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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梁计也不着急,反笑着说到:“你怎知我不是二般的人?”
李宗君一怔,随即笑到:“有趣,有趣,实在是有趣。”
沉吟一番之后,又说到:“你爹娘已经将你的庚帖取回来了,这次可千万要放好,不然下一次,你不知又要被卖与什么人家。”
梁计淡淡道:“多谢李先生提醒,只可惜世道不公,并不是所有人都如先生一般尊重女子。”
“莫不是梁姑娘也有为朝廷效命之宏图大志?”李宗君微微垂了一下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梁计答:“不曾,我并未有过如此想法,也无救世之才,只希望朝廷能允女子经商,能给与女子与男子平等的待遇,不歧视,不偏见,只可惜,只是想想而已,我知这并不能实现。”
别说是现在,就算换成了现代社会,也时常有性别歧视的事发生,真正的平等任重而道远。
对于她如此惊世骇俗的想法,李宗君虽不至于觉得鄙夷,倒也觉得惊奇:“你怎会有如此想法?自古以来女子都只负责相夫教子,打理家事,不曾听说过哪家的主事人是女子的。男主外,女主内,亘古流传,未曾改变。”
“未曾改变只是无人推动改变,你又怎知确无人有过此想法?”梁计发觉自己情绪有点激动了,便端起茶水淡淡的饮了一口,这才继续说都,“什么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你们偏又喜欢追捧那些读过书的女子,什么江南第一才女,上京第一才女,便是那青楼女子,也要靠琴棋书画来分个三六九等。若真目不识丁,即使长得再没,你们私下也要说一句:奈何美人是草包。李先生,你说我说的,是也不是?”
她这一番连珠炮下来,直把男人的劣根性说了个便,贪图美色,口是心非,沽名钓誉,表里不一。
但凡坐在她面前的是个脾气略急躁的,也要拍案与她吵起来。
李宗君只是淡淡一笑,若清风拂面:“不得不说,梁姑娘此番话说的颇有道理。”
梁计微微有些讶异,她没想到李宗君竟然同意她的看法。
正要说话,便听到李宗君又说到:“但齐家治国平天下,靠的可不仅仅是琴棋书画之才,而是治国之才。”
“何为治国之才。”
“文靠远见,卓识,深谋,远虑,武靠武艺,魄力,计谋,决策。身处险境,靠的更是杀伐决断的智慧与果敢,敢问从来弱小遇事只能啼哭的女子,何以堪当大任?”
“女子只懂啼哭还不是起因于朝廷?若女子生而便如男子一般,可进私塾,可进武堂,可读书,可学艺,可如男子一般随意进出,被人平等对待,你又怎知女子无智慧无魄力,不能深谋远虑,不能足智多谋,不能堪当大任?”梁计毫不客气的反驳着,在现代社会,女强人多的是,都是因为他们和男人一样,接受同样的教育,有些女人甚至比大多数男人还要聪明的多。
李宗君摇了摇头:“若是按照你所说,男女平等,那社会法度岂不乱套?”
“何以为乱?”
“若女子都出仕,谁来主内?”
“当然是男子主内。”家庭妇男也不是没有。
李宗君哑然:“堂堂七尺男儿,生而便顶天立地,怎能蜗居于一隅,做那女子之态?”
梁计挑眉:“怎的就不能?说到底,你还是对女子有偏见,认为他们天生就应该服从于男子,以男子为天,唯命是从。”
“在下并未对女子有偏见。”只是这约定俗成的事情,并不是他们二人争论一番便可以改变的。
“我知道,这不是李先生你一人的偏见,这是整个世俗的偏见。就像男子三妻四妾可以奉为美谈,女子一人侍二夫却被视为不洁要受千夫所指。”
“这……”李宗君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这哪里是憨厚聪慧的梁小急,分明是惊世骇俗犹如吃错药的女疯子。
他心中吃惊,却仍勉力劝解:“梁姑娘此话只对在下讲讲便罢,切莫再对第二人讲起。”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般能够理解,若换做其他人,恐怕要将她抓起送到里正那里去,再治她父母一个养而不教之罪。
“先生迂腐了。”梁计发现这李宗君还蛮有意思的,虽然口口声声说她如何如何,但并没有产生不悦或者厌恶的情绪,看样子接受能力还蛮强的,倒是个可塑之材。
李宗君并不知道梁计把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被人说迂腐也不生气,只淡淡解释:“纲理伦常,李某受孔夫子之教,自当遵守。”
“那先生倒是回答一下我刚才的问题。”她还不信她会说不过一个古人。
“其他李某不敢妄论,但若李某真心珍惜一人,自当永至白首,不该初衷。”
梁计仔细琢磨了他这一番话,然后才回味过来他这是婉转般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这倒让她对李宗君有些刮目相看了,但凡有点钱的男人都会有点花花肠子,打着延续香火的名号满足自己的对美色的私欲。
她想赞赏两句,却发现李宗君有些不自然的端起了面前的茶碗,借着喝水的动作挡住了她的视线,耳尖也悄悄红了一些,她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古代,两个未婚男女谈论这种事情是多么的不合时宜。
梁计便也讪讪的收了话头,假装看风景,一时间安静无比,只剩下她小弟咿咿呀呀的学语声。
正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梁氏夫妇已经准备好了饭菜,杨柳先一步出来了。
她看了看天色,估摸着金花和梁青山也该回来了,便对李宗君说:“本来李先生是贵客,我们自当以李先生为尊,只是家中尚有高堂在,我等小辈不敢比高堂先用餐,是以劳烦李先生也等一等,实在是万分抱歉。”
这金花虽然时常在外,不知做些什么,但到了饭点必定回家,这梁青山也是,在外面喝了个烂醉如泥也一定回家吃饭,所以他们只能每次都等他们回来了再吃。
李宗君说:“无妨,本应如此。”
正说着话,金花先回来了,老远就听到她大着嗓门喊到:“好香啊,今儿谁家吃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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