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早上,我和爸爸一起上街买吃的东西。我们到附近一家超级市场买了两袋食物后,准备穿过另一条热闹的大街回家。
刚拐过街口,我和爸爸就同时站住了脚。他们发现这条大街上聚集了几百人,他们纷纷抬头望着一幢大厦的楼顶,伸出手对着上方指指点点。
我和爸爸走近人群,顺着人们的目光向上望去——这幢大楼大概有十二层高,在顶楼的边缘,站着一个年龄约莫三十岁的女人,她头发蓬乱,木然地看着楼下的人。这个时候,几辆警车出现在了人群中。
爸爸明白这里即将发生什么事,他牵起我的手,说:“迪奥,我们快离开这里。”
“可是,那个阿姨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她要干什么……”
没等我问完,人群中有人惊呼道:“天啊!她真的跳下来了!”
我和爸爸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听到“砰”的一声,那个女人的身体直直地摔了下来,刚好掉在距离迪奥不到五米远的地方。
一片血肉模糊的鲜红出现在我的眼前,他一动不动,似乎被吓傻了。
爸爸大叫一声,赶快上前捂住我的眼睛,一把将我抱起,迅速跳上一辆出租车,离开了这个可怕的地方。
回到家,爸爸发现我的表情仍然是一片呆滞,他倒了一杯温水让我喝下去,担忧地抚摸着他的头,问:“好点了吗?迪奥。”
我的脸上没有任何反应,我一句话也不说,眼睛直愣愣地望着前方。
“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爸爸满头大汗的念叨着,“可怜的孩子……才六岁,竟然看到了这么可怕的场面!”
大概过了十分钟,我缓慢地抬起头,望着爸爸,问:“她死了,对吗?”
爸爸怔住了,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又问。
“孩子,我们别管这件事了,好吗?我们忘了这件事吧!”
“不,爸爸。你告诉我,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不知道。”
“她这么做,总是有原因的吧。”
“……我想,她有可能是破产了,当然,也可能是感情问题……但是,你瞧,我们是不可能知道真正理由的。因为,让她这样做的原因可能有
很多种……我,我们能不说这件事了吗?”
我低下头,眉宇间透露着忧伤和困惑。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问道:“她……很痛苦,对吗?”
爸爸打了个冷噤:“迪奥,我真的不知道。”
“一定是的!她很痛苦,所以,她才想逃离痛苦。”我大声说道,“爸爸,你知道她为什么痛苦吗?”
“因为她是人。”爸爸说,“只要是人,就会有痛苦。”
我望着爸爸的眼睛,过了半晌,他垂下头,神情暗淡地低吟一声:“是吗……”
接下来,我没有再说话。爸爸摇着头叹了口气,离开了儿子身边。
我静静地走进自己的房间,锁上门。那一天,我除了吃饭以外,几乎没离开过自己的那间小屋。我显得格外地沉默,虽然我对能够令人死亡的《黑色星期天》感兴趣,但是我并不想看到别人死亡,或者在我脑海里根本就没有人死亡时的场景。
人死了,做人都会死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宁可不当人,我当拥有永恒寿命的生命体。
人是什么?
人究竟是什么?我翻阅了很多关于人的书籍,这些书籍描写了人的特性,进化。
看完后,我就觉得好笑,因为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回答我,人究竟什么?人的身体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看来这个世界还是隐藏着很多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看来我们人类所知道的不过是皮毛中的皮毛罢了。
后来我又翻阅一些古文书,其中有一本叫做《死亡之舞》,人活着是悲哀的,因为人类永远不会都不会知道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人存在?为什么人是这个样子?为什么人的身体是这个样子?也许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人死了是不是意味着这个人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人死后的世界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其实死亡才是最神秘最神奇的。
做人真的是那么悲哀吗?不知道最遥远的过去,也不知道最遥远的未来。
从小我就没有上过幼稚园,因为我认为那些人都是低能儿,跟着他们在一起就是对不起我的智商。我的爸爸妈妈也很赞同,他们认为天才就应该不一般地培养,于是给拉来一大堆所谓的音乐叫兽。
当我爸爸妈妈笑呵呵地迎接这位叫兽的时候,这位叫兽趾高气扬地说了很多很多自夸的话,说什么,你放心,你找到我来教你的儿子,就找对人了,我一定会让你的儿子变成世界上最优秀的钢琴家。
爸爸妈妈对叫兽更加恭敬了,仿佛他就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一般,
我望着这个满嘴满脸胡子的老头,特别是他那双不可一世的眼睛,让我十分地厌恶。当叫兽和我两个人来到钢琴房后,叫兽又开始了对他的长篇大论:
我是乌托邦城里最有名的大学——乌托邦大学的叫兽,乌托邦是世界上最有名的顶尖大学,他的音乐教育质量也是所有大学里最好的。我知道你是个天才,少年天才,但是天才也是需要人来教导,所以我来了,我来给你带来一个美好的未来。“
我做在钢琴旁边,都不想理这个叫兽,我心中在想:管你是什么鸟大学的叫兽,我的天赋哪能是像你这样的蠢才能够挖掘的。你算个鸟啊。
我一直都喜欢靠自己领悟,靠自己去创作很优秀的曲子,我不喜欢别人教我,我不喜欢别人来束缚我,因为我就是我。所以我现在只会那些在我一岁半的时候爸爸教我那几首世界名曲,像《蓝色多瑙河》《杜鹃圆舞曲》和《梦中的婚礼》。
而叫兽叫我演奏《蓝色多瑙河》,我答应了,心想:我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钢琴家。我用娴熟的手指弹奏着娴熟的乐曲。当我弹完了曲子之后,叫兽木然地站在那里,口中喃喃说道:“天才啊天才。”
我问:“叫兽,你知道六年前杀人于无形的死亡之曲《黑色星期天》吗?”
