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分裂1
东方画画是刻苦的。在学校读书的时候,就养成了良好的习惯,一天里绝大多数的时间都呆在导师的画室里面。在校外的时候,就照着学校的安排去博物馆实习,临摹名作。尽管我不曾学过画画,但仍旧看得出东方的努力。
毕业以后,东方拥有自己的画室,每天都在画画,偶尔去美术指导班教小朋友画画。因为有丰厚的家产作为支柱,日子过得极为简单,顺心。而现在,这一切因为我的存在都灰飞烟灭了。
我们俩的生计问题就这样战胜了浪漫被活生生地摆在了眼前。三毛说的没错,爱情本就是风花雪月的事,失意的人是玩不起的。在深圳,失业的人也玩不起。
妈妈生病的时候,我把所有积蓄都给了爸爸,现在身上剩余的钱算来算去不过几千块。我现在每天从南山坐车到福田莫小白的芳疗室里上课,一天下来,不说别的,光是坐车和吃饭都得花上近百元。
如此算来,手上这点银子真是杯水车薪啊。这些问题我懂,东方也懂。可我们俩谁也没有把问题说破,每天依旧过得照常一样。偶尔晚上东方会出去几个小时,回来的时候都喝得有点微醺。
问他什么,他也不答。就说是同学聚会。
从离职的第三天起,我就到了莫小白的芳疗室,正式拜入他名下,学习芳疗。莫小白是有IFA颁发的教学执照的,他只要按规定教授IFA的课程,每年的2月跟10月的时候会有英国总部派人过来为莫小白旗下的学员考评。通过的人还需附芳疗论文一篇,题目不限,形式不限,论文也通过了才会颁发芳疗师证书。当然,颁发证书的时候,你得上交1250元的英镑作为考评费用。
莫小白要怎么教授课程,怎么教,教哪些人,收费多少,这些IFA都不管的,所以莫小白很自由。据我所知,每个学员至少要交纳12000元的费用还不包括考评费给莫小白,所以,莫小白很有钱。
当然,这跟我也没有关系,顶多算是有个美好的前景及相当具有吸引力的盼头而已。我甚至不敢嫉妒他,因为他没收我学费,还给了我赚外快的机会。
芳疗师的工具即精油这种东西在中国的市场还很少见,以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芳疗师来说,市面上即便见着了精油的销售也不敢施施然购入。因为根据中国商人的良知及市场的准则,精油的品质实在不怎么有保障。
根据莫小白提供的市场上的精油检测结果显示,这些精油顶多算得上是美容级别的精油,与芳疗师用的医疗级别的精油,等级差的不是一点点。
这个检测是奥奥联系武汉大学生物工程系的主任做的,结果十分可靠。而奥奥种植的芳香植物暂时还没有收成,但他一早已经在收购市场上现有的芳香植物进行提练了。
像一些果皮类的,花朵类的精油,他都已经成功提练出来,质量也很过关,就是数量太少,暂时达不到出口的标准,所以都寄在莫小白这里销售给学员及一些熟客。
莫小白不爱管这些事,所以,他把这些事都交给了我,我与奥奥一商议,马上就同意。但是由于目前市场上对精油的接受度太低,加上现代人都喜欢讲究品牌,我们的精油销路还是有待开发。
这里面我完全明白这里莫小白对我这个老朋友的一片心,因为所有人里面,除了我与莫小白清楚这里面的辛酸,旁的人都无法真正了解我与东方的结合,不过是一场表面华丽的烟火,当火光退去,徒留的不过一室黑暗罢了。
便是如此,我仍是不敢放手的,因为东方注定是要承载我对爱情所有的幻想以及毁灭。每个姑娘心中都藏有一个童话,可能是白雪公主,可能是灰姑娘,可能是人鱼小姐,可能是爱丽斯。不管哪一个,第一个开发女人的男人,注定是这个故事的主角,因为他是所有姑娘命中注定的主角。
尽管现实如我,也不例外。
甜蜜过后的我,开始关注东方的经济,东方的过去,东方的家庭,东方所有的一切。我知道这一切来的有些快,快的连莫小白都有些始料不及。但这就是我,迷茫会有的,困顿会有的,但拨清迷雾的速度也非同一般女人。
那一日的午后,我与莫小白坐在芳疗室内的按摩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南海北。莫小白一脸沉寂,我知道他还没有完全从小妖精的阴影走出来。
天知道,真正伤人的是他,他自己又有什么脸面在这里舒适地躺着伤春哀秋呢?但这就是莫小白,一个非同一般的男人。
我目的很明确,从莫小白这里套出所有关于东方的一切,包括我最关注的东方的前妻。女人都嘛是这样,情绪初长的时候,恨不得对着心爱的男人掏心掏肺。当甜蜜过后,荷尔蒙退去,从开始对自己心爱的男人翻箱倒柜地找过去,翻历史,验初恋。
此时的芳疗室一片温暖,淡淡的茶香伴着精油的香味飘散在室内的每一个角落。这是一个适合交心的时机,我问莫小白:“你对东方的了解有多少?”
