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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西院闺房,华菁岚的屁股还没有坐热,就有小厮前来禀报说华老爷回来了,请她到大厅。
“小姐,怎么办?”想起平时夏老爷处置下人时的无情,小月很害怕。
华菁岚起身,整了整衣裙,才从容地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走吧。”当她把媒婆成功赶走时,她就已经预想到华老爷会是怎样的暴跳如雷,现在她只不过是要去面对华老爷的怒火罢了。
华菁岚倒是无畏,可小月毕竟只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不像华菁岚已经两世为人,经历过生死。
看着小月打颤的双腿,华菁岚无奈地暗叹:难道她两世为人都注定了要孤独吗?
静静地凝视地面片刻,华菁岚做出了决定:“你这么害怕,就留下吧。”说完转身出了院子。
得知不用去面对华老爷怒火的小月,‘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对着门口喃喃道:“小姐,对不起。”
可华菁岚已经走远,听不到她所说的话。
华菁岚来到大厅时,大厅里已经坐满了人,华老爷、华老爷的正室李氏,和他的八位姨娘,当然这当中也包括了她的亲娘沈氏。
当然也少不了他的那些女儿们,因着华老爷黑沉的脸色,没人敢吭声。
大厅里,年约五十的华老爷,一看到华菁岚出现立即怒喝:“逆女,还不快给我跪下。”
有了心里准备的华菁岚无惧于盛怒中的华老爷,唇角轻扯,冷笑着问:“父亲,我做错了什么,一来你就要我下跪?”
“你做错了什么?你还脸问你做错了什么?那晋王府也是你能得罪的起的?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赶走晋王府派来的媒人,你是想找死吗?”想起李氏告诉他华菁岚做过的事情,华老爷吓得三魂没了七魄,这晋王府不追究还好,要是追究起来,他们华府都吃不了兜着走。
“父亲,我只是遵从我心里的意愿罢了,难道这也有错?天子脚下,朗朗乾坤,难道他晋王府来个强娶不成?”华菁岚敢拒婚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他晋王府再大,这婚姻也得讲究个你情我愿,她就不信晋王府愿意背上强娶别人家女儿的罪名。
华老爷被华菁岚堵得满脸通红,指着华菁岚骂道:“你个逆女,你这是要害死我们全家啊,这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岂是你一个小小庶女就能够撼动的?你今天这样打了晋王府有脸,晋王府岂会善罢甘休,他们不去皇上那儿告状,也够整个华府喝一壶的了。”
华菁岚撇嘴不屑,她就不信晋王府真会这么小一件事,就找华府的麻烦。
华菁岚却忘了,这是一个皇权至上的时代,捏死一个小小的庶女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见华菁岚一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华老爷更是气怒难平,胸口不停地起伏着。
“来人,将我写的除族书拿来,从今日起,华菁岚不再是华氏一族的人,也不再是我华非凡的女儿。”
华老爷的话一出口,坐在华老爷旁边的李氏冷笑,都不用她出手,华菁岚就自己把自己给整倒了。
沈氏差点没晕过去,但到底是自己的女儿,除族可是大事,男人除族想立世都难,更何况是女子。
“老爷,岚儿她还小,回去奴婢一定会教导好她的,只求老爷不要将岚儿赶出家门。”沈氏眼泪连连地跪在地上求着华老爷。
“滚开,都是你生的好女儿,华府就快要被她给害死了,今天我一定要把她赶走,免得连累府里几百口人的性命。”华老爷一脚踢开沈氏。
被踢开的沈氏不死心地又爬回去抱着华老爷脚的哭求:“老爷,岚儿她也是你的亲生女儿呀——”
看到沈氏如此这般为她付出,华菁岚的内心是震动的,曾经她以为在沈氏的眼中和心中只有她的哥哥,没有她的存在。
说她幼稚也好,说她小心眼也罢,做子女的,哪个不希望得到父母的疼爱。
曾经的不平,不满,都在沈氏的这一求中烟消云散,那个毕竟是给了她生命的女人,她又不是无情之人,看着沈氏如此卑微地求着华老爷,华菁岚有眼模糊了,连做了三个深呼吸,才上前蹲在沈氏身边劝道:“娘,事情已经发生,你求爹也没有用,祸是我闯的,我就该承担。”
“岚儿,快,快向你爹认错。”沈氏紧紧抓着华菁岚的手哭着说道。
华菁岚儿其实也有自己的想法,她一直都想离开华府,看着府里几个女人整天里斗得你死我活的,她很是厌烦。
还有华老爷利欲熏心和沈氏的漠不关心,都让她想离开华府。
其实今天赶媒婆事件,她也是故意这么做的,为的就是离开华府。
但华菁岚却不知道,她今天的所作所为是最不明智的。
一个被家族扫地出门的女人是很难在外面的立足的,而且她还得罪了晋王府。
“认错也没用,阿福,还不快将除族书给她。”华老爷朝着门口大吼。
门外被点名的阿福跑了进来,直接来到华菁岚面前,双手递上除族书:“三小姐,请不要为难小的。”
接过阿福手中的除族书,华菁岚缓缓站起身,深深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沈氏,毅然转身离开了大厅。
身后传来沈氏撕心裂肺的呼喊:“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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