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色蜡黄的男人残忍地笑起来，露出发黄的牙齿，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跟我走！”
一百多人跟着这个身材瘦弱面色蜡黄的男人向前面的第三中学的全体师生走过去，虽然没有一个人说话，但气势凶恶，加上先前那男人喊出的本市第一帮，竟然完全将学生们的势头压制住了。
看着面前受重伤的学生，以及那些恐惧的面孔，面色蜡黄的男人残忍地笑起来：“谁是段子莫？”
没有人做声，面色蜡黄的男人立刻沉下脸，看上去就像一张枯黄的草皮：“段子莫站出来，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段子莫，段子莫，快出来！”教导主任用他那杀猪般的声音，大声喊叫着，“段子莫，难道你想连累所有人……”
一个人挤过人群，走到最前面，一脸平淡地说道：“我就是段子莫！”
现场迅速陷入了一种死静当中，仿佛一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虽然段子莫在学生不是什么风云人物，甚至是一个非常平庸的人，最近名声大噪，也仅仅和两个女生有关，但是这并不妨碍第三中学的师生在外人面前维护他。
“段子莫，你给我回来！”身后传来严厉的声音。
段子莫没有回头，但却知道是班主任，这一刻，他竟然有些感动，他是一个孤儿，从小没有人关心，什么都要靠自己，别人也不愿意和他玩，除了林清雪，当然，现在还有齐晓晗。
在他的印象中，班主任一直是一个不近人情的家伙。
在全校师生的注视下，段子莫走到了那个看上去阴森恐怖面色蜡黄的男人面前，不到五米的位置。
“你就是段子莫。”面色蜡黄的男人又开始残忍地笑。
谁料段子莫很严肃地说：“你们来学校打人，还砍人，是不对的。”
面色蜡黄的男人轻蔑地笑道：“对不对老子不管，现在有人要你的双手和双脚，所以，今天你必须把双手和双脚留下！”
“警察很快就会来，你们会进牢房。”段子莫依然很严肃，就像一个传教的虔诚教徒。
最开始拿到砍人的那个人面色浮现出阴狠的表情，被打后，他的心情本来就很郁闷，现在这个段子莫终于出来了，他连忙走过来，打算把段子莫放倒，在砍断段子莫的双手双脚之前，好好发泄一下心中的不爽。
他三两步就走过来，下手毫无征兆，一拳朝段子莫的脸打去，就在他欢呼地喊起来的时候，拳头却突然仿佛砸在了石头上一样，疼得他哇哇嘶吼起来。
只见段子莫一只手臂格挡在面前，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如同一颗劲松。
面色蜡黄的男人眼睛里凶光大盛，表情有些扭曲，昨晚听说龙斌被人废了，虽然不知道是哪路高手，但意味这，他弯刀从此以后就是本市黑道老大，今天正是成为第一之后出师的第一战，这些学生居然就如此不知道好歹，实在是太可恶了！
他却不知道，面前这个穿得极为普通的学生，就是废了他最忌惮的龙斌的高手。
“敢还手！砍他！”
两个手下立刻冲过来，每个人都拿着一把半米长的弯刀，朝段子莫砍过去。
而两把刀却在半空中陡然停住了，应该说在段子莫的手中停住了！
鲜血渗出，染红了刀刃，沿着手臂向下流。
所有人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过了足足一秒钟，才回过神。
传说有能够空手接白刃的高手，但人家那大多是用双手夹住砍下来的刀，但这家伙，居然是直接用手掌去抓，并且还是两只手同时去抓，更离谱的是，居然接住了！
周围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幕，竟然没有一个人觉得段子莫此举很蠢，反倒是觉得很酷，尤其是女生，看得心脏怦怦跳，为得段子莫那突然变得伟岸的身躯以及泰山崩于前却面不改色的气度所吸引。
那两个人被震撼住，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
段子莫面色没有多大变化，只是淡淡道：“老师，我这算是正当防卫吗？”
班主任怔怔看着段子莫的背影，足足过了五秒钟，才勉说：“算……”
那两个人见段子莫不仅用手接住了自己的刀，居然还用那么平静地声音说话，顿时有种被轻视的感觉，不由得怒由心生。
大吼一声，面部表情扭曲得有些残忍，握刀的手臂拼命向下压，他们并不相信人的**真的能与钢铁铸成的刀抗衡。
但无论他们如何用力，刀就像在段子莫手里生根了一样，只有不停流血，刀却不动丝毫。
段子莫蹙起眉头，使出他目前最擅长的一招，左脚猛地抽出去，就像一道虚影的鞭子，抽在左边那个人腰畔上，那个人的身体瞬间向右边一冲，将旁边那个人撞飞了出去，而他自己因为强大的撞击力，瘫软在地上。
段子莫双脚发力，在其他人动手的一霎那，向前狂奔，等最前面那个人刚跨了一步，段子莫的拳头已经狠狠砸在他的脸上。
他挥舞拳头的姿势看上去是如此的壮烈、强悍，一拳便将那个人打落了十颗牙，伴随着飞舞的牙齿和鲜血，那个人以某种猛烈的势头，向旁边一歪，身体便狠狠摔在地上，扬起一阵灰尘。
