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空中被男人接住,气急败坏过后,男人放下手中的盒饭:“不要发脾气嘛!再怎么说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女孩子生气就不漂亮了!”
程韵儿瞪着他。
“OK,OK!我退后!”男人发现自己的靠近让眼前的女人像极了一只炸毛刺猬,举起双手作投降装后退两步,“你不要生气,我什么都没跟你做!我是喜欢你才把你带到我这里来的,你喝得一塌糊涂,如果我就把你这么扔在酒吧也许你怎么被人拐的都不知道!”
喜欢?一个在酒吧偶遇的,随随便便把女人带回自己家中的出租户,这种人也配对自己说喜欢?
程韵儿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感觉到了恶心的滋味。
“对了,我叫黄又明,你叫什么?”
“我没名字。”冷静下来后,意识到再闹下去对自己没一点好处的程韵儿狼狈不堪地抓过衣服胡乱套在身上。她不是那么冲动的人,但这么短的时间里两次发生理智之外的事,让她情绪失控。
毕竟她不是普通人,而是公众人物。
并且她一向以洁身自好、严于律己出名!
那次被拍到的照片还未作出声明与解释清楚,哑巴吃黄连的苦她深受其中。
今天明明是为了排遣不良情绪才去酒吧,没想到却喝醉了,不但喝醉了,醒来后才发现境况糟糕透顶!
满地满床满桌被胡乱塞扔的衣服、袜子和男性内衣,整个出租屋内散发着一股酸腐的霉味,整个脑袋轰轰作响不断,她几乎崩溃!
咬紧的牙关几乎已经把嘴唇咬破,她赶紧穿好自己的鞋子,低头要冲出门外的瞬间,忽然想起自己的手机还在男人手里,遂跳过来去抢。
男人得意地举起手机,没有立马换给她的意思:“除非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程韵儿冷着脸随口吐出一个陌生名字。
“好吧,我不傻,信口拈来的名字我也不是没听说过!你不说我也不勉强你!”男人仰着头,在她手机里摁下了自己电话,接通后挂掉,“这下我有你的电话号码了!记得给我电话!”
程韵儿面红耳赤一把抢过手机,夺门而出。
“记得给我电话啊!”男人从屋里冲出来,对着她的背影大叫。
深夜,梁景轩刚回到所住小区。
刚下车,就被迎头扑来的一个女人给紧紧抱住。
“景轩!”怀里的程韵儿死活不肯松开,声音透着哀求,“抱抱我!”
“你这么抱着我就不怕被人看见?”对着她,梁景轩此刻连装模作样都懒得做,“你喜欢的人也不是我,再说,我可也不想做第四者和第五者。”
“你要是愿意,第三者第四者和第五者都是你。”被推开后的程韵儿收敛了之前的哀伤,“我跟迟战溪在一起时你不就是第三者?”
她变脸的速度一向比翻页还快。前一秒钟能出楚楚可怜状,后一秒就可以立马恢复正常。这一点连和她私交甚笃的梁景轩也暗自叹服。
“我对你没感情你不是才知道吧?”将她当作失去的恩儿的翻版,如非因为这个原因,何必对她惺惺相惜?“我只是觉得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冷静,和我在一起的话,要是被人拍到对你我都没什么好处。”
“我知道你对我没什么感情,你的感情一直放在那个女人身上。”
“不要跟我提那个女人。”
“怎么,你亲眼证实了是不是?”程韵儿笑容很是难堪,“为什么你们都非要喜欢她?我什么地方比不上她?”
“你没有任何地方比不上她,不过换句话说,你们什么地方不像?”梁景轩大声,“得了,我跟你之间不必要谈这个。你要的男人不是我,你多花点心思在迟战溪身上,不要深更半夜跑到我家里来。”
颇有格调的路灯灯光充斥着梁景轩烦躁不安的乱心,好像一切都一成不变地回到了三年前。三年前,她也是这么跑来,告诉他一个他难以接受的现实。
从那以后,无论天寒地冻,他的心就如一潭死水。
和喜欢的女人的亲姐姐上床、甚至勾结,他已毫无罪恶感。
前不久,她还告诉他:恩儿一直跟迟战溪在一起。已然枯竭的内心脱离昏天白日的了无情绪,又开始为之强烈波动起来。
只有那个女人,那个该死的女人,可以让他轻易尝尽天下最难受的滋味:从痛不欲生地失去她到每天梦见她,到真相大白后的背叛!
