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偶尔阴雨绵绵,而北方却是烈日当头,很多地方都出现干旱,百姓无可饮之水,因此有钱人家往南方跑,以此寻找一个暂时安身的地方,没钱的只有留在家里,望着一亩三分地因缺水而干裂。
百姓缺水缺粮,又缺钱,稍微好一点的,家中偶有储备,勉强能撑几日,家境不好的有的被饿死,有的被渴死,实在受不了的则上了山投了山寨,做了山贼,过着一人吃饱就不管全家饿不饿的南方偶尔阴雨绵绵,而北方却是烈日当头,很多地方都出现干旱,百姓无可饮之水,因此有钱生活。
山贼人数扩大,也开始有缺粮的状况出现,因此遭殃的还是老百姓。
下面的官员能瞒就瞒,实在瞒不下的时候局面已经不好控制了,老百姓死的不在少数,有的做山贼,有的跑进了其他城里,灾民成堆的往南方跑,既没住的又没吃的,小小的孩子瘦得棒大点。
老皇上为此发了好大一通火,责令整改那些办事不力的官员,轻则收押处理,重则流放西北。那些灾民也是责令当地官员以最快速度搭建临时房屋,好生照顾,不得有误,否则重罚,若是发现哪里的灾民没有照顾好,便让那里的县令走到暨安城,重打三百大板后自身又走回去,途中无水无食可用,那些官员心有余悸,不得不按规矩做事,至少灾民有个住的,一日能吃到一点稀米粥。
现下山贼常常欺压乡民,闹出了不少惨事,老百姓的日子本就不好过,现下又有山贼来抢吃的,日子更是不好过了,老皇上只感觉灾民的事都还没有处理好,又闹出山贼称老大这等祸事,因此魏陵的日子也不好过。
老皇上让魏陵协助官府歼灭山贼,魏陵虽不想拿刀拿锵指着自家人,可是皇命在身,又不得不从,所以只得授命。
阮浣和魏陵也因此有五六日没有见面了。
只是阮浣表面装着无所谓的样子,心里面却还是有些担心,酿出的酒也不似以前醇香。阮母担心阮浣在这样下去,不仅酒没酿成,还白白糟蹋了粮食,所以不停劝着阮浣去休息。
阮浣坐在凳子上,撑着头,发着呆,想起以前在树上见过的一句诗,“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原来还不懂,现在才知这说的或许就是短是相聚,长是相思,故而相聚却又话不能出。阮浣越想越不好意思,娇羞的笑起来,嘲笑自己想那么多,却不知别人是何意。
阮浣想得投入,没注意家里来了人,“阮姑娘?“
阮浣见人来了,立马收回思绪,见到是以前陪阮浣来的小斯,心里有了些兴奋:“是你?”
那小厮低下头,介绍自己:“小人是将军府上的下人,将军特意吩咐小人将这香台给姑娘拿来,前几日府中有事便耽搁了,今日特意给姑娘送来,耽搁几日,还望姑娘不要怪罪。”
说着便把香台递给阮浣,那小厮的嘴真甜,很会说话,阮浣见是那日比赛的奖品,心里暗潮涌动,却硬是沉住气,“难为你家将军都还记得。”说着接过香台。
那小厮弯弯腰,从袖口取出一小盒子,递给阮浣:“姑娘,这是我们将军特地吩咐交给你的。”
阮浣半信的接过盒子,道:“替我谢过你家将军。”
那小厮见任务完成,便鞠了一躬,道了声“告辞”便离去了。
阮浣把东西拿回屋,把香台放在床内侧,然后坐在床沿上,打开盒子,原是一对银玉手镯。
手镯是用和田玉制成,质地细腻,光滑滋润,白中泛着青色,手镯对立四方安有银质的芍药花图案,采用菱形把图案圈住。芍药花被称为“五月花神”,被视作为爱情之花,相配在一起显得尤为高贵典雅,却又丝毫没丢清新脱俗。
盒内放有纸条,上面写道:
楼兰贡品,家中无女子,手镯与你相配,你便收好,莫丢了。
原是楼兰贡品,阮浣只是偶尔听人说过会有外朝进贡,却没见过,今日一见,感觉这一对手镯胜过了家中所有东西,阮浣觉得如此贵重的东西魏陵送给自己,倒让自己有点受宠若惊。
她把手镯和信笺收好,放在抽屉里锁好。
原本想回信的,可到提笔时才方恨读书少,竟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望向放在枕边的香台,抓破了头也不知道说什么,所以只得作罢。
不过,心情倒是明显比之前好了不少。
夜里,阮浣会用在那香台里放香料,使用中草药做的,可以缓解疲劳,也可助眠,有股淡淡的苦香,阮浣闻着药香,看着投在墙上的大漠景色,很是享受,也很是向往。
