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商榷,决定凌霄跟清辞一组;微澜直说要看着天屠,于是他二人一道;余下书岳、晗儿跟境三人。书岳念着晗儿大伤初愈,想让她留下休息,可晗儿很不情愿的样子,非要跟他去。于是决定境留下来看住老头,以防他逃走。
次日一早,何三河就起来忙乎早饭,希望道长能看在他手脚麻利,任劳任怨的份儿上收他为徒。尚在酣睡中的天屠被微澜大咧咧地摇醒,不情不愿地爬起来吃早餐。他刚踏出房门,就看见老头子一脸轻松惬意地坐在花架下喝粥。想想他们这么多人一会儿还得替这老头东奔西颠,火气一上来就忍不住大骂道:“你个死老头,银子你自己花了,苦倒都让我们吃了。”
士庐道长斜他一眼,抬手将还剩的一点粥一股脑儿全倒进嘴里,胡乱嚼几下,然后端着个空碗慢悠悠地朝他们走过来,嘴里还含糊不清道:“年轻人,尊老爱幼听说过没?老人家拜托点事,怎么这么不情不愿,还唠叨个没完了。”
书岳扯了扯天屠的衣角,用眼神示意他坐下吃饭。天屠也只得咽了气,但口里仍小声嘀咕:“还老人家?我的年纪,不知道比你大多少倍。”
士庐道长摇摇晃晃走到凌霄跟书岳身边,道:“小子们,你们也别怪我老头倚老卖老。说实话,我还真不是这样的人。来来来,这符咒你俩拿着,权当谢礼了!”边说还边从怀中掏出两帖脏兮兮的符纸来,一人一张塞到凌霄跟书岳手中。
咋听他说“符咒”,众人只道他终于良心发现,替他们准备了破魔血符。刚想感激几句,看了看塞到他俩手中的东西,只得感叹自己真是既傻又天真。
“前辈的好意,书岳心领了。”书岳说完,将符咒重新交还到士庐道长的手中。凌霄更是直接,一把揉了扔地上,毫不理睬。
“你们、你们可别小看这符咒啊,很灵的!!”士庐道长肉痛地将符咒从地上捡起,接着摊平顺直,笑得一脸暧昧又神秘,凑近他们:“你们两小子真不识货,这符咒可是我手中销量最好的,有口皆碑的!只要在新婚之夜贴于床栏,媳妇儿将来准生男!还不拿着。”
他二人依旧无动于衷,一旁的天屠倒贼兮兮地凑过来,小声道:“老头,这种好东西你咋不给我呀?”话音未落,就被耳尖的微澜一把扯住耳朵拖回,数落道:“你一把剑要这种东西干嘛!”
咋看微澜这么彪悍,士庐道长赶紧站队,状似严肃地教育道:“就是。小小年纪不学好,你还不到那个时候呢。”说是这么说,手在底下却不闲着,悄悄地将符咒塞到天屠手中。后者心满意足。
待这场闹剧结束,大家也都吃饱喝足。眼看众人要走,何三河坐不住了。偷偷拉过看起来最平易近人的书岳,着急道:“沈兄,你看道长他不肯收我为徒,你帮我说说好话可好?”
看何三河也的确可怜,书岳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心。然后走到士庐道长面前,道:“前辈,看在三河诚心诚意拜师的份儿上,能否破例收他为徒?三河他虽命途凶煞,但本性纯良又乐于助人。若能得到前辈的悉心教导,假以时日相信他定能脱胎换骨、除魔卫道。”
“是啊是啊,还能帮你挣钱。”天屠也在一旁帮腔。
士庐道长听得直摇头,苦口婆心道:“我是真不明白,年轻人做什么事不好,非要入这行?将来娶不到老婆不说,说不定还要饿死。”
这老头,不愿收就说不愿收,这么多废话。天屠朝天翻个白眼,挖苦道:“怎么会饿死?你看你生意这么好,人手不够还要搭上我们几个。凭什么三河就要饿死?”
“自花都建立,众妖远去。偶虽有一两只迷途小妖入世,可世人也更愿求助于崇天宫。我们降妖者的日子是越来越难过了。”
“可我看你生意不少。”
“这可都是靠着我这张三寸不烂之舌挖来的生意,换作这木讷的傻小子可不就要饿死了?”
“原来如此啊。”清辞点头表示同情,生存果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可不是嘛。没钱的人想要求助于崇天宫,因为他们降妖除魔从不收钱;有钱的更要求助于崇天宫,因为他们历史悠久又有诸多仙家坐镇,这样大的背景做事向来有保障。总之,干我们这行的,饿死的多过于被妖怪弄死的。”
“呵呵,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哦~~”微澜饶有趣味地盯着崇天宫出身的书岳直笑,笑得众人都觉得心头发毛。
“我……我不怕的,我就怕自己的晦气牵连无辜之人。跟着道长学艺,目的也是希望能改变自身。望道长成全!”
