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脚步声越来越近,司徒沁放开金世溪的唇,往他的怀里轻轻的蹭了蹭“先生,总有一日沁儿会将此宫殿修葺完善与先生一同居住!”
看着司徒沁肯定的神情,金世溪心中微微一痛“只要是你给的,就算是所茅屋也是极好的”
金世溪淡淡的笑了笑,笑容在冬日里白雪明月下显得格外姣好。
司徒沁还想着再说什么,大门已被打开,许多脚步声和灯笼的亮光渐渐逼近,司徒沁看着金世溪,尽管心里依然恐惧,但依旧可爱般的笑了笑,走了出去。
侍卫们看到司徒沁站在那儿,立马走了过去,领头的人声音冷厉且高昂道“九殿下,皇上急召殿下,殿下请吧!”
说着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司徒沁自嘲般的一笑,跟着侍卫们走了;金世溪不放心,一直尾随其后。
大殿内,金碧辉煌的装饰,已是闪闪夺目,但也抵不过那一道道似乎要将他啃噬的体无完肤的目光,丽贵妃和司徒楠以及那些个皇子们都在殿内,司徒沁依然端正的跪在殿中央,眼睑微低不愿去看成武帝那厌弃的目光。
自小,要么是见不到成武帝要么就是一见几乎都是这个姿势这个阵仗,大家不腻,他到反而有些腻了,只是,为何要在今日,母妃的生辰之日,父皇,即使您多么不待见我们母子,十几年来,要打要罚我甘心承受,为何,您还是如此冷漠。
“现在知道怕了?你殴打兄长之时可曾想过会怕!!”
成武帝威严的声音从至高无上的龙椅中传过来,司徒沁擦了擦眼角的泪,冷而淡漠的回话“儿臣并非有意伤及七皇兄,只是七皇兄欺人太甚,儿臣才不得已自保的”
司徒沁抬起头看着成武帝,许久没有这么看过自己的父皇了,但,得到的依然是那不屑一顾且淡漠的目光,司徒沁的心,疼的紧,好无助,此刻好思念金世溪的怀抱,金世溪的笑容,能暖着他的身体他的心,不至于像现在这般冰冷至极。
“只不过是兄弟间玩玩儿雪仗,九皇子就这般输不起么?”
丽贵妃坐在成武帝身侧,斜睨着司徒沁恨恨的说道。
“父皇,是儿臣的错,不知九弟如此不喜玩雪,一时失了分寸!”
司徒楠上前请罪,但随即给了司徒沁一个的得意的眼神,司徒沁不理,静静的跪在那儿。
“楠儿,此事错不在你”成武帝说道,让司徒楠起身,便看向跪着的司徒沁“你如此顽劣,教而不善,和你母妃一样!!”
成武帝突然恨恨的说道。
司徒沁却失控一般复抬起头双眼通红的看着成武帝“若不是父皇,母妃怎会困居深宫不得出,怎会有子不得见,当年若不是父皇强行与母妃欢好,又怎会有我这个顽劣的儿子!!”
司徒沁大吼道,一改往日恭顺的常态,金世溪站在大殿外,听着他的话他的声音,字字锥心,他知道,那个孩子此时正受着什么样的煎熬,偌大的殿内,竟无人能给他一丝温暖。
“放肆!”
成武帝大怒,拍案而起掀翻了桌上的茶杯,双眼仇恨似的看着司徒沁,竟像看待仇人一般。
“放肆??儿臣怎敢??儿臣只是说事实罢了,若儿臣教而不善,顽劣不化,那么一切皆错在父皇,若无父皇岂会有儿臣!!”
司徒沁一股脑把心底的委屈怒意诉说了出来,继而看着他那高高在上的父皇,眼底透过一丝期盼一丝绝望。
殿内突然变得鸦雀无声,丽贵妃和司徒楠等人都噤若寒蝉,从不知这人人可欺的司徒沁竟有这般勇气指责皇帝,当真是不怕死!
成武帝怒视着司徒沁继而嚷道“来人,给朕狠狠的掌嘴!!”
一句话,让司徒沁唯一的期盼最终变成了绝望。
金世溪看着几个太监进去,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想进去护着他,却连门也进不了,心痛的无以复加,只能听着殿内传来的掌嘴声,每一下都似打在他心尖上一般,疼的滴血。
两个太监按着司徒沁的肩膀,一个太监狠狠的在司徒沁脸上甩着巴掌,一点也不含糊,若是他人倒可留几分力,如今,这九皇子是唯一一个被当众掌嘴的皇子,这般耻辱,便知道皇帝的怒气有多重,所以,此时打的越重越好,那太监琢磨道。
啪啪啪声响在殿内,成武帝依然是怒气未消的看着受刑的司徒沁,丽贵妃得意的笑笑不时弄头上的发簪很是得意。
倒是这告状的七皇子心里不知怎的竟有些内疚,其余的皇子皆是冷眼相待,无人把司徒沁放在眼里或心里过。
泪,无声的从司徒沁眼里落下,众人都只当他是疼的,却不知道那是他心底为这可笑的父子兄弟间的亲情流的最后一滴泪。
打了近百下,成武帝才让人停手,太监们的手一松,司徒沁脱力的倒在地上,成武帝从龙椅上下来踱步到他脚边,轻蔑的看了他一眼,继而说道“九皇子殴打兄长,出言不逊,罚其三日不许近水米,今晚便跪在自己寝宫院内自省!”
