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里所有的主角都会叫李四,李四是我最好的基友,用他的名字做故事里的主角是我对他生前的承诺。。。
在这里祝福李四,愿天堂里没有淋病梅毒。。。
好了,开始说故事吧。
李四与小利是一对学生恋人。
每对恋人都会有一些亲昵的小怪癖,他们俩也不例外。小利喜欢让李四趴在她的腿上,用两根手指在李四脸上寻找痘痘的痕迹。
她喜欢帮他挤痘痘的感觉。
有些痘痘饱满丰润,闪烁着油亮光芒,一颗颗鼓鼓的长在脸上,充满活力,如同成熟的果实,轻轻一挤,薄薄的皮爆裂开,豆腐乳一样的痘脓随着一声臆想之中的脆声喷出,带出些许淡黄色的淋巴液,挤完后痘痘变成红红的一小块,平平坦坦。
而有的痘痘却很干瘪,像年华逝去的妇人,只需用两根手指捏住根部一捏,一粒硬硬的蚂蚁卵一样的东西就会冒出脑袋,再用指甲轻轻掐住一提,就能拔出来,而原来长痘痘的地方只剩下一个圆圆的毛孔,就像一张无声哀嚎的嘴。
小利乐此不疲,李四痛但是享受着这奇异的甜蜜。
时光慢慢流过。任何感情都敌不过时间与细节,何况李四也不是什么特别出色的男人,而女孩儿本来就比男孩儿懂事早,在离开校园进入社会之后,会接触到更多优秀的男人。小利的心慢慢飘远了。
虽然未曾离开,李四却敏感的察觉到了异常。如何能不知道呢,四年朝夕相处,李四心中早就有了一份解码公式,而小利一颦一笑都如同一个个密码,被李四轻易破解。
日复一日,两人变得客气而疏远,只有当李四趴在小利腿上时,才能感觉到那份熟悉的亲近与温暖。每次挤完,李四都觉得时间过得好快,他嫌自己痘痘长得太少,不能让小利多陪自己一刻。
于是他开始疯狂地吃辣而油腻的事物,内火沸腾,食物中的油脂堵住了毛孔,他如愿以偿的长出了更多痘痘。
多幼稚。几颗痘痘如何能挽回一颗已然远行的心。
小利还是走了。李四把自己关在屋里,几日不出。
十几天后,愤怒的邻居砸开了李四破烂的出租房门,进去之后才发现,原来惹他们生气的臭味,不是馊掉的饭菜,也不是堵住的下水道。
李四死了。小利很难过,在李四的告别仪式上她哭出了声音。但生活还要继续不是么,不出一个星期,小利又回到了原先的轨道。
一天,小利加班晚了,她如同往日,带着一身疲惫回到小区,拖沓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回响。
在昏暗的灯光下,小利忽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蹲坐在楼梯的台阶上。
那人浑身泥垢,抬起脸来,眉眼间隐约是李四的样子,但是那张脸就像一块化掉的肥皂,五官还在,只是变的肿胀而扭曲,还有绿色的诡异斑纹隐隐浮在油润的皮肤下面。
那人站起身来,动作僵硬而滞涩,他撕开上衣,指着自己被腐败气体和脓液撑得鼓鼓囊囊的半透明的肚子,说:“我这里有一颗你永远挤不完的痘痘。”
“回来爱我,好吗?”
李四污浊的眼睛里流出了浓稠恶臭的泪水,满含爱的卑微。
噬脑
李四从小就不是一个讲卫生的孩子。他的指甲里永远有黑色的污泥,耳朵后面敷满了黄色的耳垢。
每当他玩儿得开心的时候,鼻子里被浓浓的鼻涕塞满,不一会儿就会喘不上气,头也会有点儿晕。
这时候他会用力哼的吸一下,把鼻涕全吸到嘴里,然后咕嘟一声吞咽下去。他的小朋友听到这个声音,都会觉得一阵恶心,但是又何须在意别人的眼光?鼻腔通畅了,清新的氧气涌入李四的肺泡,然后随着血液供到大脑,瞬间又耳清目明,世界重新变得清晰美好起来。
后来,李四上了小学,初中,其貌不扬而又内向腼腆的他总是班级里第一个被忽视的人,不少同学捧着毕业照指着李四互相问:这家伙是谁?
