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科幻灵异 > 余生许莫相离 > 第十八章

??紫心和元祁定了石狮之约,约定每逢双日都把写好的字条放在石狮里。紫心扬了扬手里的字条,上面写着约她到杏子里胡同口的杏树下相见。用过午饭,紫心换了一身利落男装,从后门溜出去,还未到胡同口,已远远看见元祁站在杏树下向她挥手。紫心快步走过去,元祁兴高采烈道:“崇宾楼里新来了个厨子,做的金丝凤鲤可是一绝,我带你去尝尝。”

    紫心道:“整日除了品菜,就是看戏,没有新鲜的么?”

    元祁思索片刻,道:“城南新开的马场已领你去过了,珍珑坊倒是新出了一些首饰,可是你向来是不爱好这些的”

    紫心轻扯一下元祁的衣角,凑过去到:“其实,我倒是知道一个地方,又新鲜又有趣,只是怕你不肯去。”

    元祁道:“京城里还有我不知道的好玩去处?”

    紫心嘴角抿出邪笑,道:“京中有个倚红楼听说有趣的很那!”

    “倚红楼”可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妓院,元祁没想到紫心会想到那去,跳出一步之外,挥手道:“不行,不行,那种地方,去不得”

    紫心跳到元祁身边,摊开双手,将自己上下打量一番:“我是男子,你也是男子,怎么就去不得呢?”元祁还是不肯,可经不住紫心的软磨硬泡,最后咬牙道:“那我就舍命陪君子,跟你疯一回。”

    二人经过长盛街时,正好路过悦来客栈。紫心向里望了望,里面堂倌来来往往,生意很是红火。这是她初来京城时第一个落脚的地方,现在看来倍感亲切。回头间,感觉一道剑似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过,正想寻觅这目光的来处,一个黑衣女子与她擦肩而过,挡住了她的视线,径直向悦来客栈走去。元祁在前面唤了她一声,紫心快步跟了过去。

    悦来客栈内,面容阴鹫的黑衣女子站在楼上,透过窗户注视着街上远去的两个人影,身边一人道:“令使,那楼下的女子像是月侬少主,咱们要不要去拜见一下?”黑衣女子口中冷哼道:“少主?哪里还有什么少主,月侬现在已经是襄王妃了。咱们这回只是路过京城,有要务在身,就不去打扰王妃的雅兴了。手中拳头握紧。暗自道:“我雀辛不会永远被你踩在脚下。”

    紫心和元祁刚踏进倚红楼,浓妆艳抹的老鸨已迎了出来,脸上肥肉挤出熟练的笑:“二位公子看着面生,是头一回来咱们这儿吧?您可算来对了,咱们这儿的姑娘,见了第一回,保准让您想见第二回”发出谄媚的笑声:“这有了第二回,自然就会有第三、第四回看您二位这般身份,一定是要进包房了,咱们这就帮二位”

    元祁丢过去一张银票,道:“不必,我们就坐大堂。还有,叫两个漂亮姑娘过来。”

    老鸨接了银票,两眼放光,知道来了大主顾,连声应着去了。

    元祁领着紫心在靠墙的一张桌旁坐下,对她道:“你想来‘倚红楼’,不过是想看看这里的热闹,坐在大堂里比包房里要看的清楚多了。”

    紫心方才踏进倚红楼时,已看见楼上楼下蜂蝶乱舞,桌里桌间左拥右抱,这里的姑娘与她见过的都不大一样,妆画得要浓一些,腰扭得要颤一些,与男子打情骂俏时毫不遮掩。倚红楼的别样,早已让刚通人事的紫心红了脸,如今要打退堂鼓,却也有些不好开口了,只能硬着头皮坐下来。人都道倚红楼是赏春景的好地方,果然不错。

    龟奴刚把酒菜放下来,一位身材瘦削,面容清秀的公子向这边走了过来,对元祁行礼道:“曹幸彦向隽王殿下请安。”

    元祁道:“曹公子不必多礼。”向紫心道:“这位是礼部侍郎曹仁航的大公子曹幸彦,现在在户部供职”,向曹幸彦道:“这位是本王挚友陈公子。”紫心与曹幸彦对望抱拳,互道“幸会”。

    曹幸彦道:“幸彦就不打扰王爷与陈公子了。幸彦就在二位旁边与友人小聚,王爷若有事,尽可吩咐。”

    元祁道:“今日之事,最好不要同旁人提及。”

    曹幸彦点头道:“这个自然。”

    紫心看着曹公子的背影,心中咂摸着,想不到如此文弱书生也喜欢到勾栏内寻花问柳,果然人不可貌相。元祁看出紫心的心思,道:“其实曹公子也是个正人君子,只是想要在官场仕途上混,多少都要学会逢场作戏。”

