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异常反感马上少年,装作大吐地骂道:“呸,谁是你妻子,不要脸的东西。告诉你,我苏苓早已经是他的人了。”说着,挽起水飘萍手臂,得意地在少年面前扬了扬。
水飘萍自然明白其中用意,任由少女苏苓挽着,还配合地笑了笑。
马上少年似乎听到了这个世上最好笑的事情,竟然忍不住趴在马背上哈哈大笑起来,还不时侧过头问两边的刀剑护卫道:“她说她早就是别人的人了,你们相信吗?啊,相信吗?”
可惜没有人回答他,因为那十六个人看上去跟死人没什么两样。
死人从不说话。
看着少年在那莫名其妙地疯笑,谷清池好奇问道:“一羽哥哥,他在笑什么?怎么清池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呢?”
“我也不知道。”一羽摸着脑袋摇头道。
苏苓鄙视地冷哼道:“他白痴呗,白痴都这样,你说是不是?”
她问的是水飘萍,水飘萍却摇头微笑道:“他当然不是白痴,四海之家的二公子又怎么可能是白痴呢?”
“你……你到底帮谁啊。”苏苓恼怒地跺足嗔道。
水飘萍不再回答她,而是上前两步道:“欧阳公子,久见了。”
欧阳公子本名就叫欧阳公子,听说是五岁那年替自己起的名字,因为排行第二,认识他的人也称呼他作“二公子”。此人年纪虽轻,但得到其父欧阳询的真传,武学修为之高,等闲之辈轻易不敢招惹。
而且最重要的是,此子为人如脱缰野马,放荡难驯,时常不修边幅,喜欢流连秦楼楚馆,处处风流,并且性情难测,变化无常,喜时醉酒当歌共知己,怒时双掌翻覆断头颅,最擅长的还是笑里藏刀,让人防不胜防。
水飘萍有幸,曾经见识了一回,也算是交手一遭。如今遇上,彼此竟成了情敌,水飘萍外表虽然笑着,心里却是在大叫头痛。
偏偏苏苓还很爱闹,闻说他识得眼前这个变态,忍不住踢了他一脚,生气道:“你说,你说你怎么会认识这个变态的?我不要你认识他。”
二公子此时哈哈笑道:“又岂止是认识呢?若我告诉你,他曾像我一样经常出入风月场所,你还会喜欢他吗?”
苏苓也是晓得风月场所是什么地方的,闻言俏脸涨红,又踢了水飘萍一脚,气道:“原来你也是个坏东西。”
“是呀,看上去挺像个人的,骨子里依然是禽兽。苓儿,天下男人没什么不同,但我却要比他好多了,你就不考虑?”二公子笑得更是得意。
“我呸。”苏苓瞪着二公子骂道,“他再怎么坏,我也是喜欢他,才不会喜欢你这样的死变态。你最好离我远点,否则别怪本姑娘不客气。”
“哟,挺辣。”二公子嘻嘻笑道,“飘萍兄啊,看来你的艳福确实比我好太多了,我开始妒忌你了,怎么办?”
二公子忽然伸了个懒腰,斜斜地躺着。
水飘萍自若道:“通常你妒忌了,就会去抢,抢不到就宁愿毁去,我说得没错吧?”
“没错,以前确实是这样。”
“以前?意思是这一次你不想这样了?”
“再有趣的事情也会有腻的时候,所以我忽然想换个方式。”
“何种方式?”
“打赌。”
“怎么个赌法?赌注又是什么?”
此时苏苓大声道:“你们赌归赌,如果拿我作赌注,我就毒死你们。”
二公子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你想多了,要成为我的赌注,你还不够资格哩。”
“你……”苏苓气得脸都白了,偏又不愿与自己口中的变态纠缠,只好走出一边生起闷气来。
谷清池见状,过去陪伴道:“姐姐别生气。”
苏苓鼓着腮帮,恨恨地道:“气死我了。”
二公子从马上跳了下来,左边第一个刀卫与右边第一个剑护身上忽然同时飞出一块布帕,刚好落在二公子双足着地处。
二公子似乎很满足这样的待遇,笑了笑道:“飘萍兄,你很喜欢苓儿,是吗?”