到了高中,李四的慢慢也开始注意自己的仪表和卫生,每天洗头洗澡,勤换衣服,把自己打扮的干干净净。青春期的孩子,总会有吸引异性目光的需求。
但是没有女孩儿愿意接近他,她们都管他叫吃鼻涕的怪物。
是的,吸一管鼻涕,然后咽下去的习惯,他还是没改。
他上了瘾一般的迷恋上了这种鼻腔突然变得通畅的感觉,大量的氧气猛然涌入胸腔让他产生了畸形的快感。
既然没人愿意理我,那我何不让自己过得快乐一些。
快要高考了,李四和这个国家的所有孩子一样,为了自己的前途熬夜,看书,做题。我要让所有看不起我的人都闭嘴。台灯下,李四一边做题,一边狠狠的吸了一下鼻子。
李四的成绩爬升得很快,但是老师很少夸奖他。他还是半透明的活着,如同一道清澈的鼻涕,自顾自的蜿蜒流淌。
慢慢的,李四吸到嘴里的鼻涕越来越浓稠,还有一股浓浓的腥味,用舌头轻轻搅拌分辨一下,似乎有类似血旺的松散滑腻的东西泡在里面。
再后来,李四经常觉得自己脑袋一阵一阵发晕,记忆力慢慢减退,精神也很难集中,好不容易上来的成绩又一落千丈。
看吧,他还是个只会吃鼻涕的废物。那些一度被李四超过的学生指着他蹒跚呆滞的背影,恶狠狠的说。
李四央求妈妈带自己去医院看看,他觉得自己眼睛前面似乎蒙了一层雾,所有东西都变得模糊不清。
你考完再说。李四妈妈说完这句话,往身上喷了香水,出门找朋友打麻将去了。
李四呆呆的坐在家里,他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开始做了,但想不起来,那个念头就潜在脑子下面,浮不上来,你知道他就在那,但又看不真切。李四恨不得把自己脑子切开,看看到底是什么事儿忘了做。
他猛地吸了一口鼻涕,却突然觉得脑仁剧痛,疼的眼球后面的神经仿佛被狠狠的扯了一下,又好像一根铁钉扎进了耳底,刺破鼓膜耳蜗猛地插到了脑中。
一阵晕眩袭来,李四扑倒在桌上。他瞪大了眼睛,眼仁里还是疑惑的神色。他到死也没想起来,这个点儿,他应该睡觉了。
李四妈妈回来,见到儿子一动不动躺在那,忙把他带到医院。医生告诉她,李四已经死了。高考前过劳死的学生每年都有,但李四很特殊。
因为他的颅骨没有任何破损,而他的脑腔就像被吸干了汁的椰壳,空空如也。
经验丰富的医生,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李四的脑浆,去了哪里?
一语成籖
小利是一个三线小演员,她有这丰满傲人的双乳和勾人的眼神,但无论如何也红不起来。
“去找个师傅算一下吧。”她的朋友跟她说,还给了她一张名片,上面印了一个地址。“这个师傅挺灵的。”好友信誓旦旦。
于是周末小利自己一个人去了名片上印的地方。是一个古玩市场里不大的铺面,装修得很随意,一个老头儿坐在蒲团上,捧了一本线装书看得起劲。身边青白釉双耳三足香炉里蒸腾的烟雾将他隐在其中,看起来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
“你就是半仙李四么?”小利问道。
老头儿拖下水晶玳瑁眼镜,盯着小利半露的酥胸,点了点头。
小利看着老头儿猥琐的样子,徒生的好感烟消云散,心想这老头怕也没什么本事,但既然来了,就算算试试看吧。于是无精打采的做了下来,问道:“半仙都有些啥本事?”
“测字占卜,扶乩称骨,梅花易数,紫微斗数,奇门堪舆,六爻太乙,无一不精,铁口直断。姑娘这条事业线。。。”老头儿说。
“测字测字。”小利拉了拉胸前的衣服,慌忙说道。
“哦,那请姑娘赐字。”老头儿重新戴上眼镜,一本正经的递过纸笔,说道。
小利拿过笔,在纸上写了个胜字。这个字无论如何也测不出不吉来吧。
老头儿接过纸,推了推眼镜,说道:“姑娘你看,这个胜字,左为月,右为生,左欠一日为明,右欠一日为星。姑娘虽心高气傲,但这事业线却是圆润丰泽,本可扬名四海,还未成为明星,只欠两日而已。”
小利心中一震,道:“今晚约了张导,明天约了王制片,只缺这两日便可成名了么。”
后来,小利大红,蜚声海外,而铁口直断李半仙,也悄悄在演艺圈里红了起来,生意络绎不绝。
Happy en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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