    元祁向紫心说一通曹幸彦的好话,其实是想澄清自己,他想让身边人知道,他以前或许来过这种地方,但绝不是为了拈花惹草,只是身不由己,做做样子罢了。说话间,两个柳腰细眉,身上溢满脂粉味的年轻女子已摇着腰身晃了过来,对二人盈盈一拜,绿衣女子道:“小女子名唤春桃。”另一个红衣女子道:“小女子名唤芳染”

    名叫芳染的红衣女子向元祁走过去,倒了一杯酒,送到元祁嘴边要喂他喝下去,被元祁伸手拦下,红衣女子颇为娇俏地撅起红唇,复又绕到元祁身后,捻起葱葱玉手为他捏肩捶背,元祁道:“你站在一旁倒酒就行,不用做其他的。”

    那名唤作春桃的绿衣女子早已贴在了紫心身上,对她上下其手,紫心哪里见过这种阵势,早已僵的一动不动。春桃看芳染吃了鳖,只在心里暗笑她手段不够,到手的肥鸭要飞了,手在紫心脸上摸一把,道:“敢问公子贵姓?”

    “姓姓陈”紫心喉咙发紧。

    春桃笑得更荡漾:“陈公子好俊的模样”索性坐在紫心怀里,双手圈住她的脖颈,娇声道:“陈公子看样子是头一回来咱们倚红楼,有些生分,不过不怕,春桃向来晓得如何抓住男人的心。像公子这般可人的,春桃一定比对别人更尽心。”从紫心怀里站起来,倒了一杯酒,红着脸道:“这个节目本来都是对老客的,可春桃实在喜欢公子,就破一回例,为公子献上一出‘软香送露’。”

    元祁本来在一边好整以暇地看紫心的热闹,听见‘软香送露’这四个字,激动地差点没把刚送进口中的酒喷出来,他也是见惯了风月场的,‘软香送露’是个什么内容,他当然知道。只见春桃噙了一口酒,抿着嘴就要靠近紫心的唇。紫心这边早已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白了脸,这‘软香送露’该不是让她就着春桃的嘴

    “不必了”元祁在春桃快要得逞之际,一把将紫心拉到身边,扔出一张银票,道:“够了,你们下去吧,不传就不用进来了。”

    春桃卯足了劲要露一手,行到中途却被泼了一盆冷水,有些愠怒道:“公子是嫌弃我们二人不够漂亮么?”

    元祁向紫心脸上看上去,轻笑道:“本公子看来,是不够漂亮。”好不容易碰到两个俊俏公子,没想到结局却是这样,春桃和芳染拿了银票,满脸丧气地走了。

    紫心连喝了几杯酒压惊,竟然被酒水呛到了,元祁帮她顺顺背,笑道:“‘倚红楼’的厉害可算是知道了吧?以后还敢不敢吵着来?”紫心斜睨了他一眼,不理他。

    倚红楼的糕点还是不错的,紫心连吃了好几块,元祁在一旁笑吟吟地陪着。

    倚红楼大堂内桌与桌之间都用一扇不甚高大的屏风隔着,屏风那边笑声,猜拳声不断,更衬得紫心和元祁这边清冷,二人觉得无聊正打算要走,却听屏风一侧有个男声道:“韦某近来听到个段子,跟襄王府有关,大家可想听听?”那男子声音已不甚清亮,隔着屏风都能闻到浓浓醉意。紫心和元祁听到襄王府三个字,都屏气凝神准备听下去。

    那男子道:“襄王府的那位王妃,就是临南王的义女,我知道她一个秘密。”紫心心里咯噔一下,只听那声音接着道:“那位王妃的左肩上有个粉嫩的桃花印记,呵呵你们不知道吧?”屏风那边传来一个响亮的饱嗝。紫心原是怕他知道自己假扮月侬的事,听见如此,暗自松了一口气。

    屏风另一侧有人起哄道:“韦贤弟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亲眼见过?”

    那男声接着道:“我可没那么好的福气。这件事是临南王的小王爷隆庆告诉我的,襄王娶亲那日,小王爷大闹襄王府,被临南王给扔了出来,韦某碰巧遇见了他,我们二人开怀畅饮,是那小王爷喝醉了酒告诉我的,他说‘月侬啊,咱们二人怎么就怎么就阴差阳错了呢?”

    屏风那边众人听到这里都捏了一把汗,连那方才起哄的禁了声。刚才提到的可都是权势贵胄,万一传了出去这个姓韦的一向是个混不吝,仗着自己家跟太后有些八竿子打不着,九杆子或许能捞一捞的关系就自称皇亲国戚,经常办些混蛋事,这回可是要把大家都连累了。

    曹幸彦在心中暗叫了一百个‘不好’,拉住韦宁道:“韦兄,莫要乱讲,这可是以下犯上····”

    韦宁喝了酒,听得此言,混劲被激了出来,甩开膀子道:“怕什么,你们还不知道么,那个王妃就是个不受宠的。襄王喜欢罗太师的千金可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那个襄王妃她就是个···杀手···这些都是小王爷告诉我的···话说回来那个襄王妃也是个美人啊,我要是襄王,管他刺客不刺客,一定先占下了再说。”

    韦宁口中这些事,除了襄王妃肩上那朵桃花之外,其余的早已不算是什么秘闻,只是其中牵扯太多,哪个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嚷出来?