水飘萍没料到对方问出这样的问题,不由一愣。然而苏苓内心却霎时揪紧,因为她比二公子更想知晓这个问题的答案。
好一会,水飘萍才回神道:“是。”
这一字说出,苏苓脸上似乎盛开了无数桃花,灿烂得天地变色——天空明净,山河苍翠。
二公子毫不惊讶,淡然道:“我也是。唉,苓儿之可爱又岂是风月场里的娇娘可比?我这次算是栽到家了!”一番似是而非的感叹后,二公子接着道:“既然你我都爱苓儿,为免有一方纠缠而至众人痛苦,所以我们应该来赌一局。”
“你已经说了。”水飘萍道。
“哦,是吗?”二公子忽然伸出右手,叫道,“杯来。”
第八名刀卫呈上三个白玉酒杯,摆在水飘萍与二公子的中央位置。
“酒来。”二公子继续下令。
第八名剑护不知从哪里弄来壶酒,斟满了三个酒杯,然后退下。
水飘萍等人看得莫名其妙。二公子满意地笑道:“我们三人每人一杯酒,其中只有一杯是剧毒之酒,也就是说我们其中会死掉一个,这样问题就解决了。如此,不知两位敢否一赌?”
“以本身性命作赌注,果然是二公子一贯作风,哈”水飘萍夷然不惧,走上前端起了其中一杯。
苏苓冲过来阻止道:“不能喝,我们不跟他赌,他是疯子,我们犯不着陪他疯,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就足够了。他要妒忌,要杀人放火,随他去,看这死变态像疯狗一样乱咬人,那才开心哩。”
“唉,本公子真有那么差吗?二公子装出一副伤感模样,右手微动,手上已然端着其中一杯酒。
苏苓望着剩下那杯酒,变了脸色。
“怎么,你不敢?你是怕他赌输了,还是怕自己赌输了?莫忘记,这也是除掉本公子一劳永逸的好方法哦。”二公子激将道。
“谁说本姑娘不敢?哼。”苏苓端起最后一杯酒,看着水飘萍,苦着脸道:“为什么一定要赌呢?”
“因为他说得对啊。”水飘萍笑了笑,将酒一饮而尽。
见水飘萍如此毫不犹豫,苏苓咬了咬牙,也把酒喝了。这时剩下还没喝的二公子,脸上得意的笑容渐渐褪却。
水飘萍两人喝了酒却没有倒下,那自己手中这杯正是毒酒无疑。
这次苏苓得意了,讥讽道:“怎么,现在你怕了?”
“是啊,好毒的毒酒!”二公子哭丧着脸道,“本公子这次要魂归西天了。”
“呸,你还不够资格去西天,下地狱还差不多。”苏苓继续针锋相对。
水飘萍这时微笑道:“二公子可以弃权的。”
二公子摇头道:“本公子向来言出必行,你这样说是在侮辱我,哼。”一声冷哼过后,二公子昂首便将酒喝了个一滴不剩,嘴角微扬地傲然道:“怎样,区区毒酒也想要本公子的命吗?”
“当然不能。”水飘萍道,“因为根本就没有毒酒。”
苏苓顿时跳了起来,惊叫道:“什么,他那杯不是毒酒?”
