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清的大婚并没有如安子墨的大婚一样有着这么大的排场,只有最简单的八人花轿、仪仗还有媒婆,那些什么内宫宣旨,三跪九叩的礼却是未见影踪。加上大婚当天,只是简简单单的和由侍童夫着出来的安子清拜了天地,就到了新房那边了,甚至就连那什么的家宴都省却了—或许大家都觉得这门亲事只不过是为了冲喜,若是安子清有什么不幸,也总算作他已经成家而已,因此大家都好像不怎么重视。
可身骄玉贵的布婥然,又怎么会满意呢?再怎么说她都是布府的千金,既然身为庶女的布嫣然也能有这么大排场的婚宴,那身为嫡女的她怎的什么都没有呢?还要她嫁给一个油尽灯枯的人,万一他最后也是熬不过去了,那自己不过守这一辈子的寡?她可真的不明白自己的母亲是怎么想的。你教她以后怎么忍了?
在媒婆的协助下,布婥然回到新房去,她才坐到塌边,就没有理会媒婆的劝止,把头披直接给拿下来了。
“皇妃,这可不行,这可不行,这头该是由新郎倌给拿下来的,快把头披披上吧!”媒婆喊道,这可不成礼节啊,若是被其他人看到了,她这媒婆还能活的成么?
布婥然撅了撅嘴,哎,果然嫁进宫里真的不完是件好事呢!看这墨守成规的媒婆,就知道这宫里定是规矩多多,看样子自己以后真的有的受了。
“新郎倌新郎倌,你那里看到新郎倌了?你们说的那个新郎倌如今都躺在塌上吧,看样子我今天都没什么花烛夜了,这白丝帕,什么莲子什么花生的就给拿下来吧,别碍着本小姐休息了!”布婥然的心情可是很不好呢,这也难怪,难得找到一门好主人家,可是自己的夫君居然是个病的快要死的人,就是谁都不会觉着开心吧。
“呸呸吥,皇妃,这可是大喜之日,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说话,清皇爷定必能万寿无彊,多生贵子的。”媒婆又说道,可这安子清的状况,任谁都知道他今天定是不能和布婥然圆房吧,但这等不吉利的说话,有谁会愿意听呢!
布婥然嘟了嘴巴,罢了罢了,就看看这个安子清能撑多久吧。
“罢了,你先退下吧,本宫要休息。”既然安子清今儿个都无法跟自己圆房了,那自己在这里这么守下去也没有意思,那不如早起休息吧,让明儿个能早点儿去跟宣妃请安,若是跟自家的母妃关系好一点,若是将来安子清真的不小心去了,她还能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不至于落得一个悲惨的下场吧。
媒婆听后,虽然仍是有点犹豫,可当她看到布婥然这凶巴巴的眼神时,自己都不敢再说什么了,只得乖乖的把东西给收拾干净,然后退下了。
至于布婥然看到媒婆离去后,也总算松了一口气,她忙活了一整天,真的太累了,她只愿能快点沐浴更衣,然后早早的休息吧。
天刚露白,布婥然就已经被媒婆拉起来了,虽然安子清最后没有跟自己圆房,可她还是在吉时跟宣妃请安。
她在进宫前已经准备了一个荷包,准备送给宣妃宣好了—这个荷包其实是自己母亲绣的,可她的母亲却是千叮万咛她,说在赠予宣妃时,得跟宣妃说这自己绣的,罢了,既然自己的母亲这么说,那自己就这么做吧。
布婥然才进了宣惠殿,就看到布嫣然早早就在这里侍候着宣妃了。她紧紧的盯着布嫣然,心里暗忖:哼,这个女人还真能演呢,这么早就来了这里向母妃示好。
“参见母妃。”布婥然走在宣妃的跟芇请安,而布嫣然也因为布婥然是安子墨的兄嫂的关系也朝她微微的下蹲请安。当宣妃示意布婥然起来时,布婥然就望着布嫣然,又笑着道:“没想到嫣然姐姐你这么早就来到母妃跟前侍候了,婥然可真皊自愧不如呢。”
“对啊,嫣然打从嫁进来后,除了有一段时间身体不适外,每天都会来这边跟母妃定省,而且还会跟母妃按摩,可真是个乖巧的孩子呢。”宣妃说,对于布嫣然这个媳妇儿,宣妃可真是满意万分呢。
相比布婥然,她前一个晚上就从媒婆的口里打听到布婥然是如何骄横无礼,甚至于开口诅咒安子清,这梾的媳妇,可真要不得啊!