“你指哪方面?”莫小白闭着眼睛假寐,脸上的表情看不出真实。
“所有的方面,但凡你知道,而我不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我对莫小白向来没有任何的隐瞒,并不怕将自己的目的完全披露出来。因为莫小白了解我,甚至比我自己还要了解自己。
“女人真可怕,这才多久,你就迫不急待地要抓住东方这棵大树了。”
莫小白此时的语气无全可以用“不屑”两个字来形容。我知道他是由我连想到小妖精了,他在诛连。
“这叫有备无患,再说,东方是不是大树还有待商榷。”
“说实话,我所了解到的,并不比你多,他也不是什么都跟我讲的。”
“那就先说一说东方的前妻吧,我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现理智再现实的女人,都逃不开命运之神给她的烙印。我最关心的仍旧是东方的情史,尤其是那个曾经占据着东方合法妻子的女人,我以她深为好奇。
“她叫李苏,是东方大学是期的学妹,主动追求东方好几年,最终打动东方,两人修成正果。据传两人婚后相敬如宾,一直和谐,直到你出现。然后离婚。”
“我见过李苏一面,她是个开明的女子,她有自己的阳光,并且活的十分热烈。我看得出来,她曾经是极爱东方的,只不过东方这个淡冷的性子,用岁月磨去了她的热情,而她又一直不甘着,便从心理上认为自己仍是爱着东方的。”
“那次见面,我就看出来了,李苏与东方已经名存实亡,即便你不出现,他们也不会长久的。”
我静静地听着,想像着那个名叫李苏的女子,细心体会着她的悲喜。我一直是有歉疚的,尤其对她。东方不愿与我多谈以前的事,且绝口不提他的前妻,甚至连他的离婚都是隐瞒着我,并且打算一直隐瞒下去。
我曾几次试探于东方,东方都是避而求其次。他的顾左右而言他的行为,让我深深不安,我不愿这样一知半解地活着,便是我的出现让一个原本相安无事的家庭最后分裂这一点,便足以让我歉疚到死。
我并不是卫道夫,我说过,我曾做好了当小三的全部心理准备。但在当时,我想的不过是要从东方那里获得一点温暖,一点慰藉。我并不准备强行介入他与她之间的和平,我能很安静地偏居一角,甚至永远不见阳光。
但现在不同,我已经准备好的无耻心情,因为东方的决意,让它变成是一种可以明目张胆的行走在阳光下的无耻,这种无耻是我所不熟悉的,所以我感到歉疚。
人就是这么有意思,人可以让自己的内心很黑暗,却不敢让内心的黑暗浮现一点点在人前。我知道,那是一种悲哀,并且,我拥有这样一种悲哀。
而现在,莫小白的这一翻话,无疑于拯救我于水火之中。他让我有十足的借口可以让面上的黑暗退回内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遮无掩的行走在阳光下,人群中。
“你知道她现在的生活怎么样吗?”
我很无耻,一直都很无耻。我期望自己的伪善一直装下去。我要求自己得到幸福不止,我还要求那个曾经被伤害的女人也得到幸福。如此,我的幸福才无懈可击。
“她离开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你放心,或者,她只是去散散心,毕竟她的家,她的父母都在这里,她能离开多久。”
我内心又不安了,因为我一直逃避面对的事情,在莫小白口中又一次完整呈现出来。我伤害的并不止李苏一个,还有李苏的父母亲,东方的父母亲,东方,甚至是他们相互之间一大圈子的人。
“她父母很难过吧。”我仍坚持我的伪善。
“你想太多了,在深圳,感情的分裂纵然有伤,亲人固然会难受。但对他们来说,伤钱远比伤感情来的严重。就东方与李苏离婚而言,真正伤心的人怕只有东方父母两个人。”
对莫小白的言论,我常常有不明之感,现下也不例外,我用眼神询问着为什么?
“你大概不知道,李苏也曾经有过一段婚外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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