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铎话音一落,不要说赵亭,就连跪在地上的司马芸、庄云归二人也是吓了一跳。司马芸与庄云归忙开口喊道:“爹爹!”
“给我住嘴!”司马铎此时又急又气,哪里管得了许多,一边看着下人绑住赵亭,一边指着他骂道,“如今茹儿丢失,此人如此说辞必是同伙无疑!你如何得知这歹人并非贼寇?又是如何得知掳走茹儿之人乃是三品以上官员?若你并非同伙,如何知晓得如此清楚?”
司马铎混迹官场多年,虽茹儿丢失简直是在戳他的心,但听罢赵亭方才一番言语,司马铎反倒镇定了下来。这先甜后苦施恩与人的招数司马铎也做过,想必这掳走茹儿之人乃是有求于他,这才买通这书生前来献策,一边嫁祸于人,一边还让司马铎对他感恩戴德,这真是好招数!
只是司马铎乃是何人?他自认自己已看破了赵亭的心思,便让人先将赵亭抓起来,也好审问出他背后之人。至于茹儿,现在是赵亭背后主子的筹码,理应被好生相待才对。
不过看着赵亭那张脸上全然无辜的神情,司马铎真想当场结果了他!方才这小子居然叫他的掌上明珠“茹儿”,想必背后诓骗了他的宝贝女儿也说不定!心尖尖上的宝贝被人动了,这叫他如何不怒?
赵亭被人绑着,既不反抗,也不挣扎。他似是对自己全不在意,反倒抬起头来一脸焦急的对司马铎说道:“相爷!还请您信我一次!否则耽搁下去,到时候恐怕就迟了!”
“事到如今你还胡言乱语?”司马铎怒道,“快给我将他的嘴堵上!”
“爹爹!”下人正要动手,司马芸猛地跳起来,急切抓住司马铎衣袖说道,“我与赵亭乃是同窗,自是知道他的品性。今日我司马家出了如此大事,他断断不会说谎的!不如且听他分辨一番,再作决断!”
司马铎皱眉又要怒骂,却听赵亭开口了。
“当时茹儿被掳之后,我跟随那些人直到这里,见他们上了马车离开。”赵亭语气急切的说道,“方才我跟随车辙痕迹寻到了歹人所乘马车,那马车隐蔽不深,却在一处农家院外。若贼人掠了茹儿要卖,则应尽快出城,若要讹诈相爷,那理应另寻诡秘之处,不至落下踪迹,轻易被我寻到。”
司马铎听他说得蹊跷,不由得皱眉问道:“那又如何?”
“这不过是障眼法而已,歹人假作出城,却将茹儿带回府中。”赵亭继而说道,“那马车虽光裸无缀饰,仅用粗布包裹,但奇怪的是却为桐木所制,本城少有,极其昂贵。歹人劫走茹儿多为钱财,为何放着这等马车随意丢弃?多半是因这歹人只是随手寻来,不识得这名木。家中用得起这等马车,又怎能只为拐骗讹诈?必是寻仇无疑了!”
听赵亭说罢,司马芸想起方才马车模样,也恍然大悟。他刚才焦急,一时并未注意这些,此刻忙对司马铎点头说道:“爹爹!赵亭他说的没错,我随他一并去的。那马车就藏在一处农家院外,的确为桐木所制!”
司马铎闻言这才又几分相信,又问赵亭:“你如何知道是三品以上官员?”
“那马车虽已处置过,但门帘处仍有丝线未清理干净,想必这歹人行事仓皇,这才疏忽了。”赵亭说,“那门帘处丝线乃是红色。朝中臣子许用红色马车的只有三品以上官员,其下皆用蓝、绿之色,那马车定是三品以上官员家中的私车……”
听闻赵亭说罢,司马铎面色一变,脸色越发青白起来。他一面开始暗暗担心司马茹,一面却又恼怒这书生,不禁牙关紧咬,怒目看着赵亭。
赵亭心内急切想寻回司马茹,此刻仍睁着清清亮亮一双眸子,毫不畏惧的望着司马铎。
“来人,给我将他带回府中处置!”司马铎想起他一口一个“茹儿”,怒不可遏,指着赵亭怒道。
“爹爹!”司马芸心急如焚,忙说道,“此时还是快寻回妹妹要紧,爹爹!”
司马铎面色阴沉,沉声不动。
见此情形,赵亭忙喊道:“那歹人共有两人,一人高壮一人矮小,高壮之人肤黑、多髯、面目狰狞、腰中挎刀,矮小之人略胖、无须、神貌猥琐。那矮小之人鞋底有一破洞,行走时印迹可瞧得出来!切记!切记……”
司马府中下人不敢违背司马铎命令,几人早将赵亭绑得严实。司马芸和庄云归也只能看着赵亭被拖走,却全然无能为力。
看着赵亭消失在眼前,司马铎转头又看着司马芸,沉声问道:“芸儿,你是不是早知此人对茹儿心怀不轨?是不是?”
