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萧青田虽然过得匆忙而紧凑,但也不是昏天黑地的那种,她并没有选择往常那般几个考生相约一起,租辆马车,路上还可以交流讨论几番,毕竟,这次能过了,很大一部分已经是运气,至于府试,她实在不敢把自己这点本事估量的太高,那在百分之三的录取率实在不敢恭维,但还是要去的。
想要在根深蒂固的统治阶级里面拥有些许周旋的能力,不是她这个穷小子可以做到的,虽然她相信自己并不差,她也不会在拥有捷径时,说有骨气的拒绝,这里不是21世纪,这里的律法与文明不是公正廉明,更多的是,草菅人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样的话她在未来都不信,何况在这里。
容睿打听过了,近来县里正好有商队前往安城,售卖交换东西,自己可以跟着车队,一来这对从未出过安阳县的自己方便了不少,二来车队里面的人也大多见多识广,言辞谈吐的文采可能比不上那些读书人,但她们拥有更广阔的眼光和市场敏锐度,哪怕是听听她们路上的见闻,对她也是受益匪浅。
新买的几个人,萧青田一股脑儿交给了容睿和容笙打理,中年男子可以帮衬容笙不少,而且,容睿容笙虽然不再是那不谙世事的世家子弟,但是他们依旧年轻,很多事情还需要人在一边提点,特别是容笙还是个男孩子,遭此大变性格本就敏感脆弱,在村里也没个说的上话人。
那姐弟两个,姐姐可以帮衬容睿,弟弟,萧青田拍了拍脑袋,这些交给容睿去烦心就好了,人反正也是为了帮衬他们才买的,她唯一需要上心的只有那个左臂残疾的女人了。
断了的左臂她没有办法解决,不过身上一些简单的外伤她已经处理过了,左腿她让大夫用夹板夹住了,用石膏固定住,腐烂的皮肉也都挖掉了,这里并没有麻醉药,大夫也就用烈酒一浇,就用锋利的刀刃强行挖下,而后,用小童事先捣好的草药糊在伤处,用布条一绑,接下来也就听天由命了。
如果,她熬不过,萧青田无话可说,既然买下了,她自然会安葬,但是如果这般境地还可以熬过去,那么,这个人她是不是可以有所期待,那么想活下去,不惜于请手抠下自己皮肉的人是不是有不同一般人的故事,和目的。
至于萧天,她也打好了招呼,虽然一切都交给了容睿,但与萧天约定好的毕竟是她,而且,与萧天约定的日子是三天后,自己却此时远行,虽然是为了赴考,但是该说的还是要说的。
萧天倒没有为难她什么,毕竟如果萧青田考上了童生对她百利而无一害。而且,青田在父母双亡,没有找过正经先生的前提下,还能过这县试,不管是侥幸还是真才实学,这孩子的福运也不会差,何况,她还想出了那样的方子,以她的年纪实在是惊人。
而且,替她打理的这些的那个煞气逼人的表姐也足够让她惊讶了,虽然事情繁多,市场前景也不明晰,但这个人却能将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虽然沉默寡言,一旦出口,却一针见血,看上去就是个厉害角色。
至于青田这孩子言说的商队,自己在里面也算有个别老熟人,倒是可以替她打点一番,而且,她也间接提醒了自己,这层关系估计以后更要利用起来了,毕竟想走出去,想把胡麻油推出去,商队与货郎这边的关系是不得不重视起来的。
萧天看着萧青田离开的背影眯了眯眼睛,萧青田这孩子究竟还要带给自己多少惊喜呢?
萧青田回去后,那个断臂女人并没有醒,大夫也说这两天她可能会高烧,昏迷不醒,要千万小心,不然她也回天无力了。
商队明天就出发了,东西也收拾的差不多,该嘱托的也都嘱托了,其他的交给容睿和容笙就好,在很多方面,她都不如他们两个,还不如放手让他们一搏,毕竟对于一些东西,他们有天生的敏感性和足够的能力去应付,那是世家教育深刻在他们血脉里面的东西,就像她一样,骨子里改不掉的来自于那个世界的习性,尽管她尽力收敛,但总会透露出来。
她不知道容睿和容笙看不看得出她某些地方的格格不入,毕竟她有这副身体的全部记忆,也在这里生活了近一年,但即使看出了,以他两的性子,也不会说什么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容睿容笙有,她也有,他这具身体的父母也有,只不过有些被时光掩埋,而有些,在这时光的洗礼下越发刻骨或闪亮。
唯一可惜的这个女人,她想知道,并不是她对于探究别人的苦痛也多大兴趣,而是,一种说不上去的直觉,对于强者的好奇,哪怕这个女人面色苍白,昏迷不醒,但这个女人是个强者,是她萧青田比不上的强者。
有些时候,你知道自己并不值得自怨自艾,不值得那般苦大仇深,怨恨世界的不公平,但不幸降临你身边的时候,不够强大的自己却总也逃脱不了软弱的情绪,憎恨那些幸福的人,即使新闻报告,或者网页媒体总是在说那些不幸的事情,但那些都隔着遥远的屏幕,隔着足够遥远的距离,并不足以让你了解,那些同样不幸的人。
即使是容睿和容笙带给她关于这方面的思考也不如这个女人深,那种对于前世的反思,和灵魂的审问,那些赤.裸.裸的伤痕将那些苦痛摆在了她的面前,而那个女人对于活下去的渴望,哪怕是这样也要活下去的信念让她免不了震惊与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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