旁边两个人以掎角之势夹击过来，段子莫身体里的热流如同浩浩大河之水，滚滚奔腾，带来了强大的力量，在那两个人的刀举起的同时，段子莫的向前跨出一步，自然平举的双臂向前生出强悍的力量，猛烈撞到那两个人的脸，顿时鲜血迸溅，连惨叫声都淹没在被最变形的嘴巴里。
实际上，段子莫一直没有受过正规的打架训练，齐晓晗也从来没有教过他标准的姿势，这些最原始最简单却最有效的动作，都是身体内那股热流奔腾起来后本能做出来的。
似乎也只有这种最粗犷直接的姿势才能与体内那股令全身血液沸腾的热流相匹配。
一把刀从一个人手中脱手而出，在空中划出不规则地线路，向段子莫飞来，段子莫腰部用力，向旁边一偏，与此同时，手伸出去，将那把飞过来的刀接住了。
没有半点停顿，段子莫单脚发力，身体向前猛冲，手中的刀以一种飞扬的姿态挥舞出去，砍中挥过来的一把刀，只听铿锵一声，那把刀从那人手中飞落，瞬间在空中打了无数转，落在地上，插进一个人脚背，飞起一抹鲜血。
这个动作刚结束，段子莫便跃了起来，一只腿弯曲，左腿的膝盖顶在正前方那个人的下巴上，咔嚓一声，那人满嘴迸溅鲜血，在倒下来的瞬间，段子莫已经飞跃过去，离那个面色蜡黄的男人只有两米的距离。
他的动作快而敏捷，就像一直捕食的猎豹，以最简单的动作冲到猎物面前，将其杀死！
这两米的距离，相对于段子莫来说，只是转眼之间，而横在中间的两个人，在段子莫俯冲下来时双手化出的手刀分别砍中肩膀，身体向旁边一歪，生命好像瞬间被抽空，颓废了下去。
这个时候，段子莫已经站在那个面色蜡黄的男人面前，然后用那种平静得有些发冷的眼神看着对方。
周围的人本还打算围攻，但见段子莫已经到自己老大面前，如果自己还动手，对方伤害了老大怎么办？
于是所有人陡然停止，现场瞬间又变得死静。
面色蜡黄的男人，在黑道上也混了将近二十年，曾经做过无数见不得人的勾当，甚至杀过人，在本市的黑道上绝对算得上一号人物，也绝对是那些街头小混混平时提到满脸敬仰的人物。
这样的人物在小混混口中总是被描述成群砍之中眉头也不皱一下的厉害角色，然而，此时，面对段子莫这个高中生，额头上却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从段子莫那凌烈狠辣的招式中，面色蜡黄的男人已经判断出，这个高中生绝对不是普通人，除了龙斌，他在道上最忌惮的人，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人如此能打。
他猛地想起昨晚龙斌被高手打废了的消息，莫非……莫非……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蜡黄的脸色夹杂着难看的死灰，就像一张毫无生气的死皮，原本聚集着凶光的眼睛充满了恐慌。
在十年前，他也很能打，那个时候面色还不是蜡黄色，但和龙斌打了一架，当时龙斌就站在现在的段子莫这个距离，他还没有动手，龙斌一拳袭向他的胸口，瞬间就打得他趴在地上站不起来了。医生说差一点就震碎内脏，虽然保住了命，身体却变差了，脸色总是不健康的蜡黄。
如果真的是这个人打废了龙斌，那在这个距离，取自己的命简直易如反掌！
段子莫沉默了五秒钟，而这五秒钟对于面前这个男人来说，就像漫长的五个世纪。
“你为什么要带人来我们学校？”
面色蜡黄的男人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不是跟你说了吗，有人出价一亿，要砍你的双手双脚。”
“是谁？”
“我哪里知道，我们只是收钱替别人办事，其实我看你是个高中生，我是不愿意砍你的，真的，我还没有到那种欺负小孩子的地步。”
段子莫完全没有理会他的话，此时，他的眼睛里蕴含着愤怒，愤怒这个人随便带人闯入学校砍伤学生，愤怒那个出价一亿要自己双手双脚的神秘人。
他开始思考与自己有仇的一些人，到底自己惹到谁了，对方要出一亿不折手段地砍自己的双手双脚？
段子莫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立刻明白过来，他知道是谁了。
“放心，我不会打你的，警察会来抓你。”
弯刀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去，绷紧的全身也瞬间松下来，他心中不禁哂笑：警察？抓我？抓我到那里喝喝茶而已，只不过那些茶有些贵。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警察就到了，一批学生和老师随同警察去警察局做笔录，其中有两个警察便是昨晚打算弄死段子莫的两个，见到段子莫后一怔，没有打招呼，也没有打算将他带回警局里，因为局长昨晚亲自来放的人，一定有必须亲自来放人的理由，现在若再请进去，局长恐怕要发飙了。
警察离开后五分钟，救护车也在的时间赶到，将受伤的学生送往医院。
在全校的注视下，段子莫一个人走出了学校的大门，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孤独。
齐晓晗轻轻叹了一口气，也跟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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