水飘萍无奈地摇了摇头。二公子不无得意地道:“怎么,有趣吧?苓儿你果然是恨不得本公子死在你面前啊,可惜……”
“可惜”两字说出,骤然见水飘萍脸色青绿,猛然跌退几步,呕出一口绿色的血液来。
苏苓与一羽等惊叫着扑上去。“你不是说没有毒酒嘛,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苏苓急得眼泪都来了。
一羽一直在旁边看着这几人的疯狂举止,开始听闻要以毒酒打赌,还为水飘萍与苏苓捏了把冷汗,后来听水飘萍说没有毒酒,正松了口气,这会却见水飘萍与当日在凋寒雪岭中了毒的冰无言同样情状,顿时明白是中毒缘故。
有毒就必然有解药。一羽冲到二公子面前,叫道:“请你把解药拿来。”
“既然赌了,就该生死无怨,本公子正少了情敌,小鬼你认为我会给他解药吗?”二公子冷笑道。
“你不给,我可要抢了。”一羽的孩子傲气也被激了上来。
“喔!”二公子忍不住打量着一羽,先是惊叹,然后大笑道,“抢,你还是头一个敢对我说这个字的人!小鬼你真有趣。”
一羽不与他废话,冷哼一声就要扑上。突然,一道身影在他旁边闪过,还让他来不及反应,只闻掌力交击爆出一声巨响,然后便是一声闷哼传来。
定睛看时,一羽不由愕然。只见水飘萍剑指顶在二公子心口处,脸上神采飞扬,哪有半分中毒异状呢。
十六名护卫同时傻眼,半晌才晓得冲上前欲救人。
“别动。”水飘萍警告道,“我是坏东西,难保不会用力过猛,把你们家公子戳出个窟窿来的。”
十六人果然不敢动,连兵器都不敢亮出来。
“漂亮。”苏苓欢喜得拉着谷清池走上前,兴奋地大叫道,“水飘萍,苓儿爱死你了!”
水飘萍没好气地道:“那你刚才还哭得稀里哗啦的,让我心疼死了。”
这么肉麻的话,水飘萍还是头一遭说,苏苓也是头一次听得,虽然感觉怪怪的,但还是受用得很,娇嗔道:“我怎么知道你是装的嘛?”
“喂,我说,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肉麻?”二公子经脉被锁,只好露个鄙视神色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飘萍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真的没事?”一羽关切地问。
水飘萍点头道:“放心,我真的没事。其实我拿到的那杯还真的是毒酒,但莫要忘记我也是擅长用药的神医呢,若连驱毒的本事都没,岂不羞死人?丢了你们先生的脸,他不捏死我才怪。”
“哼,这我倒是忘了,失策失策。两位一个擅长用毒,一个长于用药,本公子班门弄斧,简直是自取其辱!你故意显示没有中毒,就是让我以为自己手中的才是毒酒,待我发现不是,你却又故意显示自己中了毒,让我的戒备最终变成轻忽,你果然是我值得较量的对手!”二公子又是恼恨又不得不佩服,脸色接连变了几次,最后只余一叹。
水飘萍默然一笑。
苏苓走上前,扬手便刮了二公子一个耳光,咬牙切齿地恨声道:“死变态,你也有这天,我要报仇。”说着,扬手又要打。
那十六个护卫看着自家公子被如此侮辱,脸都黑了,偏偏又不能妄动,当真是又惊又怒,心里已经杀了水飘萍等人不下百次。
二公子却依然微笑着,毫不在乎地道:“打吧,多打几下才好让本公子印象深刻,这辈子都忘不了你了。”
这句话对苏苓要比任何手段都更具杀伤力,想到一辈子要被个变态纠缠,苏苓便浑身一阵哆嗦,急忙冷哼着闪了开去。
这时水飘萍剑指一扫,丝丝气劲刺入二公子周身大穴,然后道:“现在送你回老家。”
二公子了然笑道:“那是该然。”
“该你个死人头。”苏苓在后面骂道,“水飘萍你个死人笨蛋,干嘛不杀了他?你是要留着他祸害武林吗?”
“苓儿你过奖了,而且不是他不想杀,而是本公子实在是杀不得啊。”二公子得意道,“你应该感谢他,你个笨女人!”
“你说什么?”苏苓大怒,冲过来便狠狠给了二公子一脚,“你再说一次。”
二公子叹气道:“再说一次的就是笨蛋。飘萍兄,你以为呢?”
水飘萍微笑道:“如果我是你,我连前面那一次都不会说。”说完,忽然与二公子同时大笑起来,让旁边所有人看得丈二和尚。
“比先生还怪的怪人。”谷清池嘀咕道。
“我也这么觉得,搞不懂他们是怎么了。”一羽突然接话,吓了谷清池一跳,小丫头也学着苏苓那样,踢了一羽一脚,嗔道:“你吓到我了,人家那么小声你也听得到。”
一羽莫名挨了一脚,没好气地道:“听到就听到了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这下,连苏苓都不禁呆了,继而拉过谷清池,两人说了几句悄悄话,忽然一起娇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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