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前的一周,崔凌忙着参加国际学生会组织的新生指南活动,一天天的熟悉起整个校园来,这天是学生会送大家去校医院打疫苗的日子,因为出国之前很匆忙,并没有在国内接种一些疫苗,所以填完一系列表格以后,崔凌从头到尾打全了所有要求的疫苗,医生告诉她半年以后再过来打一次,一年以后还得打第三次才算完。崔凌结结巴巴的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往外蹦,幸好手机自带了词典,边查单词边跟医生交流了半天才算彻底搞明白他的意思,出得门来刚抹了一把汗水,突然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完全不知道方向了,负责接送的车和人都没了。
刚下去的汗水立刻又出来了,虽然寒冬凛冽,也架不住崔凌人生地不熟的恐慌和焦急。这不是在国内随便走,这里可是大农村,有时候走半英里路都不见得看的到人的。正踌躇着要不要回转医院去问一下医生,恰好对面走来一对母女,刚从旁边的体育馆健身出来。崔凌如见救星,想着电影里经常看见人搭顺风车的,赶紧厚着脸皮跑过去,结结巴巴的表示自己迷路,不知道怎么回去学校,能否指一下路。那对母女倒是很热心,告诉她这里离学校并不远,只是要拐几个弯而已。崔凌头大如斗,以前学英语的时候最怕的就是问路,本来就是半个路痴,再一听turnleft和turnright,脑袋立刻就能成一团浆糊,那对母女重复了好几遍,人家也没有表示要顺便搭她去学校,崔凌还是半懂不懂的,也不好意思要求搭车了,叹了一口气,打算先拐上一个弯再接着问人。
“Dowantmetogiveyouaride”谢过了她们,崔凌正打算自己走,母女俩的妈妈问她。啥意思?啥ride?借我自行车?让我骑回去吗?崔凌一头雾水,眨眨眼,那女儿又重复了一遍,崔凌还是不懂,但是突然福至心灵的点了点头,Yes?于是母女俩前面带路去取车,崔凌跟着她们进了停车场,伸长脖子张望她们的自行车放在哪里的,每天随身带着自行车健身,这帮母女真够健康的呀!那女儿收拾了一下后座,叫崔凌坐进去。直到人家开车了,她还傻愣着,这是同意送我一程了吗?原来ride不是骑车的意思啊!
母女俩问她在哪儿下,崔凌赶紧说在学生中心下,这几日参加活动差不多每天都在活动中心晃悠,已经比较熟悉了。果然也就开了5,6分钟就到了,确实很近。下了车,感谢了那对热心的母女,崔凌看看时间还早,打算去Lab看会参考文献,一开学就要边上课边干活了,可得抓紧时间熟悉啊!
进了Lab,这天恰好另一个男生在,这是个东北人,很高很壮,是学生会主席,这个lab果然藏龙卧虎啊,崔凌心里暗暗的感叹到,一定要加油,不能比别人差。谁知道主席一张嘴就开始抨击女生:“你们女生就知道占男生便宜,老让男生开车带买菜,老叫男生请吃饭,你们女生要自强,自立,不要想着什么事情都依赖男生,出国就是锻炼自己的,不是出来享福的,balabala。”崔凌还没来的及张嘴说什么,他就把话都说完了,这是希望自己万事靠自己,自力更生,不要麻烦他帮忙的意思吗?她笑笑:“我一向都很独立,没什么需要麻烦你们的地方。”主席噎了一下,没吭声。“不过我英文不好,有时候打电话说不清楚,如果有需要,可以麻烦你们帮我听一下电话吗?”崔凌很诚恳地望着他。
“英语不好你出国干什么呀,自己多听听吧,多听几遍就熟了。”他可算逮到能说的了,“这是为你好,这才锻炼人。”
这就是所谓的不错的Lab?刚和国内打成一片的同事们告别完了崔凌心里吐槽道,美帝国主义真是人情冷漠呀,“开学大家都会来的吧?到齐了我请大家吃饭,大家相互认识一下啊,这是我手机号。”
“不用麻烦了,大家都挺忙的,没有必要搞国内那一套,这里我们都各付各的。”主席开恩似的接了崔凌的手机号,并没有把自己的号码给她。
崔凌也不好意思管他要号码,讪讪的回了自己的座位埋头看书,这TM的什么Lab啊!美国的人都这样?唉,赶紧毕业回国吧,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切,那是你遇到奇葩了,美国也不是不讲人情的地方。”徐澜有些好笑,果然极品总是扎堆出现的。
