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玄幻奇幻 > 黑色星期天 > 第六章 鲁兰斯的故居

??吃晚餐的时候,刘芒对我说:“迪奥,最近你们学校是不是发生很多事情?”

    刘小茄抢着说:“爸爸,没有发生很多事情,只是发生了一件事情,就是我们的老师变成了一具骷髅了。”

    刘芒放下筷子,说:“今天下午的时候,乌托邦城里开了一次治安大会,为了防止有市民再变成骷髅,所以我们决定将那片胡同封锁,列为禁区,任何人都不能进去。迪奥,你觉得怎么样?”

    我用纸巾擦了擦嘴,说:“刘叔叔,我觉得你这样做还是不妥,我想如果将那里列为禁区的话,还是会有很多人偷偷地去的,因为这是人类的通病,越是有秘密的地方就越会有很多人想去。所以我觉得你倒不如组织乌托邦城里最优秀的砖家去研究那里的秘密,并且设立个奖励基金,给予那些有突出贡献的砖家给予丰厚的奖励,最好将乌托邦城里的各大媒体都叫来。这样就可以提高他们的知名度,他们一定会很努力努力的。”

    刘芒用赞许的目光望着我,说:“迪奥,我果然没有看错人,我就知道你是个优秀的政治家,看来以后我的位置要交给你啊。”

    “爸爸,这可是你说的啊,要是我的迪奥以后做不了议会的会长我可唯你是问。”刘小茄说、

    “想让你爸爸我退位,还得等你爸爸死后再说啊。”

    晚上我弹了一会儿钢琴,可就是找不回当初的感觉了。我抱着刘小茄,呆呆地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刘小茄靠在我的胸膛说,说:“迪奥,你在想什么?”

    我说:“想好多好多事情,还有一个多月就是钢琴比赛了,而我的琴技却没有丝毫的恢复。《黑色星期天》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黑色星期天》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曲子。”

    “迪奥,我相信到最后一切都会有一个答案的,不是吗?所以啊,还是不要去想了,这样会很伤脑子的。”刘小茄轻轻地说。

    我说:“茄子,也许你说得很对很对,我听你的。”

    每一次我和刘小茄在一起我都会感受到一种很幸福很幸福的感觉,我好希望好希望这一切能够长久,我能够抱着她永远都不再醒来,让这个世界永远不再睁开眼睛。

    我亲吻着刘小茄,我不知道已经亲吻了刘小茄多少次,每一次我都感觉刘小茄很柔软,很温柔。完后,我问刘小茄:“茄子,你说我们这样的日子能够长久吗?”

    刘小茄拖着我的下巴,说:“当然可以啊,如果你将来来娶我的话,我相信我们俩的日子一定会长久的。”

    “刘小茄,你是我的,我一定会尽快重振雄风,我一定要风风光光地娶你。”

    “可是我真的能够在一年之内把我荒废了这么多年的琴技重新拾回吗?”半夜的时候我问自己。

    又是新的一天,有时候我在想假如这一天没有了,那么过去和未来还连接得起来吗?

    一大早我就起来了,坐在钢琴房里弹钢琴。钢琴房的隔音效果很好,所以是不会吵到刘小茄一家的。弹着弹着,似乎当年的感觉回来了,又似乎消失了。连了很多次都还是这样,我愤怒地锤了几下钢琴。

    这时,两只手按在了我的肩膀之上,是刘小茄的气息。

    “迪奥,不要担心,慢慢来,好吗?”刘小茄说。

    我转头问她:“茄子,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你在我后面?”我将刘小茄抱在我的膝盖上。

    刘小茄整了整我的领子,说:“你起来的时候我就起来了,你弹钢琴的时候我就在后面一直在看着你。”

    “小傻瓜,你冷不冷啊?”看着刘小茄就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我心中流动了无限的暖流。