    紫心在这边静静听着,原来大家都知道啊,只是碍于临南王的威势不敢说出来罢了。元祁听到这里,早已气的咬牙切齿,起身快步走到了屏风另一侧。紫心回过神来想要阻止,已然太迟,只好跟过去。

    屏风这一侧,圆桌旁围了七八个人,都在暗自盘算着如何跟方才听到的话撇清关系,乍一见隽王出现,都傻了脸,娘诶,这回脑袋可是要搬家。

    刚才大放厥词的韦宁,此刻正顶着一张油光大圆脸,眼神涣散,愣愣怔怔地站着,胸前衣襟半敞,两腮上晕了两片橘红色,像贴了两个熟透了的柿子,模样滑稽可笑。

    曹幸彦挥手让陪酒的女子退下,元祁冷声道:“韦宁,你有几个脑袋?敢在这里议论皇室是非?”

    韦宁显然是喝的糊涂了,口中只发出不清楚的“吭吭”声,一个黑面方脸的男子道:“王爷息怒,韦贤弟是喝多了,口中无德···”话未说完,元祁已冷眼扫过去,男子便立刻住了口。一个尖脸男子拉了韦宁一把,道:“韦宁,你倒是给隽王陪个不是”韦宁被尖脸男子一拉,便像一滩烂泥似得瘫坐在凳子上。

    元祁拎起韦宁的前襟,怒道:“人都说你韦宁是京中天不怕,地不怕的地头蛇,怎么现在倒认起怂来?”抬手就要照他的脑门劈上去,紫心见状,拦下元祁的手,对他摇摇头。元祁收了手,拿起桌边酒壶,向韦宁口中灌下去:“不是爱喝酒吗?让你喝个够。”桌边众人只是呆看着,不敢吭声。等到一壶酒见了底,元祁才收了手。

    倚红院的大堂里依旧歌舞升平。曹幸彦和尖脸男子有些颓然的坐在桌边。韦宁被自家小厮抬走了,其他人也都早早离了席。尖脸男子道:“都说韦宁是‘韦煞’,谁跟着混的久了,都得倒霉,今儿这酒席,我就不该来。”叹口气道:“以后得离这个韦煞星远一点。”

    曹幸彦道:“杜兄,多亏你方才使了些招式,让韦宁昏了过去,否则,依他的浑性,喝了酒,非得跟隽王打起来不可,到时,咱们才真是雪上加霜。”停一停道:“小弟有一问,杜兄方才使的可是点穴之法?”

    尖脸男子名叫杜匀,祖上是做游方郎中的,哪里会什么点穴之法?在京中与权贵打交道,要学会明哲保身,刚才他见韦宁胡言乱语地过分了,生怕再被迫听到些不该听的,惹祸上身,这才在韦宁的酒里下了迷药,想让他住口。曹幸彦知道杜匀祖上跑过江湖,方才见杜匀只拉了韦宁一下,韦宁便就势倒下,所以以为是杜匀给韦宁用了点穴的江湖招式。

    杜匀的心思在别处,听见曹幸彦问话,只是应付的点点头,道:“我看隽王身旁的那位公子好像跟隽王很熟。曹贤弟可认得那位公子是谁如果认得,可否让那位公子帮咱们求求情,免了这场灾祸。”

    曹幸彦道:“那位公子曹某倒不认识。不过,小弟跟隽王殿下还有些交情,咱们毕竟不是始作俑者,隽王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走动走动,应该问题不大。只是韦宁这回,恐怕···”

    杜匀接过曹幸彦的目光,道:“韦宁这小子,自有他老子替他操心,咱们的命可就交给曹贤弟了。”

    紫心和元祁出了倚红楼,紫心问元祁:“你给那个韦宁灌的酒里是不是下了药?”

    元祁道:“你怎么知道?”

    紫心笑道:“若不是下了药,咱们堂堂隽王殿下怎么会好心喂人喝酒?”

    元祁道:“你还笑的出来?听到那些话,你不生气么?你倒是说说,那些人要怎么处置?”