叫兽的脸立马变得很僵硬,他的脸色变得很深沉,他严肃地说:“你一个六岁的小孩,怎么会知道这首禁曲的?”
我忽然有些奇怪,明明乌托邦城的议员们并没有通过将《黑色星期天》列为禁曲的方案,为什么他还要将《黑色星期天》列为禁曲呢?
叫兽看到了我脸上那迷惑的表情,忽然笑了,他笑着说:“天才就是天才,感兴趣的东西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当年几乎所有的音乐家都不敢谈论《黑色星期天》,一直到现在很多人都还在对《黑色星期天》心有余悸。迪奥啊,”
叫兽拍着我的肩膀说:“我们以后就不要再讨论《黑色星期天》了,好了吗?”
叫兽走的时候很开心,当他在我爸妈那里拿钱的时候更开心了,口中还不断地在叨念着“你的孩子真的是个天才。”似乎他这句话已经说了无数遍,所以说得特别纯熟,说得特别圆滑,说得特别自然。
他走后我独自在在钢琴房里弹钢琴,《蓝色多瑙河》虽然还比较优美,但是我一直都觉得他的曲子并不适合我,所以每次弹的时候特别没有劲。而我现在虽然能够写出一首首有名的曲子,但是还不能够和世界名曲相提并论,更别说和《黑色星期天》极具震撼力的曲子相比了。
我走向绿色的窗户,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从我家的旁边匆匆流过,然后转眼间就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从人群中看到了兴高采烈的叫兽,他正和很多普通人一样在等车。我叹了口气,说:“哎,要是这样的人能够消失就好了。”
忽然窗户外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我看到一辆豪华的大巴正好撞上了那位笑呵呵的叫兽,叫兽满身是血,在那里呻吟了几下就一动不动了。我赶紧跑出去,很多人都在围在叫兽的旁边,看着血泊中的叫兽,都在指指点点。
我呆在了那里,难道他的死跟我有关吗?不可能,我又没有什么像《黑色星期天》那样的魔力。
我不知道叫兽有没有死,只是看着血淋淋的叫兽,忽然有些不知名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也许这种感觉说出来连我都会害怕。
看着此时的叫兽,我忽然望了望黑色的天空,有些莫名的感慨,我也不敢说出来。晚上我在钢琴房弹琴的时候,爸爸哀伤地对我说:“迪奥,以后那个很出名的叫兽再也无法来教你了,因为他遇车祸死了。”
我说:“爸爸,不要伤心了,是人不都会死吗?”
“对,对。”爸爸附和着说,忽然爸爸的表情凝结了,他奇怪地问,“你一个六岁的小孩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感受得这么深刻?!”
我笑着说:“因为我是天才!”
两天后,爸爸带着我去参加叫兽的葬礼,那一天来了很多很多人,很多人都是叫兽的学生和朋友,我望着叫兽的遗像,心中在想:你死了,去了哪里了。
我和爸爸拜完叫兽后,有一个穿着黑色皮革的男子站在了我的面前,主动地朝我爸爸握手。他说:“你好,我是乌托邦城里的议员,我的名字叫做范统。”
爸爸肃然起敬,他说:“范议员,你好,你好,认识你是真的我的荣幸。”
范统指了指我,问说:“你的儿子就是乌托邦城里的音乐天才吗?”