别人说大漠是一片沙,看上去无边无际,走到哪儿都是一个颜色,偶尔会有一片绿洲,还有过往的商旅,听说那里的人很热情,还有很多大建没有的东西,阮浣有点向往这样天高海阔,无忧无虑的生活。
只是对现在的她而言,没钱没能力,很多东西都只有听别人说。
想着想着,阮浣便上眼皮打下眼皮,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一连下了两天的雨,倒不是很大,淅沥沥的落在地上,给这个炙热的大地降了温。
雨后,植物吸收了这清凉,弥漫出清新的味道,大地也散发出一股自然的味道。太阳从云边探出一个角,阳光现在地上,特别干净。
鸟儿从天空飞过,然后叽叽喳喳的叫两声,又飞远了,阮浣现在院子内,闭上眼睛,张开双手,迎着微风,与风拥抱。
一只鸽子扑腾了两下,停在栅栏上,阮浣向鸽子走去,以为是鸽子受了什么伤,却没想鸽子腿上一小卷纸条。
阮浣左顾右盼,看着周围也没人,不太相信这鸽子身上的纸条是带给自己的。
她取下纸条,上面写道: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
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
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魏陵言
有男子在汉水见到一游女,极为美丽,便上前要了信物,却不想往回走时,那信物便不见了,再回头看那女子也悠然不见,只道是女子是汉水的神女,引的那男子只叫相思,却不敢相思。
□□裸的赞美与相思之情,看得阮浣脸变得绯红,生出许多羞怯,她叹服魏陵的大胆豪迈,不遮掩自己的感情,却也自喜相思之人也在挂念自己。
阮浣进屋那了笔墨,写道:
你倒是最会说,可想着若是被别人瞧见,
那你不是被人笑话了。
然后把信绑在鸽子的腿上,低头囔囔道:“你可得送到你家将军手中,不然小心炖了你。”
然后把鸽子往天上一抛,那鸽子在天上飞了一圈,便消失在天际。
山贼常年生活在山里,且里面都有被生活所迫的老百姓,所以花了许久时间都没有什么显著的成效,老皇上见还未有个结果,便派人一催再催。
魏陵见久熬下去对谁都不利,那当官的又是个孬种,没有一丝主见,便下令强攻,占领山寨。
山中形式复杂,但好在魏陵已经让人做了初步的了解,所以攻山之时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加之手下的士兵许久没有真刀真枪的干过了,所以野得很,魏陵趁着将士们的势头,便下令攻山。
那些贪生怕死的官差见着胆大的将士,便乘机缩到他们身后,寻求短时的庇佑,见着这一幕到时让魏陵大为惊叹,也让那领事县令羞得手足无措,面红耳赤。
不过短短半个时辰,大部分山贼就被消灭,那领头的山大王被捉,只是有一些不足为患的小手下跑了。
魏陵带着人荣耀返乡,那山贼头子也一道押回,关进了牢房。
阮浣听见这个消息时,松了口气,好歹山贼被灭,也是还给了老百姓一个安定的生活,至少大家不必担心有一天粮食会被抢了。
那鸽子又来送信了,那只鸽子全身黑乎乎的,像块碳球,所以阮浣便依着它的样子,给它取名叫碳球。
信上写道:
原本是想来看你的,可是受了点伤,被管家囚在府上,待伤好后,便来看你。你得
好照顾自己,莫因酿酒累坏身子。
阮浣沉思着,想不到身经百战的大将军也会受伤,却也不知伤重不重,既是需要休养,定是不轻了。
随后,阮浣提笔写道:
既是受了伤,就要好好休养着,药也得按时服用。不过怎么也想不到,你会被一
个管家束缚,这可不像你
阮浣把信绑好后,碳球便飞快的飞走了。
一连好几日,两人都是通过书信来往,不过见字不见人,倒是更有一番旁人不能理解的趣味。
阮浣趴在桌子上,沉思着应该说些什么,这几日,天气不是很好,一会儿晴一会儿又雨,让人捉摸不透,城外的灾民的棚也只是简单地草棚,也不知他们住得怎样。
阮浣立马提笔写道:
近日天气不好,城外的灾民的日子怕是也不好,皇上可知道?那修建的是草棚,
只怕风一吹就会倒。你的伤怎么养了?可有好点?
