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着一羽等人全部进入了山庄,心有不甘,但独眼老者仍旧有几分开心,毕竟重创了蝶儿,也算是微微解恨,明日论道会上尚有机会,既然无忧山庄禁止动武,那就留待明日一并清算。
然而,独眼老者却高兴过早了,先与不舍对掌拼内力,后受不舍狮子吼震荡的白衣少年此时猛地吐出口鲜血来,面色瞬间苍白如纸。
抑制的伤患此时才爆发出来,让众人大吃一惊,尤其两名老者更是失色惊呼,同时扑至白衣少年身边,惊怒得头发都竖了起来。
“嗷……”独眼老者怒声咆哮,侧过脸瞪着不舍怒道:“臭小子你给老夫滚出来,老夫要将你大卸八块。”
“住口。”另一名老者怒喝,在白衣少年胸前灌入真气,浓眉紧皱,沉声道,“君衣伤得不轻,立刻率众人进入山庄,我要为君衣疗伤。”
独眼老者怒视着不舍等人,但白衣少年的伤势却不容他纠缠,于是对身后的药岛众人扬了扬手,率先大步走进山庄里来。
这时,山庄里的看客早已议论纷纷,对不舍刚才那一掌惊叹不已。也有人满脸坏笑地关注着事态发展,心中猜测无忧山庄的规矩会不会因这两支人马而有所破坏,若真是那样,那未到论道之日可就能看足好戏了。
看见独眼老者他们进来,一羽等人护着蝶儿往山庄内院走去。蝶儿伤得沉重,由一名织梦女弟子背着,一羽等人殿后,不时回头看看后面跟来的独眼老者等人。
看来无忧山庄的规矩还是有相当震慑力的,独眼老者他们虽然愤怒,但始终是有所顾忌,谁也再没有出手。
好戏就如此落幕,不少看客们不免有些失望。
无忧山庄占地广阔,几乎囊括整个山谷,分前院,中堂与后院。前院是依地而设的园林,曲径交错,山石相叠,曲径两边有梅枝疏影横斜,梅花暗香浮动。中堂与后院各耸立一座塔式的建筑,高七层,每层用三道云桥相连。众人在中堂聚集并用膳后,便可从云桥上进入内院的厢房休息。
用七层高的建筑做成一百零八间厢房,每个厢房可容纳十人的休息之所,药宗的阔绰便可见一斑。
主人如此厚道,即使惯于风餐露宿的江湖客,也只好却之不恭,尽情享受。
一羽等人护着蝶儿进入中堂,一名粗布麻衣,作农夫打扮的中年男子迎了上来,面无表情地作了个请的姿势,要引一羽等人前往内院。
一名织梦女弟子问道:“可是药宗总盟知客?”
“是。”中年男子机械般应道,然后转身引路而去。
那名女弟子朝众人舒了口气,道:“可以放心了,我们进去为蝶儿师姐疗伤。”
无忧山庄其实一直有药宗总盟的人在管理,维持秩序,此地最高权力者还是药宗总盟的执法令。此人号称冷面阎罗,手执判官笔,但凡挥毫必是阎王索命,属于药宗之人无不慑其威。
但此人却很少现身,只要不是在山庄内部争斗,他才不会管外面如何翻天覆地,即便是隶属药宗的派门,他也照样袖手旁观。
所以独眼老者他们才会明知这里已经属于总盟地头,依然敢无所顾忌。
一羽等人被安排在专属于药山的厢房内。但凡隶属药宗派门的厢房都设在第一层与第二层,每个派门各设立两个厢房,第三层起就是其他人的休息所在,如此,参与者与观看者便分明了。
安排好药山众人后,中年男子径直去了,期间就只是说了一个“是”字,让姬儿与不舍等人大呼“怪人”。而药岛众人的厢房却是设在第二层。这下分隔开来,谁也不用对着谁瞪眼,彼此可以专心治疗伤者,都松了口气。
众人将蝶儿安置在床榻上,此时的蝶儿面如金纸,额上不停冒出豆大汗珠,显得痛苦异常。其中一名女弟子从行囊里翻出一瓶丹药,喂蝶儿服下一颗后,对不舍道:“不舍小丈夫,接下来就靠你用元功助蝶儿姐姐了。”
不舍跳上前,傲然道:“知道,但姐姐下次记得叫我舍儿大丈夫。”
八名女弟子都是微微一笑。“大丈夫”这名号自从羽霓裳叫开后,不舍就一直挂在嘴边,更因在织梦湖与寒傲雪一战,平分秋色,让他更是自信无比,至此竟然习惯了以大丈夫自居。
红叶在旁边奇怪地眨眼道:“你什么时候成了大丈夫了?明明就还很小嘛。”
“就是啊。”姬儿附和道,“还有,为什么要一定要他替姐姐疗伤,姬儿也很厉害的,姬儿也可以帮助姐姐呢。”姬儿说完立刻爬上床榻去。
不舍见状,抢先跳上榻去,挡住姬儿,得意地道:“妹妹你快去吃饭,这么吃力的事情当然是要我这样的男子汉大丈夫来完成嘛。”说着,不由分说,手上灵诀启动,一束金光从蝶儿背心刺入。
姬儿不满地冷哼一声,对红叶道:“红叶姐姐,我饿了。”
红叶扯了扯一羽,道:“羽哥哥,你也受了伤的,我们出去找东西吃好不好?”