    “小傻瓜,当然冷啊,我又不是妖精。”刘小茄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我让刘小茄靠在我的肩膀上,说:“茄子,在我的肩膀上睡吧,等会儿上学的时候我再叫你。”

    “好啊,以后每天早上你弹钢琴的时候就要叫我,一边抱着我,一边弹钢琴,每次听到你的钢琴声我就会感觉到很安稳安稳。”

    “那我的钢琴不就成为了哄你睡觉的摇篮曲,那不就成为了我怀中的女儿吗?”我笑着说。

    “迪奥,其实这些天我一直都在关注着你的琴声和你的情绪,我看得出来你很想很想回复幼年时期的巅峰状态,想要找回那份天才的感觉。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万事万物都是变化的,你已经不是当初的你了,如果你硬要把你变成原来的自己,这会不会有点倒行逆施,对你的身体有害呢?”刘小茄问。

    我觉得刘小茄说得并不是没有道理,我何必要变回原来的自己呢?现在的我无论是感情,还是在阅历方面确实比以前强了好多好多。过去靠的不过是我的天赋,而我现在应该靠的就是我的努力!

    我在刘小茄的嘴唇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吻印,说:“茄子,谢谢你,你真的是我的幸运星。”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努力尝试着去寻找一个新的自己,力求在钢琴的造诣上有所突破。

    只是,只是,我一直都很想很想寻找一样东西,或者说是两样。

    有一天到家的时候我问刘小茄:“你不是告诉我你们家的房子是在《黑色星期天》的作者鲁兰斯的房子的基础上建立的吗?我很想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鲁兰斯的钢琴还在吗?”

    刘小茄说:“在啊,虽然鲁兰斯被认为是个魔鬼,但是我爸爸好像很崇拜他,当初爸爸要将房子搬到这里的时候,几乎所以的议员都反对。我爸爸就只说了一句:我想让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杀人的曲子,我想让我的子民不再生活在恐惧之中。然后我爸爸力排众议,搬了房子,还将鲁兰斯的东西原封不动地封锁在一间密室里。”

    “茄子,带我去看看。”刘芒看起来是一个不错的会长,可是他真的可以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吗?我看得出刘芒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他不会干什么傻事的,难道他对鲁兰斯非常地了解?难道《黑色星期天》只不过是一场骗局一场闹剧吗?

    刘小茄对管家说:“饭管家,把那间密室的钥匙给我。”

    管家立马变色道:“小姐,会长说了除了他自己,这个家里的人任何人都不能去密室,他说那里很危险。”

    刘小茄沉下脸说:“既然很危险的话那为什么我爸爸可以进去?

    “对不起,小姐,这是会长的吩咐,我也没有办法。如果你真的想进去的话,那你就让会长亲自来对下达‘小姐可以进去’的命令。”管家的脸好像是一块钢板,那张脸非常地僵化,什么表情都没有。他说完后就准备离开。

    “管家,你刚才说除了会长,这个家里的人任何人都不可以进密室,可是我不是这个家里的人啊,我和你们小姐还没有结婚,甚至连订婚都没有,所以我跟这个家好像没有什么联系,所以我应该可以进去吧。”我说。

    “对啊,管家,我进不进去都无所谓,但是如果你不让迪奥进去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也知道我爸爸最疼我了,要是我让我爸爸换管家的话,我想我爸爸不会因为一个跟他不相干的人儿惹我生气的,所以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刘小茄说的话带有一种很沉重的压迫力。

    “好了,小姐,我妥协了,妥协了,不过只能迪奥少爷一个人进去。”管家还是摆着那张钢板脸,说。

    刘小茄学着管家的语气,说:“好了,管家,我妥协了,妥协了,你就让迪奥一个人进去吧,我不会进去的。”

    管家带着我来到二楼,他打开了刘芒的房间,然后望着站在我身后的刘小茄,刚准备张口。刘小茄就抢着说:“好了,好了,管家,我妥协了,妥协了,你就让迪奥一个人进去吧,我不会进去的。”

    刘小茄对我说:“迪奥,你要小心哦,谁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我爸爸也从来不肯跟我提起里面的东西。”

    我说:“茄子,放心吧,我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你看你爸爸进去不是也没有什么事情吗?”

