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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就这样简单而玄妙的开始,一个让幸福在小镇中绽放,让寒在默默的青春里发芽,时间成了苍老的记忆,这一切的地方,都是家。
家,一个令人无法忘记依恋的地方,寒眼前看着家里宽敞而舒坦的房间,有光火明亮的灯盏将寒的心紧紧温暖。
远远地看着,心里一片如灯火明亮,寒抚摸着熟悉的街道,闻到家里煲汤的香味,寒知道母亲以及这个家正在拥抱他。
他轻轻地从包里拿出家的钥匙,会心的微笑,迎面而来的是家人的拥抱,一种久违的归属感,伴着母亲煲汤的香味,铺面而来。
“回来啦,快洗洗手,来尝尝妈给你的煲的西红柿排骨汤,把你一天劳累的力气补回来。”
“爸,你看看,妈怎么这么偏心,真是的。”
“月儿,妈怎么偏心了?来,你也累了一天,补补身体,这样就公平了吧。”
“月儿看看,你妈没有偏心吧,哈哈......”
“爸你真讨厌,妈没有才怪......”
在一片笑声下,这一切都很恍惚,一切都很突然,却一切都很熟悉,这是家的味道。
饭后的时光仿佛很安静,洁白的月光像个孩子一样依靠在这个温暖的庄园,寒看着这陌生又熟悉的画面,他轻轻地闭着自己双眼,那一刻只有母亲轻轻地呼吸,父亲起伏的心跳,姐姐傻笑的梦语。
寒轻轻的睡了,沐浴在洁白的月色中,庄园的虫鸣没精打采的,庄园的灯光也暗了下去,像是渴睡人的眼,世界仿佛一片安宁,什么都停止了,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停止......
时间的梦不断地运动变化,没有停歇,清晨的吵闹声将寒吵醒。
寒懒懒地爬起身来,揉了揉双眼,打开窗户,温暖的阳光流淌了进来,他驻足远望,远处仿佛传来他儿时的声音。
庄园正处于挤满果实的季节,门前的五颗柿子树正结着火红火红的柿子,大大小小的。
“这个柿子软了,能吃了吧?”一个像寒的小孩一脸馋相的问着姐姐。
“拿给姐姐,我帮你看看。”姐姐微笑中带着些狡黠。
“呐,给你。”弟弟一脸天真的给了姐姐。
话刚说完,姐姐一把抢住熟透的柿子放进嘴里,吧唧吧唧的吃了起来,柿子很甜,姐姐满足的脸上弄得到处都是。
“你......你,”弟弟瞬间一脸呆楞的神情,张着大大的嘴巴,不知道说些什么,思索了一下,鼓着红红的腮帮子,张牙舞爪的冲向姐姐,“你个骗子,你个大骗子,还我柿子,还我柿子”
“哈哈,笨蛋,谁让你这么笨,哈哈哈哈......”
“你给我站住,别跑......”
庭院里传来一阵追逐的欢笑声,很美好,很童真。
可惜就在往往美好的时刻,一切的画面都化作纸屑散去......被耳旁不愿听到的声音撕碎:“弟弟,你在说什么梦话”。
庄园的窗口,洁白的光芒依旧。只是,这房间空了,远了,像个洁白的光洞,直通向现实的幻觉。
孩子长大了。什么都不见了。
家,童年的庄园荒芜了,和寒的记忆一起,生长出密密麻麻的杂草,占据他散碎的片段,叠错相映,然后越来越远,飘进了远处的那个洁白的光洞里,所有跳跃着的青春,无法把握的日子,都被寒轻轻地贮藏在他胸前的蓝色石头里......
