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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神秘少年
东方云白初破晓。
长长的寂静的回弯的走廊。
走廊两端尽头,各有一面贴着碎花窗纸的巨大的落地窗。阳光透过窗户折射进来,在地面投射下一片花花绿绿的斑驳碎影。还是初日破晓,一方阳光折射,另一方,还是昏昏暗暗,只略微可以识物罢了。靠近窗的地方,显得几分阳光的温暖,往里,光线减少,再往里,只剩下一片模糊的与黑暗几乎融为一体的光晕,然后就陷进如同黑洞般无尽的黑暗之中了。
走廊里两边,每隔几米,各有一个花台,环形的花架上,摆着一盆生长茂盛,修剪整齐的蔷薇花株,每一颗花株上,都带着或多,或少,或盛开,或闭合的花或花骨朵。或是洁白纯净不然分毫瑕疵,或是形状渐粉带着若有若无的梦幻。嫩绿的叶片或是上扬,抑或是低垂,掩饰了几朵蔷薇,显得生机蓬勃。
走廊顶部,隔上七﹑八米则有一盏巨大的蔷薇花状的壁顶灯,样式繁复,同在这几十米的长廊间,没有一盏的花样是重复的,可想着挑选之人的精心。
墙壁上悬挂着大大小小的画,风景画。但每一幅画上,总会在一个布局巧妙的地方,添着,一朵两朵,或是一束,一丛的蔷薇。
这里清冷而寂寥,给人一种,仿佛是穿越了时空,混淆了时间,再回到十七世纪的紫荆时代般的感觉。
“叭--”
清脆的开关声音响起。
那原本掩在黑暗中的一物一景,煞时便呈现在众人面前,光明四普,每一个角落,都看得清清楚楚。这就是光明,驱走了黑暗的一方。
长廊一方的尽头忽而传来一串脚步声,不疾不徐,但却又快到了极点,转眼之间,便到了一扇雕有蔷薇花图纹的门前。
再看之下,来者竟是一位少年。
少年年龄看起来并不太大,还不满二十岁,身子略有单薄,却更显出身材修长。少年穿着一身白色休闲装,搭配着同色系的运动鞋。是当时很流行的风格,也并没有什么特别,但在这里,却硬是传出几分不凡来。他单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随意的垂下,透出些慵懒,张扬着年少的轻狂不羁。
少年的脸上,戴着一副蝶羽面饰,只露出深邃而璀璨的紫罗兰色的眸子,淡红色的嘴唇,白皙的下颚。那副面饰遮住了少年或平凡,或俊秀,或丑陋,或绝色的脸颊,但那微微裸露出来的光洁如玉的脖颈,粉嫩殷红的唇瓣,菱角柔和的下颚,滑润光泽的皮肤,无一不诉说着优雅,无一不彰显着高贵,让人一下便推翻面前所有的推论,足以肯定,这张脸不是惊天动地的祸国殃民,便是绝世倾城的美少年极品。
少年到后不稍片刻,便赶来一名老者,虽表面上不明显,但他比平时略为加重一点的呼吸声足以证明,他刚刚赶得很急。放是旁人,能发现的百之有一。
少年立在原地不动,连眼睛也没有斜一下,只淡淡的说道:“周叔,我说了你不赶这么急。下次不用去大门接我。”
周叔忙应着,但少年知道,下次见面,周叔还是会用最快的速度赶上自己,还是会去接自己。不是他不愿意同周叔一起走,而是那样,只会减慢他前进的速度,四个字,浪费时间。
周叔从怀里小心翼翼的取出一枚蔷薇花尾的银白色的细致小巧的钥匙,插进锁孔,微微拧了下,打开了门。
“牧少,请进。”周叔那毕恭毕敬的样子让人为之诧异。
但这却是一个长者对晚辈,发自内心的,不惨杂质的尊敬。因为实力可以成就一切。而面前的这位少年,却又是真真正正值得人尊敬的,无论是修行,还是普通生活。
“恩。”少年微微应了一声,便走了进去。
屋子倒是正朝着阳光,玻璃透亮,并没有窗纸,周叔过去把遮挡阳光的窗帘拉开,便露出了帘后几净纯粹的落地窗,阳光柔和,映亮了整间屋子。室内并没有旁的东西,只不过靠墙安置着书架,上面堆满了书,错落有致,靠近窗子的地方,还放着一个圆形玻璃桌,旁边放了几把白色椅子。椅背上,书架上,都雕有形态不一的蔷薇花。往书架的地方去,摆着一张檀木书桌,无论棱角,还是桌面,无一不是精致绝伦,书桌角处,放着一个同白色的蔷薇花般的笔架。从窗户可以看到外面,载满了树--蔷薇树。现在正值花开,入眼便可见小小的花开。清风微拂,送进来带着早晨露水的花香,格外清爽。
在书桌后的旋转软椅上坐下,周叔立即将原本拿在手中的几份文件递上:“牧少,这是在四块大路上,符合您所说标准的人的全部机密资料。”
少年伸手接过。
从窗户吹进来的风忽然而大了些,乱了少年与眸色相同的紫色发丝,眼前时不时有些发丝扫过,少年视若无睹,伸出那白皙修手的手,指尖在文件末角翻了下,打开了文件夹。
周叔回身去沏茶。
平时少年并不经常来这里,但若是来的话,差不多都是这个时候,会在前一天晚上通知一下,周叔便会在又一日提前几小时来这里准备好沏茶。倘使冬日,则会放在保温炉中;变只放得温良置口在置起来便好。所以周叔只需要准备好的茶取出。里面还有着泡舒的茶叶。边喝茶边处理事情这是少年的习惯,少年对一类汽水,果汁什么的统统不喜欢,这也是这里,众人皆知的事情。
将茶在桌子上放下,少年将文件放在腿上,左手持起,并未抬头,只道:“周叔,你先下去吧。”
“是。”周叔应了一声,轻轻地走了出去,并同样轻轻地关上了门。
少年将茶杯凑近唇边,抿了一口,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资料。右手拿起文件,交叠起双腿,又将文件放下,将整个后背陷进柔软的软椅靠背上,继续览阅。整个人十分随意,说不出的慵懒,却又透出几分畅意洒快来。
翻过一页。
再翻一页。
又是一页。
少年的手猛的僵住,瞳孔狠狠地瑟缩,握着茶杯的手不自觉的用力,直到指尖泛的苍白,直到……
“嘭--”
茶杯破裂,杯里的清茶尽数撒了出来,四溅纷飞。那白瓷茶杯,化为了片片白色花瓣。少年如梦般初醒般,瞬间恢复神智。见面前的脏乱,忍不住微微蹙了蹙眉。手指尖动了下,一股淡淡的水汽绕上那被茶水污渍的地方,片刻后水汽散去,除去碎了的茶杯,其它皆洁净如新。
低头看着刚刚让他震惊的那份资料,少年深邃的紫眸里,加重了深沉,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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