写好后,把字条卷好绑在碳球的腿上,便让它离开。
阮浣抬头看着天,阴沉沉的,怕是又要变天了,她转头往屋里走去,准备给山上干活的阿爹阿娘送伞。
原本是她想和阿爹阿娘一同上山,可是阿爹阿娘说什么也不同意,宁愿她在家里玩,也是不愿意她上山做这些苦活,只道是“我家浣儿是富贵命,可做不得这些。”
阮浣不相信什么命,能不能过好是自己决定的,并不是有别人说了才算。
阮浣送完伞回来时,碳球已经在院外的桌子上站着,周围有很多小脚印,想必是停靠时有点急,不小心站在砚台上,然后踩得到处都是,把原本青色的竹桌变成了花桌,不过倒是挺好看的。
阮浣笑着摇头,打开信条:
我的伤好多了,没有什么大碍。草棚只是临时搭建的,无奈之举,你不必担心,
过段时间皇上会发放银子,送他们回家。
阮浣想想,也是这个理,草棚搭得快,灾民也并不会长久住在那儿,所以没有一直去纠结。
她思索半天,回信道:
你好好休息,碳球脚上沾了墨汁也看不出,你记住给它洗洗
阮浣想想,说了好像也没用,碳球一身黑乎乎的,很难看出别的地方是否也沾了墨汁。不过没想太多,她便绑在碳球腿上,看着碳球离开。
阮浣想村里教书先生那儿借了几本书看,只觉得自己除了会认几个字以外,只怕什么都不知道了,若是以后在外面被瞧见一女子除了会酿酒,别的什么都不会了,指不定会被别人笑成什么样。
因此,阮浣便又多了事做,每日除了酿酒,就是与魏陵写信,然后便是看书习文。
曾儿偶尔回来找她,可是见着阮浣这认真样,又是灰溜溜的走了。
魏陵的伤养了十几日,差不多好了,原本是不想在府中带着,行军打仗哪有不受伤的,早就习惯了,只是那管家又是下跪,又是哀求的,不管魏陵怎么打怎么骂都不肯放魏陵出门。
如今伤好了,看着管家鼻青脸肿的样子,魏陵很是高兴,谁叫他不让自己出门,所以见一次便打一次。
现下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看看那阮浣有没有长胖,还有酿的酒怎么样了。
魏陵到时,阮浣正在搬酒,把酒从院子里搬到小酒窖中,小小的身板硬是卖力的抱起酒坛。魏陵见到,赶忙上前帮忙。
阮浣看到有人伸手帮自己,连忙说谢谢,抬头一看是魏陵,有些激动不已,她注视着眼前的人,他的双眸之间不似之前一样虽然温柔却带着冷漠,而是只透着温柔和深情,让人不舍得离开。
魏陵抱过酒坛,道:“我来吧。”
阮浣回过神,,“你的伤怎样了?”
