,不能做武林盟主,也不必出手。”

    白显龙瞥了崔天魔一眼,大喊一声,“那点苍派是白来了!”说着一跃下台,往前便走,台下人众被他挡在两旁,有的甚至跌到在地,竟被他生生挤出一条通道来,点苍派白须老者和十多名弟子随在白显龙身后一起下山而去。

    闹了这么一出,人群又开始议论纷纷,那声音忽然道,“吐蕃的灵泉上人,你也可以滚了,这里没你比武的机会~”

    灵泉上人本来确实有心与中原高手一较高下,但不过是无可无不可,此时被那声音一激,面子便下不来,僵在那里。

    潇湘公子忽然大喝一声“出来!”,从台上跃下,手中折扇点出,右腿跟着踢出,人群纷纷让开,只见潇湘公子已经和一名身材极瘦的中年汉子斗在一起。那汉子手长脚长,出手也是极快,一面打一面还冷笑道,“衡山掌门出手,也不过如此。”

    潇湘公子全神贯注,一柄折扇点、刺、拍、打也以快打快,内力运到急处,连披风也鼓了起来,汉子却是空手只是全仗着长手长脚与潇湘公子勉力周旋。潇湘公子见一时拿不下此人,忽然从折扇里抽出一柄匕首,左手匕首右手折扇招式变幻得令人眼花缭乱,那汉子再挡一招,一声惨叫,潇湘公子中宫直进折扇穿胸而过,从汉子背后拔出,那汉子又是冷笑一声,笑声倏忽而止,人已断气身亡倒在地上。两名衡山派弟子奔上前来把汉子的尸体抬走,潇湘公子轻轻巧巧跃回台上道,“若有人再敢蔑视武林大会,便是如此下场!”

    吴道生起身下台阻住两名衡山弟子,从死尸腰间摸出一块腰牌,举起朗声向众人道,“大伙儿看看,此人乃是金国奸细,前日诸位掌门已经捉到处决了一名金国奸细,今日又见一人,人群里只怕还有更多。大家不要再被奸细蛊惑,钻了空子!”

    人群寂静下来,刚才嘲笑潇湘公子的人心中都捏了一把汗,见那汉子武功也自不弱,没想到不出十招就被潇湘公子杀死在当地,若是自己与他放对,能够当得了几招?

    杨幺如同没事人一般,继续宣读比试规则,“最后,本次武林大会中会评出天下十大高手,这十大高手都有机会当选武林盟主,担当重任!”

    吴道生王羽清等见潇湘公子早就有了方案,刚才故意不说,看了就是要先行立威,杀鸡儆猴,心中也暗暗担心。

    潇湘公子见台下再无异议,命杨幺退下,请静虚道人再上台,一起宣布比武正式开始。

    人群立即热闹起来,踊跃上台之人络绎不绝,由衡山派弟子安排场次对手,一一放对比试。王羽清见这些上台之人中武功有高有低,绝大多数不过是想要露个脸,一碰即走,输了也不沮丧,赢了也不兴奋,只有若干江湖后起之秀,有意在武林大会上露脸的,才拼尽全力胜了不少场次。

    打到下午,出场的高手才逐渐多了起来,泰山派掌门俞周平的二徒弟奇林左手持锤右手持剑上台,只出一招便将之前连赢了五场的一名少年打了下去,那少年口吐鲜血,看来伤势颇重,被衡山派弟子抬了下去医治。俞周平得意之极,向身边的李循秋道,“我大弟子和三弟子都不如这二弟子奇林,他已经得了我全部真传,江湖上的同辈只怕没几个是他对手。”李循秋不置可否,看向吴道生身后的王羽清,俞周平哼了一声,“这小子是崔天魔门下,一身邪派功夫,江湖上人人不齿。”说话故意很响,要让崔天魔和王羽清都听见。

    崔天魔只是不理,王羽清一笑而过,注意力早已不在场上,而在山腰上不停闪开的人群了。台上正好奇林把另一名对手打下了台,衡山派弟子前来通报,上封寺住持心圆禅师来访。

    潇湘公子眉毛一动,“我衡山派与上封寺素无瓜葛,老和尚来此作甚”,嘴上虽然如此说,还是领着一众衡山弟子迎了出去。吴道生和李循秋等也一齐站起,王羽清于坚不知其意,也纷纷站了起来。却见潇湘公子引着一位白眉老僧缓步入场,王羽清只看了一眼老僧,眼光立即被他身后的一个身影吸引住了,此人披着一件披风将头也一起罩住,内里露出黄色缁衣,身形极为瘦小,看着是个年幼僧侣,但王羽清深深觉得此人一定是在哪里见过的。

    这个神秘的人物正是陈绚宁,原来那日李正亭为让陈绚宁顺利脱身,将其偷偷送入了上封寺住持心圆的禅房,心圆见一名女子衣衫不整地站在自己禅房门前也是大吃一惊。陈绚宁这几日担惊受怕,此时一见对方是位慈眉善目的年老僧人,心中一松便晕了过去。

    心圆见陈绚宁即将倒下,想要扶住却又不敢,怕碰到这女子裸露的肌肤,只一念之间陈绚宁咕咚倒地,“砰”地一声头撞在地板上,彻底没了声响。心圆连呼“罪过”,没奈何,只得从禅房里取了件僧衣披在陈绚宁身上,一边口念佛号一边将陈绚宁抱了起来放在卧榻之上。