士庐道人有些懊恼地挥了挥破烂的衣袖,没好气儿道:“得了得了。你要记得,我也不是没有劝过你。将来要是后悔,你可怨不到我头上。去,把碗筷收了去。”
何三河兴奋地差点蹦起来,立刻跪下拜了又拜,口里直喊:“多谢师父、多谢师父!!”
于是各自领了任务,分头出发。
“书岳,我们要去哪儿啊?”晗儿边走边问道。这样两个人并肩走在独木桥上的感觉,就好像他们正在约会一样,心情好不淡定哟~~
书岳翻开雇主来的信看了看:“信上说,就在上口城外的柳氏坡,应该不会太远。”
“是什么事呢?万一是魔族,那该怎么办?”晗儿有些害怕,这段时间以来,真是被魔族吓怕了。
书岳看着书信眉头渐渐紧蹙,隐现忧心之色:“信中说近段时间,村里的孩子大量失踪。而且现场不留一点蛛丝马迹,闹得人心惶惶。怀疑是妖所为。”
“孩子丢了,难道不应该报官找?怎么会想到找退妖师?万一并非妖怪所为,不是白白耽误了救孩子的时机?”
“在信中不好细述。我想,大概是村民们已经有了眉目。”
柳氏坡就在上口东郊,狭山山脚,大概五六十户人家。书岳他俩到来时,村长领着村中一众老小早早地就候在村口了。待到书岳自报来意后,村民们不禁一个个私下嘀咕。为首的村长更是一脸为难,上前细询:“沈少侠,为何道长本人没来呢?”
未待书岳回答,人群中有那性子急的人也一并高声嚷嚷:“是啊是啊,我们信中说的明明白白,出了那么大的价钱,怎么士庐道长不亲自来?”
“书岳他可是崇天……”晗儿刚要嚷出书岳来自崇天宫时,就被他一下打断:“道长临时有急事耽搁了,他心里记挂村中情况,所以便托我二人前来。大家放心,书岳定当尽力找出元凶解决此事。”开玩笑,若是告诉村民书岳是崇天宫的弟子,那他们岂不是要向士庐道长索还那笔除妖费了?想必士庐道长也早已花光,到时候为了弥补这笔钱,他们不知道还要接多少这种活,岂不没完没了?晗儿到底还是嫩些。
村长有些不快地踱了踱步子,因为书岳和晗儿看起来实在太年轻,令人根本无法相信他们具有降妖除魔的本事。半晌后,村长才再次上前道:“少侠既然来了,就先看看情况。若实在不行,到时无论如何都一定要请道长亲自来一趟。”
“定当如此。”
“那好,请!”
折腾这许久总算是让他们入了村。
“村长,我瞧您信中所言,似是对绑架孩子的凶手已有线索?”
“唉……沈少侠,不瞒您说,原本这类孩童失踪案件,我本该报官处理。可是此案非比寻常,我才想到求助于士庐道长,此事说来话长。”
“您慢慢讲。”
“这还是九个多月前的事了。那日,柳氏坡突然来了一法力高强的妖怪。他威逼众人需每月向他缴纳足够的粮食,否则便将村子毁去,还扬言要令大家不得安生。没有办法,我们只得月月交粮。如此几月,倒也相安无事。只是上个月起,他却索要加倍的粮食。我们哪里负担的了这么多?只好一再请求宽限时日。便是这时间,村中孩子开始相继失踪……”
“所以您是觉得,那妖孽索粮未果,于是偷食村中孩童?”
村长边说边红了眼眶,声音也开始哽咽:“正是正是……”
“那你们当时怎么不请退妖师,反而纵容它至此?”晗儿奇怪道。
“姑娘有所不知,刚开始我们也请过两三个道士。但奈何那妖怪法力实在高强,我们请的道士皆死伤惨重。后来柳氏坡闹妖怪一事被传开,也就没有人愿意来这儿了。此案若是提交官府,大概也不过被判定妖孽所为后便不了了之,没有人会敢来收服此妖,结果还是任由那妖怪胡作非为罢了。”
“那你们为什么不搬走?”
“姑娘啊,若能走谁会愿意留在这儿?那妖怪早就对我们下了警告,若我们敢擅自离村定不会放过我们。况且,它日日都在山上盯着,我们哪里逃得掉啊?!”
书岳认真想了想,这妖怪的嫌疑是很大。况且它为祸世间,定要尽早收服。于是朝村长询问道:“想必您应该知道那妖怪的栖身处吧?”
看书岳年纪轻轻倒像是个办实事的,村长连忙回答:“知道知道!我们每月都要将粮食送至它洞口,所以知道的。就在村背后的狭山中,山腰处的一个大石洞,洞口是用许多霞草虚掩着的。我们偷偷去看过,洞外的空地上还有许多散碎的细小骨头,说不定、说不定就是……”
“书岳……”听他们描述这妖怪这么可怕,晗儿就有些担忧。
“我去看看,你伤才恢复,就在村中等我吧,我马上回来。”
晗儿嘟起嘴,一脸地不情愿:“不要,我跟你去。”
“晗儿,听话。”
“不要!我要跟你去!”
“……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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