“是啊,你可不知道,刚到美国的时候,有一次给银行打电话,因为听不清楚那个presspoundkey到底怎么拼的,我足足拨了50次银行的免费服务电话,到最后还是不懂,只好在网上qq群里问,有人告诉我说是poundkey,才知道是叫我按井号键。”崔凌一想起往日的狗血就激动,“还有数学课上的各种数学符号,幸亏这边的教授都会写在黑板上,不然光是听他们念,我只有不及格的份了。”
刚开学第一周还好,头一学期,崔凌选了两门数学课《优化技术》和《统计理论》,数学一向是崔凌的强项,虽然工作多年没碰了,但是这边的教授上课都非常仔细认真。崔凌听不太懂,但是美国的数学课和国内的数学课一样,教授刷刷的写黑板,学生埋头抄笔记,并没有传说中大家热火朝天的讨论的景象出现,所以跟上教授的节奏还是没问题的。优化技术还好,统计理论就6个人——据说这届还算多的,以前这门课也就2,3个人选——除了崔凌和一个华人女生一个美国白人,剩下三个是印度人,这让她颇有些高处不胜寒的感觉。鉴于在Lab搭讪遇冷的遭遇,她也没心思和那个女生联络同胞感情了,上课抄笔记,下课就走人,倒是旁边第一对印度夫妇经常和她聊天,当练习口语了。
第二周开始慢慢的和大家熟悉起来,星期一下午4点50,崔凌和Hari聊着天,正打算收拾收拾下班,李肖恩进来了:“最近怎么样啊?还习惯吧?”
“还好,李教授。”崔凌赶紧起来恭谨的答道。
“这个reference你看了多少了?有什么观点吗?”李肖恩问她。
“噢,看了,我的意见是可以用在我们自己的project上面,我可以试试,只是这几个概率公式我还有点不清楚,正想明天找时间和你讨论一下呢。”崔凌说着把手里正收拾的Paper标注的地方指给他看。
“噢,这个公式是这样的,balabala,……”李肖恩看了一眼,开始和她讨论。
等一切搞明白清楚了,崔凌一看时间已经七点了。
接下来几天,都是白天上完课回lab讨论,然后写代码调试,到临下班的时候李肖恩又跑进来问进度,又接着讨论。
“TNND,说好的5点下班呢,从来就没5点走成过,每每要下班了,他就进来了。”崔凌愤愤的和徐澜倒着苦水,“每天晚上都回到家累的半死,还得自己做饭,吃晚饭收拾完厨房,接着做课堂上布置的作业,美国的教授有专门的TA批改成绩,所以都布置很多作业,每天都写不完啊!”
“你以为完了吗,那太轻松了,搞定每天的作业以后,还得继续搞研究写代码调试,因为第二天一早他就要看结果,然后再讨论再修改。他还经常半夜三更给我们发邮件讨论,刚到美国的头两年,我几乎就没在两点之前睡过觉。而第二天一大早,八点的课还不能迟到,就那么几个人,谁迟到一眼就能看出来,隔三差五的再给你一个小quiz,每个月再来场考试,这边的最终成绩是要把所有的作业,考试,测验一起加权计分的,逃课都不敢逃。”崔凌边敲字边感叹自己那时候是怎么熬过来的,“有一天晚上我实在太累了,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就睡着了,没办好只好跟司机讲自己坐过头了,那个黑司机笑了半天,最后好心掉头又我拉回去了。”
“算啦,反正你都出来了,过去的艰辛也是一场人生经历嘛,我们要感谢敌人对我们的考验,有他们的鞭策才会让我们变得更完美啊!”徐澜安慰她道,“我们华人在美国奋斗本来就要比别人付出更多努力才行,没办法,谁叫我们比别的种族聪明呢!”
“感谢个毛!”崔凌忍不住暴粗口了,“我又不是圣母,还感谢敌人!你都不知道,这么拼命工作都没讨到他的好,刚来第一个月殚精竭虑的写了篇Paper交给他,他倒好,当着我的面就把第一作者给别人了,把我排成第二作者。我当时就血往脑袋上冲,气的说不出话来,做研究的热情立马熄了一半,这是□□裸的歧视啊!关键是给他卖命就算了,这个贱/人还想我卖身,做他TNND春秋大梦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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