    我和管家进去了后管家就将门反锁了,刘芒的房子很大,是我和刘小茄的房间的三倍,天花板也很高,那高度估计也是刘小茄那房子的天花板离地面的高度的三倍。

    这个宽敞的房间里贴满了一个人的黑色照片,照片上的画像都是他弹钢琴时的各种动作各种姿态,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人,在我所认识的钢琴家中也好像没有这号人物。

    难道他是?

    “他是《黑色星期天》的作者鲁兰斯,迪奥少爷。”管家说。

    我很奇怪,就问:“管家,刘叔叔为什么要将鲁兰斯弹钢琴时的照片拍下来呢?”

    “十多年前当会长听说了尼玛电台的台长高价收购了《黑色星期天》的原稿后,会长产生了很大的兴趣,想找寻关于《黑色星期天》的一切消息,会长就派人秘密监视鲁兰斯,还拍下了鲁兰斯的各种生活照。会长想要找寻隐藏在《黑色星期天》里的奥秘。”

    “刘叔叔是乌托邦城里的一把手,他的安危关乎着整个乌托邦城的稳定和安宁,而且还有很多人都在觊觎会长的宝座,可是为什么刘叔叔宁愿冒着生命的危险去干这件事情呢?”在我的印象中,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不要命的官员。

    “会长一直都对那些跟死亡有关的神秘之物很感兴趣,当他听说了能够夺取人的性命的《黑色星期天》之后,他非常地开心,也许从《黑色星期天》里能够探寻到死亡的秘密。”管家凝视着我继续说道,“迪奥少爷,有时候我不得不承认会长是一个很伟大的人。你想想,如果我们人类真的掌握了死亡的规律,那么我们活得不是更美好了吗?”

    听完后,我缓缓才说:“也许吧,你说得很对。”其实我对管家的话不是很同意,出生和死亡是这个世界运行的规律,有生必有死,有死必有生,如果我们违背了这个规律,一定会受到世界主宰的报复的。”

    管家拉开了正对着我们也是房间里最大的一张照片,后面露出一扇破旧的门。管家轻轻一推就推开了门,然后他退在了一边,恭恭敬敬地对我说:“迪奥少爷,我是不能进去的,你请。”

    我低着头从低矮的门框里钻了进去,一股刺鼻的臭味像一只饥饿的狼般朝我袭来,桌子,地板和墙壁上都覆满了厚厚的灰尘,而那些灰尘似乎埋葬了十几年的秘密。

    每走一步,都感觉到这里又是亲切又模糊,十多年前我是不是来到过这里。应该不会,我一出生的时候就开始有记忆了,但是那个时候我的记忆力像混沌初开的世界。到一岁半的的时候我才显示出我的天赋,无论是什么东西,我都能够很快很快地记住。从记事起到17岁我的这段记忆好像没有这间房子吧。

    难道,难道那是我一岁半前的记忆吗?

    阳光从天花板上那几个细小的肚脐眼中射出,仿佛要刺透这个房间的内脏。我环视了一圈房间后,视线最终降落在了一架崭新的旧钢琴上,我轻轻地按了几个键,钢琴里发出清脆的乐声。就凭钢琴的那个音符我就能听出这架钢琴是几十年前产的,难道这就是鲁兰斯用过的钢琴吗?