    韦宁说的话其实都是真的,既然都是真的,又说何处置呢?紫心道:“我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元祁略一沉思,道:“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紫心道:“要我说啊,你给那个韦宁下了药,就算是给了他处罚。至于其他人么,只要让他们别把听到的话传出去就行了,毕竟那些话传出去,只会让襄王府面上无光。”

    ”只是这样?”元祁道:“我还以为你会···既然你这么说,一切都听你的。”

    二人并排而行,突然,紫心问道:“元祁,他们都说我是临南王养的杀手,整天跟杀手混在一起,你不害怕吗?”

    “若是杀手都像你一样,我倒是不害怕。就算你是杀手,也跟他们不一样”元祁定睛看着紫心:“你知道吗?我母妃生前常说,透过人的眼睛可以看见他的心。我知道,你的眼睛不是杀手的眼睛。”

    紫心方才一路上都在想,该如何向元祁开口询问,生怕话一出口,会毁了两人的关系,如今听见元祁这样回答,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哈哈笑道:“这么说,你对人的眼睛很有研究咯?”

    元祁见紫心开心大笑,心里也跟着高兴,道:“其实,京城里流传着的七哥和罗锦若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坊间传言,往往众口铄金,以讹传讹。罗锦若这个人,看似温良无害,其实很有心计,你对她要提防些才好。”

    紫心知道元祁一向对她好,说这些话也是为了宽慰她,开心道:“你不是想吃崇宾楼的金丝凤鲤鱼么?咱们现在就去,我请你。”

    韦宁从倚红楼被人抬走后,可是遭了大罪,一来被杜匀下了迷药,二来被元祁下了大剂量的泻药。如此这般,双管齐下,韦宁在床上昏睡了好几日。

    韦大公子的卧房,简直比茅房还要臭气熏天。

    襄王进宫与皇上议完事,皇上偶尔提点一句,要他对新婚妻子不要太过冷淡。

    紫心和元祁在崇宾楼享用完金丝凤鲤后,便分道扬镳,各自回府。

    紫心回到眷香居时,西落的太阳早已换做了月亮,刚踏进月牙门,就见小鸢在不远处踱来踱去。小鸢见到紫心,急忙跑了过来,神色紧张:“王妃,你怎么才回来?王爷他今天来了,现在就在屋子里呢。王爷他脸色不大好,王妃还是快去换了这身衣服进去吧。”

    紫心听见如此,心里也有些慌乱,要不是去了一趟崇宾楼,也不用挨到这么晚才回来,可襄王他有几日没来眷香居了,今天怎么会想来?正要转身到别处换衣服,却听见卧房门‘吱呀’一声开了,玉树临风的襄王殿下正目不转睛的瞅着她。紫心有些心虚,情不自禁地绞着衣襟向后退。

    “你今天去哪儿了?”襄王开口道。

    “我去···我去··”紫心脑中一片空白,一时竟编不出慌来。

    不等她开口,襄王又道:“京城里好玩的地方有很多,可也不是什么地方都去得的。时候不早了,洗漱完,早些歇息吧”襄王让郑衍暗中跟了她一路,自然知道她去了倚红院。

    紫心不知所以。小鸢看见转身回房的王爷,心里早已乐开了花,赶紧推着自家王妃沐浴更衣去。

    紫心站在床边,看着早已躺下的襄王,心里打着小鼓。小鸢说王爷今日有些生气,脸色不大好,可她看来,也没有怎么样嘛,方才跟他说话的语气也没有特别坏嘛。

    “你要站那里看多久?不睡觉么?”襄王背对着她,声音像从山谷里飘出来。

    “我···我这就睡···”紫心小心地从床尾爬上床,然后小心的挨着墙角躺下,尽量不打扰到就寝的襄王。

    “你喜欢靠着墙睡觉?”他跟她中间的空隙大到足以躺下一个人,她却偏偏要挤到墙角去。

    紫心想,襄王大概是不知道自己睡觉时喜欢占大半个床吧?开口道:“这样很好”

    襄王闭口不再说话,半晌又道:“你睡觉时,也喜欢这么多衣服?”

    紫心睡觉时一直都穿着料子有些厚的衣服,那些轻纱一样的睡袍她穿不惯,也觉得不方便,听见这样的问话,不知该如何作答。

    “罢了,是我问的多了”紫心听见襄王在身后翻了个身,睡去了。

    夜里,紫心做了个噩梦。熊熊大火吞噬了玉芙蓉,武仲烈在一旁看着大火,哈哈笑道:“荷儿,你不是爱我么?火烧的越旺,你是不是就爱我越深?”紫心在火场外,哭喊着:“师傅,师傅,你快出来···”想伸手去拉,身子却动弹不得。火苗窜的越高,武仲烈笑的就越深,她的心揪的越紧。她用力挣扎想醒过来,却怎么也睁不开眼。

    “梦靥了么?”睡梦中,紫心恍惚觉得有人将她揽进怀里,轻抚着她的背,柔声问她。

    梦里的惊魂景像慢慢消失,她嘤咛一声,便觉被人拥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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