司马芸脸色惨白起来,他晓得司马铎此时怒上心头,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一旁庄云归见夫君如此,心内焦急,跪在地上磕了个头答道:“爹爹!赵亭与茹妹妹乃是真心相许、两情相悦!求爹爹饶过他们!”
司马铎闻言,气得手指着庄云归抖个不停,愤恨说道:“你竟也是知道的!可见他们暗通许久,只瞒着我一人!”
“爹爹!”司马芸生怕司马铎怪罪道庄云归身上,跪下说,“如今妹妹尚不知所踪,还是快找回妹妹要紧!”
“是啊相爷!还是快寻回二丫头要紧!”方才司马铎暴怒,一旁方芙娘愣怔许久不敢开口,此时见司马铎怪罪次子,又着实有些担心司马茹,这才开口相劝。
这句话倒说到点子上,司马铎心头已经,忙吩咐道:“你快着人在城中三品以上官员家寻上一番,叫上你兄长!还有那两个歹人,也要尽快寻到!我的茹儿……定不能让她出任何差错!”
“是……”司马芸赶忙答应,带着庄云归,急匆匆遣人走了。
司马芸一走,司马铎身边便就只剩下方芙娘和几个丫鬟婆子还有贴身的小厮,桂兰、轩香两人跪着,眼圈通红,想哭又不敢哭。
“三品以上……三品以上……”司马铎额头上慢慢泌出细汗,绞尽脑汁想着自己近来可有什么仇家。可他为官多年树敌太多,这些个政敌一时想起来又没有哪一个能做出这种事的,所以他细想半晌,却理不出什么头绪。
“啊!”轩香哭着哭着,突然“啊”了一声,吓得一旁桂兰忙把她的嘴堵上。
司马铎正在想,突然被打断思绪,不由得大怒,转头瞪着轩香。
司马铎的目光冷厉至极,桂兰、轩香都猛哆嗦了一下,桂兰按着轩香磕头,带着哭腔说道:“相爷!轩香她也是心系小姐,这才莽撞出声,还请相爷饶过她罢!”
这等丫鬟,竟然也容得留在茹儿身边!司马铎恼怒至极,正要处置,却见轩香在地上猛磕了几下头,仰着一张泪水纵横的小脸说道:“相爷!奴婢并非有意,只是想起这劫了小姐的或许是宋公子说不定。”
宋公子?宋珲!司马铎思及此人,心中一震,大步跨前一步,将轩香拎起来问道:“你为何说是此人?”
轩香一个丫鬟,哪里见过这等世面,惊得面目呆滞,半晌说不出话来。方芙娘见状,心里发急,忙上前扯住司马铎劝道:“相爷,您且放了这丫鬟,容她细细说来罢。”
司马铎闻言,这才放开轩香。
轩香重又跌落在地上,缓了缓,这才又开口说道:“小姐极厌恶那宋公子,当初宋公子提亲之时,她在屋内发了好一顿脾气。那日宋公子和、和三小姐来拜年,我在底下服侍,见那宋公子紧盯着小姐看个不停。小姐不喜,这才躲开。回头小姐还和奴婢们说起,说那宋公子不怀好意,叫我们防备着些……”
“这……这等大事,为何不来报与我知道?”司马铎听得剑眉倒竖,气得身子抖个不停。
“相爷,奴婢也记起来了。”桂兰在旁忙说,“只是这等事,小姐又怎能向相爷说起?三小姐如今成了宋公子妾室,若是说了,传扬出去,不消说相爷,就咱们小姐的脸面……”
司马铎虽知桂兰、轩香说得有几分道理,但还是怒意未消,面色越发黑沉。身旁方芙娘忙劝道:“相爷,既然猜得是那宋珲捣鬼,还是赶快寻回茹儿罢!若是晚了,恐怕茹儿便清白不保了啊!”
司马铎闻言,身子顿时一冷。方芙娘说得没错,那宋珲掠走茹儿,就是痴儿也晓得他要做什么!当初宋珲沾染了司马萍,虽说是不得宠的庶女,但到底是司马铎的女儿,司马铎心中早就对他极为不满!如今宋珲竟敢动他心上的肉,这教他怎能不怒?
更何况司马茹与司马萍性子不同,茹儿秉性刚烈有主见,若是当真被沾染,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也说不定!司马铎想起这个可能,整个身子都冷了!
脚步匆匆,司马铎忙向马车走去,边走边吩咐道:“来人!去宋府!亦快派人去寻苍儿、芸儿,同去宋府门前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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