若非眼见为实,他宁愿做一个瞎子也不想看见对他毫无感情的迟战溪的车驾内那一双无波无澜的双目——曾经说一辈子死心塌地跟着他的女人。这让在整一段漫无目的苍茫岁月中,思念成了唯一寄托,现在的现在,是把他自以为是的执着全变成一个大笑话的结局。
一把推开程韵儿,他大步流星走向家门,似乎想要尽快摆脱身后的一切。
“景轩!”程韵儿提高了音调,“你再怎么不开心她也不可能回到你身边来!”
他在门口驻足:“那也不关你的事。”
“今天你去哪里了?”看苏佳人才回来,陆西奥一骨碌从自己大床爬起来,冲到了门口。“害我担心了很长时间。”
苏佳人的房间就在他隔壁,作为合租户,陆西奥对这个合租友人的关心达到了非常友好的境界。
苏佳人的面无血色,她苍白一笑:“你给我打电话了?”
“当然给你打了,我怕那家伙对你动手动脚。”
苏佳人摇头苦笑:“你的担心是多余的,他是我上司。”
在她要开门进去前的一瞬,他也闪了进去:“你看上去脸色不怎么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苏佳人伸手摸了下额头:“没事,就是有点累。”
“刚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苏佳人想了下:“陪一个客户出去唱歌。”不明白为什么要解释,只是想快点结束对话,她身体不舒服。
作为自由职业者,陆西奥的时间非常自由,所以也无法明白被工作捆绑的人的无奈。他耸了耸肩:“你要是觉得累,你可以不用工作……愿意的话,我暂时养你没问题。”
这句话放在不太熟悉的两人间显得有点突兀,但放在陆西奥身上一点都不会觉得意外。
对于这个自从自己搬进来就对她表现得非常活跃和热情的租客,苏佳人是不大愿意竖起隔离态度的。他常让她想起一个叫风和的朋友,风和以前也是这样,才跟人认识没两天,就能把大伙混得好像已经认识了一辈子那么熟稔,虽然她只是个朋友。“谢谢,我有双手,不需要靠一个小朋友来养活。”
陆西奥对小朋友三个字本能地不服气:“我说过我不是小朋友了,我已经是个成人,而且我真的有能力可以负担我刚才说的话。”
苏佳人叹口气:“西奥,我真的很累,想休息了。”
“好吧,那你早点休息。”他露齿一笑,往门外退了两步,“苏佳人,只要你就不嫌我总缠着你我就满足了。”
他笑容极富感染力,因为那个男人从来不露齿笑。
苏佳人点了下头。
“那好,明天见!”
“明天见。”
将陆西奥打发走,苏佳人走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将身上衣服尽数除去后躺进浴缸。水声断断续续,氤氲气息渐渐充盈满了不大的卫生间,白色瓷砖的墙上雾汽凝结成晶莹的水珠。
温水渐渐斥满整个浴缸,水面没过女子的手臂,然后是下巴、然后是精致细巧的鼻尖,直至躺下去的女体已经全被浸没在清水下。水中伸出的色如白壁女手将水龙头关了。
那只玉璧般的手腕上,赫然而现一条痕迹鲜明的伤疤,如刚被利刃划过,血水从伤口处一点一点渗漏出来。
手臂缓缓滑回浴缸中,从伤口流露出来的血水如丝被般渗入清澈透明的水中。
女子躺在浴缸中,很长时间都未动弹。似乎令人无法呼吸的水让她终于彻底放松下来,先前的疲惫与警惕在此刻烟消云散。她在水下,安然闭上了眼睛。
水下女子的容颜依稀可辨,安详、放松,完美无缺。
楼下,迟战溪正抬眸凝神望着楼上未曾熄灯的房间,他猜那个是卫生间。因为她走进卫生间的时候,身影清晰地投在玻璃上,随后就传来水声和被玻璃上被逐渐布满的雾气。她的身影一向如刀样刻在他的脑海中,她的外观细节与一些小动作也许她自己都未察觉,他却比她更了解。
她什么地方变了,变得有什么不一样,他了然于胸,以至于他都怀疑自己到底是花了多大的精力去关注了她的一举一动,又是为什么要关注。
他是暗地里跟着苏佳人来的。
她执意不想跟他回去迟宅,也不愿意让他送她回家,原来她住的地方是一个外观不太优质的小高层的二楼。
他从没来过这地方,这里不算富人居住地。
转过头看去,这里离荷马道不远。
她越来越像一个无法证实的猜想,答案足以令他弥足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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