一羽点头道:“好啊,不过先要等等师弟。”
“为什么要等他啊?他又不饿。”姬儿不满加不悦,嚷了起来。
八名女弟子见此情景,心想小孩子真是爱计较,偏偏这两个小孩还是要拿别人的性命来作计较,真是让人有点哭笑不得。
一羽解释道:“因为师尊曾经说过,度元是非常损耗元气的,我担心师弟等会会走不动,反过来要我背呢。”
“啊,真的吗?”姬儿居然显得又惊又喜,态度极端转变,兴奋道,“那就等等,姬儿好像又不饿了,嘿。”
众人顿时翻白眼,表示对这样的逻辑相当无语。
过了片刻,蝶儿脸上渐渐恢复血色,樱唇微微张开,一缕白色的气流散逸而出,而不舍手指上的佛元骤然膨胀,金光一闪而没。这时,不舍呼了口气,整个人忽然滚落床榻,有气无力地道:“累死我了。”
一羽忙上前扶起他,笑骂道:“可别装啊,再装你就不强大了。”
不舍闻言,身躯陡然一挺,瞬息显得精神万分,昂首道:“用不着装,我本来就很强大。对了师兄,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变得这么不耐打了。”
一羽道:“等一会儿出去吃饭的时候再告诉你吧。”
蝶儿这时才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飘过,强笑道:“蝶儿自取其辱,还要劳烦你们相救,唉……”
叹息声中透出深深地无奈与自责。
织梦弟子们纷纷劝慰。红叶忽然上前依偎着蝶儿,微微昂着螓首道:“爹爹曾说,做任何事只要是为了他人着想,就可以问心无愧,红叶虽然不懂,但姐姐你是大人了,一定懂的,对吗?”
蝶儿愕了愕,然后苦笑道:“谢谢你,你叫红叶,对吗?”
红叶点头应道:“嗯嗯,红色的红,叶子的叶。”红叶笑嘻嘻地跳回一羽身边,对一羽道:“现在没事了,是不是可以出去吃饭了呢?姬儿可是要饿坏了哦。”
一名女弟子微笑道:“不用出去的啊,隶属药宗派门的,他们会有人专门送饭菜上来的,你们等等就好。”
“姬儿才不要等,出去一边逛一边吃才快乐啊,外面那么多人,多热闹啊。”姬儿拉上红叶奔出门口,欢快叫道:“走咯。”两人像阵风般去远。
一羽捶了不舍一下,笑道:“还能走吗?”
不舍回了一羽一拳,笑骂道:“顾你自己好了,嘿嘿,走。”
两人别过蝶儿等人,也出门往中堂走去。
这时,二层上的独眼老者刚好走出走廊往中堂凭栏而望,骤然看见几个小孩的身影,脸色顿时黑如炭,恼恨不已。他旁边走前一人,瞪着一羽与不舍得背影,阴恻恻地道:“长老,还要不要给他们来点教训?”
独眼老者本就怒气未消,闻言禁不住骂道:“蠢猪,这里是总盟的山庄,你还以为是在外面吗?不然你以为老夫不想动手。”
独眼老者生气,那人本能地弯下腰去,也不生气,继续道:“明刀明枪当然不行,但我药岛药毒双修,手段多着啊。”
独眼老者不由一怔,心中一动。
药岛药毒双修,用毒手段在药宗辖下是首屈一指的派门,用起毒来确实是神不知鬼不觉,然而这里终究是药宗总盟的所在,更有神农鼎的人,难保不会被识穿,若到了那时,葬送的可就是整个药岛了。
如此险棋,谁敢轻易走?
独眼老者忽然静下心来,盯着眼前弯腰之人,半晌无语。
这时,两人身后响起清斥道:“不准。”
两人回转身,便见白衣少年与另一名老者缓步而来。白衣少年看上去气色恢复了许多,但脸色仍旧略显苍白,可以想象不舍那一掌与那一声狮子吼对他造成的创伤着实不小。
其实,不舍自得忘佛台的佛元加成后,已然拥有超过百年的修为,真元何其强大?而白衣少年正面撼招,伤势并不见得有多重,可见在其身上也是有不为人知的神秘力量的。
此时,他走到栏杆边,往中堂望了望,微笑道:“君衣决定下去请杯酒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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