爸爸听了之后很高兴,没有想到连城里的议员都知道我的名字。他说:“哪里,哪里,我儿子只不过是会弹几首钢琴曲罢了。”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自从你的儿子二岁登台,已经四次获得国际儿童大赛的一等奖,四次获得肖邦国际音乐会的一等奖,四次获得乌托邦钢琴大赛的一等奖,我想也是你的教导有方啊。”
见到范统说得这么清楚,我爸爸就更高兴,也就不再像以前那么地谦虚,他笑着说:“是啊,是啊,当迪奥还在娘肚的时候我就经常放世界名曲给他听,然后等他生下来的时候,我又在他的面前弹钢琴,让他见识见识真正的钢琴声。”
“不过,”范统忽然话题一转,他说,“据我所知,你和你的太太结婚十年根本就没有孩子,而当你们有迪奥的时候,迪奥已经长成了一岁的模样。所以我就是想问你迪奥是不是你收养的孩子,或者是你们拐卖的孩子?”
爸爸一收以前的恭敬,厉声喊道:“范先生,请你注意你的言辞,我尊重你是议员我才对你说话这么客气,你要以后再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我一定不会对你客气的。”
说完爸爸就气愤地拉着我离开了殡仪馆。
回家后,我一言不发,难道,难道我真的不是爸爸的孩子?难道我只是个孤儿?难道我的亲生爸妈抛弃了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现在才六岁,六岁啊,就接受到了这样的打击。
爸爸的气愤散发在了浑浊的空气中,整个家里都散发着浓浓的气愤。当爸爸告诉妈妈范统的话后,妈妈也非常地生气。之后三个人都坐在宽敞而柔软的沙发上一言不发。三人的沉默散发在气愤的空气中,整个家里都散发着浓浓的沉默中。
最后还是爸爸开了口,他说:“迪奥,你是我们的儿子,永远都是我们的儿子,让我们把范统的话都统统抛开吧,好吗?”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我真的是爸爸的儿子,爸爸就不会沉默得那么久了,也许就不会那么在意范统的话,也许我真的是个孤儿,我的爸爸妈妈都抛弃了我,或者爸爸妈妈真的是从人贩子手中把我买来的,那我的亲生爸妈在哪里?!
我瞪着爸爸,眼中充满了无限的怨恨,忽然我从他的眼睛看出了一丝悲伤和关怀,我心中一惊,想:“他们这六年来不是一直都对我很好吗?”
看着爸爸妈妈的表情,我愈发地断定我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然后我就冲进了我的房间,将我的房门锁紧,任他们怎么敲打我的房门,怎么哭着要求我打开房门,我都不理,我只是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抱着赤裸的双腿静静地抽泣。
那一晚我想了很久,我觉得还是很有必要跟他们谈谈,毕竟他们知道的比我要多。
我打开房门,看到客厅里的灯还在开着,爸爸妈妈在沙发上靠在一起睡着了,妈妈的身上披着爸爸的外套。我望着他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着他们。他们的睡容在橘黄的灯光下显得那么柔和。
我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他们这么爱我,可是他们却不是我的亲生父母。
爸爸的眼睛眨了眨就睁开了,他立马就看见了我,并叫了句“迪奥。”妈妈也醒了,
她用充满爱意的眼神望着我。我面无表情地说:“我已经知道了你们不是我的亲生父母,但我还是感谢你们的照顾,当然我更希望你能够告诉我我究竟是谁。”
爸爸和妈妈相互望了一眼,然后默然不语。
爸爸点了根烟,袅袅的烟雾散落在闭塞的空气中,继而渗入了我的鼻子,喉咙和心脏。我在等待,等待爸爸或妈妈的回答。我这个人没有太多的耐心,等了一会儿,我就起身。
“迪奥。”爸爸终于开了口。
我转身看着他,“你先坐下来,我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我便坐了下来,爸爸喝了口水,然后放下了杯子,说:“我们夫妇俩一直都很想要个孩子,但是这个愿望一直都没有实现。后来在一个星期天的夜晚,随着一场轰隆隆的大雨过后,四周都寂静得可怕。
在家里的我们忽然听到一个小孩的哭泣声,哭得很厉害,哭得很伤心。刚开始我和妈妈都很害怕,后来你妈妈决定去看看究竟是谁再哭泣。”
当你妈妈打开门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被包裹着的小孩在哭泣,旁边有一封信。
爸爸从上衣的右边口袋里拿出那封五年前的信,信封的脸颊已经泛黄了许多许多。爸爸把那封信放在干净的茶几上,然后和妈妈转身入房。
我拿起那封信,拆开了:
尊敬的先生和太太:
我一直都认为我是一个悲哀的爸爸,因为我无法来养活自己的儿子。我已经关注你们很久了,我知道你们一直都想要一个孩子,但是始终都没有得到。现在我就把我的孩子交给你们了,希望你们可以好好照顾他,好吗?
