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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婉他们四处张望,却没有看到一丝人影。
于是三人顺着哭声寻去,却原来是在不远处的山涧内一处大石的空隙下传来的哭声。只是看不到哭泣的婴儿。
唐婉道:“这是哪位狠心的父母居然把孩子放在这里?!孩子不要了,可以送人,怎么让孩子在这里自生自灭?!”
但是唐闳在看到这块大石时,却是笑了。
唐婉道:“父亲还笑!孩子在这块大石下压着哭呢。压坏了怎么办?快把这大石挪开了吧。”她的话音刚落,大石下的哭声却是止了。
唐闳道:“我现在已经知道了,在大石下哭泣的不是婴孩儿,而是娃娃鱼,是鱼的另一种种类,哭声像孩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婴儿在哭。”
唐婉道:“居然有这种鱼?女儿倒是没有听说过,怎么平时没有听父亲提起过?”
唐闳道:“我见过几次,其实也不是多么神奇的事情,它的身体像蜥蜴,颜色会随着环境变化而变化。”
唐婉道:“听父亲这么一说,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鱼,居然哭声像婴儿。”
陆游道:“我也没见过,只是在古医书中看到过是有这么一种鱼。这种鱼吃了还养生呢!而且它浑身是宝,身上没有鱼鳞。”
唐闳道:“不错,它的身上有一种黏黏的液,很滑,虽然没有鱼鳞,但它身上有一种多彩斑纹,很漂亮。”
正在这时,山涧大石块下的哭声又响起。
看到唐婉和陆游好奇的样子,唐闳笑道:“咱们把大石移开,看看这娃娃鱼。”说罢,找来一根粗枝,和陆游一起,将那大石撬开。
大石撬开后,果见一条颜色斑斓的像是蜥蜴一样的鱼在哭,它的头部很大,四肢短扁,趾间有蹼,尾上有鳍状物,很是奇异。
或许是感觉到环境的变化,这娃娃鱼止住哭声,身上颜色渐变,浑身居然变成了灰褐色。
唐婉惊奇万分,道:“爹爹,务观哥哥,快看,这娃娃鱼身上的颜色变了。”
唐闳道:“它的颜色就是这样的,会变,随着环境而变化,是为了保护自己不被外界发现。”
唐婉笑道:“爹爹,这鱼真是太奇怪了,有趣。”
唐闳笑道:“刚才务观说过,这种鱼的营养价值很高,甚是养生,咱们不是要去见你的义母吗?就将这娃娃鱼带去送给你的义母吧。”
唐婉闻言说道:“父亲,这鱼哭声像婴儿,咱们如果把它带走杀了,岂不可惜!这里才是它的家。就让它在这里自由自在的生活吧。”
唐闳笑道:“女儿心地善良,不忍杀生,好吧,那咱们就不带它走了。”
*
三人来到李清照所住的房子外。篱笆墙内,李清照正在院中读一本佛经《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只听她读道:“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
“义母。”唐婉喊了一声。
李清照闻声抬头,看到唐婉和陆游,顿时大喜,急忙放下经书,站起迎接。笑道:“婉儿和陆公子回来了。”
唐婉拉住李清照的手,笑道:“义母,我给您介绍个人,这就是家父。”又看向父亲,说道,“父亲,这就是女儿给您说的义母。”
“你好。”李清照向唐闳行礼道。
唐闳还礼,说道:“姐姐好。咱们曾经见过一面的。”
李清照一愕,说道:“对不起,我倒是不记得了。客人们请进房说话。”
唐闳笑道:“姐姐不记得我,我可是记得姐姐。几十年前,姐姐在朝堂之上,请求圣上赦免你的父亲李大人的罪,当时,我也是在场的。姐姐当时虽然年纪不大,但说话不卑不亢,不慌不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最终感动朝野,打动了皇上,赦免了李大人。姐姐那个时候给我留下的印象很深,姐姐不光是才女,也是位孝女,唐闳佩服!”
说话间,几人已经到得厅中坐下。
想起当年,恍如隔世。李清照不由轻轻一叹,说道:“时光真是如梭啊,当年的余身自以为是,少不更事,让唐兄弟见笑了。”
唐闳说道:“哪里,哪里!姐姐当时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而且所作词句婉约清丽,内子和小女都很喜欢。”
李清照道:“承爱。”说着,拎起火上烧开的水倒水沏茶。
看到李清照的手在洗茶,姿势熟练优雅。另得唐婉他们叹为观止。
唐闳笑道:“愚弟听闻姐姐有五绝,茶艺,棋艺,琴艺,词作,还有收藏。样样精绝。不料今日却有幸见得姐姐五绝之一,茶艺。”
李清照叹道:“那些收藏随着当初金军攻宋,我与外子几经颠沛流离,遗失很多,其中也有被人盗去的。”说着,将洗好的茶倒在白瓷茶碗中。端给唐闳,道,“兄弟请喝茶。”
唐闳双手接过茶碗,放在鼻端轻嗅,笑道:“好茶!当年听闻姐姐是茶道高手,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如今这茶还没有喝,就已经是沁香扑鼻了!姐姐,这茶是普洱茶吧?”
李清照笑道:“正是。兄弟的鼻子好灵秀!这茶道啊也是有讲究的,第一泡茶水太涩,不能喝,一般都是倒去。同时也是为了去除上面的漂浮物,喝起来更加爽口细腻。泡茶分为十个步骤。第一步是:孔雀开屏。第二部为:温壶湿器。是为了泡出的茶味更美,所以用开水将茶具湿re一下,加一下器具的温度。第三步为:普洱入宫。将茶叶放在茶叶壶内。第四步为:游龙戏水……。”
唐婉在一旁听得入迷,插话道:“义母,我也要学习茶艺。”
李清照说道:“好,等下我来教你。刚才说到第五步:淋壶增温了。接下来是第六步:祥龙行雨。……”
陆游在一旁和唐婉一样也是听得呆了。虽然家中藏书无数,但是关于茶道知识他却接触不多。
待李清照说完泡茶的最后一步。陆游向李清照抱拳说道:“夫人茶道精湛,务观真是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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