黑暗历的380年,离寒出生已经有15年了。
一场倾盆的大雨将寒的梦淋湿。眼前是个可爱的少女,白皙的脸庞有些疲倦,她紧紧地握着寒的手,注视的说梦话的寒,她是已经长大的月儿。
寒冷的东风在不停的呼啸,不停的拍打着黑夜的一切,哗哗的雨滴重重的摔在破烂的寺庙房瓦上,冰冷的雨珠又顺着瓦片的罅隙,转了进来,原本寒冷的寺庙愈加的寒冷。
摇摇欲坠的油灯光,不停地摇曳着,发出它不能带来温暖的愧疚声。
寒、月姐弟俩正躺着被杂草铺垫的地板上,他们紧紧地靠在一起,尽管他们身体很冷,但他们的心不冷......
“哦,没什么,就是梦到以前你抢我柿子的事了。”寒嘿嘿一笑,轻轻伸出手理了理月儿黑色发丝上的杂草。
“啊,那个事情你还记得,真是小气......”月儿握着寒的手,嘟着美丽可爱的小嘴,一脸假装不满的说道。
“当然,谁让你抢我熟透的柿子,当时看到你吧唧吧唧的吃的喷香,我真是脑袋都要气炸了!”寒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轻轻地敲了一下月儿的小脑袋。
“谁让你敲的,不过看到你总算笑了,就算了,下不为例,我是姐姐,只能我敲你”月儿话音刚落,迅速的向寒的头敲去,可惜......落了个空,被寒敏捷的身手躲过了。
“好呀,竟敢躲,”月儿看见没敲中,较起劲了,“今天我不敲到你,咱俩别想睡了”
很快破烂寒冷的寺庙里充满了追逐的欢笑声,跟多年前的庄园一样,那样熟悉,很美好,很童真......
柿子很甜,很快乐,寒总是跟姐姐一样吃得满身满脸。那时的寒并不知道什么是快乐,只知道柿子很甜。
生活总是喜欢欺骗人,寒并不奢望它的美好,只能任最美好的记忆,无声息地逝去。
当人们处在幸福之中,却总是难以明白到它的存在。可直到失去,才开始回忆。可能,幸福只是用来回忆的吧。
当有人说我能给你带来幸福,那多半只是是一种欺骗和手段。
因为幸福,是默默地,不会说话。
现在的寒,开始羡慕那个吃柿子的孩子,羡慕那个追逐着姐姐的孩子,羡慕那个回家有母亲煲汤喝的孩子,那时寒不懂得什么,却拥有了一切。
如今寒和月儿相依为命,飘荡在无尽的荒野,他们只能不停的逃跑,不知道明天他们还能是否见到美好的太阳,无法预知,何人拥有,何人永别......
寒风声也渐渐的低了下去,发出无奈的叹息声......
一夜过去了,阳光挤尽全身的光热洒在破烂的寺庙上,寺庙的天花板上漏出几许光线,原本发光的油灯,已经死去,寺庙里已经不见姐弟俩的身影,只留下还有余温的地板......
两个黑黑的身影出现在远处的山脊,他们的影子靠在一起,在阳光下不停的前行。
“弟弟,我的肚子又在响了。”月儿摸了了瘪瘪的肚皮。
“来,喝点水,我们很快就能找到叔叔,到时就有吃的了。”寒取下挂在身上的水壶,递给月儿。
月儿轻轻地喝了一口,湿润了下她干涸的喉咙,然后递给寒。
“多喝点,不多喝点怎么赶路。”寒没有接递过来的水壶。
“不,就这么点了水,你也渴了,你喝。”
“我没渴,自己喝”寒面无表情的说道。
“好吧,我留着,等你渴了的时候喝。”月儿抿了抿干白的嘴唇,眉头轻轻地皱起,“弟弟,你说我们会死吗?死了是什么感觉?”
“死?怎么会,你不是要永远牵着我的手么?”寒转头注视着月儿,脸上露出牵强的笑容。
“弟,你还记得那年失踪的事?母亲那么着急,到处找你,后来母亲当着你的面说让我要有个大姐姐的样,永远不要放开你的手,不能把你弄丢,现在我就这样一直牵着,看你怎么丢......”
寒感受着月儿牵着他的手,没有说话,阳光沐浴在他的脸上,一段回忆如泪水开始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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