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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信的内容。无异于是让我自己的胸口上捅上一刀。再默默撒上一把盐,“晚上叫上纯夏。一起回家吃饭。”
我看了一眼透明办公室里的徐纯夏。才后知后觉.我根本就不知道他的电话号码。
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喊‘徐纯夏,你妈喊你回家吃饭’就太那什么了。
装成没有看到短信。也不成。
徐阿姨可不是好惹的。一个不爽。找上门来。将我们的关系公诸于众……
然后。我就怂了。连那只猫请我吃饭也找了个借口推掉。
我一直瞄办公室里的情形。
他们到底是在说什么啊。怎么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在空气里飘呢。
赌气想一走了之。又停了下来。一意孤行明显不适合现在的我。
我决定还是忍了。
终于。等到他们出来。我却紧张得更喘不过来气来了。
Eric看了我一眼。有一丝奇怪飘过眼底。略等了两秒。发现我没有什么接下来的举动。就直接说,“谈小姐可以下班了。”
徐纯夏则连正眼都没有瞧我一下。哼。谁要你瞧,我若不是逼不得已。会和你见这个面?
我慢腾腾收拾好东西。然后。跟着他们后面远远地走出来。
要上电梯的时候。才惊觉。我应该早下去的。这样就不会迫不得已跟他们同乘一部电梯了。
Eric按住开门的键子叫了一声“谈小姐”我只得进去。缩进角落里。盯视着屏幕上快速变动的数字。
电梯里静得像是一个梦。又像是年代久远的画。它根本就不会发出声来。
而我就像画里的山。
沧海都能成了桑田。所以。年代久远的以后。我成了一座山。无问东西。无问高低。无问贵贱。在这里笑聆风雨。
他们也没有说话。也许是公事之外没有话说。最后,彼此笑着握手道别。
徐纯夏到负一层的地下停车场取车。
我想了半天。站在电梯里没有动。
Eric看了我一眼。扭好西服扣子向大厅走去。
我们继续不说话。
我更喜欢安静的徐纯夏。
就像现在这样站在他的背后。看到不是冷漠的嘴脸。还能幻想他如果现出微笑的样子。
“叮”的一声电梯再次到达。他迈步出去。
我犹豫着追上他,刚想对他说……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的女孩子。像穿行无忌的风。一下子飙到了徐纯夏的背上。
徐纯夏反转过身。伸出手就抱住了她。
然后。他那犀利得没有一点点温度的目光。就越过了姑娘的肩头。正看到我一副不知所以的样子。
他定定地看着我。目光瞬间冷得像是千年的冽雪。
停车场里的车子不停出出入入。折光灯反射出各种的车漆的炫彩。是我从没有想到过的背景。
我与他这样对视。离青葱年少还并不遥远。只是两手空空。并没有什么美好回忆用于回忆。
所以。我很佩服。自己能完美地向他笑了一下,“那什么,徐阿姨叫你回家吃饭。”
一定会连一个希冀都不肯给我的吧。我转身时淡淡地想。
果然他说,“谢谢”时的冷漠。像是皑皑白雪下深冻的冰川。
一切皆在意料之中。
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响起,“她是谁啊?”
我也想知道,我是谁?是哪个故事里的主人公。拥有怎么多变却幸福。多情却单纯的人生。
他冷冰冰的说,“我的未婚妻。”
那姑娘撒娇大笑的声音传来,“包办婚姻啊,夏,你真的太可怜了。”
一滴泪。它就像是早等着这一天。而流下。
它不在心里。因为心里已经太过冷清。
它一直就潜在眼窝。等侍这一刻的流下。
如果失望也能开花结果。那我心里早已是硕果累累。
我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双眼因为这滴泪的滋润。能特别持久地盯看他。那刻的时光也变得特别的明亮,“徐纯夏!”
直到这一次。我看他的目光。才能自然而然地由心虚换成了怜悯,“你记错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们年少时,记性太好,才会将许多细枝末节放大,连一点点的感激与崇拜都会被放大成喜欢,我也喜欢大熊猫可是我不会嫁给它。”
他看着我不动声色。就在我以为。他根本不屑至一词的时候。他弯了弯良薄唇线,“可是,我却天天梦想着能跟谈斐斐结婚。”
也许。在他说过的全部的谎言里面。我会真实的爱着这一句。连做梦也想要得到这一句。
可是。今天我才知道。这是我们确知的讨厌。纵然不知它到底从何而来。又要如何破解。可狂风拂过。伤痛的痕迹将永不风化。
眼下。他就站在那在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的地方。作壁上观。是要看我如何狰狞。如何咆哮。如何痛不欲生?
一瞬就心灰意冷。还生出一切都不与相争之心。
事实就只是如此。没有更多的了。
我默默转过身却险些跌倒。我不想和他争论这些无用的东西。只因一早就知道。他接下来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会让人绝望。
或许是天意垂怜。有一双手及时扶住了我。才没有让我在他面前表现得更可怜。
我转过头看了一眼来人。我以为自己是幻视了。
可是这人那么高贵的表象。就是在我最糊涂的时候。也能跃然我心上。
是Colin。那个无数次救我于水火的人。我都怕对他产生心理依赖。
他对我笑了一下。唇红齿白的样子。让我在忧伤中亦糊涂时年何岁。
我好像也冲着他笑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我的脚,“刚刚没有崴到吧?”
这样温柔的声音。我都舍得不给出一个否定答案。
可是。为什么我还会觉得心痛呢。
我摇了摇头。借着他的力量站了起来。
然后放开手。自己努力站好。
其实。我刚刚是气糊涂了。我一直都想问徐纯夏为什么。
虽然我一直都不想知道为什么。可是事实。一次次让我不得不去面对。为什么还有比不喜欢更严重的东西。横亘在我们中间。让我们的每一次相见都是鲜血淋淋。
我宁可他是笑着对我说。他讨厌我。也不想他将要娶我。说成是必须去复仇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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