信到这里就结束了,没有署名,也没有地址。我握着信封,心中异常地愤怒,你们为什么要抛弃我?难道你们就没有意识到我是个天才吗?我是天才啊!等一下,我亲生爸爸说无法养活我,他的家一定很穷很穷吧,可是现在我有钱了,每次去市中心给那些议员们演奏,每次外出巡演,都给我带来了巨额的财富。
于是我找出了秦寿给我那张名片,给他打了个电话,我说:“是秦台长吗?,你好,我是迪奥,我想要你帮个忙,相信对你来说是个小意思,而且我的新闻也许会给你们电台带来很高的收视率吧??????”
第二天,我看了草泥马电台的新闻和他们的报纸,新闻的标题都是:天才少年迪奥,正寻找抛弃自己的爸爸。
新闻上写着:爸爸,我是迪奥,现在是乌托邦城里最有前途的音乐天才。不管你现在是多么地贫穷,也不管你现在是多么落魄,也不管你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想告诉你,你是我的爸爸,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一定是。当初你抛弃我是因为你说你养不起我,可是我现在已经很有钱了,已经有了可以养你一辈子的钱了,求你让我见见你,好吗?让我见见我的亲生妈妈,好吗?
我本来就是乌托邦城里最有受媒体关注的少年,以前我不喜欢在电台里出入,可是我现在得用媒体的力量来帮助我,来找回我的爸爸妈妈。
草泥马电台的这条新闻一出,整个城里的各大电台也纷纷报道,再加上我不停地接受很多电台的采访,所以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都开始关注我的出生问题。特别是草泥马电台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各种各样的信件存积在电台的信箱里。很多人都开始询问这篇报道是不是真的,也有很多人都自称是我的爸爸。
所以我几乎每天都要去认爸爸,虽然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但是我总觉得我的脑海里有他的面目,也许在我的一岁的时候因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他的眼神在我那未成形的脑海里留下了很深刻很深刻的印象吧。
记忆中那是一张很忧郁也很丑的脸,我似乎可以看到他正躺在浓浓的血河之中。这样恐怖而模糊的画面在我的脑海里一闪而逝,不曾皱起一丝涟漪。
草泥马电台每天都会送来很多很多有笔迹的稿纸,稿纸上的笔迹就是那些自称是我的亲生爸爸的人的,因为我只有对着笔迹就能辨出真假。一天一天地过去,一天又一天地过去了,来当假爸爸的人越来越少,而真爸爸却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吧。
爸爸,你真的就不要我了吗?
我望着昏沉沉的天空,我一直都觉得奇怪为什么乌托邦的天空永远就是那么昏昏沉沉的?看着我的心也昏沉沉的。我伸手触摸着天空的脸颊,很想捏碎他那颗冰冷的心。
半年过去了,电视台送来的稿纸越来越少,我的心也越来越凉,难道我的亲生爸妈已经离开乌托邦城了,或者说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了吗?
这大半年来我一直都很抑郁,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琴技变得也很差劲,每次弹奏那些世界名曲的时候,我再也没有了那些对名曲崇敬的感觉。各大音乐会也几乎停止了对我发出演奏的邀请,我的日子一天天闲了下来。
从爸爸妈妈交给我那封信的那一天起,我和他们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每次吃饭的时候敲敲我的门,每次电视台送信的时候敲敲我的门,除了吃饭和上厕所,我基本上就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不出来。
有一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我说:“爸爸,妈妈,我已经七岁了,我想上个普通的学校,过着平凡的日子,可以吗?”
爸爸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他许久才说:“迪奥,你怎么啦?”
我说:“没有什么,只是有些疲倦了,我现在只想平静地生活,所以我想去学校念书。”
“可是你不是一直都说你跟那些学生不是一个级别的,跟他们在一起多了,会降低你的智商的吗?”爸爸问。
“神童?”我苦笑着说,“我已经不想再当神童了,而且我再也不想弹钢琴了,我现在只是想过平凡的日子,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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