说完,成武帝便摆架离开,众人也都一一散去,八皇子走到他身边得意的说“活该,自找,现在知道你有多么让父皇讨厌了吧!”
司徒沁不语,垂首在那冰凉的地上,脸颊臃肿疼痛,早已看不出原来的肤色了!
待众人都离开,金世溪才急切的推门而入,看到司徒沁狼狈的身影立马跑过去将其拥在怀里“殿下,殿下你怎么样?”
扶起司徒沁,看着他惨不忍睹的脸颊,金世溪心痛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抬手想去抚摸又怕弄疼他不敢触碰“沁儿,你怎么那么傻,一时的意气换来这样的结果,值得吗?”
司徒沁看着金世溪担心又心疼的神情,淡淡的说“值得,至少让我明白,自己从小便渴望的亲情渴望的父爱是多么的愚蠢多么的自欺欺人!”
扶起司徒沁,向严梓宫走去,金世溪知道今晚他受的打击很大,那个无情的帝王粉碎了他所有的幻想,今后,沁儿会是怎样的结局,金世溪骤然想起,历史上写着,成武帝的第九子结局是下落不明,不知生死,突然,金世溪害怕不已。
成武帝退开众人独自去了那许久都没有见过的媛庶妃那里,水月阁。也撤走了刚派去的侍卫们。
“参见皇上!”
媛庶妃跪在地上接驾,外面都说媛庶妃只不过是个相貌平凡无奇的宫女所以即使生下皇子也不得成武帝喜爱,但,只有见过她本人的才知道,媛庶妃的容貌堪称西亚第一美人,至于宫女的身份,也不过是成武帝堵人口实而编造的借口。
“哼,你生的儿子倒和你有几分像,一样的让朕恶心!!”
已年过四十的成武帝看着跪在地上的媛庶妃,狠戾的说道。
媛庶妃听后,痛心疾首,哭着说道“皇上,臣妾自知罪孽深重,但沁儿是您的儿子,请皇上怜惜沁儿,皇上!!”
媛庶妃的话字字肺腑,哭的模样更是我见犹怜,却依然打不动成武帝的心“朕绝不会放你出水月阁半步,也绝不会对你的儿子心生半分怜惜,当年你对朕的伤害,朕要一一报复在你和你儿子身上!”
媛庶妃哭倒在地,几乎泣不成声,今日本是自己的生辰是与司徒沁相见的日子,一早便已期盼的等着,可,等来的不是自己思念已久的儿子,而是重重的侍卫,便已猜测到发生了什么,如今,成武帝亲自来,就更加确定,沁儿遭了罪。
“皇上,臣妾知道您恨臣妾,请您赐死臣妾好生待沁儿!”
听到此话,成武帝冷笑一声,居高临上的看着拽着他袍子的女人,眼里全是恨意“给朕好好活着,若你死了,朕会立刻让你儿子去陪你”
说罢便拂袖而去,留媛庶妃一人哭倒在地,昔日恩情早已不在,只叹帝王无情
“先生,为什么冬日里的月亮也会那么圆啊?”
司徒沁跪在冰冷的雪地上抬头看着那一轮明月,轻微的问道,金世溪看着他红着眼圈和肿着的脸颊,心里如刀割般难受。
“沁儿,你若疼的话就别说话了,我在这儿陪着你”
轻轻的将司徒沁额前散乱的鬓发抚到耳后,金世溪温柔的笑着说。
“除夕夜要到了吧,所以月亮都提前圆了起来,长寿面都凉了,母妃却没吃成”
司徒沁淡淡的说着,泪又从眼中落下,掉在积雪里随即结成了冰,不到春暖花开怕是化不了了。
“沁儿,庶妃娘娘早就吃到了,在沁儿为他做的时候便已吃到了沁儿的一片心意”
金世溪抱着司徒沁冰冷的肩膀宽慰道,随即握起他冷冻的小手轻轻的哈着气“先生不知道能为沁儿做什么?但,只要有一滴温暖,便不会让我的沁儿冻着”
“先生,我好痛~~~”
司徒沁看着金世溪一脸柔情的脸庞再也撑不住,哭了起来,泪珠泊泊的往下掉, 金世溪跪在他身旁将他拥在怀里“就算天下都弃了沁儿,先生也会不离不弃”
“先生~~”
司徒沁靠在金世溪的怀里,吮吸着这唯一的温暖和情意,他好怕,真的好怕,怕有一日先生也会像母妃那样被人生生抢走,与自己再无见面之日。
冬日夜里,月虽圆,雪却一直下个不停,院子里跪着的两人身姿相互依偎着,金世溪给他讲着故事,替他弥补着他本就应享受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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