    看来刘芒还是很看重鲁兰斯的这架钢琴的,从钢琴上的色泽来看,刘芒几乎每天都会来精心地擦拭它。我坐在恭恭敬敬地椅子上,并在钢琴上弹奏起了《蓝色多瑙河》。这架钢琴像是有了生命般在拒绝我的弹奏,我弹的每一个音符都都好像是怪物的咆哮。

    我越弹越愤怒,索性双手重重地往下一拍。钢琴发出一声沉闷的钝响,然后就陷入了巨大的沉默之中。

    我猛地看到钢琴的边角有一行小字:弹出你的心声,什么经典都是放屁。

    我想:原来鲁兰斯是一个愤世嫉俗的人,可是没有想到这架钢琴也是愤世嫉俗的乐器,没有想到乐器也能领悟到主人的心思,并且按照主人的意思去办,看来鲁兰斯真的是一个很不一般的人啊。

    我闭上了眼睛,想去寻找那份属于自己的感觉,那份天下无双的感觉,那份远离尘世的感觉。我的心空前地平静,我长长地舒了口气,然后双手慢慢地按下了琴键,我好像感觉到清幽而宁静的河水徐徐穿过我的睫毛,渗进了我的眼球里变成了清醇的甘露。河流流到我喉咙的时候凝聚成宽大的江,而当大江飞泻在进我的肺部的时候,我身体里各处的血液融合着大江形成奔腾万里的大海。

    我慢慢地睁开了双眼,周围的光芒像是刺猬的尖刺般深深地刺痛了我的瞳眸。我握着自己的心脏,感觉它如喷薄的岩浆般炽烈又如寒冷的冰块般凝固,仿佛在一瞬间我就感觉到了人世间的各种酸甜苦辣。

    我按下了几个琴键,一泓清脆而和谐的乐流从钢琴的深处溢出,然后在周边轻轻地环绕,环绕。

    “迪奥,”我吓了一跳,回头望去,是刘芒。

    我赶忙站起来,慌张地说:“刘叔叔,对不起,我是听说这里是鲁兰斯的故居,所以就缠着管家带我来这里,希望你不要怪管家,要怪就怪我吧。”

    我以为刘芒一定会很生气的,他将鲁兰斯的房间隐藏得这么深,而且还不让家里的任何人都进去,所以鲁兰斯一定把这里当做他的宝库。

    刘芒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坐下。然后他走到我的面前,说:“迪奥,能够让钢琴和自己溶为一体的音乐家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具潜力也最厉害的钢琴家。我觉得你应该来的,这个地方很适合你。“

    我不解道:“那你为什么要将这里列为禁区呢?还有你女儿不也是一个很优秀的钢琴家吗?为什么不让他进来呢?”

    “因为,”刘芒的目光忽然变得很深邃,他说,“这架钢琴确实能够使音乐家的琴技达到一种很适合自己的纯天然境界,它就像是一把锋锐的尖刀切开你的胸膛和你的大脑,它可以将你的大脑和心看得很透很透,并且能够将你内心最深处的东西给挖掘出来,帮你展现出最真实的你。”

    “这不是很好吗?这样的话每个人都可以展示出最真实的自己了。”我还是不解。

    “不,你错了,错了,我们人类的体内存在着各种各样的感情,这架钢琴会自动识别出你这辈子最栽在那种感情里,然后会将你这种感情完完全全地释放出来,那么你这辈子会因为这种感觉成功也会随着这种感情而失败。”刘芒说,好像他真的已经洞彻了人生般,我觉得他应该去当牧师的,这样的话就会有很多很多人跟着他一起参悟。

    “你说的我好像懂了,但是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究竟为什么不让你的女儿进来呢?”

    “迪奥啊,看来你还没有懂,人是一个很复杂很复杂的东西,无论从身体结构,还是从思想情感,都很复杂。酸甜苦辣,悲欢离合这些都有,但是这些感情全部都是交叉在一起的,没有什么感情可以成为人的思想的主宰。但是自从你弹奏了这架钢琴后,占据在你大脑里基本上只用一种感情了,其他的感情想要释放的话就很难很难了。”刘芒走向门去,走到门的时候,他说:“迪奥,也许你现在不懂,将来你会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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