    心圆见陈绚宁面色灰白,干瘪精瘦,而头发略有花白,想来年纪已经不小,但只看着面容又似乎是个只有二十来岁的少女,一时猜不出年纪。陈绚宁的身体不停颤抖,看来寒冷已极。心圆吩咐自己的贴身弟子快些去准备米粥,并在禅房里烧上火炉,这些弟子见住持的禅房里忽然多出个女子,也是莫名其妙,不敢多问,按照心圆的嘱咐各自前去办事。

    不一会儿心圆的首徒证本入来,向心圆禀告道,“师父,外面到处都是前来观摩武林大会的的人士,山顶上已经开始比武,闹得寺中僧侣无法静修。”

    心圆念一声“阿弥陀佛”,向证本道,“武林大会与我佛门中人何干,你自不必萦怀,况且嘈杂之声更能锻炼心性,定力高下立判。证本,你在我诸弟子中悟性最高,但凡心却重,专注武功而荒废佛法,那是本末倒置了。”

    那证本本来有心上山一看,见心圆如此说,只能合十道,“师父教训得是。”

    心圆问证本道,“证本,你这些年游历山川,见识广博,且来看看这位女施主,可是生了什么奇怪的病?”

    证本刚才就听到寺内僧侣提起住持房里睡着个女子,听师父吩咐,连忙来看,只看了一眼就惊呼道,“师父,这女子并非生病,而是中了邪派的功夫,被吸走了身上的精气!”

    “此话怎讲?”

    “师父,弟子前几日下山时路过一处偏僻村庄,村中正在大办丧事,见弟子路过,便拉住弟子帮忙村民超度亡魂。村长告诉弟子,村里前几日接连失踪了好几位未出嫁的少女,前日村里有个闲汉去山下砍柴,捡到一只戒指,回来一认,正是一名失踪女子的。村里人便一起出动去那边寻找,就在捡到戒指的附件发现一处泥土曾被翻动过。大伙儿一起挖掘,结果挖出来三具女尸,各个脸色灰白,如同被吸光了身上所有的精气。村里以为遇到鬼,见到弟子便要弟子帮忙超度亡魂顺便看看能否帮忙驱鬼,生怕村里还有女子要遭难。弟子在义庄里见到了那几具女尸,就如同这位女施主一样的情形。”

    “那你怎知这些女子是死于邪派功夫之手?”

    证本犹豫良久,忽然跪了下来,“师父,徒儿做了错事,那凶手其实就在我上封寺中”。

    心圆就算定力再高也吃了一惊,“你说什么?你告诉老衲,哪名弟子是凶手?”

    “不是寺里的弟子。”

    “是崔燕儿,是,是崔天魔的女儿,崔燕儿!”陈绚宁就在这时醒转,断断续续地插言道。

    心圆见陈绚宁醒转,松了口气道,“女施主你醒了,你认得凶手是崔天魔的女儿?”

    陈绚宁有气无力恨恨地骂道,“就是化作了灰我也认得她!”

    “女施主且莫激动,可觉得饿吗,要先喝点粥么?”

    陈绚宁的肚子早已饿得没有了知觉,端起粥碗咕嘟咕嘟喝了个精光,腹中略略温暖了些,手脚却依然冰冷,“老和尚,你这寺里有密道你知道吗?”

    心圆点头道,“有,老衲的禅房里就有一个入口。”说着看向跪在地上的本证。

    本证又磕了个头,“师父,如这位女施主所言,凶手只怕正是借了我寺中密室的崔姑娘,弟子当年与崔天魔有些瓜葛,知道他有一门香木神功,可以吸人精力提升自身内功修为,而那崔姑娘弟子一看她的面色就知道她近来就在使用那法门。”

    心圆白须微微颤动,“本证,那你在寺中怎可收留妖女住宿?而且是在密道之中!”

    “崔姑娘前些日子是跟着吴天罡师兄一起来的,同行的还有一个不声不响的青年人,吴师兄与弟子同门学艺,在他百般拜托之下,弟子才安排了他们在密道中住宿,那时候师父正在南台寺讲经,弟子擅做主张,没想到结果是引狼入室,害了许多人的性命。”

    陈绚宁盘膝坐在榻上,一面运功与寒气相抗,一面听本证和心圆的对话。这时也插言道,“现在看来吴天罡老前辈也是被崔燕儿这个妖女害死的。”

    本证惊呼一声,“吴师兄死了?”

    陈绚宁一五一十把柳英杰出殡时遇到凶手的细节一一说了,又说了自己被崔燕儿擒住关押吸取精力的经过,说到后面寒气又再发错,牙齿咯咯直响,内力说什么都提不起来。

    心圆顾不得男女之防,手掌在陈绚宁背上一抵,运气输送给陈绚宁,陈绚宁只觉一股热气从背后传入身体,慢慢流转至全身,这才渐渐止了寒意。但想要运自身内功配合,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了,陈绚宁不觉泪如雨下,“没想到我成了一个废人,武功全失了。”

    “女施主不必哀叹,武功不过是身外之物,有武功未必活得滋润,没武功也不见得就不能生活。”心圆在一旁悉心开导。

    “老和尚你自己武功高强,却在说风凉话!”

    心圆不以为忤,“老衲是方外之人,说话令姑娘费解了,姑娘是黄山老人的门徒吗?”

    “嗯,黄山老人是我师祖。老和尚你徒弟叫吴天罡前辈的师兄,那你也是少林派的么?”

    “老衲只负责为授课本证授课,他的武功不是老衲教的,老衲的武功是衡山派的。”

    陈绚宁想要睁大眼睛以表达吃惊的程度,但要做这个动作也是需要体力的,显然陈绚宁没有这个体力,只能退而求其次张大了嘴巴,“那潇湘公子和你是什么关系?”

    心圆换了一副面孔,神色凝重地回答,“老衲是他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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