“无妨,都是小事,习惯了。”
阮浣知道打仗会受伤,可是听见魏陵的习惯了,心里还是有点难过,不知眼前的人受过多少伤才会用如今的习惯来带过。
魏陵见着她脸上的小忧伤,坦然地笑笑,“小伤而已,早已好了。不过是在家休息而已。”
说着,便抱着酒往酒窖中走去。
正值下午申时,太阳有些毒辣,来回四五趟搬完酒,魏陵的衣服被汗水浸湿,阮浣舀了一盆清水,打湿了手帕递给魏陵,然后坐到魏陵身边,用扇子轻轻的为魏陵扇风。
再炎热的天气也敌不过佳人扇过的微风,纵使以血流沙场,命抵黄土,若伊人在侧,也是在所不惜。
魏陵仔细的擦着手,两人坐了有一会儿,魏陵开口问道:“为何你自己搬酒?”
阮浣微笑道:“家中只有我与阿爹阿娘,他们上山了,所以只剩下我。”
魏陵有些心疼,想不到这些酒都是阮浣自己搬来搬去的,他想伸出手抱抱阮浣,但是觉得有些不妥,便把手收回来了:“以后有我,不会累着你了。”
阮浣一听,有些惊喜,乖巧的点点头。
“那手镯你可喜欢?”
“喜欢。”说着,阮浣的脸蛋有些娇羞。
魏陵见到阮浣娇羞的小脸蛋,心里无比畅快,不知为何,他很喜欢见到阮浣害羞的样子,“你若喜欢,我便收集天下更好的东西给你。”
阮浣惊住,连忙说道:“罢了罢了,你不用这样。”
魏陵握住阮浣的手,一本正经的对阮浣道:“我只要你开心。”
阮浣脸上渐渐的显出了红晕,假意望着前方,很久很久,才羞怯的说道:“贵物虽贵,却不及君心,良人今在旁,足矣。”
情之重,思之深,以心相交,便望相守。魏陵一听,爽朗大笑,握住阮浣的手又紧了紧。
夕阳西下,气温下降了不少,没有之前炎热。虫鸣却没有一点消退,还是此去彼伏的唱着歌。阳光直直的照在阮浣脸上,晒的红扑扑的。
魏陵用手挡住了照在阮浣脸上的光,淡淡道:“军中还有事,我先走了,。”
阮浣自然知道魏陵事务繁忙,“我知道,你去吧。”
魏陵不舍得看着阮浣,站起身,把手搭在阮浣肩上,“今日你好好休息,别再干这些累活了。"
阮浣心里满是甜蜜,乖巧的点点头。
魏陵走前又嘱咐道:“若是有什么事就去我府上,若我不在,府中管家自会帮你。”
阮浣听话的点点头,应了声“好”。
送走魏陵,阮浣一直站在院门口发呆,眼神也是一直看着魏陵离开的方向,依依不舍。
阮父阮母回来后,见到女儿一直望着前方发呆,叫了两声都没答应,觉得有古怪,走到阮浣跟前,见着阮浣眼神不动,吓得干忙用手在阮浣眼前晃。
阮浣一下回过神,看向阮父阮母,道:“阿爹阿娘,你们回来了?”
阮父是个老顽童,爱开玩笑得很:“早回来了,连饭都吃了。”
阮浣一听,“啊,不会吧。”
阮父继续义正言辞的说:“怎么不会,回来刷碗。”
阮浣失望的点点头,伤心阿爹阿娘吃饭都没叫自己,“知道了。”
明明自己是开的个玩笑,可阮浣也没发现,阮父觉得此事必有蹊跷,见到阮浣进屋,也跟着进来了。
阮浣一进屋就是忙着进厨房,却看见阿娘在生火做饭,疑惑道:“阿娘,你们不是吃了吗?”
阮母一听,惊问道:“我们才回来,吃什么吃!”
原来又是被阿爹骗了,阮浣撅撅嘴,挽着袖子走到灶前帮着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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