“姐姐一直以来的身子骨儿都不好,这阵子以来每天都要这么侍候母妃,姐姐一定是辛苦了,可以后不打紧了,因为婥然也会在母妃的身边好好的侍候母妃的。”布婥然装作卖乖的说,她那话中的意思,大抵就是说布嫣然以后也不必去照料宣妃的意思了,然后她一顿,旋即从袖间拿出那个小荷包,并递给宣妃,说:“母妃,这可是婥然亲自绣的荷包,请母妃受下吧。”
宣妃一眐,可她还是唤了自己的侍女把荷包交给自己,她仔细的端详着这个荷包,这显然不是夏州或是京城里的绣法啊,这何像是汴城的,可是布婥然来自夏州,她的老师教的该也是夏州的刺绣,那她又怎么会学会这汴城的刺绣呢?她低头忖思着,后来又记起来—这布夫人不就是汴城里的千金么?那这荷包该是出自布夫人的手了。哼,这个布婥然还真会装呢,居然会假手于人,把自己母亲弄的荷包说成是自己弄的,可她就没想到自己也是来自汴城的,对于汴城的刺绣可是熟悉的很呢!
然而,宣妃觉得暂时并不是拆穿布婥然真面目的时候,她就示意自己的示女拿出一袋银子,然后直接打赏给布婥然。
布婥然眐眐的看着这一大袋的银子,果然这宫里的银子和金子都很多呢!看宣妃的打赏给自己的,就已经猜到她的月钱应该也有不少吧。
“婥然,其实是不是侍候母妃也不是最重要的,嫁进来皇宫,最重要的就是为我们增添龙裔,为子清开枝散叶,才是最重要的,可知道母妃也是不缺宫娥的,有宫娥的侍候,母妃就已经觉着足够了。”宣妃顺道又提醒说。
当布婥然听到宣妃要自己开枝散叶时,也不自觉得撅了撅嘴,自己的夫君这个样子,又怎么开枝散叶,增添龙裔了?这个宣妃是不是在说笑啦!
可是布婥然并没敢在宣妃的跟前造次,只是点点头,然后轻声说:“婥然受教了。”就罢了。
就这样,布婥然和布嫣然就在宣惠殿待了一个时辰,到了差不多午时,二人才离开,并准备回到自家的宫殿去。
在布婥然离开前,宣妃又开口道:“婥然,记得每天要到子清那边侍候喂药和吃饭了。”
布婥然点点头,然后就跪安了。
“哼,喂饭喂药?你当我是什么了?我可是千金小姐呢,这些侍女才做的事,我布婥然也要做么?”布婥然喃喃道,她原来就是千金小姐,如今又是清王妃,如此尊贵的身份,怎么沦落得要去侍候人吃饭了?
呼,罢了,就算是演这一出给宣妃看吧,今天就去看看自己那个病的快死的夫君吧。
甫踏进了安子清的厢房,布婥然就把侍女手上的药给抢了过了,她走到了塌边,仔细的端详着自己的夫君。由于昨儿个成婚时自己披了头披,并没有看清自己夫君的样貌,如今她总算看清楚了。
虽然他的脸色不大好,看上去也是十分的憔悴,可是布婥然还是看的出这安子清该是一个美男子,看样子这姓安的梾子也差不到哪里去呢!
“夫君,该吃药了。”布婥然轻声道,这可是她第一次跟自己的夫君说话,那当然要温柔一点,免得让自己的夫君会鄙视自己吧。
安子清闻声,就睁开了眼,醒了过来。他注视着那坐在塌边的女人,就猜到她该是昨儿个跟自己拜堂的人吧,她看上去也是一个标致的小美人,要她给自己这样的自己,可真委屈了她呢!
安子清从塌上坐了起来、然后就由得布婥然喂药了,这药他都喝了好些年了,可还是没有好转,看样子自己这一辈子都是这样子了。
这碗药也终于喂好了,安子清突的从枕底掏出了一封信,交给布婥然。布婥然一眐,可还是乖乖的把信给打开了、当她看清楚这信的内容时,她还是有点不可置信的望着安子清。
“这是休书,若是有天我真的不行了,你就拿着这休书吧,这样的话,你就不再是什么清皇妃了,你就不用去寺里修行,也不用去守皇陵为我守寡,你以后还是可以继续谈婚嫁。”安子清有气无力的说,他知道若是因为自己的关系而断送了一个年轻姑娘的幸福,着实是一件不值的事情。若是这样,那他就准备好了,万一自己真的不行了,那就放手,还这个姑娘自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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