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畏看过尸体之后,并没有多说什么。不是他没有看出疑点,而是这些疑点没法跟眼前的人讨论。
何畏看了看身边那些忙忙碌碌的同僚,心里不由得涌起了一种淡淡的悲哀,他身边这些人,不乏经验丰富的老捕快,他们没有一个人相信鬼神的存在。唯独他这个另类,还在执著的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何捕头……何捕头……你看我们这里是不是可以继续了……”
旁边的仵作连叫了两次,何畏才回过神来:“哦,尸体先放在这儿不要动,等会我还要看看!还有一个车夫在什么地方?”
“在浴室里,我叫人带你去。”仵作叫过身边的一个学徒,吩咐了两句就扭头走了。
何畏还没走出几步,就听那仵作在身后跟人说:“他叫何畏,是衙门冥捕队的,除了装神弄鬼什么都不会,不用管他,咱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何畏身边原本还恭恭敬敬的学徒,这会儿也挺直了腰杆,不屑的斜了何畏一眼:“麻烦你快点呗,我手头还有活儿……”
何畏停了下来,抱着肩膀看着那个学徒不动了。
学徒火了指着何畏叫道:“你还去不去?不去,别耽误我干活。”
何畏扭头走到仵作身边,冷声道:“他是你的学徒?”
“是……是啊!”仵作愣了一下。
何畏沉着脸道:“把他的见习记录给我拿过来。”
“你凭什么要他的见习记录?”仵作不用问就知道何畏想要干什么:“何捕头,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份。”
“放屁!”何畏没开口,随后赶来的老陈已经先怒了。
老陈大步走了过来站在何畏身边,指着那个仵作厉声道:“你算什么东西,让何捕头注意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吃了两年半死人饭,你还得瑟上了。给我拿来”
“陈爷,你听我说……”没等仵作开口,老陈已经一把抢过了见习记录,双手交到何畏手里。
何畏拿笔在记录上画了一个叉,抬手甩到了仵作学徒的脸上。
仵作懵了,在他印象里老陈这个顶头上司,最看不起何畏,今天这是怎么了?不但对何畏恭敬的不行,还直接拿自己手底下人开了刀?
他不明白怎么回事儿,何畏心里可是清清楚楚,要不是他装神弄鬼的吓唬刑捕队,这个老陈也不可能装孙子。
“我不光会装神弄鬼,还会装大爷。你最好别给我装爷的机会。”何畏说完,向面无人色的学徒冷笑了两声,大步走进了浴池。
那个仵作学徒倚着大门软绵绵的滑到了地上,他完了,彻底完了两个捕头在记录上画了叉,他这辈子别想再吃公门饭了。学徒看着脸色铁青的仵作,带着哭腔喊道:“叔——”
“闭嘴!谁让你没事去惹何畏的?”仵作看了看可怜兮兮的侄子,终于还是不忍道:“滚回家去,我跟着看看,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话一说完,仵作就像一阵风似的追进了浴室。
这间浴池不小,光是大大小小的单间就有十几个。车夫的尸体就坐在其中一个单间的空木桶里。尸体的姿势跟马车里的两个伙计一模一样的正襟危坐,双眼半睁半闭,全身布满伤口。
唯一不同的是,这具尸体像是一块被风干了腊肉,暗黄色的皮肤紧紧裹在骨骼上,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见骨骼的形状。大大小小的伤口像是咧开嘴,向外翻着暗红色的干肉。
何畏走过去,把手指伸到伤口里摸了两下:“这个人的血液哪去了?”
“肯定是流干了……,不对!”老陈这时才注意到木桶里根本看不到一丝血迹,就像被人冲洗过一样的干净。
老陈顿时大发雷霆:“谁把木桶里的血给洗了?”
“没人冲洗过……”有人小声回答道:“我们过来的时候就这样。”
何畏木桶底下的下水孔道:“这个下水孔,通向什么地方?”
被捕快带走了解情况的浴池老板,站在门外小声说道:“通向蓄水池。”
有些浴池为了节省开支,会把用过的水引到蓄水池里储备起来,等沉淀之后接着再用。这个浴池刚好就装了一套净水池。
“带我去!”何畏拉起老板拔腿就走。
“跟上!”老陈带着捕快随后跟了上去。
被密封的蓄水池就在浴池的地下室里,虽然蓄水池面积不小,但是入口却是一个只有一平米左右大小用铁板盖着的方孔。蹲在上面往下看,除了散发着异味的污水什么都看不见。
“把水放了,我要下去看看。”何畏嘴里说着话,眼睛却一直盯着水面,手里的灯笼也在随着水位的下降慢慢下移。直到看见水池见底之后,才跳了下去。
卓小涵犹豫了一会儿也跟上跳了进去。
老陈随便指了三个人:“你们三个也跟下去,帮帮打打下手。”
三个人看了看黑咕隆咚的蓄水池,咬咬牙也跟了下去,只不过他们几个没有何畏那种高上高下的本事,只能顺着入口的梯子爬下去。
头两个人还算顺利,第三个人抓在入口边缘上的手还没松开,入口处翻开的铁板就突然自动盖了下去。
心不在焉的老陈,刚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就看四根被硬生生压断的手指头,从他眼前飞了过去。紧接着,铁板下面就传来“咣当”一声重响,听声音好像是人从高出落下去,脑袋摔在地上发出来的声音。
“谁关的铁板!”老陈勃然大怒道:“不知道下面有人么?”
“没……没人动铁板,它自己合上的……”附近几个捕快,有的吓得脸色惨白,有人干脆瘫坐在地上……
“没人!”老陈也打了一个寒战,那块铁板少说也得有五六十斤的分量,没人动它,它怎么可能自己翻过来去直接关上?
到底是老陈先反应了过来:“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看看里面怎么样了。”
三四个人抓着铁板边缘连拉了几次,那块铁板就像是被焊在蓄水池上一样纹丝不动。拉着铁板的四个人却同时感到手脚越来越虚,最后一起坐在地上。
有人喘着粗气道:“头儿不行,找火器营的人过来炸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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